北冥修翻了个身,睁开玫瑰色红眸,眼底乍现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你很吵!”他冷眼喝道。

    “......”这擅自霸占他女人的冥王居然嫌他吵,看来他是主宰旁人的生死惯了,都忘了什么叫做忌惮。

    颜泊立在床头,一双墨玉眸冷如寒潭,淡雅从容的面容更是温润不复,墨狂乱舞动,浑身萦绕着魔怨之气。

    夙染站得最近,眼前两人一触即,所以这是暴走的节奏么。

    床榻上,昙萝似乎被强大的魔气侵扰,梦呓着翻来覆去,睡得极不安稳。

    在她身侧,北冥修不明所以,皱眉道:“你吵到她了!”

    视线落在熟悉的面庞上,少女蜷缩着身子,睡梦中将锦被扯上脑袋,试图将那些恼人的声音阻隔在外。

    颜泊神色舒缓,黑色魔气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转瞬之间,眉眼温柔的一塌糊涂。

    夙染再次咋舌,看来这魔尊变脸比翻书还快,原以为可以借他之手暴打冥王,看来纯粹是自己想多了。

    “今夜是本尊陪她,识相的就下去。”面对情敌,颜泊绝不会心慈手软。

    “夫人说过,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某男现学现用,顺便将厚颜无耻扬光大。

    夙染见两人这样争论下去没完没了,忽然灵机一动,“好心”建议。

    “不如大家一起洗洗睡吧。”

    夙染说罢,为了举例说明亲身示范,特地爬上床榻拍拍空位:“争来争去有何意思,反正这里足够宽敞,挤挤还能凑合凑合,如何?”

    所以他所谓的一起,就是大家一起同床侍寝,还有什么比这种提议更让人瞠目结舌,骚年,你的节操呢?

    他们是来抱妻主求爱抚的,不是和众奸夫其乐融融。

    瞅瞅床榻前木若呆鸡的那几只,夙染暗笑握爪,论你们修为再高又如何,有谁敢像他这样明目张胆的爬床,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如此说来,今夜就是爷搂着娘子睡觉。

    唔,好久没有和娘子温存了,小夙染都快憋坏了。

    某骚年蹭蹭蹭,滚到昙萝身边,还是熟悉的气息,还是熟悉的味道,抱着娘子的小-蛮-腰,夙染笑得一脸满足。

    床尾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夙染抬头一看,乖乖,这爬上来的那两只奸夫,你们的节操呢!

    玲珑浑然不觉有何问题,和琉璃一前一后钻到昙萝身边,顺便将某只咬牙切齿地凶兽强行挤开,动作间流畅自如一气呵成,显然对此习以为常,话说两兄弟在妖界时就是这么侍奉主上的,谁怕谁啊。

    “不是你说挤挤睡吗,摆什么脸色?”玲珑少年冷声说着,丝毫不见平日里的软萌。

    琉璃则直接霸占了夙染方才睡着的位置,关键时刻,双生子神侍两人同心,其利断金,换句话说这便是抱团的好处,比起形单影只的情敌,势必要将对手欺负到底。

    眼看着再不插上一脚就真的没有落脚之地,魔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瞬间出现在锦被当中。

    璇玑常年含笑的眉眼此刻冷若冰霜,他施术将床榻变大,不紧不慢地脱掉鞋履,除去腰带,褪去衣物,最后翻身上榻。

    东皇风华以手扶额,劝慰自己,这在共侍妻主的妖界真心没什么,为了逆流而上,他必须要尽快适应这个大家庭。

    最后只剩下离魅孤零零地杵在床边,面对百万敌军也没眼下这般艰难,俗话说输人不输气势,更何况他在人界和昙萝相爱相杀的那段过往,已经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看着她对其他几人关爱有加,对自己则横眉冷对,他怎甘愿退出。

    若是昙萝此刻能听到他的心声,恐怕会不屑冷哼一声:未央宫宫主是吧,老娘当初被你追杀大逃亡,相杀是有,哪来相爱的桥段!

    一夜好眠,再次睁眼时天色微亮。

    动动僵硬的四肢,手心摸到一片光滑似酥的肌肤,莲香浮动,唔,是北冥修那朵小红莲。昙萝翻了个身,曲起腿弯选了个自己喜欢的姿势继续赖床,恰好搁上某人大腿,隐隐竹香清淡好闻,她皱起峨眉,这个是颜泊?

    干脆平躺放下双腿,脚尖踢到床尾,劲瘦结实的肚皮上下平缓起伏,某女用脚心蹭了蹭,这个又是谁?

    迷糊间,一只爪子忽然搭过来,覆在高耸饱满的绵软上伺机摸了两把。

    “娘子,为夫还想要......”

    嘶,是夙染!

    她猛然睁开双眼,惊叹于床榻上到底睡了多少男人,这一眼望去横七竖八的,场面相当劲爆。

    居然睡了八只,是她的起床方式不对还是没睡醒,惊现夙染骚年很正常,可离魅和璇玑这几人也跑来爬床,是脑袋抽风还是吃错药了。

    这便是纵情声色的下场吗,以前觉得做人不能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现在是真心太多应付不来,她想退人可以么?

    动了动酸楚的身子,昙萝掀开锦被,却见衣物完好无损。没错,是完好无损,除了因睡觉翻身的缘故有些散开外,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少。

    居然只是蹭床睡了一夜,什么事也没生,幸福来得太突然,趁着众人皆睡她独醒,她要逃出狼窝偷偷遁走。

    扒开某兽的爪子,昙萝站起身来,跨过一只只横卧床榻的障碍物,每一步都迈得十分凶险。

    眼看胜利的曙光近在眼前,身后悠悠飘来一句轻笑。

    “姑娘这是想去哪?”

    她惊觉转身,见颜泊淡淡睨来,眸色清润,哪像刚醒来的样子。

    “时辰还早,你们接着睡,本姑娘出去溜达溜达,顺便去厨神那蹭点吃食。”她一边说着,一边马不停蹄地往门口走。

    颜泊敛住笑意,他是洪水猛兽吗,这女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好似走慢一步就会被生吞活剥。

    只是他不知,一只饿狼并不可怕,如果是一窝没吃到肉的色-狼,那才叫人害怕。

    男子此番动静早已弄醒了其他几位神君,众男相继坐起,而他们的妻主正在溜之大吉。

    东皇风华不知所以,华丽的嗓音带着初醒时的迷蒙,呐呐道:“不是说今日要去会会那位冒充辰歌的女子,爱妻这是要上哪?”

    已经将门扇推开的某女刹住脚步,再次回眸时,那一众男子早已衣冠楚楚,好整以暇地立在床边,就等着妻主号施令,颇有作为夫侍的自觉。

    而在昙萝眼里,看着一干男宠温顺听话,端起一家之主的架势沉稳开口。

    “自然是准备出,你们倒好,一个个睡得醉生梦死,险些耽误了正事。”某女相当机智的成功转移话题,只是可惜错过了厨神的美食。

    东皇风华似乎想起什么,看到少女依旧是那件水蓝色裙衫,微微露出一抹雪润香肩,他径自走上前,将昙萝袒露的部分掩住,复而又觉得不妥。

    “爱妻能否换套装扮,你这样上街恐怕会引人注意。”没错,是引起其他男人的觊觎。

    昙萝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如果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走出,跟那个假辰歌恰好撞脸,说不定对方如此明目张胆地出街就是为了引她前来。

    “我这就去换换。”她一溜烟地跑开。

    半盏茶功夫过后,众男面前出现一位肤色黝黑,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浑身充斥着雄性荷尔蒙的汉子。

    “昙...萝?”璇玑嘴角抽了抽,眼皮抖了抖,别告诉他这位马贼扮相的汉子就是自己娘子,只是换套裙衫而已,要不要这么犀利!

    那硬汉“呵”的一声爽朗大笑,一脚踩上木凳,捋捋唇边的黑须,挑眉调笑:“呦,这么多美人,该亲哪个好呢?”

    说罢搓搓小手,务必演绎出调戏良家夫君的痞子形象。

    “主上亲我亲我!”玲珑挤到前面,羽睫轻扇,眨巴着一双莹莹水眸,恍若秋水般清澈柔美,粉嫩菱唇微微撅起。

    昙萝勾起他的下巴,轻轻印上一吻,见少年羞赧垂眸,更是玩心大起地拍了拍他的翘-臀。

    “嗯,手感不错。”

    “......”

    所以主上爷们起来才会这么主动,那下次他还想要。

    与玲珑的想法截然不同,东皇风华对她的扮相不忍直视,如果这样上街,他还能名正言顺的勾搭成奸吗,别说搂搂抱抱了,就连牵牵小手都成问题!

    魔都大街上,一位外形粗犷的汉子拖家带口,遛着一众夫侍招摇过市。

    原本昙萝还想打探下雪晗宫的行踪,结果老大远地就见一群魔族子民争相涌上街道,眨眼望去,气势不亚于海啸突袭。

    “雪晗宫的圣尊来了。”

    “在哪?”

    “就在倚兰楼前面,还有重漓帝君。”

    “那赶紧去瞧瞧!”

    越过密密麻麻的魔群,数十位身着雪色长衫,清一色全是女人的雪晗宫弟子缓缓行来,右手挎着花篮,一边走一边撒花。

    昙萝瞪直双眼,要不要这么夸张。

    由于距离太远,昙萝挤进人群后又四下打量,跃上路边的一株大树。

    俯瞰之下一目了然,在雪晗宫的队伍中央,是两只金华熠熠的乌金兽,背羽上,白色纱幔随风飘飞,隐隐可见一位女人的身影。

    那女人恰好掀开纱幔,露出被面纱遮掩的冷艳面容,额前璎珞轻轻摇曳,她只是随意扫过一眼,便放下了纱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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