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泊看向昙萝期待的眼神,目光柔柔。

    “既然姑娘想去,在下必当护你周全。”

    男子一如往常那般沉静若水,一双墨玉眸笑意浅浅,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昙萝见魔尊长身玉立,温文尔雅的眼底没有猜忌,没有怨言,有的只是满满的相信。

    “可此行凶险,怎能让主上身陷于危难,万一她......”琉璃身为神侍,免不了担心主上的安全。

    “昙萝既是圣器之主,若是能与它产生感应,此行反倒会事半功倍。”颜泊解释道。

    “没错,本皇相信爱妻。”东皇风华表示赞同,当初她只身面对隐王,临危不惧,与其给她过多的保护,不如让她足够强大起来。

    夙染虽不满听从众奸夫的安排,却更不敢坳背娘子的意愿。

    “天色不早了,诸位今晚给我养精蓄锐,明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某女表总结性陈词。

    冥王北冥修被众人忽视在角落,他知道昙萝也是为了找寻自己才被鬼门门主所害。他堂堂冥界之主称霸一方,向来掌控他人生死,何时忌惮过旁人,现在,他在意的女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差点香消玉损,思及此,这口恶气难以下咽。

    而昙萝至始至终也只是瞟了他几眼,这是被抛弃的节奏么?

    北冥修不淡定了,掠到昙萝身边,强势不容拒绝地拽住她的手腕,俯身看她。

    “夫人何必走得这么急,本座有好东西要送你。”

    昙萝诧异,能从冥王口中说出的好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乎,北冥修眯起一双玫瑰色的邪眸,修竹般的玉手掏入怀中,紧接着,取出一根通体晶莹润泽、形象逼真、足有儿臂粗的......呃,混蛋,你掏这个出来作甚!

    她满眼震惊,惊慌失措,措不及防,等意识过来时连忙用手捂住。可谁料这小莲花动作神,早已将那“好东西”掏了出来,就差配上一句台词:“当当当当!夫人请看,这是什么?”

    昙萝以手扶额,连退三步,装作不认识这厮。

    众奸夫瞬间黑脸,尤其是琉璃,当他找到冥王时,这尊大神正窝在厢房内翻箱倒柜,研究所谓的情趣之物,显然他手中拿着的这根玉-势就是那时候顺带捎走的。

    东皇风华啧啧称奇,闲闲看他:“冥王可知这东西如何使用?”

    北冥修邪肆一笑,另一只手不知何处拈来一朵雏菊,猛然戳入。

    “当然是......捅-菊-花!”

    东皇风华突然菊花一紧。

    璇玑刚呷一口茶水冷不防喷出。

    颜泊瞬间想起死亡谷时的不好记忆。

    离魅眼神乱转面色通红。

    想必是冥王在倚兰楼时被人教导过一番,而教导的内容显然又脱了他对事物的认识层面,于是出现了真理与实际脱节的诡异现象。

    实际上,北冥修不过是见倚兰楼的调-教-师对这玩意宝贝的紧,又觉得异常新奇,本着他看中的就是自己的行为准则,所以特意带出来给夫人长长见识。

    “夫人,难道我说错了?”小莲花眨眨眼,蔷薇色性感薄唇轻轻抿起。

    面对北冥修既天真又无辜的眼神,昙萝于心不忍,点点头说得一脸肯定:“没错,这个俗称辣手摧花棒,不仅是菊花,像什么玫瑰花,喇叭花之类的都能戳。”

    众男闻言又是傻眼,遇上昙萝,冥王果然只有认栽的份。

    安抚完北冥修,昙萝因为身体初愈,需静卧休息,其他几人各自回房就寝。

    翌日清明,大家整装待。

    昙萝扮硬汉扮上了瘾,这次还是络腮胡刀疤男的形象。面对东皇风华和夙染几位怨念的眼神,她一记眼刀射去。

    “都打起精神来!”

    “哦——”

    “怎么不见琉璃?”她记得琉璃要装扮成雪晗宫弟子,莫非是换装去了?

    眼角余光中,一道白影晃过,一位清新脱俗的姑娘优雅走来,明眸善睐,澄如秋水,不妖不艳的面庞上清冷淡漠。

    见昙萝睨来,琉璃忽而露齿一笑,梨涡浅浅。

    “主上——”

    这一声虽不及玲珑软绵,却旖旎的恰到好处,嗓音清润婉转,沁人心脾。

    随后众人搭乘风伯兽,来到事先打探好的酒楼门前。

    此次由琉璃扮成雪晗宫弟子,离魅暗中埋伏,颜泊防御断后。昙萝则化为一支木簪佩戴在颜泊间,通过神识亦能查探到四周的动静。

    他们比对方足足来早了半个时辰,准备好一切事宜。

    当雪晗宫弟子踏入酒楼时,琉璃暗中跟上,将一名落单的弟子弄晕,摘下她腰间的玉牌,桃代李僵。

    琉璃跟随雪晗宫进入预定好的房间,而离魅收敛了生息藏在暗处,若不是知道事先安排,以他的洞悉力也决然现不出离魅的藏身之地。

    颜泊则更为巧妙,化身为壁画当中的一名秀才,而这壁画正是清明上河图,乍眼望去,里面密密麻麻全是人。他登高望远,衣袂飘飞,墨玉眸紧紧凝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酒楼对面,其他几人对弈下棋,夙染和北冥修则分立两旁,暗中观察街上的动静。

    他们不知鬼门门主面容如何,以昙萝“鬼斧神工”的画技,也只能看出柒杀夜身形颀长,一双暗金色瞳眸锐利如鹰,肤色苍白而透明。

    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正在此时,纷纷攘攘的街道恍若施了消音术,静谧下来。

    街尾,红伞,一人。

    那男子悠悠走来,闲庭信步般优雅自如,面容被黑色大氅遮掩,只能看出一抹略显苍白的肤色。

    虽是单身赴宴,但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与众不同的桀骜不羁,引人侧目,再加上一柄鲜红似血的纸扇诡异莫测。

    待他走近,才看清红伞上恰似黑色曼陀罗的图案,不过是堆积如山的骷髅,形态各异,笔触精细。

    原本是盛夏暖阳之际,却伴随着他的走来如坠冰川,寒气森森刺骨。

    “这是罕见的冰系灵力。”璇玑拧眉说道。

    难怪向来会见风使舵的昙萝也栽在他手上,这男人敢在魔都最繁华街道释放灵力,只是为了让旁人忌惮不敢近身,这需要多么强大骇人的修为才能做到!

    夙染寒着脸,双臂环胸冷眼看他。

    北冥修则眸色愈暗沉,有一种棋逢对手相见恨晚的感觉,擅长冰系术法吗,有意思。

    男子踏入酒楼,收伞,戴上银丝手套,径自走过迎上来的伙计。

    “官你?”

    “嗯?”

    一双暗金色瞳眸斜斜掠来,刹那间爆的威压让伙计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就溢出刺眼的血丝。

    其他几位伙计纷纷退缩,只当他是上门闹事者,实力剽悍,只求对方不要砸了他们的金字招牌。

    “门主这边请!”楼上匆匆走来一位身着白衣的雪晗宫弟子,眉眼低垂,对此人甚是恭敬。

    “嗯。”他迈上木梯,不用对方带路就准确寻到辰歌所在的房间。

    这名弟子无不惊讶,只有神识强大者才能覆盖整座酒楼。

    二楼房内,“辰歌”双眸微阖,察觉到来者的气息,面纱之下,水润樱唇微微勾起。

    柒杀夜推门而入,最后站定在辰歌面前,神色淡漠俯视看她,不待对方话,启唇道:“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说明你的意图。”

    面对男子极为不屑的眼神,她刚要脱口的话戛然而止,只是清冷一笑,取出银镯放在桌上。

    “想必鬼门门主认得此物。”

    “嗯。”他神色淡淡,对这件让世人趋之若鹜的圣器投去一眼。

    正给两人斟茶的琉璃站在桌边,他只需探出手便能夺取。琉璃不动声色,替柒杀夜慢慢斟上香茗,在茶水溢出杯沿时继续添茶,浅绿色液体流淌开来。

    直至柒杀夜和辰歌纷纷注意到桌面,琉璃这才惊慌失措的放下茶壶,诚惶诚恐:“主上息怒,主上息怒......”

    他拂袖去擦拭桌面,袖口刚触及银镯附近,便听见辰歌沉声说道:“你且退下。”

    琉璃还欲逗留,袖口已碰到银镯。

    “退下!”女子厉声说着,语气更是低了几分,带着刻不容缓的强硬。

    “是——”琉璃收回手,讪讪应道,转身走向门口。

    雪晗宫其余弟子一并随他退出房间,掩上门扇。

    而壁画之内,昙萝化作木簪,观看“狂霸拽”门主对弈“高傲冷”女神的年度大戏。

    屋内现在仅剩柒杀夜和辰歌两人。辰歌没想到有着炼器狂魔之称的门主对银镯兴趣平平,就连重漓帝君都争相抢夺,难道这男人就没有一点野心?

    这毕竟是有着开天辟地、穿梭太虚之力的圣器,得之者,既能得天下,亦能倾灭天下。

    “所以你给我看这件圣器是何意思?”柒杀夜随即入座,指尖在桌面轻轻敲着,随着手指落下,溢出的茶水凝为冰面。

    “听闻门主能将伏羲琴纳为己有,本尊想让门主助我一臂之力,让银镯强行认主。”如若不让银镯认主,它不过是只普通的镯子,如何让世人臣服!

    柒杀夜冷然一笑,眸色锐利,如同能看穿对方藏匿在心底深处的黑暗。

    “你果然不是辰歌。”他突然说道。

    女子呼吸一滞,气息紊乱,眼底暗潮汹涌,在外人看来却似面不改色般,那张姣好的脸蛋依旧完美到无懈可击。

    “你到底帮不帮我?”

    “自不量力,我为何要帮你。”

    “就凭这个。”她幽幽说道,取出一副画像,摊开在男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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