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尽暗,如今已经是三月天,不向腊月时,未到夕落,天色便暗下,郁尘走在回殿的路上,前方便是清尘殿了,郁尘还未到殿前,墨与画便迎上來道:“属下见过国师大人,”

    “起來吧,”

    郁尘走进殿中,宫人们欠身了一下,郁尘挥了挥手,让他们且退下,待宫人们退下后,画为郁尘倒了一杯茶道:“国师大人请喝茶,”

    郁尘点了点头接过画手中的茶,轻轻喝上一口,便放在桌子上,墨扶手道:“国师大人,方才长乐公主來过,等了你很久,见天色已晚,便回去了,”

    郁尘听墨这么说,心中泛起了一缕愁,这千秋是一个愁啊,墨见郁尘这会子才回來于是道:“国师大人有沒有用过晚膳,墨去准备,”

    墨刚要去,被郁尘拦住道:“不用了,方才在紫云殿用过了,”

    说罢郁尘微微低下头,脸上有些炽热,这可是她这几年來头一次在紫云殿与浩轩一同用御膳,墨见郁尘面具之下,脸颊微微绯红,于是疑惑道:“国师大人,你的脸颊有些红,不打紧吧,”

    “啊,不打紧,沒事,这儿也沒什么事了,你们先退下吧,”

    待墨与画退下后,郁尘唤了宫女准备沐浴更衣,她从凳子上起身向内殿走去,至房门外伸了伸腰,打开房间的门,

    “这么晚才回來啊,”

    一个莫名的声音从中传來,将郁尘吓到了,此声音袅袅动听,透过青色纱帘,见床上躺着一人,郁尘心中纳闷此人居然如此大胆闯入她房间,她握紧了拳头轻步轻脚走过去,拉开纱帘,举起拳打去道:“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嘛,本国师的房间也敢闯,

    此人躲开了郁尘突如其來的拳头,沒声沒气道:“国师大人,你怎么好生无礼啊,一见面就打人,”

    见床上此人一身素锦长裙,裙边绣着几朵精致兰花,雅气十分,见此人发丝洒落与肩,双眼顾盼遗光彩,郁尘完全惊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她十分纳闷,这白兰是如何进宫的,她苦笑道:“我说白老板,怎么是你,”

    白兰从床上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道:“怎么,只允许你在我房间进进出出,就不许我來你这,”

    郁尘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见白兰也甚是欢喜,她其实担心白兰,于是靠近白兰小声道:“你可知道,这是哪里,皇宫啊,你是如何进來的,宫门的侍卫难道沒瞧见吗,”

    白兰刚要说话,郁尘听到房门外宫女脚步声,她忙拉住白兰手腕來到书房道:“别让别人瞧见,你先在此躲着,千万别出來,”

    郁尘将白兰藏好之后,走至房门口,见几个宫女提着热水走进房间,纷纷欠了个身,郁尘站与门的左侧道:“你们放完水,便退下吧,”

    几个宫女往右侧的浴间而去,拉开珠帘,一桶桶热水往屏风后去,放完热水,宫女们提着空桶而出,领头宫女欠了个身道:“国师大人香汤沐浴已经备下,那奴婢们前告退了,”

    郁尘点了点头,不经意往身后书房望去,随后对宫女点了点头道:“你们退下吧,”

    待宫女们退下后,郁尘忙关上房门,插上门闩,松了口气,她來到书房,打开书房门,却发现白兰居然不见了,难道方才自己出现幻觉了,不对啊,我亲自将白兰藏这儿的啊,

    难道他回去了,算了不管他了,先去沐浴一番吧,郁尘拉开珠帘,走进层层纱帘中,解下腰间玉带,将玉带撘与屏风上,她不经意间发现屏风上多了几件衣服,不对,郁尘猛地往屏风后看去,见白兰躺与玉桶中,水面上漂浮着花瓣,芳香四溢着,

    见白兰发丝凌乱不堪,双眼闭着,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热气布面了屏风,郁尘闭了闭双眼,尽量控制住自己情绪,随后冲着白兰吼道:“白兰,你给我起來,”

    白兰懒洋洋的将白皙手伸出水面做了一个“嘘”手势道:“国师大人,您这么大声,就不怕让人知道,你国师大人金屋藏娇,”

    郁尘真是被白兰给气死了,走到白兰身后,伸出双手拉住白兰双肩,想将白兰拉出玉桶,可是白兰死重,死重的,郁尘怎么拉也拉不起,毕竟郁尘是女流之辈,而白兰好歹也是一个男子,

    白兰见郁尘这么辛苦拉他起身,于是瞬间从水面而起,郁尘顿时愣住,白兰站直身子,从玉桶跨出,郁尘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眼睛,天呐,这杀千刀的白兰,这么可以从水中起身,知不知道贞洁啊,不知羞,不知羞,

    白兰拿了块浴布擦了擦身子,拿起衣服穿好后转身见郁尘双手捂着双眼,走过去道:“喂,不至于吧,虽然我身姿有些女子姿态,但是我的身子也是男子的身子啊,你害什么臊啊,”

    郁尘心中突然跳的很快,脸颊完全透红,用一只手捂住眼睛,一只手指了指前方道:“你给我出去,”

    白兰有些无奈道:“好了好了,将手放下,我都穿好衣服了,不就是看到了我的全身吗,何必于此呢,像个女人一样,”

    说罢白兰将郁尘遮在眼上的手拿下,郁尘紧闭双眼,随后缓缓睁开眼睛,见白兰已穿好了衣服,心中大大喘了口气,但是脸上还是如此热,

    “喂,沒事吧,脸上怎么那么红,”

    白兰伸手想去摸郁尘绯红脸颊,被郁尘抓住了手道:“我说白老板,你沒事干嘛站起來呀,”

    白兰一副委屈道:“我看你拉我起身那么辛苦,我干脆就自己站起來了,”

    郁尘真是拜要了白兰了,伸手拿过玉带,系与腰间,很是无奈走出浴间,來到榻边,盎然坐下,白兰跟着郁尘來到榻边道:“你沒事吧,我是不是不该來此啊,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郁尘眉黛一挑,望了望白兰轻轻叹了口气道:“沒事,”

    白兰來到桌子旁,坐了下來道:“我说你们皇宫的侍卫都是不重用,我是从后山走上來的,爬了我一身的汗,”

    郁尘很是诧异道:“后山,你怎么知道皇宫后山,”

    白兰瞥了郁尘一眼道:“我原也不知道,本想用轻功从城墙上跃过,在无意间我忽然发现皇宫旁边居然有一座山,我想着定是通往皇宫的,还真是,”

    郁尘听了白兰的话更诧异了,“后山沒有侍卫吗,你到底是如何进來的,”

    白兰起身走到郁尘身边道:“所以我说你们皇宫侍卫不用重,三拳两下,就败了,”

    郁尘突然从白玉榻上起身道:“你打了侍卫,白兰你~,”

    白兰转了转双眼道:“你凶什么凶嘛,放心,如果此真追究起來,我不会连累你,还有在情丝阁,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唤我为“渃”,”

    郁尘当然不怕白兰连累与她,她担心的是白兰的安危,郁尘见白兰原本高兴的脸,突然一副不悦,也是,自己去情丝阁的时候,还不是从房屋上跃下,白兰來一趟宫也不容易,于是安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怕侍卫把你伤了,你说你來一趟宫,居然还受了伤,我心里多过意不去啊,”

    郁尘双颊的绯红已经消去,情绪也稍稍平静了些,白兰微微咧嘴笑了笑道:“打伤侍卫我也知道此事严重,你放心,我沒有打伤,我是从后山偷偷溜进來的,那些侍卫表面看着一副守山的样子,我这大活人进了皇宫,居然都沒发现,你说养他们是干什么的,”

    郁尘看了白兰一眼,今日的白兰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似以往那般似水柔情,今日见白兰倒是添了几分色彩,脸上时不时露出一丝笑意,

    白兰方才好似听到郁尘关心他,于是道:“怎么,你怕我受伤啊,沒看出來嘛,国师大人也会关心人啊,”

    说罢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拿起茶轻轻喝了一口道:“嗯,好茶,洞庭碧螺春,我回去的时候可要带上些回去,”

    郁尘躺与榻上道:“好,随你,对了渃,你來了多久了,”

    白兰放下手中的茶道:“从下午就來了,看你一直沒回,便躺与了床上,居然睡着了,”

    “那你有沒有进过食,”

    郁尘见白兰一直在喝水,想來也未进过食,郁尘忽然发现白兰也有可爱之处,清尘殿很少來客,既然白兰來到了我殿中,也是客,

    白兰有些尴尬,自觉得肚子好饿,自己也不知什么了,好几日未见郁尘,心中很是念着,于是饭也未吃,便跑來见郁尘,郁尘听到白兰肚子咕咕作响,不经意笑了笑起身道:“渃,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在房间待着,别出來,”

    白兰见郁尘背影,心中很是喜悦,心中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自己真喜欢上了郁尘,可是男人与男人怎么可以,他不管,他只要每天能看着郁尘,就开心,不求男欢女爱,只求默默守在她身边,做她的一位红颜知己便足以,

    俄而,郁尘下了面给白兰,当郁尘端來一碗香喷喷的面时,白兰早已饿的快不行了,郁尘将面放于桌子上,白兰望了望门外,赶紧将门关好,锁上,

    “本來想给你做好吃的,但是这天色也不早了,若是做好了,估计天都亮了,这是我亲自下的面,也不知道和不和你口味,”

    白兰一听是郁尘亲自下的面,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真好吃,他心中不知道有多高兴,白兰心中一股暖流涌上,从脸颊划过一道泪,郁尘见白兰这般,伸手过去轻轻拭去他脸颊的泪道:“怎么好好的,哭了,”

    白兰望着郁尘,心中从未有过的温暖,他望着郁尘眼神道:“你知道吗,自我娘去世后,我除了受辱就是欺凌,这世上除了我娘亲外,还从未有人亲自为我下过面吃,当我吃到嘴里的第一口,我心中一股温暖,”

    郁尘看着眼前的人,虽然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男子,但是他的性情比女子还水,见他脸颊的泪,想起了自己,我來着岐国多年,还从未知道过这泪是何物,我从不轻易落泪,即便最大的痛苦,也不会落泪,我的泪好似灭绝一样,

    见白兰吃的如此香,白兰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兴许是缺少一些保护,郁尘忽然想起了千秋的事,这会子了,想必陛下应该也召见了千秋,与她说和亲的事了吧,我是时候与千秋讲了,自己无法爱她,无法娶她,因为我与你一样本是女子,

    白兰将面全部吃了,连汤都不放过,喝饱吃足了,放下了筷子,奇怪的是白兰不管吃喝都是很挑剔的人,今日对与郁尘这碗面居然沒人任何挑剔之处,白兰见郁尘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于是道:“今日你好似不悦,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不妨与我讲讲,”

    郁尘摇了摇道:“沒事,”

    白兰倒上一杯茶道:“你上一次与我说过,什么烦心的事,说出來心中会好些,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却扭捏了呢,”

    郁尘起身道:“我知道我向來不喜扭捏之人,但是自己却往往是这样的人,渃,你知道长乐公主吗,”

    白兰点了点头道:“知道,当今陛下的亲妹妹上官千秋,”

    “是啊,是她,她对我情谊之深,但我对她却沒有丝毫男女之情,”

    郁尘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烦忧的时候,只要白兰在她身旁,她心中会好些,像她以往的性子,宁愿将事藏在心中,也不愿讲,可她却偏偏不忌讳与白兰坦言相对,视他为知己,

    “你既然对她未有男女之情,你与她说便是了,”

    白兰说的倒是轻巧,对于郁尘來说要是这样简单,她早就解决了,问題是她该如何之说,说她不喜欢千秋,

    可这里里外外的人皆知道,郁尘与千秋來往过亲密,说出去谁相信,问題是她是女子,怎么爱千秋,

    白兰见郁尘不语,于是道:“你想让她对你死心,也不是不可能,你娶一个女子回來,假装成亲不就好了,让她对你彻底死心,

    郁尘摇了摇头道:“不行,哪个女子肯用自己清白开玩笑,即便有这样女子,我也不能毁了她一生,我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说罢郁尘坐了下來,拿起茶壶,倒上一杯茶,纤长手指拿起茶,白兰听郁尘这话,有了主意,又看郁尘这般样子,想來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如若她真有了主意也不会这般忧郁,白兰开玩笑道:“如若不行,那我就以女子的身份,嫁与你如何,”郁尘顿时被茶水呛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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