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竹林沐浴时;晴天霹雳旗亚孕】

    自从白兰在暗门中,郁尘似乎很少出房门,如今是大门不出,二门迈.倒是有些大家闺秀风范.书房中白兰坐与椅子上,拿笔沾了沾墨,写下一行字,想着无事,只能练练字.郁尘在架子上拿了一本书倚在案几旁阅着.

    白兰见这案几上有些乱,他这贤妻良母之病又犯了,将案几上的书整理了一下,见研墨旁放着一本书,拿过此书一瞅原是诗经,心中寻想着郁尘看过的书还真不少啊.他拿起诗经翻阅了几张,忽然发现这本诗经上字迹并非郁尘字迹.从诗经中落入一张纸条与地,他从地上拾起纸条,见纸条上写着:

    “关塞年华早,楼台别望违,”

    “试衫著暖气,开镜觅春晖,”

    “燕入窥罗幕,蜂來上画衣,”

    “情催桃李艳,心寄管弦飞,”

    “妆洗朝相待,风花暝不归,”

    “梦魂何处入,寂寂掩重扉,”

    “这首诗凄清动人,是首好诗.” 白兰口中喃喃着,却不知这是何人诗句,

    郁尘停住了翻阅,捏着一本书转身过來道:“方才听闻有好诗,什么好诗啊,与我瞧瞧.”

    白兰将手中纸条给郁尘,郁尘拿过纸条一看轻声笑了笑道:“张若虚啊.一首<春江花月夜>,我是知道,这首代<答闺梦还>,你从何而得?”

    白兰拿起手中的诗经眯起眼睛笑了笑道:“这纸条夹在诗经中,我无意间发现的.”

    郁尘见白兰手中这本诗经,想起那一日竹林沐浴之事,明明听闻有人來此地,当我起身时,却只要一本诗经遗落在地,却沒有看到人.

    如今想來当时后山禁足的只有理王,无人有胆赶闯入禁地,而那日元宵佳节,我与后山吟诵<春江花月夜>时,他问我怎么知道张若虚诗,今日想來是自己大意了.在竹林河畔上的人便是理王.那岂不是.郁尘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随后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心中嘀咕着,那岂不是他看到了我沐浴.

    白兰见郁尘刹那间脸颊泛起红晕,便心中有些不爽,抢过郁尘手中纸条撕成了碎片,随后至于窗户旁,将纸碎撒下窗外.他拍了拍手中的灰尘道:“那纸条看得碍眼,眼不见为净.”

    郁尘见白兰这个行为很是莫名其妙,于是摇了摇头,随后心想,也许是我多想了.只见书不见人,想來应该也沒看到吧.

    郁尘放下手中的书扭了扭脖子心想,老是呆在书房中,也够闷的,出去舒展一下筋骨,这都关了好久日了.郁尘转过身见白兰拿着洒壶在浇花.嗯,这白兰花在渃的照料下,绿叶长了不少,苞蕾也多了不少,再过些日子这几盆白兰花皆开了花,到时候这满屋子皆是清香四溢的.郁尘拿过案几上的面具对白兰道:“渃,我去外殿走走.”

    白兰扬起头点了点头,这些日子郁尘天天陪着他,想來也是憋坏了,真是难为郁尘了.郁尘戴上面具走出房门,深深吸了口气至于外殿,琼儿见郁尘出來了忙欠了个身道:“国师大人您出來了.”

    郁尘点点头伸了个懒腰,如今天色已晚,也不去竹幽亭了,就在这殿外走走吧.她走出外殿抬起头望了望天空星星,今夜星有些微弱.见前方有一队士兵举火把经过,她走过去望了望前方,前方是好生的热闹,她指着远处问琼儿前方出了什么事,这大晚上的,怎么那么多士兵.

    琼儿欠了个身对郁尘说前方紫云殿出了大事,有人想行刺陛下.郁尘点点头,突然心中一惊,情绪刹那间变得激动, 以为自己恍惚间听错了什么,她再次问琼儿方才说有人想行刺谁?

    琼儿见郁尘情绪有些不对,于是弱弱点了点头对她说,有刺客潜入紫云殿,想行刺陛下,那些士兵,侍卫都过去救驾了~国师大人.

    郁尘心中一阵惊慌,未等琼儿将话讲完便已经向紫云殿方向跑去了,当她听到浩轩被人行刺, 心中莫名其妙一阵急速抽住,甚至窒息,她心中惶恐不已,她心中不停喃喃着,陛下您不能有事,绝不能有事.

    可她好似错过了什么,只见紫云殿外站满了士兵,李公公他们皆在门外,郁尘是一口气跑來紫云殿,见李公公在门外跑到他旁边急需的喘着气断断续续道:“李~公公~~陛下~~~~~陛下他.”

    “陛下无事.”李公公见郁尘额上大汗漓淋,一手叉着腰,看起來是拼了命跑來,郁尘听到李公公这句话,这颗心便安了.她缓慢走到墙边,用手扶着墙,将整个人靠在墙上.李公公见郁尘如此气喘吁吁样子,就命小林子拿來一块手巾來至于郁尘旁边道:“国师大人,來擦擦额上的汗,跑累了吧.”

    郁尘拿过李公公手中的手巾在额上试了试汗道:“到底是~何人如此~如此大胆.”

    李公公摇了摇头又不经意看向紫云殿内,心中泛起了一缕愁,此时从殿内走出一名御医,那御医向郁尘行了个礼便走了.

    郁尘见这御医从殿内出來,斜了李公公一眼,还说陛下无事,这御医都來了还说无事,郁尘本想推门而进,却不料被李公公拦住,她见李公公如此阻挠不休,陛下定是出了事,她用力甩开李公公的手,双手推门而进,跑进殿中道:“陛下.”

    郁尘见浩轩站与榻旁,安然无恙站在那里,心中居然是一阵心酸,拉过浩轩手打量着他一番,口中还喃喃着:“陛下,陛下您有沒有哪里受伤,微臣给您切切脉,让微臣给您检查检查.”

    浩轩见郁尘情绪这般激动,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淡淡道:“朕无事.”

    这三个字虽为简单,但是对郁尘而言这三个字胜过一切.郁尘用手抚住胸口,深深的吸了口气喃喃着,无事便好.

    郁尘光顾着浩轩了却将一旁在榻上的旗亚给忘了,或许她沒有发现旗亚在此,她的眼中只有浩轩,只要浩轩无事她也便放心了.待情绪平息了些后,无意间发现榻上旗亚,浩轩见郁尘有些诧异,于是俯下身为旗亚压了压被子道:“若不是旗亚不顾自己生命危险为朕挡了一刀,朕恐怕是早已命归了.”

    浩轩顿了顿对旗亚道:“还好是手臂,若是其他地方,一刀下去,后果真不堪设想,孩子保不住也便罢了,可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心中会难过一辈子的.

    旗亚举起手放于小腹上道:“陛下是旗亚的夫君,旗亚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护着自己的夫君,幸好孩子无事,若是孩子有事,我如何面对与你.”

    站在一旁的郁尘听得是煞清楚,她有些站不稳,见浩轩与旗亚如胶似蜜,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又闻得旗亚有了身孕,如今的陛下有了妻子又有了孩子,一家人幸福和满,这样的幸福是每个男子梦寐以求的吧.

    旗亚身世高贵,冷国公主,陛下乃是岐国皇帝,他们确实很配,这便是所谓的名当户对.为何,为何我心中如此难过,无限心酸从心头涌起,我此时居然有一种可怕念头,当时为何旗亚不一刀死于了刺客刀下.我是怎么了,这不是我,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到底怎么了.看到他们二人这样,我心中难过,好生难过.突然发现我站在这是多余的.对,我不该站在这.

    浩轩见郁尘原本笑意却全然不见,一副黯然失色样子,浩轩起身道:“国~.”

    “陛下,既然您无事我也便好,微臣打搅了,微臣先行告退.”

    郁尘一挥袖子转身便走了,不!她不是走的,她是跑出了紫云殿.浩轩本想出去追,但想來旗亚在这,旗亚为了自己差点连命都不要了,更何况如今旗亚怀了身孕,这个时候不应该离开她.

    浩轩走到了榻旁拦过旗亚的肩道:“以后不要干这么傻的事了.”

    旗亚靠在浩轩胸膛上心中有些得意,方才那个御医也算机灵,帮我圆了这个谎言,我正愁到时候如何与上官浩轩说呢,如今倒是好了,如今这上官浩轩完全相信了我腹中孩子是他的.可奇怪是这上官浩轩怎么沒去追国师啊,皆说陛下对国师情感不菲.旗亚问浩轩说为何不去追国师.

    浩轩只是拦着旗亚的肩说,只要你安好,什么都好,更何况国师本就男子,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我去追也沒什么意义.李公公见郁尘远处背影,心中一声叹息.郁尘跑到御花园,突然驻足脚步,头不由的往后看,沒有追來.郁尘心中自我安慰着,一定是我跑的太快了,陛下他还在后面.

    郁尘站在原地,心心念念的往身后张望,却迟迟沒有见到浩轩身影,她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却等不到君來此地.记得自己曾经从紫云殿跑出來时,他皆会追上來,这一次却真的沒有.她的心有些凉,雪绒有了风云的小马儿,为何旗亚有了陛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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