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来吧,欢迎光临!(请赏藏)

    “这片光是什么?”他问!

    “别出声!”船长说,“是火光!”

    “可你告诉我岛上没人住呀!”

    “我说上面没有固定的居民,但我也说过有时它是走私贩子港口!”

    “而且还有海贼?”

    “还有海贼,”元宝把肉丸子的话重复一遍!

    “就是因为那,我才吩咐驶过那个岛,所以您也可以看到,那片火光现在在我们身后了!”

    “但这个火光,”肉丸子又说,

    “在我看来,倒是不必让我们警惕反而应当让我们放心,凡是不想被人发现的人是不会烧火的呀!”

    “噢,这倒不见得,”元宝说,

    “如果您能在黑暗中猜到这个岛的方位,您就会知道,那一片火光从侧面或从饿鬼岛那边看过去是望不见的,只有从洋面上才看得到!”

    “那么,你认为这一片火光等于是说有不速之客在岛上吗?”

    “我们正要把这事弄明白!”元宝回答,他的眼睛盯着这颗岛上之星!

    “你怎么弄明白呢?”

    “您呆会儿就知道了!”

    元宝和他的伙计们开始商量起来!

    五分钟以后,他们采取了一个行动,把小船掉过头来!

    他们朝来时的方向转回去,几分钟以后,就不见火光了,一片隆起的高地遮住了它!

    掌舵人又改变了小帆船的方向,船就急速地向岛子靠拢过去,不久就离岛只有五十步之遥了!

    元宝扯落了船帆,小船就停了下来!

    所有这一切都在沉默中完成,自从他们改变方向以来,就不曾再说过一个字!

    这次前来行猎是元宝提议的,所以他自动负起全责!

    四个水手的眼睛都盯在他的身上,同时都把他们的桨准备好,以便随时可以划开去!

    在这一点,靠了黑暗帮忙,大概是做起来不难!

    至于肉丸子,他极其冷静地检查了一下他自己的武器!

    他有两支双铳枪和一支单管枪!

    他上了子弹,望着枪机,静静地等着!

    这时,船长已脱掉他的背心和衬衫,紧了紧他的裤子。

    他原来就赤着脚,所以根本没有鞋袜可脱!

    完成这些以后,他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一个要大家保持肃静的动作,就一点儿声响没有地滑入洋里,极其小心的游向岸边,没有一丝哪怕最轻微的动静!

    只有从那条闪着磷光的水痕才能跟踪到他!

    这道水痕迹一会儿也不见了。显然他已上了岸!

    在半个小时内,船上的每一个人都一动不动,当那道发光的水痕又出现时,他用力划了两划就回到了船上!

    “怎么样?”肉丸子和水手们齐声问!

    “他们是些如意城走私贩子,”他说,“两个圣魂强盗也和他们在一起!”

    “圣魂强盗怎么会和如意城走私贩子一起在这儿呢?”

    “唉!”船长用基督教徒般的悲天悯人的口吻回答说,

    “我们应该永远互相帮助!强盗常常让宪兵和单管枪兵逼得走投无路!

    唉,他们看到一条小船,而船上是像我们这样的好人,他们就来要求我们庇护!

    对于一个走投无路的可怜虫,你怎么能拒绝帮忙呢?

    我们就收留了他们!

    而为了更加安全起见,我们就驾船到洋上来!

    我们并不因此破费什么,但却救了一个相同命运人的性命,或至少使一个伙伴获得了自由,而他,一有机会就会报告我们,指示一个安全地点,使我们可以把货物顺顺利利地卸到岸上!”

    “呐!”肉丸子说,“那么你偶尔也干点走私的活了,元宝?”

    “阁下,人总得什么都干一点儿,我们总得要过日子哪!”

    对方带着一个难以形容的微笑回答说!

    “那么你认识千面人岛上现在那些人罗?”

    “哦,是的,我们水手就像是互济会会员,可凭某种暗号互相认识的!”

    “如果我们上岸去,你认为不要紧吗?”

    “一点用不着害怕!走私贩子不是强盗!”

    “但那两个圣魂强盗呢?”肉丸子说道,心中盘算着危险的可能性!

    “哦!”元宝说,“他们做强盗可不是他们的错,那是当局的错!”

    “怎么会呢?”

    “他们被追得走投无路,就因为‘摘了一个瓢儿’,而当局似乎认为圣魂人的天性里不该有复仇的念头似的!”

    “你这‘摘了一个瓢儿’是什么意思,是指暗杀了一个人吗?”肉丸子继续刨根问底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他们杀了一个仇人,那和普通的暗杀可大不相同!”船长答道!

    “好吧,”年轻人说,

    “那么我们去请求这些走私贩子和强盗的接待吧!你认为他们肯吗?”

    “一定肯的!”

    “他们有多少人?”

    “四个,加上那两个强盗,一共六个!”

    “正和我们相等,那么他们假如要找麻烦,我们也能够对付他们!我最后再对你说一遍,到千面人去吧!”

    “是,但阁下得允许我们采取某种预防措施!”

    “只管做吧,要像天神一样的聪明和一样的慎重!我不但允许,而且还鼓励你这样做!”

    “那么,别出声!”元宝说!

    每一个人都不再作声了!

    像肉丸子这样一个看事明了的人,知道所处的位置很重要,他现在是孤零零地独自和一群水手在黑暗里,他并不认识他们,他们没有理由要尽忠于他。

    他们知道他身上藏着几千金币。

    他们曾查看他的武器,他那几支枪非常漂亮,当他们查看的时候即使说不带着嫉妒,至少却充满着好奇心。

    另一方面,他就要上岸了,除了这些人以外,他再无其他任何的保护,这个岛虽然有着一个非常富于宗教色彩的名字,但在肉丸子看来,这些走私贩子和强盗除了给他以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待遇外,似乎不会给他什么别的接待。

    帆船被凿的那种故事,在白天听来难以相信,但在夜里想来却似乎非常可能!

    处在这两种想象的危险之间,他眼睛不敢离开船员,手不敢离开枪!

    水手们扯起了帆,帆船正破浪前进!

    肉丸子的眼睛现在已比较习惯了黑暗,他可以在黑暗中辨别出小船沿着它航行的那个巨人般的花岗石。

    然后,转过一块岩石,他看到了明亮的火光,火光周围坐着五六个人!

    火焰照亮了百步之内的洋面!

    元宝沿着光圈的边缘航行,小心地使船保持在光线之外。就这样,当他们驶到火光正面的时候,他就笔直地驶入光圈的中心,嘴里唱起了一首渔歌,他的伙计们也同声合唱着!

    歌声一响,坐在火堆周围的人就站起身向登岸的地方走过来,他们的眼睛死盯着小船,显然是在判断和推测来者的情况和意图的!

    不久,他们像是满意地得到了答案,又回到了他们的火堆那儿,火堆上正烤着一整只野山鹿!

    当小船距岸二十步之内时,滩头上的那个人就把他的单管枪做了一个哨兵遇见巡逻兵的姿势,并用战神语喊道:“哪一个?”

    肉丸子冷静地把手指按在枪机上!

    元宝同这个人交谈了几句,这几句话那位游客虽然不懂,但一听便知是在讲他!

    “阁下愿不愿报一下姓名?”船长道!

    “不要讲出我的名字来,只说我是一个来游玩的飘香国旅客就得了!”

    元宝把这个答复转达了以后,哨兵就对坐在火堆旁边的一个人发了一声命令,那个人就站起来消失在岩石堆里了!

    谁都没有讲话,每个人似乎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肉丸子正忙着上岸的准备,水手们正忙着收帆,走私贩子们正忙着烤他们的野山鹿,但在这一切互不相关的动作之中,他们显然互相在打量着对方!

    那个走开的人突然从他离开的那个地方的对面回来了。

    他向那哨兵示意,那哨兵就转向小船,喊出了:“来吧,欢迎光临!”

    水手们不等对方发出第二声邀请,就用桨猛划了四下,小船便到了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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