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那个钟记者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你都跟她讲了些什么?”雷公明不紧不慢地问。

    “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罗蔓像练瑜伽一样很快调匀了气息。“不过,他问到了天使救援小组上次失手的事。一定是我们内部有人泄密,很可能就是岳芳!”

    “不是分了一套房给她了吗?她怎么还不知足?再说那个程天虎脑袋做手术后像骟了的驴一样,他们在一起爱个什么劲呀?”

    “你以为两人在一起除了男欢女爱就没有别的呀。他们这些人不像你一样有皇帝情结,他们只要在太阳底下有吃有喝就行!”

    罗蔓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像腹痛似地扭来扭去,绯红的脸也有些扭曲。雷公明在研究中证实,传递疼痛感和愉悦感的神经,在脊髓和脑干里是紧密并行的,所以能唤起相同的面部表情。之后,大脑才会把这两种感觉区分开,并分别传递到不同的部位。

    “回去后我要让人查一查,看岳芳到底都对记者乱说了些什么?看要不要让岳芳彻底闭口?”雷公明口气严厉地说。

    “还有,b病区有个舞跳得很好的女病人嫦娥,是马兰花从街上抓到了,她把她从c病区转到了b病区,说是你同意了的,是吗?”罗蔓为了让雷公明的节奏慢下来,故意打了个小报告。

    雷公明哦了一声,好像并不觉得意外:“还有这样的事儿?我什么时候同意马兰花这样做了?她这是欺上瞒下,严重违反了工作禁令,要受到重罚。”

    “什么重罚?”罗蔓体内涌出一股报复马兰花而来的快感。

    “给她再做一次手术啊!马兰花一定又是旧病复发,为那个女孩冲昏了头脑,才敢这么放肆。这次手术一定要做彻底,要切掉她脑干上端两个负责情感的杏仁核,让她对人彻底丧失兴趣,像灭绝师太一样冷酷无情,六亲不认。”雷公明露出犬牙笑着说。

    “你不是对我说,你从心理上彻底剪断马兰花的病根了吗?”罗蔓感到这样处罚有些过分,兔死狐悲似地问,“如果哪一天,我违反了你哪一条禁令,你也会对我这么忍心吗?”

    “你跟她们不一样。我不会让你那么痛苦,生不如死!”

    “那你会怎么样呢?”

    “我会在你最快乐时杀死你。那样,你的痛苦就会少一半。而且,你那时死的样子会很难看。”雷公明掐住罗蔓的脖子说。对她这样爱美如命的女人来说,死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死得很难看。

    “讨厌,快松手!”罗蔓使劲想扒开雷公明的双手。

    “你是不是请那个叫什么黎峰的助理医生到你家里去了?”雷公明双手还在加力。

    “我们什么也没干,就是一起聊聊天,我给他做心理督导!”罗蔓挣扎着说,感觉就要窒息一样眼前一片黑暗。

    “真的没跟他上床?”雷公明的双手像螃蟹的大螯一样有劲。

    “怎么可能!除了你,我是轻易跟人上床的女人吗?再说,在龟岛谁不知道我是你的情况,谁敢碰我!”罗蔓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次我就放过你!你幻想跟c罗还有那些死鬼怎么样,我不管!但如果再敢把哪个小白脸叫到家里,我就让你死得很难看。”雷公明松开手,咧嘴笑着说。

    “你这个人就是霸道纵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罗蔓大脑里有些缺氧,她大喘了几口气才缓过劲来。

    “你没听过一个段子吗?一把钥匙能打开很多只锁,那叫万能钥匙。如果一只锁能被很多把钥匙打开,你知道那叫什么锁吗?那叫破锁。”雷公明讲完,自己先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那是你们大男子主义的强盗逻辑!你家里不都是同时几把钥匙可以开一只锁?凭什么到你这里就可以一把钥匙开很多只锁?”罗蔓有些气恼地反驳。

    “这只是一个比喻。凡是比喻都有漏洞。”雷公明又换了一副嘴脸,语气缓和地说,“呵呵,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是我最在乎的女人,我怎么会忍心杀死你呢!现在很多年轻人还喜欢玩这种窒息的游戏呢。”

    “请你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你应该知道,掐脖子一分钟都足以令对方致命。万一我一口气上不来,你成了杀人疑犯,那些记者就有猛料写了!”

    罗蔓深知雷公明的脾气就像夏天的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见危险警报已解除,她就假装报复似地使劲扯了下他背上的一撮硬毛。

    雷公明痛得嗷嗷叫了几声。

    罗蔓像扯平了一样呵呵一笑:“怎么?你也知道痛啊?”

    雷公明一语双关:“是痛并快乐着!”

    罗蔓感觉体内刚短路的生物电流又被接通了,她禁不住浑身一颤,娇声问:“亲爱的,你怎么知道黎峰到我家里去了?”

    “在龟岛有我不知道的事吗?”雷公明得意地说,“从那小子何时踏进你家门,何时离开的,我都一清二楚。”

    ““你不会让人在我家里也安装了摄像头吧?”罗蔓吃惊地问,“我家里的电闸也是你让人拉的?”

    “这都是秘密,我以后会告诉你的。”雷公明感觉自己已大汗淋漓,几乎要虚脱过去。他强打精神地说,“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嫦娥的事儿,我在欧洲时就有人跟我汇报过了,当然不是马兰花说的。之前你不是说邱寒兰一直念叨宝宝吗?我看她真把嫦娥当成了宝宝,也就将错就错,暂时放马兰花一马再说。”

    罗蔓心里一紧:“你在病房里也暗装了监控?怪不得你什么都知道。邱大姐好像真把嫦娥当成你们的女儿雷娜了。不过,最近嫦娥说雷娜经常在她的头脑里说话,是怎么回事?”

    雷公明面色一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我不想瞒你。这次我去德国,还去秘密处理了雷娜的后事。她因为失恋,想不开,万圣节那天晚上,就在学校附近一个农场废弃的谷仓里上吊了,发现时身上都长满了蛆……”

    罗蔓有些幸灾乐祸,却怜惜地抱紧雷公明:“对不起,亲爱的,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

    “有什么好说的?这个死丫头在德国不好好学习,却跟一个希腊移民过来的前卫画家爱得死去活来。那个流氓把雷娜的人体油画挂在很多画廊出售,把她玩弄够了,就一脚把她踢开了。雷娜像她妈一样一根筋,竟然傻不啦叽地去自杀,这不是丢脸都丢到国外去了吗?早知这样,还不如当初邱寒兰掐死她好些!”雷公明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说,“这次我去德国还暗地托朋友找了几个新纳粹的光头党,蒙着人皮面具拿着电棍,半夜去把那个画家打了个半死。如果不是顾忌以后要去德国定居,怕警察找麻烦,我都想当场给他做一个开颅手术,把他变成像你死鬼前夫一样的废物!”

    罗蔓唏嘘叹息着推论:“这么说雷娜的阴魂真有可能跟着你回来了,并且附在了嫦娥身上?”

    “她跟着我回来干什么?难道是她死了还要变成厉鬼报复那个疯婆子,还是要和解尽孝呢?”雷公明不无讽刺地说。

    “两者都有可能吧。我看她俩就像一对冤家,母女情深仇怨也深啊,这是一个恐怕永远解不开的死结,死了还要纠缠在一起!”罗蔓想到自己与前夫沈航的鬼魂也是如此纠结,禁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唉,不说这些吧。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免得让人看我的笑话。”雷公明脸上流出的液体滴在了罗蔓的胸脯上。“还有,你也不要让邱寒兰和嫦娥太黏糊。按守则规定,嫦娥这样抓回来的流浪病人迟早必须做手术。假如邱寒兰认定嫦娥就是宝宝,到时带走嫦娥恐怕没那么容易!”

    “好。你放心,邱寒兰对嫦娥还是又爱又恨,恨的时候恨不得将这个面目全非的宝宝再掐死她一回!”罗蔓用纸巾帮雷公明擦了擦脸上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现在风声紧,要不把救援团队的工作先停一段时间再看。”

    “不能停!现在我们对大脑的研究处在关键阶段。你知道,我演讲时提到的大脑甜品植入只是一个常规的项目,早进入了临床应用阶段。现在,我和李大龙正在攻关的重点项目有两项:一是看能否从大脑中找到灵魂存在的确切位置;二是进行大脑移植实验。当然,这都是在绝对保密的状态下进行的。”

    “你怎么知道灵魂一定住在大脑里呢?”

    “就像元首一定会住在自己的首都,灵魂这一统摄人体的元首,一定会住在最重要的器官——大脑里。人类学家研究过,早期原始人的宗教观念里就笃信灵魂一定藏在头颅里,猎头则是为了带回并最终征服敌人的灵魂。而灵魂在大脑里也一定有它专属的区域。如果通过实验的方式找到了灵魂的藏身之处,我们就可以直接把大脑甜品植入其中,这样,我们就可以完全控制一个人了!你说的用水晶头骨在末日那天献祭,主要是召唤灵界的众生;而我也希望在末日到来时,可以同时控制现实世界里活人的心灵意念,想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大脑移植又是怎么回事呢?”

    “大脑移植就是换头术啊,国外很多同行都在秘密进行实验。现在,除了人类的大脑外,人体其他器官基本上都可以移植。我们进行的大脑移植实验在小白鼠身上获得过成功,最长的记录是存活了八个多月。人头的移植做了好多次,目前还没有成功。主要是脊髓神经和大脑神经的连接是很大的障碍。但如果且有足够多的活体可做实验,我相信一定会成功。这样,到哪一天你老了,如果嫌身材不够好了,就可以将你的大脑移植到一个年轻姑娘苗条的身子上。”

    “我才不想换呢,想想都很恐怖!我的身体永远是最好的,我也永远会红颜不老!”

    罗蔓一直暗暗靠服用雌性激素等药品维持女性功能和美丽容颜。所以她幻想在末日来临之际,借助她崇拜的魔王撒旦的力量让自己脱胎换骨,像至尊女巫一样从此青春永驻。

    “好,那我就把自己的头移植到像c罗那样年轻健壮的帅哥身上!”雷公明知道罗蔓是c罗红粉军团的一员。每当c罗带球向球门狂奔,她就不眨眼地盯着他看,为他每一个潇洒的动作激动不已。特别是在他起脚射门的一瞬,她两腿战栗,尖声叫喊,就像极乐和死亡混合的时刻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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