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从听着音乐享受牛奶浴,到浴后皮肤滋润护理,至少需要半个小时。(小说文学网)雷公明又看了会儿新闻,觉得该动手了。

    他在烟灰缸里按灭了雪茄,起身走近客房,轻轻旋开球形的门把手。借着客厅的灯光,他看见汪雨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衣服和拖鞋都没脱,睡得像具美男僵尸。

    他掩上门,轻手轻脚地爬上旋转楼梯。浴室的门虚掩着,透出雪白的光线和陈怡百听不厌的《巴黎最后的探戈》。它是走秀时常用的背景音乐,华丽而不艳俗,浪漫而不轻浮,抒情而不缠绵,有着动人的旋律和优美的和声,还有男子耳语般地反复诵念“i-love-you……”

    顺便说一句,陈怡也看过《巴黎最后的探戈》这部意大利导演贝尔托鲁奇的经典影片。它讲述的是两个陌生人在一个出租公寓内偶然相遇发生的故事。他们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不知道对方的过去,知道的仅仅是当时当刻性的欢愉。他们疯狂交欢,通过性的释放表达着内心的寂寞和空虚。而在另外的世界里,男主人公的妻子自杀,女主人公的男友热衷拍摄电影。

    这部影片除了表达两个人试图通过性的放逐达到爱的救赎之外,还在探讨一个更现实的问题,那就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夫妻,到底能不能真正理解对方,到底理解不理解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而这也一直是陈怡感到困惑的问题。她知道,她跟汪雨就像片中的男女主角,只是露水之交不可能长久,更不可能通过性的放逐达到爱的救赎;但对雷公明,她想爱又爱不起来,总觉得他有什么东西瞒着她,让她捉摸不透甚至抓狂。可是她又像中了蛊似地不愿就此放手……

    雷公明可没想这么多。他根本不愿深入了解陈怡细腻又感伤的内心世界,他只在乎是否能深入她的身体和女性器官。就像此刻,他一想到她正美人鱼一样躺在乳白泡沫的浴缸里,心里就摇荡起来。可是他没有时间停留,而是直接拐到了另一侧的书房。

    因为心急,他推开书房的门时发出很响的嘎吱声。陈怡隐约听见了动静,就调小了浴缸旁的音响,柔声问:“老公,是你吗?”

    雷公明没有应答。

    听到音乐重新响起后,他俯下身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那个长盒子,打开层层包裹的油纸。他在抄起那把断柄三叉戟的一瞬,感觉晕眩的头脑里突然一道白色的闪电掠过,病弱空虚的身体也像顿时充满了电一样亢奋有力。

    他内心一阵狂喜,在睡袍外套上一件白大褂,戴上大口罩和橡胶手套,拿着三叉戟就飞快地下了楼。他坐在沙发上,用遥控把电视的音量调大了些,然后用手机给c病区值夜班的贾虎打了一个电话,叫他马上跑步到别墅来,不要开那辆破警车;但为了防备乌鸦偷袭,要他戴上警车里备用的钢盔穿上防刺服。

    贾虎什么也没问就说好,马上过来。

    上次在追捕马兰花时,贾虎其实就对落在他手里的马兰花动了报复及色欲之心,想在车上就把她办了。可当他把车开进了湖边的树林深处,在暂时支走两个保安后跟马兰花说,只要她同意跟他做一次,就放她走。马兰花却因嫦娥不想独自他处偷生,死活都不答应。贾虎就想用强,马兰花却警告他说,她是雷公明的女人,要是动了她,雷公明绝不会饶了他!贾虎对雷公明还是忌惮三分,只好悻悻然作罢。

    没想到回龟岛后,他不仅没有受到责罚,还被提拔重用,他对雷公明的感激之情可想而知。雷公明让他干什么,就是过刀山火海肝脑涂地,他也不会推辞。

    雷公明撂了电话,拿起三叉戟和应急药箱就去了客房,并顺手把门反锁上。他径直进了与客房只隔着一道推拉玻璃门的洗手间,打开了头顶类似无影灯的浴霸,并把浴帘摘下来铺在洁白的瓷砖地板上。出自职业的本能,他还用洗厕所的酒精给三叉戟的戟尖一一消毒,并准备了几卷止血的纱布。他想冒险借用一下美国精神病学家弗瑞曼在上世纪30年代发明的额叶切除术。

    弗瑞曼采取的是一个凶残却快速的办法:就是用冰锥通过眼窝底部插入患者的大脑。之所以选择这个惊人的入路,是因为眼窝底部就是大脑额叶的下缘。一旦锥子进入了大脑,通过挪动锥子,就可以切除额叶的灰质和白质。这种手术并不精确,但却很有效,可以在10分钟之内切除额叶,甚至不需要麻醉。

    眼下,雷公明空余的时间不多,且汪雨因为醉酒不需要麻醉,而三叉戟与冰锥也十分相似,只是有两个多余的尖角而已。他所以想冒险重试下先驱同行走过的老路,看是否行得通。同时,这也是报复汪雨夺妻之恨的最毒方式:让他像个木偶一样活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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