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栾奕照着珍儿的模样,亲自绘制了一副肖像,连带刺客蒙面画像一齐交给洛阳令周异,请其帮忙全城搜捕,

    可大搜捕进行了三天之久,既找到珍儿的影子,珍儿也沒有出过城,

    栾奕不由纳闷,一个身无分文的小丫鬟能躲到哪里去,

    显然,有人在帮助珍儿,而帮珍儿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只可能是那名刺客,由此可见,那刺客绝对不是图财的杀手,而是别有所求,

    如今凶手仍逍遥法外,使得栾奕不得不把典韦从济南国调进洛阳,以护卫家人的安全,

    典韦进京之后,栾奕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将甄宓护送回冀州去,同时,以栾奕结拜大哥的身份,正式向甄家提出婚约,

    甄宓离京那日,天空异常的晴朗,万里无云,天空湛蓝如同大海一样,

    甄家商队的马车缓缓驶离戒备森严的起凤阁,车辙在洛阳的大街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动,用了半个多时辰,才穿过洛阳繁华的大街,來的北城门下,

    守门士卒,把他们拦了下來,“什么人,”

    甄府随行管事者上前拱手表明身份,

    “可有路引,”

    “自是有的,”管事者从袖中掏出路引递了过去,

    守门士卒将路引转交给校尉,校尉看了两眼,又还了回去,“车中坐的何人,”

    一听这话,管事者吓了一哆嗦,汗顺着脑门直往外流,“沒……沒什么人,只有我家少爷,”

    “只有少爷,”这校尉整日把守京城大门,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可谓相人无数,一眼就看出管事者心中有异,便要上前撩开车帘查看,

    管事者赶忙阻拦,“诶,这位官爷,不能开帘子啊,别……”

    “为何,”校尉盯着管事者怒喝,

    “这……我家公子患了风寒,不能见风,还望大人体恤,”说着,管事者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饼,就要往校尉手上塞,

    “别给我來这套,”这校尉还挺廉洁,将到手的银饼仍在地上,抽出宝剑便要撩车帘,

    正当此时,只听不远处传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住手,”

    校尉放眼望去,连忙收剑入鞘,见礼道:“末将见过淳于将军,”

    淳于琼沒下马,也不搭理那校尉,只是冲车里的人道了声歉:“甄公子不好意思,末将昨天吃多了酒,忘记给门岗上提前打招呼了,”

    说完,怒喝城门校尉一顿,“不看眼的东西,沒看见这是甄公子的车队啊,甄公子可是少傅大人的贵客,还不放行,”

    “喏,”那城门校尉一听甄公子是太子少傅栾奕的贵客,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起來,他可不敢得罪栾奕这个皇帝身边的红人,点头哈腰,挥了挥手,让士卒闪到两边,乖乖放车队出城,

    咔哒咔哒的车辙声再次响起,缓缓驶离京城,往直通北方的官道而去,

    夏日的太阳总是赖着不肯下山,到了戎时,太阳还挂在天边,将西天染成血红色,

    甄家车队在官路上走的不紧不慢,在戎时三刻终于抵达了他们出京后的第一个歇脚点,,一座不大的镇子,

    典韦在镇子里包下了一个院落,至于院落的主人,则被典韦以重金驱走,到客栈里投宿去了,

    甄宓的车马直接穿过宽敞的后门驶入院中,一身男装的甄宓随后跳下车來,在丫鬟下住入院落里最干净的一座屋子,

    洗漱一番,屋子里的灯灭了,

    典韦和两名教会卫士腰跨兵刃在门外驻守,院落中各个角落均有兵丁,可谓守备森严,

    在月光照耀下,一众护卫守了整整一夜,累的不轻,渐渐有人打起盹來,

    寅时不到,鸡鸣声起,天的尽头闪现出一线光明,明亮的光辉以线带面,天色越來越亮,已是清晨了,

    正在这个护卫困倦不堪,连典韦都依着柱子打起瞌睡的时候,

    一道黑影从院外闪现出來,纵身一跃,匍匐到了墙上,向院内张望,

    在找好行动路线之后,两腿一登,翻滚入院沒有发出哪怕一丝声响,又连跑两步,再次飞身,跳到了院中茅屋屋顶,“嚓……”终归还是出了一丝动静,就这一丝的动静,将瞌睡中的典韦惊醒,睁开了眼睛,

    黑衣人见状赶忙趴在房顶,从随身的背囊里掏出一只堵了嘴的黄鼠狼,扔到屋顶显眼处,还随口学了几声黄鼠狼叫,

    典韦见到黄鼠狼,还以为动静是黄鼠狼发出來的,遂未生疑,继续闭眼打盹,

    黑衣人等了数息,在确定典韦睡熟后,再次在房顶疾驰起來,飞身一跃轻巧的落在甄宓房顶,小心翼翼的剥开屋顶茅草,向屋中望去,两个丫鬟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床榻上还躺着一人,背朝自己,虽看不到面庞,但从身材可以确定应是甄宓本人,

    思及此处,黑衣人小心翼翼剥开杂草,抓着龙骨跳进屋中,刚一落地,还沒來得及抽出宝剑,只听一声剧烈的破空声响,“唔……”

    黑衣人大惊失色,赶忙躲闪,若非他反应及时,险些丢了性命去,

    狼狈翻滚数周,贴着墙站起身來,借着晨曦望去,骇人高呼:“栾奕,你怎么可能在这儿,”

    此时的栾奕描眉画眼,扎着发簪,穿着丫鬟服饰,手里握着一分为二的莲花大锤,那模样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他怒视着黑衣人,道:“我怎么就不可能在这儿,”

    黑衣人又问:“皇帝不是不让你出京城吗,”

    “出京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杀了你,沒人知道我出过洛阳城,”

    黑衣人一脸不屑,“杀我,就凭你,上次要不是我让着你,你早死了,”

    栾奕冷笑,“谁说凭我一人,來人呐,抓刺客,”

    大叫过后,大门砰的一声开启,露出典韦雄壮的身影,以及他双手长戟上的寒光,

    “大哥,先把宓儿带走,”典韦应喏,大戟一挥击退黑衣人,拉着甄宓到事先准备好的房间去了,

    上次,黑衣人之所以压得栾奕抬不起头來,很大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兵器不够趁手,随身长剑太轻,抑制了他的发挥,再加上需要惦记甄宓安慰,让他心存顾及,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为此栾奕早就憋了一口闷气,如今,有典韦保护甄宓,手握莲花大锤栾奕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与黑衣人好好斗上一场,

    大锤流星般砸向黑衣人,黑衣人仅听破空的响动就足以判断出这一锤所蕴含的巨大力量,不敢硬接,箭步一滑躲了过去,大锤去势不减,轰,砸在桌子上,将坚硬的木桌砸的粉碎,

    栾奕攻势不止,左手短矛架开黑衣人刺來的长剑,右手锤轻描淡写的一撩,逼得黑衣人不得不放弃接下來的连招,后仰空翻,闪避开來,刚站直身子,只见一只大脚直踹自己下阴,

    黑衣人來不及格挡,大骂一声卑鄙,侧翻开去,

    “嘭,”栾奕如同破坏神一般,一脚把20公分厚的墙壁踹出个大裂缝來,直踢的他自己脚底板子发麻,呲牙咧嘴的晃了晃,才缓过劲來,

    黑衣人趁机反身杀來,剑影眼花缭乱,栾奕右锤,左矛连续格挡,其中还融入了太极拳借力打力的技巧,掤、捋、挤、按、采、挒、肘、靠,直让黑衣人生出一种有劲儿沒出使,看似汹涌澎湃的大锤,劈在上面软绵绵,劲儿还沒用满,就被锤头卸了个干净,而栾奕每挥出一锤都似有千钧之力,逼得他不敢硬抗,只能连滚带爬,狼狈闪躲,

    他知道再这样打下去不行,早晚被栾奕轰成肉泥,便生了怯意,用眼睛的余光打量一眼屋子,看清窗户所在,虚晃一招逼退栾奕,大步冲了过去飞身一跃,

    “啪……”黑衣人撞破木窗,飞身而出,顿觉全身一紧,抬眼一看,窗外竟早就设好了大网就等着他越窗而逃,自投罗网呢,

    “栾奕,你真卑鄙,”裹在网里的黑衣人拼命挣扎,可网子网的实在太紧,他连动一下宝剑的机会都沒有,破口大骂,周围围了一圈的教会卫士一听他骂自家教主,不忿之下,上來踹了他一脚,“再废话,把你舌头割下來,”

    “别,可不能割他舌头,”栾奕养着嘴角走了过來,“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他呢,卸了他兵器,把他给我绑了,”

    教会卫士中的那名队长也不客气,抄起大棒子,带着黑衣人太阳穴位置就是一下,黑衣人顿时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其余卫士围了上來,七手八脚将网子撤了去,又拿绳索将黑衣人捆了个严严实实,扔进屋里,

    栾奕提着滚烫的茶壶來到瘫倒在地的黑衣人身躯,将茶壶的小嘴对准黑衣人的下阴,倒了一汪热水,

    剧烈的疼痛感刺激下,黑衣人嗷的一嗓子醒了过來,看一眼湿乎乎的裤子,顿时明白栾奕对自己做了些什么,呲牙咧嘴,大声叫骂,

    栾奕也不跟他客气,一巴掌扇过去,黑衣人眼冒金星,满嘴是血摔倒在地,蠕动几下舌苔,觉得嘴里残存着硬物,吐出來一看,竟是半截门牙,“士可杀不可辱,”

    “想死,沒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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