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怪我吗?是她自己倒霉,抵抗病气的能力太差了,又不是我害她变成这样的,你把怒火发到我的身上算什么事?她应该是被男孩传染的,小孩子身体虚弱,容易沾染了风寒,我要是想害她,哪里用等回到南越国来,在梁国的时候我就下手了好吗?”

    上官般若心里又恨又委屈,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不管你想什么,总之你对这件事情负全部的责任,明天跟我一起跟祭司解释这件事情,想办法拿到有用的药,让盼儿的身体快点康复起来。般若,你别以为祭司宠爱了你一段时间,什么事情都任由你撒野了。要是盼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无涯祭司第一个不放过的人就是你!”

    霍书敬的警告让她的心里更加害怕,脑子里乱哄哄的,“太子殿下,你就那么看我不顺眼吗?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在梁国的时候你也是了解的,把这个女娃从皇宫里偷出来究竟有多难,现在这事情能怪我吗?”

    “我不想跟你说那么多,般若,盼儿她好了,无涯祭司得到了他想要的,你才能过得好,这点你自己要弄清楚了,别自己拿起刀子往自己的心口上戳,不值得。”

    上官般若烦得不行,“无涯祭司应该会很有效的药,你放心好了,许沐晴她就是个妖孽,从阴曹地府里转了好几圈她都没有死,她的女儿也不会有事的,不影响她继续做你们的药引。你看这段时间探子有消息传回来没有,他们的儿子染上了天花,被下了很致命的毒药都没有死。”

    霍书敬被她的这番话安慰到了一些,“但愿就像你说的那样,明天你来解释,盼儿可不是被我害成这样的。”

    “殿下还有事吗?如果没有事了,那我累了想休息了。”上官般若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个晚上,小公主因为身体不舒服,哭闹了一整个晚上,直到喝了药以后,她累得不行了,才彻底地睡着了过去。

    翌日清晨,霍书敬和上官般若一起,在侍卫和侍女的陪同下,直接上了灵鹫山,去了灵鹫宫里见了无涯祭司和清荣教主。

    一身白衣,看起来仙风道骨,也没有人知道他活了多少年的无涯祭司正襟危坐,看到霍书敬和上官般若过来的时候,原本那双宁静如同死水般的眸子里迸射出了一抹精光来。

    “太子,那位女娃带过来了吗?”

    霍书敬看了上官般若一眼,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嘲讽,“祭司大人,还是让般若来跟你解释吧,盼儿她的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现在没有办法把她带上灵鹫宫里来。”

    无涯祭司寒冷渗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般若,你来说,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上官般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她的脚底涌了上来,让她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祭司大人,小公主她昨天夜里病了,染上了可怕的天花,短时间之内她恐怕是需要把病治好了才行。还请祭司大人赐给小公主治病的良药,让她身体快点恢复。”

    祭司阴恻恻的目光瞪着她,让她害怕得想要落荒而逃,她的头皮发麻,后背和掌心里,都渗透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害怕她下一刻就要被眼前高深莫测的男人将她的脖子给拧断了,让她命丧在这里。

    般若都快要哭出来,忙不迭地解释道,“祭司大人,叛逃的那位圣女,她的女儿实在太诡计多端又狡猾了,般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唯有用染上天花这样的办法,让许沐晴的儿子性命受到了威胁,我才能想办法将小公主带出来,我没想到她身体竟然会这么差,也染上了这种可怕的病啊。”

    “哭什么?我有说要责怪你们吗?治疗天花的药我是没有,但是也有能够遏制病情的草药,喝下去小女娃抵抗生病的能力会增强,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能恢复了。”

    无涯祭司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却让般若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多谢祭司大人,多谢祭司大人。”

    无涯祭司好像又想起了之前那位坚决叛逃出去的圣女,他心里竟然揪痛了一下,有淡淡的惋惜和怀念涌上心头,不过是取三碗心头血而已,湘宜怎么那么胆小,害怕得直接逃走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会伤心难过的吗?

    “小公主真的长得很像湘宜吗?还有梁国的那位皇后,和叛逃的那位圣女真的很像?”

    上官般若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霍书敬,这个问题她没有办法回答,毕竟她也没有见过那位叛逃出去的,以为死去却还是活过来了的圣女。

    霍书敬只能打起精神来说道,“小公主年纪尚小,容貌还没有完全长开,看不出来,或许等到长大了会像那位皇后也不一定吧。”

    无涯祭司嗤笑了一声,有诡异的光芒在他的心里蔓延着,“那就等到小公主的身体恢复了以后,再来取些血,这十几年来我已经将炼制的药方改善了,不需要取那么多的血了,一次只需要小半碗就好了,人可能是会遭一些罪,却不会有性命危险的。”

    霍书敬竟然松了一口气,他自己都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脑海里闪过了许沐晴那张清冷的脸,他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他堂堂南越国的太子,在很多事情上都处理得很好,将其他成年的皇子压得死死的,翻不出任何的风浪来,竟然担心许沐晴会恨他,难道他真的有受虐狂倾向吗?

    还是他其实是爱着许沐晴,因爱而生怖,才会那么在乎许沐晴怎么看他,恨不恨的这件事情,在他之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他走神的时候,无涯祭司忽然叫了他一声,“太子,你说那位梁国的皇后回到南越国来吗?我还真的很想看看湘宜的女儿究竟长什么样,有着怎样的本事,竟然让你在他们的手里连着吃了两次大亏,万长老和古长老都死在了他们的手里。”

    上官般若下意识地就不想让许沐晴过来,她害怕祭司在见过许沐晴那种铁骨铮铮的寒冷里的梅花以后,就再也对她提不起兴趣来。

    “祭司大人,许沐晴她会很厉害的医术,用毒的本事同样是登峰造极,她好像还会制造很厉害的兵器,那些炮火什么的,能够将一座城夷为平地。许沐晴她根本就不是人,她在阴曹地府里转了一圈,回来整个人就变成妖孽了,很可怕。”

    她仰着那张精致动人的脸,眼底有晶莹的泪意滚动着,“般若真的很担心祭司大人会被她算计,好像很多和她对着干的,现在坟头草都已经有一人多高了,祭司大人是般若的依靠,般若不想大人有任何的危险。”

    霍书敬低垂着眼帘,恶心得都快要吐了,哪怕从季莹月变成了上官般若,这个女人依然惺惺作态,嫉妒心强,又记仇,还没有相应的能力。

    无涯祭司更加好奇了,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此,我就更想见识一下,湘宜她的女儿究竟有着怎样的本事了,能成为梁国的皇后,在几个月的时间之内就联手皇上将北狄人驱除到草原的最深处去,她也算是个人物了。”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湘宜柔弱白净的外表之下,竟然有着一颗那么强大的心脏,哪怕就算粉身碎骨,也要逃离灵鹫宫。

    上官般若脸上流露出灰败的色彩来,恨不得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她干嘛要说那么多的话啊,要是许沐晴真的落到了无涯祭司的手里,和她又是一场恶战,更关键的是,她甚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胜出,能不能继续得到祭司的宠爱。

    无涯祭司可不管面前这个女人心里的小盘算,径直对霍书敬说道,“太子殿下,要是梁国的皇上和皇后来南越国,你们千万不可以拦着,让我来亲自会会他们,看他们究竟有着怎样的本事。尤其是湘宜的女儿!”

    霍书敬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他很讨厌无涯祭司像猎人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感兴趣的猎物一样。

    他并没有表露出半分来,毕恭毕敬地说道,“是,祭司大人。”

    “这一次的事情你们做得很好,等到药炼出来了,我也会分给你们的。般若,这次回来了就跟在我的身边,别再下山去了,这段时间我很想你呢。”

    上官般若脸上流露出羞涩的神情,声音甜腻腻,“般若也很想念祭司大人。”

    霍书敬拿到了药以后,立刻说道,“祭司大人,在下告退了。等到小公主她的病好了,就带她上山来,让祭司大人来处置。”

    无涯祭司拉着上官般若的手,直接走到里面去了。

    霍书敬离开了神殿,拿着药离开了灵鹫宫,走过那片圣湖的时候,湖里的烈火红莲开得很是灿烂,就像是人的血一样。

    就连圣湖的另一头,那里盛开着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和天边灼烧的火烧云纠缠在一起,让他想到了地狱的烈火。

    清贵俊逸,又带着一丝邪气的男人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指紧握成拳,在心里幽幽地想着,有些事情,的确是需要变天了。

    无涯祭司给的药还是很好用的,虽然不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盼儿在服下了他给的药以后,却没有那么难受了,身上的疹子渐渐地发出来,遍布身体都是,还发了一场高热。

    大夫来检查把脉了,却说是她的脉象正常,等到疹子流了脓结了痂,再慢慢掉落,身体就能恢复了。

    而萧霖烨也借着他身体沾染了瘴气,身体情况不太好,再次让宸王监国,而他则是和皇后住到别院里去调养身体去了。

    实际上,他们到了别院以后,就想办法调动了精锐又骁勇善战的军队,分成好几拨,神不知鬼不觉地朝着梁国和南越国的边境去了。

    十天的时间过去以后,他们来到了距离南越国最近的城州,这里是和南越国只隔着一条边境线的地方,只需要穿过一条比较宽敞却水流湍急的暮伦河,就进入了南越国的地界。

    河的那一边,是布满瘴气的深山密林,野兽出没,毒草蔓延,想要穿过去必须要费很大的精力。

    月明星稀的晚上,萧霖烨和许沐晴带着侍卫站在河边,寻找等待着最好的时机过河,秘密地潜伏进南越国去。

    特助的木船秘密地将他们送到了河的另一边去,他们顺利地躲过了巡逻的哨兵和将士,在密林的深处里的安顿下来。

    萧霖烨将烤好的香喷喷的野鸡肉递到妻子的面前去,看着她瘦得很尖的小脸,心疼不已,这段时间她跟着他奔波,吃尽了苦头,“你吃些东西吧,等到明天我们继续赶路,就不在沿途的小城镇里住下来了,小地方太引人注意了,我们直接扮作是南越的商队,进入京城越州。”

    许沐晴啃着鸡肉,明明是香气四溢的肉,烤得鲜甜,她却味同嚼蜡,心思根本就不放在这些美食上,蹙着眉,忧心忡忡地说道,“也不知道盼儿她现在怎么样了,季莹月会不会虐待她,还有霍书敬,是不是已经想办法把她送到了无涯祭司和那些长老的手里了。”

    这段时间她睡不着也吃不香,经常在半夜的时候被惊醒过来,梦里她看到盼儿满身是血的样子,哭着朝着她伸出了手,要她救。

    而她浑身却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定住了,根本走不到盼儿的面前去,更别提说是把女儿给救下来了。

    萧霖烨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沉压抑的气息,握住了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别害怕,探子们并没有坏消息传回来,说明盼儿现在是安全的。季莹月她不敢虐待盼儿的,除非她想得罪无涯祭司。”

    许沐晴心里仍然在承受着剧烈的煎熬,男人分析的那些道理她都清楚明白,然而情感上却依然有着控制不住地担心。

    “盼儿一天不能安全回到我们的身边,我就没有办法睡安稳觉。无涯祭司那些疯狂的举动,让我心慌害怕,只要那些人想着炼制长生不老药一天,打着盼儿的主意,就像是一把剑悬在我的头顶上,让我没有办法过正常的日子。”

    萧霖烨听了她的话,寒冷嗜血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么,我们就将整个拜月教给端平了好不好?不管是那位高深莫测的无涯祭司也好,那些长老也好,我们总要想办法摧毁,当那些对权力和欲望狂热至极的人都没有了,就再也没有人威胁到我们的盼儿了。你的身世秘密,也没有人敢再拿来做文章了。”

    许沐晴蹙着眉,她有些意动,但眼睛里依然有着怀疑,“我倒是很想将那群高高在上的祭司和长老全部铲除,但是灵鹫宫在哪里,那些人在南越扎根了,根深蒂固,想要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哪有那么容易的。”

    在南越被奉为神明一样的拜月教,从教主到祭司到长老和护发,都是神明一样的存在,拥有者无数的信徒,他们真的能斗得过那些人吗?

    萧霖烨狭长幽深的眸子里却有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他们也是人,不管有着怎样的法术,怎样控制人心的能力,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我们就不怕除不掉他们。沐晴你别害怕,长生不老要不是一下子就能炼制出来的,所以盼儿一定是安全的。”

    她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手指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取一点心头血盼儿疼痛一次也就算了,要是隔三差五还要取血,盼儿还那么小,她哪里承受得住。我的女儿降生到这个世上,并不是来吃苦的,我心疼。”

    萧霖烨看到妻子的眼眶红了,有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转着圈,他心疼得不行,将她揽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别害怕,盼儿她不会有事的。探子说盼儿还在霍书敬的太子府,并没有上灵鹫山,她没有受伤。所以我们更是要抓紧时间才行了。”

    许沐晴胡乱地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吗?你没有欺骗我,盼儿她现在还是安全的。”

    萧霖烨凝视着她,没有半点闪躲,温柔而坦荡,“我万万不会拿这样的事情来骗你,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到时候想办法让盼儿在太子府里拖延时间,等我们去救她。”

    不单是妻子担心女儿,他萧霖烨对那个粉嫩可爱的女儿也爱得不行,他比她心痛难过得也不少。

    许沐晴用力地甩了甩头,将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都甩掉,“也不知道那位无涯祭司的弱点究竟是什么,找到他的弱点我们对付他是不是会容易得多。”

    她好恨那些人为什么要拿她的女儿去做药引,为什么都快二十年了,还不肯放过她的女儿。

    生母曾经是拜月教的圣女是她的错吗,为什么一直对她纠缠不休,这个世上总没有长生不老药,拜月教历任祭司和教主不都是死了以后才轮到新人上位的吗?

    萧霖烨很轻却很坚定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听你师父说过,拜月教的祭司几乎是百毒不侵,武功和术法都狠厉害,随意就能够将人置之于死地。唯一能够伤害到他们的,就是龙之血,好像是一种毒药,能让那些祭司的元气泄露,毁掉他们的修为。”

    她的眼睛里立刻迸射出了坚定的光芒来,“我一定会拿到龙之血,我不管那些祭司和长老对永生究竟有着怎样执着的追求,但是绝对不能再打我和我女儿的主意!”

    十几年前她亲生父母不惜叛逃拜月教,就是不想让她的性命再被那些人掌控,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要让那些人得逞。

    萧霖烨看到她又恢复成了威风凛凛,斗志昂扬的样子,忍不住流露出满意的笑容来,他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又温柔地说道,“你能这样想当然最好了,事在人为,要相信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做不成的。老天爷不是垂怜让你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吗?过程可能会稍微有些磨难,但最终我们肯定能够如愿以偿,过上我们想要的幸福生活。”

    这话让许沐晴的心里一暖,“你说得对,不管是盼儿还是我们,都能过上想要的生活,我坚信。”

    萧霖烨嘴角忽然勾起一丝阴恻恻的弧度,“更何况,拜月教凌驾在皇族的头上那么多年,你以为南越皇上和那些皇子,贵族们没有怨言吗?谁想每年都要给那些高高在上的祭司和教主供奉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和最好的食物。”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不信了,整个南越国会找不出来想要推翻无涯祭司的人。

    许沐晴有了信心,整个人再次变得精神抖擞了起来,“夫君,那我们想办法,一定要找到能力卓绝的合作对象,破坏掉无涯祭司和霍书敬的阴谋,我再也不想因为身上流有圣女的血而提心吊胆的了。”

    “放心,我既然敢带你来南越国,就已经想好了详细的对策,不然我也舍不得让你置身危险之中。最多一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能把盼儿安然无恙地带回宫去,不会让她承受太多的磨难。”

    他没敢告诉妻子的是,探子们还说盼儿沾染上了天花,情况很危险,被拜月教的无涯祭司用特殊的药控制住了病情,所以短时间之内盼儿她绝对是安全的,不会被取了心头血做什么药引。

    许沐晴被萧霖烨这么说,心里竟然没有那么害怕了,“那我们今晚上在这里休整,等到明天继续出发,我就不信了,无涯祭司当真在南越国就是神话,没有人能够摧毁他们,我不信邪!”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就能够掌控着别人的性命,她女儿还是梁国的公主呢,更不能被他们给祸害了。

    妻子不再消沉,和成婚之前那个遇到困难坚决不放弃的少女又重合了,萧霖烨也放心下来。

    在密林里走了半个月,绕过了好几座城镇,他们一行人终于以假扮商人的形势来到了越州,在一间看起来很清新典雅的客栈里住了下来。

    萧霖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将脸晒得比较黑,皮肤粗糙,说话的语调上,走路的姿势和动作眼神,都和南越人没有任何差别了。

    福来客栈是越州城里数得上是前十的商旅落脚的客栈,而客栈的主人梁福刚好是这间客栈的老板,也是萧霖烨留在南越国的很重要的一枚探子,人脉很广,和越州城里的很多皇族贵族都交好,所以能够打探到很多许沐晴和萧霖烨想要知道的消息。

    安静又没有人打扰的雅间里,梁福毕恭毕敬地站在了皇上和皇后两位最尊贵的主子的面前。

    “属下让人在太子府里打探了消息,因为前段时间小公主沾染上了天花才刚痊愈,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小公主从来到南越国开始,都在太子府里调养身体,并没有上过灵鹫山,还没有被取心头血来炼药。”

    许沐晴听了梁福的汇报,她的心又紧紧地揪了起来,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熬一般,“盼儿她也染上天花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脱离危险了吧?”

    这么大的事情,萧霖烨竟然将她隐瞒得好好的,她一点都不知情,气得她忍不住埋怨地瞪了萧霖烨一眼。

    在梁国说一不二,俊逸优雅的男人对着她谄媚又讨好地笑了一下,示意她在人前要给他一些面子,就算有哪里不开心的,关起门来算账就好了。

    梁福详细又谨慎地说道,“据探子传回来的情报,小公主她已经没事了,不过染上天花的时候她脸上和身上起了很多的疹子,后来化脓结痂脱落了,却留下了不少印子,看起来不太好看。无涯祭司又是个很爱欣赏美人的,最是看不得有印子不漂亮的女娃娃,所以南越国的太子就让人先用去疤痕的膏药给小公主抹上。”

    他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据说南越太子对小公主极致地宠爱,每天除了处理公务,就是回来陪小公主。太子府里那些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小公主是太子殿下的亲生女儿呢。他真的很宝贝公主。”

    这下轮到萧霖烨心里酸溜溜了,暗自咬紧了后槽牙,霍书敬那个不要脸的混蛋,他这分明是移情别恋,直到现在都在觊觎着沐晴,得不到沐晴了,所以将全部的爱意都寄托在了盼儿的身上去。盼儿才是他的女儿啊。

    他幽怨地看向妻子,似乎是在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霍书敬还爱着你暗恋着你呢。

    许沐晴脸上火辣辣的,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掩饰了她的心虚,“小公主她现在没有性命危险就是好事。好了梁福,你给我们分析一下整个南越皇室比较有能力的皇子或者是王爷了。”

    她和萧霖烨在府里讨论了很久,最终得出来了一个结论,单凭着他们带来的那些死士,想要将整个拜月教连根拔起来,几乎是很苦难的事情,危险也太大了,那倒不如和南越最有能力的人合作,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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