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蛇窟回来,凤惜瑶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去理会也懒得理会沈碧林的再三拜访,趴在床上消极了好几天。

    她想及初次来到这个世界,正被人打完五十大板,不知犯了什么家规,趴在床上很久才好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此刻的自己,板子没打到身上,却打进了心。

    她需要清理思绪,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前面的越是难走,就越要走下去,不然永远也摆脱不了棋子的命运。龙珩嘴上说要护自己周全,心底还不知打什么算盘呢!她又不是傻得可怜的花凉,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天才杀手,怎么会因为对手的强大屈服呢?

    俗话说的好,不能强攻,那就智取!

    龙珩,你谋略深远就了不起么?我有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就不信搞不死你。

    凤惜瑶刚才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龙珩,要在反贼事件后怎样揪出其他细子?她灵机一动,想到了借刀杀人。

    **里女人个个如狼似虎,要被盯上,就有接连不断的麻烦,足以迷惑细子,布置接下来的陷阱,神不知鬼不觉地让猎物掉进去。

    她又感悲催,**猎物需要肉啊!

    凤惜瑶从被子里起身,往帘外喊道:“月儿,赶紧过来。”

    “夫人,你终于舍得说话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月儿焦急地坐在床边,气鼓鼓地撅起嘴。

    “好月儿,你要知道你家夫人整天用脑容易疲劳,睡个四五天也是正常。”她把手挂在月儿脖子上,痴痴地笑:“好几天没见,又漂亮了啊!”

    “得了得了,有什么事就直说,甭拐弯莫脚。”月儿深知自家小姐的性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凤惜瑶嘿嘿地笑,连夸她智慧过人,在耳边细如蚊蚁地说些什么,她心领神会,担忧道:“那么做多伤身子呐。”

    无论是无心还是凤惜瑶,她们是高傲的,都容不下逢场作戏的感情。她避而不答,挥手催道:“快去吧。”

    龙珩在龙国久负盛名,世人皆知他喜好女色,**无章,以为支撑这个国家的主要势力是玉林王爷还有夜将军,殊不知,他每日在**兜转,夜里还要治理国事。有时候,她真的很想解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包括龙珩以前所有的事。

    孙大神说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龙国边境有种可以止痛的草,名为“寻麻”,是医家、战场常用的药物。这种草用多便是毒,会使人体温升高,形成高烧假象,药效过后肌肤需要泡在热水里一天一夜,促进排毒。

    凤惜瑶泡在木桶里,水面浮起似虫非虫的寻麻草,柔滑地肌肤白里透红延伸至脸,她头昏眼花,险些栽进水里。

    月儿拎来热水往里倒,心疼地说“你这是何苦呢!”

    傻丫头,你还不懂忠贞不渝的意义,龙珩虽然拥有每个女人都想要的东西,可他不交心,于我而言就是咫尺天涯。凤惜瑶强颜欢笑,趴在木桶边有气无力地哼唱:“龙国有佳人,倾国又倾城,一朝选进狗杂宫,没钱就洗木桶浴,热气水滑洗凝脂,伺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她抬脚搭在沿边,想借力出去,不料“扑通”一声连人带桶翻下去,整个人被桶罩住。

    月儿赶忙翻起木桶,一连串地关切道:“你怎么就不小心呢?有没有伤到哪里?怎愣着不说话了?夫人,你可别出什么事啊!”

    “好吵。”凤惜瑶抹去脸上的水,对她说道:“你家夫人的身材好吧?”

    月儿脸刷地红了起来,连忙找东西遮住她的下体,结巴道:“夫、夫人一直很好看。”

    凤惜瑶听后掀开白布,撇了撇嘴:“杨贵妃的待遇我不及半分,一没华清池,二没金步瑶,可我不还有你么?她最后死的惨,还不及我快活呢!”

    月儿啼笑皆非,扶住她摇摇摆摆的身子,道“咱宫里哪有杨贵妃这人,夫人是给寻麻草熏晕了吧。”

    “我不怕被寻麻熏晕,就怕待会给人气晕了。”凤惜瑶若有所意道。

    “是皇上吗?”

    ——皇上驾到!

    “好的不灵坏的灵。”凤惜瑶穿上白衣对月儿吩咐道:“你去迎接他,我很快就来。”

    月儿会意快步到门外恭迎,拱手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珩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汤药味,眉眼纠起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月儿不停磕头,怯声怯气:“瑶夫人自小身体不好,前日……前日感染风寒,今日高烧不断,病情越加严重。”

    龙珩大步上前,斜睨满脸通红的人儿,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讥讽道:“连床都下不了的病秧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皇上,夫人会好的,是太医院的太医们都不肯治,还请皇上大发慈悲叫救救夫人吧!”月儿挪膝向前,低声哀求。

    龙珩知道风惜瑶捣鬼,也极其配合地演坏男人。他面上阴冷,罢驾离去时瞥了眼月儿,头也不回地跨出门槛,身后是浩荡的仆人们。

    月儿望向床上昏厥的人,冷笑道:“这样的男子,配不上你。”

    消息传的真快,沈碧林闻风赶来,她趾高气昂地踏进步摇阁,嫌恶地捂着鼻子,坐在椅子还使唤卧病在床的凤惜瑶奉茶。

    “娘娘,就让月儿奉茶吧。”月儿跪立在地,哀求道。

    沈碧林冷声道:“主子还没发话,你多嘴什么!”

    凤惜瑶迷迷糊糊睁开眼,身子给人从被子里拉出来,青衣侍女仗势欺人:“贱婢,快给我们沈妃娘娘跪下!”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月儿刚想过去就被人拦住,沈碧林扯过她的头发,轻藐道:“都说狗仗人势,你主子既没权又没势,真不知道你这只狗在这里吼什么?”

    “啪!”

    月儿眼里噙着泪,睁大了眼望向打自己的凤惜瑶,眼泪哗哗地流下。

    “娘娘息怒,是臣妾管教不严,还请您不计贱婢之过。”凤惜瑶强撑着身子行礼,推开月儿,颤抖地手拿起茶壶,斟了一杯茶递过去,“娘娘请喝茶。”

    沈碧林故意挥手打翻茶杯,娇声媚笑:“还是瑶夫人懂点规矩,君臣之礼就该这样。”

    她一脚踩在碎片,故作惊慌:“呀,碎了,你还不赶紧捡起来,要是伤着本宫的脚,你一万个脑袋都担待不起!”

    凤惜瑶昏昏沉沉,皱紧眉头想要弯下身,她身形摇晃明显站不稳,月儿想过去帮忙,青衣侍女把她推到一边。

    “凤惜瑶,你好大的胆子,竟怀恨在心想要用碎片扎本宫!”听着沈碧林尖锐的声音,她真想抽几个耳光,可现在浑身无力,就如刀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强忍疲惫,她弯下身去拾陶瓷碎片,一只绣花鞋在手上来回辗,疼得手指麻木,耳边传开月儿发怒的叫,还有沈碧林说的“太后”。

    “参……参见太后,臣妾本来是想,是想替菱贵妃带些金花茶给瑶夫人,可茶杯碎了,我……我帮她捡,我帮她捡。”沈碧林语无伦次,慌慌张张地蹲下身收拾碎片,不敢抬头望向太后。

    太后凤权杖用力一敲,冷声道:“还想狡辩!你当哀家老了,不知你心底装的什么?”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臣妾当真别无他意,是菱贵妃叫臣妾带些金花给瑶夫人的!”沈碧林开脱道。

    “哦?菱贵妃?恩宠于一身的凤青菱?”

    “回禀太后,正是凤青菱。”沈碧林心里松了口气,看样子太后也注意凤青菱,毕竟皇上是要开枝散叶的,怎会容许骚蹄子霸着皇上不放,耽误传宗接代的大事呢。

    “赶紧回罢,哀家要看看惜瑶。”

    跪在地上的沈碧林如释重负,带着婢女灰溜溜地离开了。

    太后留下来也没什么事,就是嘘寒问暖,见凤惜瑶情况糟糕,叫来了大夫。

    寻麻草因是泡在水里渗进肌肤,宫里的庸医没去过战场,见凤惜瑶状况糟糕也开了一副退烧药,说是不久就会好。

    太后放下心,命人留下银子,走的时候见步摇阁太过简陋,还与婢女说要派人来翻修。

    凤惜瑶嘴角扬起一抹冷意,如同一头静默狩猎的母狼,冰冷地注视太后的离去,袖中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她背过身子,对月儿淡道:“本以为懂点生存准则了,可如今看来,你还是没进步。”

    月儿本是天真的年龄却被迫成长,无论改变什么,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比死亡要好得多。

    “小姐,月儿知道自己太冲动,但那——”月儿话为说完嘴巴就被凤惜瑶捂住,她微微眯起眼,笑得明媚:“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清晰地听见屋顶有动静,尽管这人万般小心也还是让她发现了。

    月儿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她,直到捂在嘴上的手拿开,才敢大口地喘气。她扶起凤惜瑶,道:“小姐脸色又开始泛红了,要不要再泡下热水?”

    凤惜瑶头胀得厉害,虚弱地靠在月儿身上,心里暗自骂道,穿越是件好事,可为什么瘫上这么烂的身体!

    浴桶里的热水袅起薄薄地雾气,刚触到身上凤惜瑶就觉毛孔张开,身子缓缓滑入水中。浴桶里的水逐渐变黑,毒素在慢慢排出,凤惜瑶朝门外喊道:“月儿,进来帮我换水。”

    “哎!”月儿应声回道,可刚一回头就听见太监地声音,“小姐不好了,皇上又来了!”

    “什么!”凤惜瑶差点起身,她尴尬地示意月儿出去,然后手忙脚乱的套上衣物,又装成病殃殃的状态。

    她们从风屏后出来,只见挺拔的身姿,一头醒目地红发束在脑后,那张妖孽的脸背对着她们。

    龙珩突然转身来,眉眼一挑,戏谑道:“夫人看得好入迷,难不成朕身上有什么宝贝?”

    阴魂不散!凤惜瑶瞥了眼守在门外的公公,说出的话自个都恶心:“皇上本身就是宝,即是宝,自然也吸引人了。噢!皇上怎么又回来了?”

    龙珩大喜,揽过她的肩:“朕担心夫人就回来了,咦,看夫人脸色好了许多,这一病还挺管用,人也水灵了不少。”

    狗杂种,你是看完戏才进来吧?凤惜瑶离开他的范围,微微一笑:“谢皇上夸奖。”

    龙珩自责说道:“朕觉得自己太不公平,近来都在其他嫔妃那里都没空看看夫人,说到底,是朕忽略了你。”

    你不来还好!凤惜瑶充分表现出理解万岁:“皇上说的哪里话,您日理万机,我们做妻子的应当体恤。”

    龙珩皱了皱眉,略有不悦,“怎么感觉夫人很嫌弃朕?”

    凤惜瑶辩解道:“哪有!皇上乃是天之骄子,治国安民,九天揽月,赢得身前身后名,功比天高……呃……反正臣妾不会嫌弃的!”

    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却深情款款地说:“可朕想陪陪你。”

    凤惜瑶的嘴角瞬间垮下,她深情地注视龙珩,“臣妾也想陪皇上,但百姓安康、国家大事更重,您还是舍弃小我完成大我吧!”

    “李德,把绉折搬到步摇阁!”龙珩伸了伸懒腰,对她绽开笑颜:“朕就在这里完成天下大事吧!”

    凤惜瑶眼角嘴角抽了抽,说:“既然皇上要在这办公,那臣妾就不打搅了。”

    “步摇阁就那么一张床,夫人不睡这睡哪?”龙珩坐在床边,闻到了少女遗留在被褥里的淡淡花香。

    凤惜瑶捕捉到他眼里的狡黠,反而更为镇定:“臣妾并非千金之躯,不睡床也没关系。”

    月儿刷地抬起头,紧张地望向自家主子,小姐体质弱本就不能受寒,现在体内的寻麻毒还没完全清除,若睡外边受寒,极伤身子。

    龙珩注意到凤惜瑶脸色的异样,肌肤下红血丝越来越多,干净地眸子覆上了一层薄雾。他走到她面前,果然,有一股浓郁地草香飘过鼻尖,分明是寻麻草毒性挥散的味道。

    凤惜瑶强颜欢笑:“臣妾脸上莫非有什么东西,皇上怎么靠得那么近。”

    龙珩扯住她的手,目光移到纤细地手腕,发黑的血管像一条条虫子爬在手上。

    月儿惊呼一声,慌忙跪在地上,皇上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周围安静得没人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凤惜瑶眉眼一肃,也不再逢场作戏:“看及此处,皇上有何感想?”

    “凤惜瑶,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龙珩目如火炬,戾气乍现,“你在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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