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顿雅听他这么一说,张望过去,一个小女生正低着头坐在机场大厅,她的旁边有一个行李箱,看來也是跟他们一样刚刚出了机场,

    虽然带着帽子,可是秦顿雅还是看出來,那就是表妹田清,

    只是为什么她却坐在大厅里,田清來本市怎么沒有通知她,田清用手蒙住头,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秦顿雅转头看向唐谨谦,他也是一脸疑惑,秦顿雅试探叫了一声,“田清,”

    声音传得很远,田清一僵,接着四处张望,然后看到秦顿雅他们,田清一怔,然后拖着行李,低头往外走,

    “怎么回事,”秦顿雅看她跑,更觉得不对劲,也跟着跑过去,

    田清带着行李,沒跑多快就被气喘吁吁的秦顿雅拉住,“你跑什么跑啊,我都看见你了,”

    田清回过头來,“表姐怎么是你,”

    秦顿雅看她装蒜假装刚刚看见自己沒好气地停下來,刚刚追的时候她就感觉力气不继,现在更是头发青黑,

    “你还好吧,”田清扶住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家了吗,”秦顿雅怕她跑了,扯着田清,

    直觉地觉得田清很不对劲,秦顿雅目光扫过田清有些红肿的眼眶,

    田清扯出笑容,“我……我过來这边工作的,”

    工作,

    唐谨谦提着行李在后面跟上來,正好听到她的话,“田清你來本市工作怎么沒跟我打声招呼,”

    “姐夫,”田清有引起不好意思,低了低头,“本來看你们事情那么多,不好打扰,”

    秦顿雅有些尴尬地看着唐谨谦,“田清,我现在跟唐谨谦已经不是……”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唐谨谦打断她的话,“你是不是找不到下脚的地方,下次遇到这情况直接到家里去,管家会安排你住下的,”

    田清听到唐谨谦的话,心里暖暖的,看唐谨谦的样子,大概是以为她是找不到地方了,“嗯,谢谢姐夫,姐夫真好,”

    秦顿雅有些脸红,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唐谨谦,她还沒把她跟唐谨谦分开的消息告诉田清,

    原本觉得沒有必要让田清再担多一些心,沒想到田清一下子就來了,而刚刚她想说真相的时候唐谨谦阻止了她,

    他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已经早就在外边等候了,看到田清,呆了一下,然后镇定地搬田清的东西,

    田清坐进來,秦顿雅就对她进行高压的目光投射,她有些不自在,“干嘛这样看我,”

    秦顿雅道,“你看起來瘦了很多,”她记得上一次田清來的时候脸还是鹅蛋脸,现在看竟然可以看看有些尖尖的下巴,

    田清笑起來,“这样不是很好吗,我终于瘦下去了,”

    不对劲,以前田清的笑不会这么含蓄,现在倒像压了什么东西上去了,秦顿雅转了转眼,“你……”

    “对了,表姐,我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诉你,”田清抢口道,

    秦顿雅挑了挑眉,“什么喜事,”

    “这几个月,我在家已经说服了老妈了,”田清望着副驾上的唐谨谦,“老妈答应我帮我去说服说服姑姑,把你的消息都给他们透露了……”

    秦顿雅一听,脸上的血色渐失,感觉到心脏冰凉,她表情僵硬,转向田清,过了许久,才吐得出來几个字,“他们……还好吧,”

    爸妈两个字哽在喉口,却说不出來,秦顿雅只能用他们代替,她紧紧咬着唇,

    田清看到她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了看副驾上的唐谨谦透过后视镜看秦顿雅,笑道,“他们很好,这几天听说我要來这里,有意无意地來我们家晃,却什么也不说,我猜啊,他们心里也是有动摇过的,”

    “真的,”秦顿雅开口,却发现自己声音嘶哑,泣音明显,她扶住脸,“对不起……”

    眼睛控制不住地流出來,是苦是甜,是喜是悲,滋味全溜了个遍,只觉得脸热,又停止不下去,

    她突然间回想,那一年父亲毫无生气的脸,家里拿不出钱的窘迫,还有那纹路清晰得以为这辈子绝对不敢忘了的青石铺就的门前的地板,这一放慢竟然全部一片模糊,

    妈说过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她这一辈子就不敢再回去,沒想到余生,还能听到他们的动摇,

    仅仅是可能,也足以让她感动,

    田清看到她难掩激动地哭了,有些不知所措“表姐,这应该高兴啊,你哭什么, ”

    秦顿雅摇头,已经说不出话來了,

    田清救助地看向唐谨谦,车慢慢地停下來,不知不觉中,唐宅已经到了,

    秦顿雅收起表情,振作起精神,感觉有些丢脸,“我沒事了,发了一下神经而已,”

    田清看她好点了,才放下心來,

    唐谨谦对着管家说,“给田清安排好房间,”他转向秦顿雅,“你坐飞机也有些累了,先休息吧,明天再给表妹接风,”

    秦顿雅胡乱地点头,田清走向唐谨谦,悄悄道,“姐夫,你好好安慰表姐,她……”

    唐谨谦温和点头,“我都知道,”

    田清有些羡慕地看着云淡风清的唐谨谦,唐谨谦从來不虚言,看着沉默少言,冷淡有距离感,可也是这样独特的男人,却能给很多女人渴望的安全感,

    对,就是安全感,

    田清低声道,“姐夫,我觉得还是先跟你透个底吧,姑姑他们真的被说动了,來之前,我有跟他们谈了表姐的情况,他们都默默地听着,我想他们还是想着表姐的,”

    唐谨谦一听,赞同道,“这样好,我早就想拜访岳父岳母了,”

    “不不不,这事不能急,”田清道,“事情得慢慢來,我只是想也是时候解开表姐的心结了,但表姐因为这个介意得很,你看刚刚他们在说的时候表姐都激动成什么样了,我就想把姑姑姑丈他们游说过來,儿女沒有隔夜仇……”

    唐谨谦道,“好吧,麻烦表姐这么费心了,”

    田清摇头,“都是一家人,也别这么客气,”

    唐谨谦闻言,看着田清意有所指说,“那表妹的事情也不用那么担心麻烦到我吧,需要姐夫帮忙吗,我说过要帮你找一个称心的工作,”

    田清听到唐谨谦扯回原來的话題,不愧是姐夫,她感激唐谨谦沒再多问,她现在完全不想多说,“不用了,我看着那个工作还不错,到时候如果走投无路的时候再找你帮忙,”

    唐谨谦点头,“荣幸之至,”他目光望向在一边发呆的秦顿雅,她的过去吗,

    一行人进了屋,把田清安顿好,已经有些恍忽的秦顿雅走向自己的房间,接着一只手挡在她面前,

    她一抬头,唐谨谦看着她,“你走错房间了,”

    秦顿雅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接着看了看自己的房间,“沒有啊,”

    唐谨谦盯着她,“你表妹认为我们还是夫妻,夫妻之间分房睡不会很奇怪吗,”

    秦顿雅道,“那怎么办,而且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她真相,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你沒听过田清,你父母可能真的最近要來本市看你了,”唐谨谦看到秦顿雅的身子一抖,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样的,要告诉你好不容易可能原谅你的父母说你离过婚,现在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秦顿雅低下眉睫,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那该怎么办,”

    唐谨谦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说,”

    “什么也不说,”秦顿雅呆住,

    唐谨谦低头,“我不介意跟你演一场戏,毕竟你曾照顾我爷爷,这是我到现在仍感激你的事情,”

    那为什么不直接复合算了,秦顿雅张口,却说不出话來,她现在很乱,根本就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爸妈要來,如果看到她离了婚,又孤家寡人,她不是怕被嘲笑,而是如果万一爸妈担心了呢,

    她已经让爸妈操心烦心了那么久,就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幸福的,过得很好,再也不操心了,

    她抬头,“好,”

    唐谨谦一听她的话,直接就拉她的行李,“那就回房吧,”

    问秦顿雅重新跟唐谨谦回到一个房间是什么感觉,完全无解,

    她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大了,需要好好缓缓,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梦魇,但是沒有,一觉睡大天亮,睁开眼,她转了转头,突然发现她睡的地方不对,

    轻微的类似于剃须刀的声音响起,她猛地起身,看到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是主卧室,她昨天住进來的主卧室,

    再转头,就看到唐谨谦走了出來,装束齐整,他微偏头,“唐太太,早啊,”

    秦顿雅呆呆地看着他,是晨光柔化了他的表情,还是白衬衫的他模糊了光线,她只觉得跟做梦似的,

    唐谨谦走过來,弹了弹她的额头,笑道,“睡傻了吗,”

    秦顿雅捂心口,妈呀,以前沒觉得每天有唐谨谦叫起床这么心跳加速过,

    不过想想以前,她起床都是大中午,唐谨谦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到底错过了什么大好的场景,

    “聪明如我,怎么可能睡傻呢,”秦顿雅精力旺盛地跳起來,一脸喜气,“唐先生早啊,以后每天早上能对我笑一笑,这是‘夫妻’之间的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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