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画,担惊受怕了一天的晋阳百姓,终于在听到府衙差役的沿街通知后安定了下来。

    心情平息,自然纷纷起火做起饭来。既然战事未起,当然要吃上一顿安稳饭,哪怕是最后一顿。

    “吕将军来了,快里边请、、、、”晋阳城北,一家刚刚开张的酒家门口,伙计看到几个熟悉的军爷打马而来,赶紧热情的招呼道。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请客,大家就在此凑合一顿吧!”听到招呼,吕布看着眼前这家带着胡风的小店挥手说道。

    因为家眷不在城中,吕布平时也经常在此吃些东西,酒家食物不算丰富,但却很实惠。

    对于秩不过六百的吕布而言,虽然比平常人富有,但除了养家手中余钱也不太多,当然也就经不起他大吃大喝的挥霍了。

    “诺、、、”身后几名身着铠甲的属将也不嗦,答应一声翻身便下了马。

    “吕爷、、、几位今日吃什么?早上小店刚宰了头羊,要不来点!?”见有客人入内,掌柜赶紧上前招呼着。看是否能推销出些酒菜。

    摘下厚重的披风,几个披甲胯剑的将领大大咧咧的坐定。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的吕布,一改往日的节俭财大气粗的说道:“掌柜的先来五斤酒尝尝,其余你个人捡好的上,今日我请客,兄弟们尽管敞开了吃喝!”

    “好呢、、、几位军爷稍等。小二!快给几位军爷打酒上茶、、、”听着吕布的吩咐,掌柜当时便乐了,一声长长的吆喝便朝厨房跑去。

    “听说将军今日打赢了麒麟将军,是否是真的!!”待掌柜的走后,其中一名属将带着兴奋之色问道。

    “成廉又是你在外胡言乱语了!?”听完属将询问,吕布带着得意之色先后扫过张辽、成廉二人,笑骂着说道。

    “这本来就是事实嘛!那麒麟将军虽然勇猛如虎,但最后还是败在了哥哥戟下嘛!再说宋宪、魏续他们又不是外人。说说也无妨啊!”成廉倒是敢做敢当,无所谓的说道。

    “你啊、、、、不过这麒麟将军确实名不虚传,要不是今日仗着兵器之利,这胜负倒是难料。看来以前我是小看这天下英雄了。”吕布对于成廉的言语倒是十分受用,虽然嘴上说的轻松,可这语气中却带着无尽的傲慢。

    “哎,可惜了!要是今日同将军一同前去,说不定也打败个对方一两个将领。到时也能如同哥哥一般名扬天下。今日麒麟将军一句哥哥可为天下第一,足以让哥哥被天下人熟知。”,说着刚刚出言的宋宪,看了看门口马桩上拴着的那匹枣红色御马,尽是羡慕之色。

    “就你!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能打得过文远还是成廉,你没看到二位兄弟都没有收获吗?”宋宪身边略显圆滑的魏续不以为然的说道:“对了,这文远兄武艺远超我等兄弟,为何今日毫无斩获那。”

    虽然对于自家将军夸大其词心中有些不悦,但张辽并未表示出来。见有人问及也不妄自尊称大,平和的说道:“承蒙魏兄看得起,辽学艺未精自然不敢献丑。别说是与易阳侯过招,便是那五虎将中一人,恐辽也过不了五十招。”

    “文远兄弟有些妄自菲薄了吧!兄弟的武艺哪怕对上将军也得过上七八十招吧,怎么可能出现如此的情况哪!”宋宪听着张辽这淡漠的言语,半点都不相信,还以为对方谦虚过头了。

    “文远倒是没怎么夸张,廉对上这五虎将中的张翼德将军、、不过十数招便被打下了马。”无需张辽去解释,一边的成廉倒是自揭伤疤的说道。

    “不会吧、、、”听到成廉的出声,宋宪、魏续二人相视一眼,不可置信的长大了嘴。那表情明显有些不可接受,素来有骁将之勇的成廉惨败事实。

    “好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不说这些。”看到气氛有些尴尬,吕布赶紧制止着说道:“文远你素来聪慧,今日见到这易阳侯感觉如何?”

    “深不可测也、、”张辽端起手中茶杯,神色凝重的说道。

    “麒麟将军能在短短时间坐上镇北将军的位置,并在讨伐太平道人中功盖皇甫嵩与朱骏二位将军,那可是等闲之人。再看那军容严谨的姜家军、勇猛如虎的众多将领,有那样是能轻易达成的。古往今来,或许只有同为十七之龄封侯的霍骠骑可以比拟了。”

    “那今日布回绝他的许官,又打伤他,会不会将之得罪?”听完张辽分析,吕布此刻方才有些后怕的说道。

    “将军过虑了,如若这易阳侯真的是这毫无肚量之人,那弃之也罢。”张辽回忆着今日所见的一切情况说道,片刻后又有些担心的提醒道:“不过将军倒是要提防着徐良了,今天所有的经过他可都在场,此人气量可不大。”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今日自从出了军营这徐良便阴沉着脸,说不定此刻已经在算计我等了!”经这一提醒成廉倒是有些急躁起来,一拍桌子便要发怒。只是他这怒发冲冠没吓到在座之人,却是把准备上酒的小二吓的差点趴下。

    不过这次成廉倒是猜的真切,就在他们几人说笑之间,丁原正高坐厅堂,阴沉着脸听着徐良的禀报。

    随着徐良那添油加醋的讲述,最后直气的丁原拔出腰间宝剑,将面前一张三寸厚的桌案消去一个犄角。

    “这黄口小儿简直欺人太甚,辱我官吏、夺我属将,他还当真当丁某人是好欺负之人否!”丁原手持利剑怒目而立,此刻他那不断起伏的胸口,以及抖动的胡须,已经说明了他如今的心情。

    “主公休怒,卑下此番前去辱没主公威名,还请主公恕罪。”见目的达到,徐良故意装模作样的俯身下拜。只是虽然满面悲情,可此刻他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哼,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当我们这并州府是个摆设了,姜家小儿、、、没有粮草,看你这仗如何去打。”

    此刻的丁原已经气昏了脑袋,在他眼中只剩下一句话,那便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本就是武人出身的丁原多少带着草莽之气,虽然如今已是掌一州兵马,可政治智慧却是一点都没有增长,如今便要利用职务之者来收拾对方。

    “主公,卑下倒是以为这姜伯孝不过一匹夫,不足为据,卑下最担心的还是主公身边之人,这万一内部!?”对于徐良这种瑕疵必报的人来说,得罪过他的人,他当然不会放过,当即又使坏道。

    “你说的这倒是个问题、、、”丁原归剑入鞘略微思索,发现这却是有点难办了,这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今这吕布倒是有些像把双刃剑,用好了所向无敌,用不好受伤的那便是自己了。

    “这吕布本就出身边地,从小受这胡人影响,只知道好勇斗狠,而且又贪婪成性,说不定还真的受到了姜伯孝拉拢的、、、、”

    “主公卑下倒是有一计,不知可否能行?”徐良见主公有疑惑,当即便成为了个尽职的谋士,准备出谋划策。不过那眼角的一丝阴气,怎么也不会让人觉得他会出一个好主意。

    “有话直说、、、、”丁原也倒是大气,也不计较徐良那卖弄的样子,直接挥手示意他但说无妨。

    “主公不妨来个明升暗降!”徐良双手一扶神气活现的说道。

    “大将军不是来信让主公做好控制河内的准备吗!如今姜伯孝来了便由他防守边关,主公可将大军调回上党。之后让奉先领其本部人马入河内。一来,可以让奉先与姜伯孝远离防止事态发展。二来,主公此刻离开太原,不但可以从这战局中脱身而出,同时也可保护自身实力。”

    “当然这是第一步!”徐良见丁原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大快,继续有条不紊的说道:“待奉先进入河内之后,主公便可下令夺取其兵权,让其担任如主簿这样的文职,倒时孤立无援的奉先想背叛主公还得掂量掂量。到了那一刻,这如何处置还不是主公说了算。当然要让奉先乖乖的听从主公之言,还须拔除掉奉先身边一人、、、、、”

    “何人、、、”一时间豁然开朗的丁原,基本已经同意这徐良的建议。一边思索一边询问道。

    “张辽、张文远,此人虽然年幼但不可小窥,这姜伯孝还说他有着大将之才,而且这军中也传闻张文远武艺仅次于奉先而已,如若不将二人分开,早晚是个麻烦、、、、、、”

    “这倒是好办,大将军不是来信让我军中派遣一人到冀州招揽兵士吗!如今便可让这文远前去。”

    “卑下如何没有想到,主公大才、、卑下不及也、、、、、”作为属下徐良当然知道为下之道,不管三七二十一既然自家主公已有定夺当然要奉承。

    “启禀主公,镇北将军坐下督粮从事求见,说是奉命前来催要粮草,如今正在府门外、、、”正在丁原与徐良商讨之时,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本来心情大好的丁原一听这话,当即便露出一抹厉色,面色不善的对着徐良吩咐道:“看来这姜伯孝还没完没了了,不过也好!既然如此也省得本将派人前去麻烦了。徐良那就你去处理一下吧!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能托多久便是多久,反正一个句,不能让府中一粒粮食流出府门、、、、、、”

    “主公放心吧,卑职保证来人灰头土脸的回去!”徐良心领神会的插手行礼,同时心中已是乐开了花,刚刚还在想如何才能将丢失的面子一并找回来,这倒好,有人当即便送上了门他能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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