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乌堡,最早始建于桓帝在位时期,后扩建于姜麒巅峰之时,如今分内外两堡,仿佛城中之城。

    内堡乃最早修建之所,并不大,保护之墙周长不及两里。随着乌堡扩建,内堡随后成了姜家嫡支所居之处。而姜麒之屋也安放于此,同主屋并立,乃最精美之所。

    不过虽然精美、雕梁画栋,可府邸建成之后,空置时间,却比之入住,多的多。虽没有杂草丛生,然也是霉污时显。

    直到一把火,草庐被付之一炬,闲置的屋院,方才等到主人临幸。

    尤其今日,原本很是冷清的院落,在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摩擦声后,不但热闹,还在热闹中,添置了许多对抗之冷峻之气。

    “伯孝贤弟,没想你多年不掌兵,着兵将却没有半点虚弱,老夫原以为我着西凉勇士,已是天下之锐,可看到你着几个护卫,却是不敢言勇啊!”姜府大厅,分主次而座,随眼环视门前暗暗角力之士,董卓是有所指道。

    被董卓所指,姜麒也同看之,随即笑言道:“哈哈哈!董将军严重了,将军常年为国而战,手下兵将更是身经百战,我着几个护卫怎敢相比。说来他们你也该见过,当初在西凉是着老典就是我扈从,成儿乃我徒儿,当时还是个少年也在身旁学习。唯史阿,因有事没有同在而已……”

    “哈哈哈,是呀!一晃多年以过去,想当年麒麟将军是何等威风。如今思来,真是为将军不值啊……”被一提当年,董卓原本的笑脸当即停顿,特别是看着姜麒若有若无的笑容,更是尴尬,再想方才的一声伯孝贤弟,似乎是在打脸。

    “董将军严重了,什么值不值的,你我皆武人,当年一战,多少同袍战死沙场,如今你我还能在此交谈,已是上苍恩赐,怎敢再奢求。”对于董卓话里有话,姜麒却并未接招,轻轻言语道。

    “麒麟将军威名远播,四夷皆惧。难道将军就甘愿归隐,不打算再上战场吗?”不似姜麒心思缜密,本就武人出身的董卓,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见姜麒没搭茬,随后直奔主题道。

    “战场?董将军说笑了吧?难道当年麒拔剑斩旗、指天盟誓时,将军不在场?麒早就言语,此生不再征战。”知道董卓来就没有憋着好屁,姜麒完美的答道。

    被姜麒怼回,董卓一时语塞,随即求助一旁,即听言:“将军说笑了,当年将军被十常侍陷害,怒气之言,怎可作数。如今朝廷新立,当是如董将军、姜将军般,当世英豪匡扶社稷之时,怎可言颓!”

    “军中无戏言,麒虽年幼,却从不胡言。敢问先生何人,怎可看轻于麒。”既然能同座,姜麒自然清楚下手清瘦之文人,当是董卓之谋,不过却未给面子,一听大言不惭之语,当即表示立场般的斥驳道。

    “小子狂言,请将军恕罪……”人的名、树的影,作为有人屠美名的姜麒,近年来虽然没有少儿止啼的功效,但发起火来,非同小可,当即就把搭话的李儒吓得赶紧起身道歉。

    “伯孝息怒,我着女婿乃腐儒,整天狂言,不懂军中规矩,切莫生气……”做为沙场属将,董卓自然能感到杀气,当姜麒眼神一利,他也察觉危险,赶紧制止道。

    “哦!!原来是董将军贤婿?是麒失礼了,董将军莫怪啊……”姜麒何许人,怎可能轻易发怒,方才不过展示自己威慑而已,随即摆手言。

    “小人李儒、李文优,一时口误,谢将军不罪……”姜麒虽然是装模之样,然别人怎知道,刚确是被犀利吓了一跳的李儒算松了口气,庆幸没有造成后果,赶紧再行礼。

    “伯孝,听言,当日天子蒙难时,是伯孝在小平津所救?可怎么那日未见伯孝,一同护送天子还宫哪?”一个小插曲平息,来前做个功课的董卓,随后转移话题道。

    “那日不过碰巧麒在小平津送友遇上了,着十常侍擅权欺主,天下之人人人诛之,麒自然不能视而不见。最后着张让等阉宦,也自知罪孽深重,无言以对,纷纷投河而毙。他们皆自毙,麒可不敢居功。”

    “着随后百官寻帝而来,麒一介草民,自然不敢惊驾。倒是听说董将军领大军而来,救天子于危难,大功也……”似乎以猜到了董卓来意,姜麒并没有什么不适,无所谓的说道。

    “伯孝怎可妄自菲薄,老夫可是听言,陛下早先有旨意,恢复伯孝县侯之爵,并除卫尉,怎可称草民。”既然来,董卓就不可能被轻易击退,随即笑言。

    “哈哈哈,看来董将军很是关心麒,是早已打听清楚麒的一切了?那不知将军今日来是为麒表功哪?还是叙旧哪?”自己一再退让,对方却没有知趣,随即姜麒也不再掩藏,笑着明言道。

    “敢问将军对如今朝廷如何看?”终于说到正题,董卓没有掩饰,随后一个眼神配合,李儒拱手道。

    “董将军,你觉得以你我身份,谈论朝廷大事合适吗?”尽管是李儒在问,但姜麒却笑看董卓道。

    “如今朝廷重创,天子蒙羞,伯孝,你我皆朝臣,难道不该救社稷于倒悬?”姜麒未至可否,董卓却步步紧逼着。

    “救社稷于倒悬?董将军你不是已经在做了吗?着西凉平韩遂、王国,你已是功不可没啊!眼下将军又带军入京,助大将军灭十常侍,虽然大将军不幸遇难,然将军也是功在社稷啊!何来不救!”面对董卓激进的眼神,姜麒毫不相让着回答道。

    “将军,近年来,先帝被十常侍等阉宦蒙蔽,至使天下烽烟四处。如今朝廷又受重创,天子年幼,不知将军以为何人能入朝辅佐朝政,匡扶社稷哪?”见姜麒还在装糊涂,李儒随即明言道。

    “难道是董将军可以!!”人家都明言了,姜麒怎会再迟疑,当即点破道。

    “为何不可??董某从被征为羽林郎,入仕二十余载,无论是战羌胡,还是击黄巾。于大汉有汗马功劳,论资历老夫也是乡侯、并州牧,如今又迎帝还京有功于朝。难道进三公、九卿无格?”什么都挑明了,本就急性子的董卓,也不再收敛,干脆的问道。

    “仲颖之功,功在社稷,麒虽然不敢妄言,却不得不承认。然那又如何?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我皆出身武将,当知文人死谏、武人死战,方朝廷幸事。自己做好本分就是了,着辅佐朝政,自然有满朝大儒相助。如此,今日既然仲颖来了,麒也知道你想为朝廷尽忠,麒答应你,如若他日仲颖得朝廷令领兵平乱,麒原为左右出谋划策,可好?”此刻眼见董卓言辞咄咄,姜麒也不想难看,随后婉言道。

    “伯孝,你我皆将军,我们不搞文人那一套。这样!今日就一句痛快话,不知伯孝可否助我,入主朝堂!!如若伯孝愿意,不说往日并肩而战,就今日之情,卓也定不亏待。”虽然是武人,然姜麒推辞之言,他还是听得出来的,当即要求承诺。

    “大言不惭!入主朝堂。仲颖兄,你是不是太自大了。尔不过一前将军、乡侯,从未在朝主政,更未拜三公九卿,那来的勇气在此胡言。”

    “难道就以为,带着区区几千人马,就能目空一切?呵呵?你信不信,不用袁绍、丁原动手,麒手下一千家将,就可以让你灰溜溜的退出京城!死于非命!”虽然从未瞧不起莽夫,但对于曾经手下听用之人,敢在面前咄咄逼人,姜麒也没有好脸色,随即冷笑道。

    “你什么意思!!”‘唰……’近年来呼风唤雨,还没有人敢瞧不起自己,特别是那一脸的不屑,更是刺痛了董卓自尊之心。

    当即董卓怒了,手一下搭上了腰间剑柄。只是他有火,从小就不是善茬的姜麒,更不好相与。

    见董卓动作,‘唰’的一声后,原本腰间的护身短刀,已经插在案上。“怎么、麒说错了!!”

    “保护主公……”“找死否!!”

    屋中风云突变、剑拔弩张,一直观察护卫之人,自然不会熟视无睹。特别是见刃出鞘后,董卓带来的十多亲兵,当即冲了进来,个个壮汉是拔刀而动,大有将姜麒砍成肉泥之样。

    只是论及气势,一个持戟而立的典韦,便将他们压的死死的。

    “姜伯孝,念在同袍一场,老夫才来与你共商大事,难道要兵戎相见吗?”虽然自知刚刚冲动了,可手下面前,董卓不可能退让,当即也没有被姜麒气势所迫,继续硬气道。

    “兵戎相见?!哈哈哈哈!刀兵之事,麒还没有怕过谁!不过你是小看了麒,还是太高看了自己。你以为你有资格与麒战上一场吗?着洛阳可不是西凉,无人敢奈何你。今麒把话留下,在洛阳只要你敢异动,不用麒出手,就如今的执金吾丁原,一发兵,尔等定死无葬身之地!”原来还想好说好散,可共事过两次,姜麒也多少了解其性,知道此刻退让了,他定得寸进尺,不禁说出了现实。

    “岳丈、将军息怒、息怒……”一人怼一句,句句针锋相对,再加左右护卫剑拔弩张、杀气腾腾,计划搁浅中,唯一看是冷静的李儒赶紧出面和事道。

    “伯孝真的不愿助我!!”眼下以很是尴尬,董卓也不知该如何收场,唯放开剑柄后,盯着姜麒好是给予最后机会。

    “麒还是那句话,如若为朝廷而战,麒义不容辞。如若是个人野心,恕不奉陪……”既然连自己着老上司都不放在眼里,可以想象,如若得势,那是如何张狂,姜麒怎可能助纣为虐,当即送客道。

    “好!!终有一日,你姜麒,会为今天之事,而后悔!”不欢而散,留下狠话中,董卓拂袖而去。

    “主公!此人太张狂,一句话,老典取其首级!”董卓其人,典韦自然是认识的,没想今日如此嚣张,当看其气势汹汹而去,即请命道。

    “不可!董卓手握重兵,如今大军都囤积在上林苑,如果今日死在这里,他的部将定不善罢甘休,如今朝廷新创,麒虽不怕他,可不能招乱兵而来。”典韦之意,姜麒想过,不过一瞬间便随风远去。

    可今日董卓一举,是让姜麒脑海中划过一片火海,心惊胆战中,有些举棋不定。

    随后招来史阿道:“阿,拿我名帖去袁绍府,就说我要拜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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