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静和叶若筠煮了一大盆八宝粥,两人用小推车推着往东市去了。考虑到天气太冷路途又远,钱静用一床自制的小被子包裹着大盆,这样的话,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它还是冒着热气的。

    看到她们到来,在东市流浪的乞丐一下子拿着各自的破碗围了过来。

    “大家都别急啊,排好队,慢慢来,去那边排好队。”钱静说道,和叶若筠艰难地闯过人群来到了街边的一块空地。

    真是的,每次她们一来都是这么乱,但是她们也不可能突然之间就出现吧?路总是要一步一步走,还真是有点麻烦呢。她看向叶若筠,后者也是无奈地冲她摇了摇头。

    看来安排这些流浪人员的问题得加紧时间提上日程了。

    一个个或红肿或脏污的手出现在眼前,两人一人拿了一个勺把大盆中的八宝粥分发到各个碗里面。

    这样混乱的场面要想绝对公平的分发到几乎是不可能的,稍微身强力壮一些的挤到前面吃完了之后还会过来。而弱小一些的还没等排到就又被挤到后面去了。两人只能再分出一个人来,专门给这些吃不着的弱势群体中的弱势群体进行更细致的照顾。

    短暂的一阵混乱过后,满满一大盆香喷喷的八宝粥就被分发一空,众人也很快散去,期待着她们下一次的到来。

    西市虽然乱,但是东西还相对便宜,两人拉着小车在这边又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才往回走去“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两人刚走出西市就被人给拦住了。

    钱静一看到他立即皱起了眉头,居然是上次敲门时追过来的叫什么李茂才的。这人双眼飘忽不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有事吗?”

    “我看二位经常到这边来接济这些乞丐,我家也挺穷的,不如也来接济接济我?”李茂才嬉笑这靠近。

    “你想干嘛?”叶若筠叫道:“这光天化日的你想干嘛?!”

    “没干嘛呀,我干什么了?”李茂才一脸无赖地说道,那个遮遮掩掩的女人看上去不错,而和她在一起的这个小娘子也不赖嘛。该凸出来的地方它并没有凹下去,脸蛋也呈中上之姿。

    头次遇见她们时他没有现身,怕像上次一样遇到多管闲事的,经过好几次的观察,他发现这两人身边并没有别人,这才大胆冒了出来。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已经盯上她们了,不从她们身上捞点油水出来就让她们走,可能吗?

    钱静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是脚步匆匆,不禁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人喊过来抓你去见官吗?”

    “你叫啊,在这一带我李茂才就是老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过来的。呵呵哈哈……”

    看他那一脸奸笑的样子,钱静和叶若筠一人抄起一把勺,“你敢过来的话,信不信我们把你打得满头包?!”

    “行啊,打吧打吧,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哎呦……”

    李茂才正要口花花的说些什么,钱静对叶若筠使了个眼色,二人对着他身上劈头盖脸地就打了下去。又对路边不时投过来的好奇目光说道:“各位,你们也听到了,是他叫我们打的。”

    “……”

    路人也只是瞟一眼就匆匆离开了,还真是两不相帮啊。

    两人敲了几下不敢多呆,趁着李茂才晕头转向之时推着小车就要离开,没走出几步路,又被两个穿着官衣的人挡住去路……

    何玉书新娶的侧妃玄冰美丽非常,身上自有一股冷艳的气质他很喜欢。不过天天对着一个冰山美人也想来点不一样的,于是他就想着怎么逗她开心。

    但是她似乎看透一切的样子,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那天在金家听过的那首曲子引起了他的兴趣,想着学会之后好到美人面前吹奏一番,看看是否可以博她一笑,那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

    跟金超凡打听了一下她的来历之后,自己直接就带人找去了。谁知道来到观音庙却扑了个空,里头的一个小姑娘告诉他,那个叫钱静的女人和她娘亲一起到西市去了。他这个人就是想到什么事情就要去做,一会儿都等不了,直接往西市来了。

    快到西市时,却见到那两个女人正一人一个勺子对着一个大男人挥舞,还真是够……彪悍。这形象还真是与那天在金家见到她时低眉顺眼的模样大相径庭。

    何玉书把钱静带到了一间茶楼,“钱姑娘,我想跟你学一下你之前在金家吹的那首曲子,还请不吝赐教了。”

    钱静眨了眨眼,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我自己都还只是勉强能吹而已,要我教人的话,恐怕难度有点大。”

    “怎么,是不是我的面子不够大,请不动你,是吧?”

    他的声音很是平静,但是却隐隐带着一丝冷意,钱静丝毫不怀疑他生气了,只不过暂时还没有发作出来。

    想了想,她谨慎地说道:“这位,三爷是吧,我真的是不会教人啊不骗你。我根本就不识乐谱,我吹的这一曲可都是练了好久才一点一点学会的。”

    何玉书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配合着数九寒冬的天气,虽然是在室内,但钱静还是有一种被冻僵的感觉。呃,这感觉很熟悉,对了,原身木灵犀捉了奸木灵溪的时候不就是这种感觉吗?

    那种彻骨的冰寒她到现在都还感同身受。

    “彭!”

    看她与自己说着话似乎还走神了,何玉书一拍桌面,“是不是非得逼我使出强硬的手段你才会乖乖听从?!”

    “不是不是……”钱静吓一跳,忙摇了摇头,“我我我,要不这样,你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就我吹一句你学一句,这样可以吗?”

    惹他使出强硬手段那还了得?如果他真是那位的什么人的话,那她的小命想要保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她变得谨慎中带着几分惊恐,何玉书知道已经逼到她的底线了,想了想让她离开了。

    没过几天,他带着一位真正的乐师来到了观音庙,由他把钱静吹奏的曲子给记录了下来。然后他自己则拿出了一支箫。

    乐师先让钱静吹了几遍,然后把谱子记了下来。

    有谱子何玉书学起来就方便多了,他吹的是箫,钱静虽然不会,但是觉得箫和笛的声音配合在一起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何玉书提出等他学会之后,要她一起去一个地方,看她又是一脸为难,他忍不住说道:“怎么的,金家请得动,我就请不动你了?”

    “啊?”

    “超凡请你花了多少银子,我出双倍行了吧?”何玉书说道。

    钱静挑了挑眉,“三爷居然愿意花一百两请我吹一曲?小女子那就先谢谢三爷了。”

    何玉书斜睨着她有些好奇,“你又不是出名的乐师,超凡为什么会花这么多钱请你?”

    “大概是这首曲子比较特别吧,您现在不也是打算要请我了吗?”

    “……”呃,这,何玉书有些无语,一百两请她吹一曲的确是有些贵了。但是他堂堂三皇子说出口的话怎么好再收回呢?算了,就当买个教训了,这件事也告诫自己,就算身为皇子也不能随随便便许诺。这次只是区区一百两,他出也就出了,若是不小心许下了别的,那可真就下不来台了。

    金家。

    金超凡看木灵溪的确是吃得不多,不得不亲自到厨房去过问了。

    “怎么回事,找了这么多人都没有合适的吗?”

    “对啊,这些人都是做的自己的拿手菜,但是少奶奶就是没吃着喜欢的。”离他最近的玉婶子说。

    金超凡看了一下放到一边别人做好的没有动过几筷子的菜,不是红烧肉就是红烧鱼,他皱了皱眉头,“会不会太油腻了,大哥不是说要吃清淡的吗?”

    玉婶子道:“这些来应征的我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反正大部分都是做的这些大鱼大肉。不过就算做的是素菜二少奶奶也不喜欢吃。”

    “啧……”

    看他眉头紧锁,玉婶子也想为主子排忧解难,绞尽脑汁忽然想到,“二少爷,我发现少奶奶喜欢吃花了巧思的人做的菜。”

    “哦?怎样算是花了巧思?”金超凡来了兴趣。

    “上次有个人把豆腐切成细丝做了一碗汤,不过味道不怎么样,二少奶奶就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再做一碗。不过她……她……”

    “怎样?”

    “她提出要见一见二少奶奶……”

    “这是哪里混进来的登徒子,有没有立即赶出去?”金超凡紧紧盯着她。

    玉婶子忙摆手,“二少爷您误会了,不是登徒子,她是个女人,说是想瞻仰一下二少奶奶的风采。”

    “还真是什么人都有。”金超凡暗哼一声又叮嘱道:“你们都警醒着点,别随随便便让人去惊着了二少奶奶。”

    “是。”厨房的其他人齐声应道。

    玉婶子又道:“其实只要她的菜做好了,少奶奶喜欢吃的话自然是会见她的。只不过她的脸实在太吓人,小的怕少奶奶见了会发生什么意外就拒绝了。她一听见不到二少奶奶,这菜还是原样,几乎不能入口。”

    金超凡心中疑惑,脸上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叫她的脸太吓人?很难看?”

    “她的脸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乍一看连我都吓一跳,更别说少奶奶了,所以就……”

    “她是不是一直戴着一条头巾?”金超凡问道。

    “二少爷,您怎么知道?”

    还真是她?!

    金超凡离开了厨房,这个女人似乎频繁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是有意还是无意?木灵溪看中了她的手艺她却没有把握住,只是因为没让她见到她瞻仰的那个人?

    瞻仰?这词怎么听上去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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