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9.再一次绝望再绝望

    直到坐到安凯客车豪华而舒适的航空座椅上的时候,直到看见驾驶室前面的挡风玻璃的线路牌上表明着这趟车的目的地是渝州的时候,直到许可可依然没有在那些已经变得稀疏的进站口的人群里中间看见王大为那高大魁梧的身材的时候,才在最后一刻彻底的绝望了。就和张卫健唱的一样:"绝望在孤单街上回望以往,看街灯映照寂寥冷雨,再一次绝望再绝望,没有你我交出的爱尽成绝望……"

    许可可不得不承认她觉醒的太迟了,采取的措施太慢了,发出的那个短信太晚了,留给王大为做出判断、做出反应的时间太短了。大哥大曾经在酒足饭饱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对她谈过那个惯性和加速的道理。

    "男人在事情的开始总是很迟钝的,反应也是很迟缓的,除非是突然发现自己置身其中,自古华山一条路,除了行动没别的办法可想他才会不得不去做。"张广福进一步说着:"可是一旦动起来就会越来越快,男人的责任心就会促使他不断的加速,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在整个过程中,前半程是被动的,后半程是主动的,成效就全在后半程的投入。"

    "广福哥,我要抗议。"小*女在叫着:"你说的这有些太那个了!"

    "*丫头,这就叫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和尚笑得很开心:"你听着就想起你和屁小孩的事,当然会有那样的感受,小昭君就是另一番感觉,对不对?"

    许可可不回答,在大哥大的脸上献上一个香*。

    王大为早早的就从庆典会场离开了,谁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谁能知道他在这座城市的什么地方?如果不是很紧急,他肯定不会突然离开;如果离长途汽车客运站太远,就算他相信了那条短信的真实性,也知道他的干妹妹处于孤立无援的危险之中,他肯定也是鞭长莫及,就是有自己的私人飞机,可是城里有他的飞机的起降地点吗?

    车站的女检票员最后清点了一下车上乘客的人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时间,将发车单交给了那个班车的司机,还说了一句玩笑话就转**车去了。车门缓缓关住,客车缓缓起步,当客车在长途汽车客运站那个很大的停车坪缓缓转弯的时候,许可可还是最后期待的看了进站口一眼:可是奇迹并没有在最后一刻发生,那里的栅栏门索性被关闭了,因为没有新的发车计划,连检票的工作人员也已经走开了。

    黄次山和许可可的那个远房表哥计划得很周全,他们买的票就是一排三个座位的,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根本使她没有任何逃*的可能。这也是他们两人神经最紧张的时候,黄次山的一只手一直放在自己的手袋里没有掏出什么来,那个表哥手里卷着的报纸里面包着的是什么东西一猜就能明白,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应急准备。

    许可可从车窗看见了几个无所事事站在车站的阳光下晒太阳的车站警察,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呼救,这么近的距离,没等警察赶到,她就已经是血肉模糊了。保存自己是第一位的,这是王大为的忠告,还有尽量的麻醉对方,使他们放松警惕。她也是这样做的,微笑,还有搭讪,许可可知道她还会有一次机会,班车上高速公路的时候,她可以在收费站那里要求上厕所,程耀东后来也认为那是一个卓有成效的奇思妙想。

    不知为什么,客车在距离出站口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了,前面还有同样的三台车也堵在那里,东山大道经常堵车这没什么稀奇,首都变"首堵"也是不争的事实,有一个很夸张的笑话说,一个女人乘车出门办事,刚上车就遇上堵车,索性回家去奶一次孩子,等到把宝宝喂饱睡熟了以后再下楼赶车,他原来的那辆公交车仅仅向前挪动了不到一百米。

    峡州当然比京城好多了,可堵车时不时的也会发生,尤其在东山大道上。司机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好在很快,不过一两分钟,前面的班车就一辆接一辆的开走了,许可可乘坐的这辆豪华的安凯客车刚刚启动,还没有越过减速带就又一次被迫停下,那一刻,许可可的心一下子就停止了跳动,连呼吸也停止了。

    那个穿了一身范思哲的大红裙装的李玉如就站在客车的前面,提起一只雪白的手臂**的示意停车。只见李玉如皮肤细嫩白净,酷似玉脂,浮凸毕现,曲线优美。骨感的后背,圆实的粉肩动感十足,两条胳膊**光洁,如同两段玉藕,脖颈圆长宛若白雪,漂亮的脸蛋挂着微笑,淡如远山的柳眉下,一对水汪汪的大眼,泛着动人的秋波,红嫩的嘴唇鲜艳欲滴,**高而*,似两座对峙的山峰,遥相呼应,细腰盈盈,俨然一副魔鬼身材,加上一双玉腿粉妆王琢,柔细光滑,脚上的高跟鞋也是红色的,就像是一团火十分迷人。吕薇的那首歌唱的多好:"开天有东方红,开国有红旗红,开口有女儿红,开怀开心有开门红,迎春有杜鹃红,迎日有荷花红,迎客有长城红,迎亲迎喜是满堂红……"

    那个时候,阳光映照着李玉如的脸蛋,微风吹拂着她的柔发,那张**的脸上露出的微笑就是令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愿意俯首称臣的那种不可阻挡的**。除了出众的美貌,还有头上的那些华丽的首饰、春笋般的手指上的那个鹌鹑蛋似的钻戒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显示她同时也是一个十分富有的女人。这个既漂亮又富有的女人不知笑着对司机说了一句什么,班车的车门就徐徐的打开了。

    王大力登车出现的那一瞬间,许可可的眼睛一下子就**了,她看见了王家老三那被熊熊烈焰烧焦的头发,看见了他的那身被油污和水柱弄得脏兮兮、皱巴巴的衣服,鞋上厚厚的一层灰,手背上也有些被划破的伤痕,上午在百佳公司的庆典上和许可可见面时的那种温文尔雅的风度、**倜傥的气质,还有有些帅气的容貌荡然无存。

    于是就可以看见他目光如炬、肌肉紧绷、硬朗而坚定的脸上表情严肃,有些像道上的豪杰那样用牙齿咬着嘴里的香烟,也有些像特种兵在执行任务时那样有些杀气腾腾,不过就是站在车门往车厢里望了一眼,那敏锐的眼光就像刀一样从每个人脸上划过。所有的人都感受到来自这个男人的焦虑、烦躁、担心、愤怒、疯狂和杀气,更感觉到他就是二十四号楼的那头跃跃欲试的老虎,或者就是要随时扑出去征服一切的雄狮。

    "很形象、很逼真。"后来,那个魅力无限、**无处不在的妖精也表示同意许可可的描绘:"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姐妹们所说的那些话、那些事全是真的,什么正人君子、什么成功男人、什么和蔼可亲、什么以理服人全都是*淡,大为哥就是一个十足的土匪,谁要是遇上他、挡他的道那就叫有眼无珠、自找苦吃。"

    王大为在登上车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看见许可可那张清秀的脸蛋,也看见了她被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的夹在座椅中间,可是他的眼睛没有半点逗留,也没有做任何表示马上就转到别的方向去了。他肌肉紧绷的脸上勉强有了一些笑容,就在班车的发动机的运转声中拍了拍自己的手,对大家说道:"别紧张,我们是车站警察,节日例行检查,请各位配合一下,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耽误不了两分钟。"

    说话之间,那个魅力不可阻挡的李玉如像一团火似的也飘进了这个车厢里,同样的第一眼就看见了被两个男人劫持的小昭君,眼睛里有两朵欣喜的火花仅仅只是闪烁了一下就熄灭了,她也不再看许可可,面对班车司机的有些疑惑的眼睛,她嫣然一笑:"对不起,就几分钟的事,您可以先把车熄火吗?"

    没有人不听她的话。

    有些朋友之间、兄弟之间、战友之间和夫妻之间的配合默契是在越来越久的磨合中建立起来的,因为只有一次次的加深了解和相互熟悉才能做到惊人的一致,这一点在体育运动的双人项目上表现得十分突出,在休戚与共、相濡以沫的夫妻生活中也同样可以做到惊人的配合和互为补充,所以才会有人把相濡以沫的夫妻说成是越来越有夫妻相就是这个缘故。

    王大为负责检查男乘客的身份证,看过了两个到山区写生的画家、几个回乡下老家探亲的农民工和到鄂西走亲戚的中年人以后,也看了黄次山的身份证,不过就是看了一眼而已,把身份证还给他以后就向车厢后面走去了。李玉如就用涂着彩绘的手指指着许可可,没有人知道她手指上的那些彩绘就是这个清秀的女孩子不久以前在馨岛国际大酒店的杰作。可妖精根本没有露出一点两人认识的样子,还是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你,身份证!"

    "我……"许可可回答得还算很快:"走得太快,没带身份证。"

    "她是我表妹。"许可可的远房表哥在一边插话:"家里有事,要急着回去,谁出门都会带着身份证的?"

    "先生,身份证是做什么用的不要我告诉你吧?懂不懂为什么出门要带身份证?就是为了证明你的真实情况!要不要到站里学习一**份证管理条例加深一些印象?"李玉如的表演惟妙惟肖,把女警察的不耐烦和盛气凌人全都表现得入木三分,她还是在用手指指着许可可:"你,下车!我们得核对一下情况!"

    许可可就顺从地站起来,从黄次山的腿上一步就跨出了座位,亭亭玉立的站到了车厢座位之间的走道上。一切出现的太快,做得很逼真,等到黄次山有所警惕的时候,许可可已经跟在李玉如的身后准备下车去了。

    "等等。"黄次山一把**许可可的手在问:"你们是什么人?"

    "警察!没穿警服就不是警察吗?"李玉如不屑的看也没看他一眼,拉着小昭君就走:"我们是水陆公安分局的!"

    "我们才是分局的!"从车门冲进来四个穿着防弹服的警察,同样板着脸、凶神恶煞的,把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的对准了李玉如和王大为:"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国庆节竟敢在车站拦车检查,是不是不要命了?"

    车上的乘客一片哗然。

    许可可的那个远房表哥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和黄次山精心安排的一个圈套被人识破了,这样一帆风顺的劫持在最后一刻被彻底破坏了。

    不能不说这一对男女不仅来得太快,而且装的太像,所有的言语、举止和说话的口*、干事的态度都和那些警察惟妙惟肖,如果不是真警察的及时赶到,几乎差一点被他们蒙混过去了。这可是更加厉害的胆大妄为,就在两个大男人面前,一唱一和,一个**脸、一个唱黑脸,既有男人的杀气腾腾,也有女人的****,就想把许可可从他们的手心里夺走。

    那个远房表哥当然知道后果,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的反应很快,也很有力,一下子就跳到车厢的走道上,一个箭步窜过去想**许可可的手,却被王大为在后面给一把**动弹不得;他的反应还是很快,从报纸里拔出一把亮晃晃的西瓜刀,轮圆了就向着自己的身后画了一个寒光闪闪的半圆。

    这样的伎俩如果换上另外一个人面前,如果在别的其他的场合里,还是会很有些震慑力的,现在的国人信奉的是个人主义,提倡的是享乐思想,医院见死不救不再是新闻,看见需要求助的人绕道走成了至理名言,对日本鬼子、美国人同仇敌忾是共识,可一旦需要保卫祖国、抗击敌寇,又有多少热血青年能够像那些犹太人在国家遭到攻击的时候那样踊跃回国参战还是一个大大的问号,连美国军方都说,由百分之八十的独生子女组成的军队有多大的战斗力值得怀疑,毕竟近四十年没有经过战争考验了。

    那个家伙在当过特种兵的王大为的面前如此表演就太有些小儿科了。王家老三松开了那个家伙的手,让那把西瓜刀从他的*前带着寒气擦身而过,连衣服的布料也没沾着一点。就是过了这么多年,经过了这么多事,王大为的身手依然很矫健,也很灵活,动作很快、也很坚决,依然是一气呵成,就势一把**许可可的那个远房表哥的手腕,顺势一扭,那把西瓜刀就应声掉在班车的铝合金地板上。

    但那个家伙绝不会束手就擒,紧接着飞起一脚,直奔王大为的要害而来。拼命三郎冷冷一笑,几乎连动也没动就一只手**了那个家伙的脚踝,一只手依然捏住那个家伙的手腕,不过就是四两拨千斤的原理,不过就是借力打力的道理,李玉如和许可可就和全车的乘客一道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家伙的笨重身体不知怎么就飞腾了起来,脑袋将客车的大玻璃窗撞得粉碎,就在一片惊呼声中,血淋淋的平平的直接甩出窗外去了。

    黄次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输得这么快,这么惨,却清醒地知道自己现在别无他法,只好进行困兽犹斗了,而这一车乱作一团、吓得不敢动弹的乘客就是他最好的武器和盾牌。他飞快的从自己的手袋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抢在王大为转身扑过来之前就架在了前面一排座位的一个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的带着一个小女孩的女人的脖子上,大声的叫着:"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求求你!"那个女人马上就叫了起来:"我不动,你千万别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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