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饿?”我出来后,沈曼正在对着镜子梳着自己刚刚吹干的头发,问了一句。

    “还好,不是那么饿!”

    “那我们先聊一会儿,聊完了我们出去一起买菜吧,在家里做饭吃,难得很长时间都没有人陪我在家里吃饭了。”

    我‘哦’了一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沈曼微微往后,将脸贴靠在我的胸膛上,眼眸盯着镜子里妩媚得不像话的那个自己,微微的笑着叹道:“你说,其实这样看的话,我还挺好看,不显老对吧?”

    “何止是挺好看,是美丽至极。”

    “嗯,女人都爱听好话,你再都说几句我听听……”沈曼笑如花开一般,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被雨露滋润后的牡丹花刚刚绽放似得,带着雨露后那种洁白当中带着浅浅红的气色,连沈曼自己都觉得,自己怎么可以美成这样呢?

    难道那些话说的是真的,女人被男人滋润后才会有这样的气色么?

    我恬不知耻的抱着沈曼说了一堆肉麻的话儿,沈曼笑着转过身来拍开我的手嗔道:“起开!我身子还有点儿软绵绵的,我们躺着说吧?”

    我求之不得!

    沈曼去拉拢窗帘,无奈开着浅黄的灯光,她侧卧在我的怀里,手指拨弄着我左臂上的刀疤,却过了很久都没开口。

    我疑惑不已:“你不是说有话对我说吗?”

    “是啊——”

    “但我又怕,有些话说出来之后,我可能就失去你了,我还在犹豫呢,要不要给你自由,让你去飞……”沈曼幽怨的趴在我怀里叹道。

    “什么自由?”

    “你跟我说说你在大学里的那个女朋友好不好?”沈曼忽然爬起来,枕在我的胸口说道。

    我觉得她可能是在我听我的心跳声,如果我撒谎的话,估计瞒不过她,于是迟疑了片刻后,没有隐瞒的把温小墨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女孩,我本来以为你去羊城后会跟许璐旧情重燃呢,但听起来这个叫温小墨的女孩子好像更加般配你啊!”沈曼幽幽的叹气,过了一会儿问道,“你爱她吗?”

    我心下一片茫然,苦笑着叹道:“如果我说喜欢她,曼曼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渣了?”

    “会呀——”沈曼咬着唇,“其实渣得人又不仅仅是你而已,我明知道我跟你不合适、明知道我们这样的关系,在雅莉眼中是有悖寻常的,你回来之前,我做梦都在跟你要决裂,可刚才不还是不知羞耻么?哪怕你故意摆出那样的姿势来糟践我!”

    “我哪有糟践你?”我哭笑不得。

    “就有!”沈曼咬牙哼道,“你不知道那种姿势让人很羞耻的吗?而且你倒是舒服了,每次都弄得那么多,不知道清洗起来很难得吗?”

    “下次我帮你洗!”

    “呸,不知羞耻的小狼狗——”

    “你看你,我是小狼狗,那你岂不是——”

    “你还说——”

    沈曼掐了我一下,咬着牙羞恼道:“我连底线都抛弃了你知道吗?说好的只许我主动的,可是你这次一回来就那么霸道的对我,我竟然完全无法抗拒你,真是……作孽啊!”

    我抱紧她一些,叹道:“要不这次我返校后,跟温小墨分手吧!”

    沈曼沉默了一会儿,也叹了口气冷笑道:“你舍得吗?伤害了她,你也放不下吧?如果有一天,我们相处着出了矛盾,你再想起她的时候,只会觉得她更好,而且只会嫌弃我的……”

    “是不是因为想得太远,所以觉得我们……”

    “不是的啊——”沈曼苦笑道,“是你真的很年轻,年轻有很多好处,但有一件东西是年轻时很难领悟到的,那个东西叫作责任!”

    我的脑海里闪了一下,终于明白自己一直迷茫的原因是什么了,因为我缺失的那一条能够让我安下心的东西,确实是责任。

    我没想过怎么对沈曼负责,也没想过怎么对温小墨负责,只是觉得喜爱,就跟看到一朵漂亮的话,忍不住的想要去采摘,表达了自己喜爱的眼神后,我就伸手了!

    “所以呀,很多故事里面,当一个女人教会了一个男孩怎么当男人后,如果男人不懂得责任这种东西,到最后都难逃被抛弃的命运……”

    “我想了很久,觉得你可能并不是心坏,而是你真的还年轻,你并不知道责任与爱情有时候是挂钩的,所以我现在告诉你,既不喜欢你有一天抛弃我的时候是因为嫌弃我,也更不希望,你已经招惹了人家,却又不负责任的说散就散……”

    “那,我该怎么做呢?”我苦笑着问道。

    沈曼抬起脸来盯着我深情的看着,伸手捧住了我的脸庞,表情复杂的笑道:“你喜欢的话,你就去交往啊,你不交往,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正适合你的那个人呢。”

    “我有点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沈曼凑上来,在我的下巴上蹭了一下,笑着说道,“有胡子了啊……我只是希望你,当你经历过有些事情后,你会变成我心目中想象得那种男人,但现在至少你还不是,而且我也没期盼过你真的会娶我,真的!”

    我盯着沈曼亮晶晶的眼眸,有些复杂。

    “我大概奢望过,想象过有一天我自己的爱情会是什么样子的,大部分时候我都会想,其实我可能会找个老实人过日子,他不嫌弃我生不出孩子……”

    “可是,我看到的所有不能生育的女人,几乎没有一个能撑下来的,即便是一开始爱得死去活来,到最后都扛不住家庭因素和各种压力,一拍两散————”

    沈曼说了很多的话,听起来不是哀伤,而是她自己其实早就对自己的体质绝望了,这又让我更加自责起来,上次我见钟海山,询问了廖青秧的事情,询问了自己的左臂,但却忘记帮沈曼问,也忘记帮温小墨问了,一时间想起这些,竟然走神了!

    “喂——”沈曼掐了我一下,“你有没有在听啊!”

    “哦,我只是想说,其实不孕是可以治愈的!”我情不自禁的搂紧了沈曼叹道,“我还没有那么渣的,其实我跟温小墨还没有到那一步……”

    “好了,我相信你的心意还不行吗?”沈曼紧贴在我怀里,抱着我的腰身笑道,“但如果真的那样的话,等哪一天我真的治好了自己,再奢望这些吧,到那时候如果你还要我……”

    絮语如丝,放开心怀后的沈曼蜷缩在我怀里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我低头看着她白皙如雪般完美的身躯和曲线,美人如玉,静卧在怀,不禁自问,我知足了吗?

    沈曼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会不清楚她所要表达的意思,可是‘责任’二字忽然跳出来,却又跟枷锁似得,让我情绪沉重!

    沈曼在我怀里睡得格外的香甜,我却三个小时都在想着一些事情,直到沈曼静静的在我怀里醒了过来我都没有察觉。

    “你在想什么?”沈曼的手指忽然伸过来,想要抚平我紧皱的眉头,“会不会是我突然给你说这些,让你的心理压力太大了,其实仔细想想,你毕竟才十九岁。”

    “你说得对啊!”我笑了一下叹道,“是我以前没有想到这些问题,你忽然点醒了我,可能真是我太贪心了吧,得到你就该知足了,却又招惹了别人!”

    “你这么想我已经很知足了!”沈曼撑着自己的身体起来,温柔的盯着我笑道,“别再想这些了好不好?我其实早就清楚,我无法限制你的前途,就跟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陪伴是一样的,我们只能彼此取暖,只要你还喜欢我、哪怕是我的身体,我就会一直对你好的……”

    沈曼说着,凑下来深情的吻住了我,热烈如火般将口中的荔枝香气全都渡给我,片刻后便轻颤着将那圆满的磨盘坐上来,咬着唇轻声道:“趁你离开前,好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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