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娜的眼皮跳了一下,她轻轻地拨了一下耳畔的秀发,掩饰略微紧张的表情,问,“怎么回事儿,他说什么了?”

    文雪旗激动的捶了一下手,又好似担心打扰到大家一样,刻意压低了嗓子,哑着声音说道。

    “老师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事情。那时候问他,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承认了。你说,他怎么承认的这么痛快呢?”

    于娜心虚地笑了一下,尽量装作,这件事情,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要么是做贼心虚,要么是良心发现。总之他能承认真是太好了,你不用一直背黑锅了。我真是太为你感到高兴了。你以后千万要远离他。这个人三番两次的诬赖你,不知道抱着怎么样的心思呢。”

    文雪旗捏着于娜的手,满眼感动的看着她,“你不愧是我的好姐妹,什么时候都为我着想。”

    于娜虚虚的笑了一下,一张小脸只见惨白,不见绯红。

    文雪旗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无比满意。

    于娜现在的小心思,她琢磨得比谁都清楚。

    她跟苏秋舫之间,与其说是在谈恋爱,不如说是在进行交易。

    上一次,苏秋舫帮她背了黑锅,作为交易,她要跟他相处一个月。

    这一次,苏秋舫又帮她背了黑锅,作为交易,恐怕她得付出点实质性的东西了。

    于娜现在肯定恨死苏秋舫了。

    虽然这件事情做得很合她的意,她本来也打算好让苏秋舫帮他背锅。

    但是苏秋舫自作主张的去做这件事情,肯定会让于娜觉得很不爽。

    毕竟,以于娜对自己能力的信任,她的计划,不可能这么早就被老师发现。

    她甚至会怀疑,苏秋舫是故意让老师发现端倪,站出来顶锅,以便于在她身上捞到什么好处。

    很好,希望于娜能继续在这上面,发挥她的想象力。

    她把苏秋舫想得越不堪,对于自己即将要付出的代价想的越大,文雪旗就越开心。

    即使这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是能让于娜自己吓唬自己,折磨折磨她的小精神,文雪旗也觉得挺开心的。

    虐身很重要,虐心也要跟上嘛。

    文雪旗仰头灌了一口汽水,橘子的芳香清新可爱,流入身体沁人心脾。

    真爽啊!

    秋季可是多上火的季节,他俩现在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一直僵硬着也不太好,多滋润滋润,反而有益身心健康。

    文雪旗正乐滋滋的享受胜利的滋味,不料于娜突然来到了桌前。

    她愁容惨淡,眼角发红,睫毛上还有未干的小泪珠。

    额前的碎发,紧紧的贴在头上,看起来好不惹人怜爱。

    于娜轻轻的抽了一下鼻子,把闵尧的那本沈从文先生集,还给了他。

    闵尧接过书,轻轻一抖,从里面掉出来一个,折叠的十分工整的,淡紫色小纸条。

    文雪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坐直了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张小纸条。

    虽然现在拆纸条的是闵尧,但文雪旗明显比他紧张的多。

    里面写的是什么?于娜又要搞什么鬼?

    闵尧打开纸条看了一下,又抬眼看了于娜一眼,眉头微蹙,表情有一些严肃。

    文雪旗尝试着往他那边看去,闵尧有意遮挡,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让她看到。

    如此一来,文雪旗的心里更是紧张不安了。

    她刚利用苏秋舫,设计了于娜一场,于娜为了自保,不一定会想出什么办法。

    说不定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利用闵尧,来对付她。

    倘若真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果然不出文雪旗所料,晚上的时候,闵尧主动在教室里等着于娜,送她回的宿舍。

    文雪旗和张文丽走在俩人后面,一个气的牙痒痒,一个表情阴沉无比。

    这件事情不能让苏秋舫知道,否则,以他的性格,八成要来找闵尧干一架。

    文雪旗倒是一点也不在乎,苏秋舫会怎样,但是,她比较担心闵尧会吃亏。

    闵尧可是老老实实的,不会跟人打架的人啊。哪里拼得过苏秋舫那样的人?

    看着前面的两人有说有笑的,张文丽简直快忍不下去了。

    “小旗,你搞清楚了没有?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文雪旗摇头,不知道啊,没看到纸条。

    “我猜,八成是于娜跟闵尧说,她在被人骚扰,请求了闵尧的帮助。所以,闵尧才会送她回宿舍。”

    张文丽啐了一口,“单就她会装啊,你不会去装啊?你作为一个女孩子,去装装柔弱,跟闵尧说,每晚都有男人跟踪你,让他也送你回宿舍。”

    文雪旗对张文丽眨巴了一下眼睛,她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倒是让她觉得挺惊讶的。

    “要是我也去装柔弱了,你还会跟我做朋友吗?”

    张文丽想了一下,木纳的说道,“不会了,我连你都保护不了,简直不配跟你做朋友。”

    文雪旗闻言扑哧一下笑了,一晚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大丽子啊大丽子,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宝藏女孩啊!

    就算是为了张文丽这么够意思的朋友,她也要把于娜使得这一计给挺过去。

    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你会装可怜博同情,姐姐也会扬长避短,利用身边一切资源。

    文雪旗回去连夜构思好稿子,最终定下来以霜降为主题,写一篇游记散文。

    秋天嘛,层林尽染,漫江碧透,霜叶红于二月花,正是出游观光,疏散心情的好时候。

    随便写一写,一篇游记散文就出来了。

    更重要的是,霜降时节,正是人体滋补的好时候。

    秋季天气干燥,人比较容易上火,呼吸道疾病频发。

    学校是人口密集区,呼吸道感染情况,更是每年都一塌糊涂。

    她正好可以利用自己的护理滋补的优势,在文章中添加一些滋阴润肺,保护呼吸道的小技巧。

    不仅写了一篇言辞优美的稿子,还让这篇稿子有非常实用的意义,那这篇稿子的过稿率,肯定也会大大的增加。

    文雪旗用头顶着被子,争取出一块小空间,左手举着手电筒,右手拿笔,在被窝里奋笔疾书,奋斗到大半夜,终于是把这篇稿子写了出来。

    第二天,早饭期间。

    虽然不是她值班,但她还是和以往一样,早早的来到了广播站。

    苏秋舫依旧尽职敬业等在广播站门口。

    这一次,他不仅眼底乌青,嘴上起泡,连平时一直洁白干净,一尘不染的球鞋,也被别人踩上了脚印。

    脏兮兮的趴在地上,用痛苦又狰狞的形状,来向外人阐述地位的一落千丈。

    文雪旗把稿子交给他,特意说明,里面有一些滋润降火的小技巧,正适合秋冬时节适用。

    苏秋舫双眼遍布红血丝,精神状况极差,仿佛没有听到文雪旗的话一般。

    他面色阴沉的问道,“于娜昨晚做什么去了?”

    文雪旗假装没听到他说话,依旧站在那里,等他批示稿子。

    苏秋舫于是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文雪旗紧张的看了他一眼,忙把视线撇到一边去,尴尬的笑了两声。

    “我怎么知道啊?你该去问于娜才对。”

    苏秋舫沉吟了一声,转身过去,半天没有说话,一张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

    他捏着文雪旗的稿子,生生的将一张纸给捏成了球,狠狠的甩在了墙角处。

    文雪旗连忙把稿子取回来,重新抚平纸。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拿我的稿子发脾气?我还想要请你同意,让闵尧加个班来读呢……”

    苏秋舫猛的转过身来,胸口起伏的半天,他压抑着怒火,从牙缝中挤出两句话来。

    “我准许了。你让闵尧帮你读,还要他以后每天都带着你读稿。他作为核心干事,有责任有义务帮助新成员。”

    文雪旗一双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真的?”

    苏秋舫咬牙,“真的!”

    文雪旗乐得就差插上翅膀飞上天了。

    她一路脚步轻快的跑回教室,小心翼翼的征求闵尧的意见,问他是否愿意帮她读稿,帮助她进步。

    闵尧自然是答应了。

    于是那天下午,本不应该值班的闵尧,却和文雪旗一起出现在广播站。

    这一次,依旧是闵尧在前方读稿,文雪旗趴在他的右后方,静静的听他朗读。

    不过这一次的心情,比上一次,还要热烈幸福。

    毕竟,闵尧现在读的,是她的稿子。

    她亲自构思,挑灯夜战,一笔一画写下的稿子,里面凝聚了她的心血。用他的声音,赋予感情与灵性,一字一句的读出来,想想就觉得很浪漫。

    多好啊,她写稿,他读稿。

    夫唱妇随,不过如此。

    闵尧读完稿子,发现文雪旗依旧趴在桌子上,两颊绯红,一双眼睛灼热的盯着他,一动也不动。

    他朝她笑了一下,用稿纸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头,白色的纸张落下的时候,文雪旗的眼睛也跟着一起闭上了。

    纸张的触感是那样的轻柔,轻柔到她眼睛酸涩,再睁开眼,就有水雾氤氲开来。

    心尖上,就像被人压上了一条发霉的毛巾。

    湿答答的,酸溜溜的。

    轻轻一碰,酸楚和水珠就要淋出来。

    这样的温柔,如果只属于她一人该多好。

    为什么偏偏要有一个于娜阻在其中?

    上一世,她已经得到了他,这一世,她还要霸占着他不放吗?

    为什么于娜可以这么幸运,不管事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始终是闵尧关注的中心点。

    闵尧没料到文雪旗会突然这样,有些慌神,忙哄她,“我给你开玩笑的,怎么就哭了?我让你碰回来好不好?”

    文雪旗摇头,胡乱的抹了两把脸,满色绯红,满眼期待的看着他,声音却小如蚊呐。

    “我没哭,我想跟着你学习广播读稿,你以后每天都带着我好不好?”

    闵尧掏了一块卫生纸给她擦脸,考虑了一下,严肃又认真的回答了她。

    “这恐怕不行。”

    “……”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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