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多少的坎坷,人才会变得铁石心肠,从一个赤诚的孩子,也许那真也算不得什么坎坷,总归是最美好的东西,都像是个可笑的小故事,就被撕碎了。

    到底还要多少的坎坷,人才会再变得善良。

    峰回路转的人生,贵在坚持,坚持活着,就好。

    一周前她还绝望的几乎想死,转眼间,一切就都热情了起来。诚如那个坏蛋所言,墓地也许真的没人爱去,所以她很快就得到了她想要的工作,尽管那地方收入少得可怜,但好歹是个可能一直混到退休的地方,不仅仅是贝贝,就连贝贝的妈妈也满意极了。

    那个工作像个干家政的,说真的不让人很快活,每天和拖把抹布为伍,贝贝觉得自己毫无价值。

    那是个很大很大的屋子,在办公区更里面的一个过道的尽头,一扇仿古木门的后面,像是什么大人物的自留地。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办公室杨主任带她来的,果真是大开眼界。

    干了半个月以后,贝贝发现了一个精巧的物件,在老板办公桌左边的鸡翅木架子上,那个顶不起眼儿的架子中间,有一个窝进去的小暗格,镂空的雕刻在架子中间,要低下头才能看得见。

    她猫下腰来,从下面往上瞧,那小窝里是个珐琅的飘绿色小盒子,她轻轻的探进两根手指头,把那盒子从里面夹了出来,冰凉冰凉的,捧在手心里看,是个正方形的家伙,四角浑圆润透,上面有一个精致的小盖子,打开一看,让人瞠目结舌,到底是个真宝贝。

    那盒子小巧极了,还没有手掌大小,上面的珐琅盖子严丝合缝的嵌在盒子上面,只要轻轻的一提便开了,关键便是那里面画的东西,可真是惟妙惟肖。

    一个留着长辫子的清代男子,他坦露着上身,粗矿结实的背膀,却到是个白面的小生,裤子褪到膝盖的下面,手里掐着自己的辫子,低着头看着身边踏上的姑娘,那姑娘娇嗔的别过头去,却把最耐人寻味的地方亮了出来。

    贝贝吓了一跳,她还是头一次见到真的春宫小碗,惊奇之余到有些不好意思来了,她赶忙把那盖子盖上了,放了回去,心扑腾扑腾的跳。

    那之后的很久,她都不大有心思了,一进那屋子里忙活,总会想起那个小碗来,原也看不清的小暗格,现下总是随便一瞥,就在那里,脑袋里到是记不得那春宫碗的里男女究竟是个啥样子,但她挥不去那姑娘绯红的面颊,和两腿间无处安放的诱惑。

    物欲恒流的世界里,视钱财如粪土算不得什么潇洒,充其量就是二得令人羡慕。景美坐在对面的藤椅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人们惯常用金钱来衡量感情,出得起多少钱才证明感情有多深,似乎任何事情都可以用钱来摆平,就算是睡了别人的老婆,也都不要紧,不是有部电影,好像叫苹果吗?

    景美的妹妹就是那个苹果,她在自己的家里被一个黑粗黑粗的男人给办了,那男人只是临走的时候扔给景美的妹夫一沓子钱,听说还不算太多。那个戴着绿帽子的老爷们拿着钱,一动没敢动,也许不给钱,他看见那个送给自己帽子戴的粗壮男人也不一定敢动。

    黑粗的老爷们儿崇尚艺术,他黑色的t恤紧身得很,把他略显下垂的胸肌勾勒得像个丰腴的妇人。t恤后背上的镂花设计,露出里面同样黑黄泛红的皮肉。他斜叼着烟卷儿,看着床下那个瑟瑟发抖的小男人,两眼皮无可奈何的抿在一起。

    这个老公太瘦弱了,掐吧掐吧都没有百十来斤,米黄色的休闲裤里几乎看不见腿,看见大黑粗等着自己回答,便侧过头来看着媳妇,竟连一句问话也没敢开口。

    景美的妹妹叫景丽,比景美小了快七岁,跟景美长得很像,却比景美更漂亮,景丽最看不惯就是这个男人动不动就没了章法的怂样,像个早泄的软蛋。

    她起身接过钱,*着身子,那副皮囊是有魅力的,白皙而光滑,玲珑有致,小男人哆嗦着也没仔细看她,到是那黑粗的男人伸手,拍了拍她浑圆翘起的屁股,景丽倒也全不在意,细细的数了起来。

    一张又一张的,刷刷刷的点开,她仔细极了,碰上看不懂的,还抽出来对着灯光验一验,屋子里再多的人对她来说都不要紧。

    好半天的,她数完了,纤细的手指很费力的把那一大罗的钱拢在一起,倒腾得整齐了掐在手里,指着那黑粗的老爷们说:“不行,再加三倍。”

    贝贝很快要遇见她的天之骄子了,她爱情的开启,说真的,直到今天她也说不清楚,对于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她只知道,从一开始,想起他来,她便倍感温暖。

    他叫秦添,是个外科大夫,一个年轻的手术室大夫,他曾经说过,他说做医生是天赋,他天生就应该做医生,所以他一直在做。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认定人是秦添,他就像是橱窗架子上买不起的当季新款,近在眼前,似乎伸手就能碰到,却总是隔着一层玻璃,遥远的撩拨着。也许没有秦添,一切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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