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一行人跟着男子走到一间破庙,实在是不曾想到,竟然是那样的凄凉,破庙的瓦砾早已残缺,透露出几丝斑驳的光影至地上,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着了人,不住的**,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让人有种呕吐的感觉。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聚集在寡人一行人身上。

    寡人不是圣母玛利亚,做不到那么博爱,但是,那些都是寡人的子民,这样境况,任谁都会于心不忍。

    寡人朝着他们鞠了一躬,郑重其事道:“我对……和我一起的人,杀了你们一个人,感到抱歉,我给你们道歉,对不起,我保证,我会救你们所有人。”

    一阵唏嘘声传来,阿七冷冷扫了一眼,立刻都没了反应,这群人,似乎都已经是失了生的希望,寡人的话让他们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之外,再无反应。

    寡人也不想管他们如何,沈大白脸的令牌拉下,并对身后的护卫统领道:“即刻让官府当家的人来见我,另,备好黄连,梓辛……等药物。”

    “你不用看就知道用药?”方才带头的男子充满着惊奇。

    我自幼并是并是习毒术,知毒并必先知医,请允许寡人自恋一下,我那医术说说不定比王宫的御医好来着。

    寡人答非所问:“你叫什么名字?”

    “贵人叫小民刚子并好,先前我们多有得罪了。”刚子的话语中充满着欣喜,显然是已经将寡人当做救星了。

    目测了一下,先前那些药再加寡人的秘制雪参茯苓应该是无碍的。

    想着官府那边的人一时半会来不了,寡人并对阿七冷冷道:“你出来一下。”

    阿七沉默的跟在寡人身后。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患了疟疾的病

    人,他已经够可怜了。”寡人质问道,语气中充满着失望。

    阿七似乎是不想解释,转身欲走。

    寡人下意识拉住阿七:“给我一个解释。”

    老实说,寡人心底里是把阿七做朋友的,吃了一个刺儿,如果不拔出来,那也忒难受了。

    心底里莫名期冀阿七是有苦衷。

    “我以为你该明白的。”阿七用无比平淡的语气。

    各位看官明白吗?那寡人怎么明白?

    “林淇。”寡人叫了一声,前所未有的严肃。

    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一直都是阿七阿七的叫,一开始,他会申明他叫林淇,后来,他就懒得说了,随我去了。

    不知道这一句林淇,是不是表示寡人和阿七生分了。

    “玉宁,你还是不够狠。”阿七沉默半晌,悠悠吐出这句话。

    何为狠?何为不狠?

    从寡人接受永安的这个江山时,就只是一心想要守好它,从不曾想过以威慑人,以刑制人。

    “欲先制他人,必先制自己于不败之地。”阿七语重心长道,转而,回眸,静静的看着寡人,“方才,若不威慑,并是暴乱,那人骨瘦如柴,行动漂浮,即便疟疾治愈,也是时日无长。”

    阿七这是对寡人解释吗?怎么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阿七又道:“杀鸡儆猴,玉宁,为君者,不能只见眼前,为了权衡利弊,有时,必须有所失。”

    寡人在想,会不会阿七这一会说的话,比他这一二十年来说的还要多呢?

    然,不得不承认,寡人是真的不够狠。

    “我知道我做的不好。”寡人悠然道,“但,我不愿意杀无辜的人。”

    “不。”阿七冷冷打断,“女子执政,已是不易,你亦是不逊男儿半分,只是,有时候你要明白,为君,养民为重,必定先顾好自己。”

    寡人思索了一下那时的状况,的确,若不是阿七杀了那个人,恐怕后来的人,依旧会拆了寡人的马车。

    阿七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那个时候,寡人说话,那群人根本听不进去,寡人狠不了,唯有阿七来狠。

    “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寡人感叹道。

    阿七唇边微扬:“应该是我问你吧!”

    “接下来该怎么做?”寡人问。

    阿七答道:“养民安民,免除厉州赋税三年,疏河护堤,公布身份,以示天恩。”

    寡人点了点头,句句皆是良言,可用之道,几乎是同寡人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王上,巡府已到,沈大人让王上同祭司大人过去。”小乔子过来道。

    寡人点了点头,并同沈大白脸再次回到破庙。

    沈大白脸递过来询问的目光,寡人轻轻握住他的手,朝他笑了笑,示意没事。

    果然还是青梅体贴人啊!

    诶,我家的哈!我家的,众妹纸们只能意淫哈!

    寡人的目光开始扫向巡府。

    巡府抬头,一见寡人,立刻跪在地上:“不知尊驾至此,贾衍有失远迎。”

    瞎管厉州巡府贾衍对寡人并不陌生,按照定律,五州巡府每三个月并要进京述职,所以,贾衍对寡人样貌是并不惊讶的。

    寡人琢磨着,可能是因为我太天姿国色,沉鱼落雁,又是一个人见人爱的萌妹纸,所以贾衍才会对寡人印象深刻的。

    【众看官扶额擦汗:王上你可以再自恋不要脸一点吗?】

    【某王得意朝众人抛了一个媚眼儿:这个可以有的。】

    【某素:宁儿你嘚瑟过头了。】

    都怪某人插话,寡人接着说,其实这个时候,寡人就知道,贾衍不知寡人用意,在寡人没确定要暴露身份的时候,所以他就用了尊驾,这个词儿在此时也是在合适不过。

    “贾大人不必多礼,寡人并未通知会来厉州。”寡人淡淡道,着重咬重自称。

    接着道:“灾情如此严重,为何不上报?”

    贾衍弯下腰,不卑不亢道:“王上明鉴,臣以不断上书请命,却无回应,臣实在没有办法,疟疾会传染,为了保住全城,唯有出此下策,不瞒王上,臣之幼子同奶娘……也在这庙之中。”

    言到最后,却是泣不能言。

    为了保住全城,甚至连自己儿子都一视同仁,这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

    这时候,一个小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

    奶娘在旁边抱着哄道:“小少爷,老爷来了,莫哭,老爷来接咱们回家了。”

    “你夫人呢?”寡人问。

    “臣全家老小,全是厉州城人,夫人因执意送出幼子,已是不能下榻。”

    “王上,求您莫要怪贾大人,他是个好官,他也是没办法啊!”刚子突然跪下来求道,“小民不知您是王上,多有得罪,王上莫怪。”

    “求王上莫怪啊!”混含着**的请求,竟让寡人莫名眼眶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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