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谢yang8614476的月票支持,感谢毒你万遍不懈的打赏支持,感谢ws12080的打赏支持。另外报道个小新闻:前天晚上,一位好像叫“逆鳞冰羽”的书友在厕所看扇子书时,不慎掉入茅坑。幸好是医院的茅坑,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扇子在此提醒广大书友:养成良好阅读习惯,远离危险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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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安塞门扬威立万的梁丰挟着一股气势,辞别刘奎、狄青,带着韩琦、杨文广马不停蹄继续参观各路。临行之时敦敦告诫刘奎,禁闭之法,只适于顽劣不依军法者,轻易不得使用,然凡事以自律爱兵为上,军中全面禁酒固然不现实,但要严格控制饮酒者的数量与频次等等。刘奎一一凛遵,携了依依不舍的狄青和元气大伤、谈虎色变的焦用等远远送出安塞。

    梁丰离开,先至金明砦,回鞍北上,从龙州外延返十望井、远眺长城岭,径入定边城,过环州、庆州,狠狠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才折返重新北上回到延州。一路与韩琦、杨文广二人指点江山,切磋见识。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月有余。再见到王德用时,正是七月流火之末。

    “玉田不辞劳苦出去两个多月,自来文官巡边,未有入玉田、稚圭这般亲履艰难者。老夫甚慰!”王德用见到梁丰第一反应就是这句话。他凝视梁丰,两个多月的边塞风吹,风度依然,却晒得黑了、瘦了,精神也更加抖擞了。

    回望韩琦、杨文广二人。也是一样的风尘之色。王德用心中高兴,如果多有这样几个下属,何愁边事?

    洗尘宴罢,梁丰小几位在督帅府花厅继续吃茶聊天,消去白天的暑气。王德用这才笑吟吟从手里摸出两封信来,一封好像拆过,另一封看上去封皮未动。

    “玉田。这里有国事、家事两封信,国事是写给老夫的,家事是给你的。你先看哪样?”

    要是依梁丰他当然先看家书,他妈的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不就是说现在的情形么?不过一个人要上进,伪装是必须的。正是在领导面前拍胸脯表决心时,岂能扫了督帅的兴?急忙答道:“为人臣者,当先国而后家。丰虽愚驽,也知此理。家事无非絮絮叨叨,便是火烧眉毛。现今远隔千里也是鞭长莫及。自然要看国事!”

    “呵呵,好。想得开。那就请你参谋参谋吧。”王德用把两封信一同递到梁丰手里。韩琦、王英、杨文广目不转睛看着梁丰。

    打开撕过的信封,原来是一封边关细作的密件。两个多月来,党项的动向跟梁丰的判断有了小小的偏差,赵元昊不是瞅准大宋朝局不稳乘火打劫,反而有集结人马,西进攻打回鹘的意图。

    梁丰默默看完,把信交还王德用,仔细消化着信息。王德用接过信便递给韩琦,示意大家围观。一面说道:“这个情报,与你离京之前的判断有些不同啊,你说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无所谓好坏,只是一桩事而已。不过,从道理上来说,任何事情都可以归归类,也许会变坏,也许会变好。”

    “你先说说,怎么个变法?”

    “赵德明几次三番想要称帝,这是挑明了的。朝廷只装作不知道罢了。而今忽然攻打回鹘,也不过是在为称帝做准备而已。后方不稳,他要正面抵御大宋,也颇为困难。党项用兵,善奔袭,常利骑兵之迅速,声东击西。与我朝作战,又多设虚砦,设伏包敌。却从不与我朝大军正面交锋,总是扰我后方补给,待我朝大军疲惫之时,追而歼之。所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敌疲我打十六字诀也。简直万试万灵,咱们上了那么多年当,也乐此不疲!”

    “妙!妙!玉田总结这十六个字,可谓深得党项用兵之精髓也。厉害,厉害!”王德用猛拍扶手,不等梁丰继续说完便大声夸赞,满脸兴奋之色。

    韩琦在一旁听了,也是悚然心惊。自忖也琢磨很久了的党项用兵方略,被这位大哥简简单单十六个字便总结完了。本来还打算专门写篇论文的。现在又被人家比下去喽!

    梁丰话没说完被王德用打断,虽然是接受夸奖,但还是哽了一下,只好不做声地等王德用发泄情绪。

    老王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急忙讪讪笑道:“哦,对了,你接着说,接着说就是!”

    梁丰这才开口道:“赵德明父子这回攻打回鹘,估计是得了北辽的默许才干的。北辽区域广大,几乎四面无敌,但独有回鹘与黑汗国接壤,那边虽然地势极高极寒,却凶狠得紧。北辽如今定都又在东面,对那边实在鞭长莫及有心无力。估计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害怕回鹘同黑汗联手对己不利,因此干脆放手让赵德明父子一搏。若灭了回鹘成功,党项版图虽有扩张,却更利于自己控制,若不能得胜,也正好牵制黑汗、回鹘、党项三家互相威胁,反正黑汗同党项也有龌龊,大家打得一塌糊涂,北辽最为开心。”

    “现今回鹘臣服于北辽,北辽岂会如此轻易让党项出手?万一他们朝北辽哀告,北辽如何答复?”王德用皱眉道。

    “这个么,嘿嘿。估计就是北辽玩的手腕了,先私下默许党项出手。然后装模作样教训一番,两家作一出戏,不拘如何就把回鹘给分了,反正属下算来算去,横竖怎么算北辽都不吃亏,都有便宜占。”梁丰答道。

    “那你觉得如果党项拿下回鹘,下一步又当如何?”

    “下一步,自然是来跟咱们过不去。挟大胜之威。要么立刻建国称帝,雄视一方。更有可能是随意寻个由头,大肆挑衅,北有辽朝撑腰,趁我左右为难,生怕首尾不能兼顾之际,干脆向咱们纵深发展。他们定都兴庆府。实在是离我大宋太近,早晚都不放心,如果侵略成功,边境倒成了腹地,岂不快哉?”梁丰干笑说道。

    王德用凝神片刻,看看韩琦。笑道:“稚圭以为玉田说得如何?”

    “有此可能,但此盘棋下的恁大,不到下一步,看不出党项目的来。我朝只好严加防守,不使敌人有一丝可乘之机。”

    王德用摇摇头。显然并不满意,又对梁丰说道:“要是这样一来。你说的把事情归归类,坏的也许变好,那岂不成了泡影?”

    “所以,我朝必须主动出手!”梁丰霍然站起,恶狠狠手起掌落,做一个劈砍的姿势道。

    “如何主动出手?”王德用大有兴味。

    “嘿嘿,打回鹘这样的大任务,多半会落在赵元昊的头上。等他去,他打回鹘,咱们找人从后面打他!”梁丰呵呵笑道。

    他这么一疯笑,王德用隐隐觉得有些靠谱,似乎摸着了一点点思路。起身道:“你随我来。”说完交代王英陪着杨文广、韩琦闲坐,自己却带着梁丰进了密室。

    等两人笑眯眯地出来,韩琦已经走了。王德用问,王英撇撇嘴答道:“韩书记说了,不耽误爹爹和梁家哥哥议事,自己先回去了。你们才走,他便抬腿出去,孩儿拦之不住。”

    王德用呵呵笑道:“这稚圭,恁地小孩子气,遮没是怨我没叫他一同进去么?”梁丰心里也很烦躁,这么一来,韩琦对自己的怨气岂不又加深一层?

    其实并不是王德用刻意避开韩琦,只是兹事体大,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自己儿子都要先瞒着,何况还有个混进军营来连个身份都暂时无有的杨文广,哪里能让他知晓那些机密?韩琦是掌书记,所有来往公文奏章,几乎都要出自他的手笔,岂会瞒他?只是稍晚些告诉他而已。哪知这孩子骄傲得很,见受了轻视,便撅屁股走人了。

    遇到这种事情,梁丰无法可想,只好打主意找机会同韩琦解释解释。

    现在国事说完,要看家事了。

    回到住处,他迫不及待撕开封皮,取出信来,一手簪花小楷,正是出自小嫦夫人之手。

    “官人大鉴:春日一别,楼头青柳转深,荼蘼事了,忍看百树鸣蝉,妾与大夫人自心头戚然矣!妾追随官人凡五年有余,乍别之下,风露侵凌,缺月零落,虽无抱薪,然内中一段缠绵之意,惟君知之也”

    梁丰看到这里,心中歉然,一别之后连月奔波,连个音书都未曾带去,反倒要老婆写信来诉说相思。

    接下来看道“大夫人体势转沉,行动不便。虽居处调养无虞,然其母夫人关怀,月前迎回母家调养。妾亦日日过府谒视,未尝有一日阙漏,然大夫人言道,至时日须回家生产,不留冯府。恭喜官人,好事将近矣。”

    呵呵,程程回娘家调养了。这也好,那边人手多经验足,好安胎。嗨,这些娘们儿也是,在哪儿生不是生?真是死脑筋,梁家的孩子在冯家生下来,便会姓冯么?梁丰摇头低笑。又有些责怪小嫦,大夫人长大夫人短的,已经交代过的事,总这样看不开,谨守礼节,不逾矩一步。

    “妾亦有一事含羞谨呈于官人尊前,天可怜见,两月前体倦神乏,多有不豫,得正大街马婆子妇科诊视,已有抱珠之庆!昔年妾身卑鄙,弗敢专于梁门,故诳言郎君之事,止一权宜之计耳。今大夫人嫡出在即,妾也自松心,可远酬襄州昔年所学之诡诈伎也!望官人一笑置之,勿怪妾用心慎微之过,妾祈良人,早建功业,届时得胜还家,其乐融融,妾一弱女子,复又何想焉?”

    梁丰心里突突直跳,狂喜之下,大声喊了出来。吓得李达急忙跑来探看,杨文广侧目以待!一听是这好事,也乐呵呵地向他祝贺。

    当年谢小嫦身在青楼,避孕是必学必修之课,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世使老公仕途蒙羞,故而想尽办法,假装不孕,终于使得梁丰娶了程程这桩门当户对的亲事。时过境迁,程程已经快要生产,自己又岂甘再瞒?好歹也要捣鼓出一个来锦上添花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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