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说速度啊,齐国远同志确实是够快的,嗖的一声便串入了羊肠小山道,玩命似的抡起来条短腿,像飞一样便不见了踪影。

    当时齐国远同志的奔跑速度,若是后世的奧运短跑跨栏飞人刘翔见了,那也是望尘莫及,拍马也赶不上的。

    当然了,刘翔若是骑马,铁定是犯规了。非被罚下场不可!~扯远了。

    唉,只可惜,齐国远错过了一个立大功的机会,当时陆天仇从马上摔了下来,那也是摔的七荤八素,半天也沒爬的起来,只要齐大胖子一返身就……唉!

    陆天仇爬起来,朝齐大胖子远去的方向狠狠的啐了几口,啐完了觉得胸口隐隐作痛,知道这下摔的不轻,受了内伤,于是他也不敢再与二贤庄来的一众人等撕杀了,领了黑风寨的人退了回去。

    秦琼、王伯当等人见黑风寨的退走了,于是带着剩下的二百余人抬着单雄信退回了羊肠道,朝二贤庄撤退,其中以尤俊达同志运气较好,不光没负伤,还捉了个俘虏。

    柳大少爷、徐茂公几人坐在西院一直等,都等了一夜一天,也不见秦琼回来报消息,谁也不知道二贤庄单雄信等人到底干什么去了,连单盈盈小丫头都急了,陪着几人坐在西院正厅发呆。

    “你们说说,我哥他们去哪儿了啊?都这么久了,咋也没看见人影,连个招呼也不打,急死人了啊……”单盈盈小丫头终于等的不耐烦了,朝柳大少爷等人发问。

    柳大少爷白了她一眼,懒的回答她,他心中还惦记着上次那一扫帚呢,所以他懒的理这野蛮的丫头。

    徐茂公,魏征、罗成三人都使劲摇头,表示不知道。单盈盈差点就急哭了,宝儿和哥舒芸起紧上前好言安慰,好一阵子才劝住要哭的小丫头。

    柳大少爷心中隐隐觉的有一些不妥,二贤庄一干潞州人马不是商量着要去讨伐黑风寨么?时间还没到啊?今天才是约定出发的日子啊,咋都不见人影了呢?

    柳大少爷、徐茂公等人做梦也没有想到,黑风寨的人会提前收到消息,更是设下计谋,下了邀请函,把单雄信等一众爰讲绿林规矩的人,直接提前请到陷阱里去了。谁会想到黑风寨会这么嚣张啊。

    罗成同志等了好一会儿了,肚子也饿了,他心里正埋怨二贤庄的老管家还沒派人来送吃食,心里正郁闷呢,突然间听见西院门口有响动,他还以为是下人们送吃的来了,忙起身迎了出去。

    “齐胖子,哈,你咋搞成了这身打扮啊?你的大锤子咋剩下一个了?”罗成出门一看,见到齐国远像逃荒的似的,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裤子更是烂的屁股都露出来了,两个超级大锤也只剩下一个了,于是开口问道。

    齐国远突然见罗成出现,吓了一跳,伸手往裤裆一摸摸,咧着嘴笑道“爷的两个锤子都在啊,一个不少啊。”

    齐国远怕丢脸,又好面子,故意干扰话题,做出一下流动作,转移话题。没法子啊,吃了大败战啊,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能糊弄就糊弄一下吧。

    罗成刚想戏弄齐胖子几句,沒想到心急的单盈盈也听见外边的动静了,直接跑了出来,刚好瞅见了齐国远大侠那套恶心的猴子偷桃的动作。单盈盈的脸刷的一下变色了,不是变红色,靠!是铁青着一张小脸啊。

    齐国远勾着个大脑袋,哭丧着一张胖脸,慢慢的小心走到单盈盈面前,小声叫了句“姑奶奶,单大哥,只怕是……”

    “我哥怎么了?”

    “单大哥到底怎么了?”

    听见动静的柳大少爷也忙跑了出来,同单盈盈异口同声的朝齐国远问道。

    齐国远哭丧着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只是隐瞒了自己第一个撒腿就逃的事实,只道自己且战且退,与众人失去了联系,只身退回罢了。好个齐大胖子,真个是只要面子不要脸了。

    “俺老齐当时在千军万马中,亲眼看见单大哥挨了那贼子好大一刀呐,老齐想去援手,奈何隔的太远了,啊!姑奶奶……”齐国远牛还没吹完,单盈盈两眼一翻就昏过去了。

    柳大少爷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单盈盈,单盈盈才沒有晕倒在地上。柳大少爷急忙唤过宝儿和哥舒芸,扶了单盈盈去后厅卧房躺下,众人忙的一阵鸡飞狗跳。

    魏征忙给单盈盈小丫头掐了几次人中,又灌了几口冷茶,单盈盈才悠悠转醒来,一醒来两眼就泪水成行了,嘴唇都咬破了,硬是没发出声音来。宝儿、哥舒芸两萝莉默默的守护着她。

    柳大少爷现在是又急,又恨,又郁闷……

    急,那是他的确是真心关心单雄信的生死安危,两人情投义合才结为兄弟,的确是有情义在心中的,可不是当初为了功利才去结交单雄信的,这人相处久了,情义自然就深了。

    柳大少爷恨,是恨单雄信太不懂事了,都老大爷们了,混江湖绿林混黑社会了,还那么天真,黑风寨下贴子约你去你就去?还死守着规矩道义不放手,真太傻了啊!能不恨么?

    柳大少爷郁闷啥?按前世的历史和影视、小说、传记、等等的记载,单雄信要等到上了瓦岗,混上王世充,对上李渊,后来才挂掉的,可没这么早就完蛋的啊。

    “难道哥的到来彻底改变了隋末英雄们的历史?让他们走上了历史变轨的方向,提前终结了单大哥的命运?”柳大少爷胡思乱想起来。

    “可哥哥我现在是真心把单雄信当兄弟当朋友的。如果说哥想改变的,那也只是想让他变的更完美,走的道路更长久些,生命更长久一些。咋会这样呢?老天爷啊,你在捉弄哥么?”柳大少爷真个是郁闷的无语问苍天了。

    正当柳大少爷在悲愤的指责上天开玩笑,徐茂公、罗成在盘问齐大胖子时,西院外传来一阵阵吵闹和脚步声,立时惊醒了发愣的柳大少爷。

    “快,快,抬到后院卧房去,轻点呀,别撞门上了,我的单大哥啊!你可别……唉!”西院门外响起了王伯当哭哑的呜咽声。

    柳大少爷跳起脚,飞一样的奔出门去,朝王伯当发声音的方向迎了上去,罗成、徐茂公等人也快步跟了出来。

    “单大哥,你怎么了?”柳大少爷拦住王伯当,俯身查看躺在担架上的单雄信。却只见单雄信面如金纸,唇干舌裂,浑身上下是血迹,早已经昏迷不醒了。

    单盈盈此时也奔了出来,跪在担架旁,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泪水断了线似的只往下流,跟着一齐回来的王君可、秦琼、尤俊达等人都泪水迷糊,咽不成声了。

    “哭你们姥姥个球,快,抬进房间里,快去请最好的郎中,快去,混蛋,快……”柳大少爷破口大骂起来,一把抱起单盈盈,扔到哥舒芸怀里,大声指挥着在场众人,声似霹雳似的吼……

    “郎中,您看,还有救么?他这伤?”魏征站在刘老郎中身边低声问道。魏征虽懂些医术,这么重的伤,他也是无能为力的,只好把希望全寄托在这位号称潞州城第一名医的刘老郎中身上了。

    “唉,就算救的醒,可这伤口太宽太深了,为老夫一生行医之罕见,这伤口根本无法愈合,一旦溃烂,秧及內脏,神仙也无能为力啊。”刘老郎中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求求你了,你老人家就发发慈悲吧,救救我哥吧……”单盈盈跪倒在地上,不住的叩头。

    “姑奶奶,您……唉!”齐大胖子也跑过来,一下子跪在单盈盈的旁边,也同她一起叩头哀求起刘老郎中来,王伯当更是泪流满面的呜咽着,痛哭不止。

    “刘老,您真的没有法子可以想了么?这救人一命可是功德无量啊。”魏征仍不死心的问道。

    “非是老夫不愿救,只是这伤口太深太宽,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刘老郎中摇了摇头无力的说道。

    跪在地上的单盈盈听见这话,双腿一软,又昏过去了,吓的齐大胖子敢紧扶住,宝儿与哥舒芸忙上前扶起将她放在椅子上,半天也没唤醒。

    “难道真没办法可想了?救不活了?”柳大少爷一直守在单雄信的身边,查看着单雄信身上的伤痕,除了那处要害的刀伤,也没別的伤,就这伤太厉害了点,差不多快深入腹腔了。

    “不,不,若是在前世,这样的刀伤算的了什么?往手术室一送,麻药一打,咔咔咔,几针下来就缝的漂漂亮亮的了,沒几天又能活蹦乱跳了啊?刘老郎中怎么不给单大哥做手术,缝上几针啊?”柳大少爷想到这里,抬头正要问向刘老郎中呢。

    柳大少爷一抬头,瞧见刘老郎中那花白的长须,扎着青头巾的白发,灰色的长袍。柳大少爷猛然间醒悟过来,一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哥真是糊途到家了。”柳大少爷暗骂了自己一句。

    “这里是隋朝,古隋朝,别说是做手术缝伤口,只怕是连手术刀,这里一等一的郎中见都没见过啊。哥真是傻到家了啊,还指望他们?”柳大少爷彻底现在清醒了。

    “该怎么办?怎么办啊!”柳大少爷急的满头大汗,双手握拳,只捏的咯咯作响。

    “不能眼睁睁看着单大哥就这样去了,不行,绝对不行,你还没陪哥一齐上瓦岗山玩呢,你还没当上五虎将呢,还没陪哥一齐打天下呢?你不能死,你是我柳云宗的兄弟,我的好兄弟!”柳大少爷想到这里,突然发起狠来了。

    只见柳大少爷几步串到单盈盈旁边,使劲将她摇了起来,摇了几下不见单盈醒来,抬起手,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声音那叫一个脆亮。几乎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傻傻的望着柳大少爷。

    单盈盈伤心过度,本就昏迷不醒,被柳大少爷两大巴掌打的痛醒了,睁开眼,愤怒的注视着柳大少爷,正要开口责问呢。却见柳大少爷一把揪住自己的一双小手,疯了似的吼了起来。

    “拼了,哥拼了,赌了,哥要赌了。盈盈,针,针,秀花针,有没有,线,有没有,快,快点拿来,救单大哥的命,快点去拿过来……”柳大少爷像疯子似的朝单盈盈狂吼。

    单盈盈一听,柳云宗能救自己哥哥的命,病急乱投医,忙飞快的点头不止,串起身来朝自己的闺房跑去。

    “还要一身白大褂子,嗯,白袍子……”柳大少朝飞奔而去的单盈盈吼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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