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针从颈部穿入。连我也没有觉察,一定是一个暗杀高手。”暮紫岚检查了一下跟我说。

    “难道他的话触犯了那个忌讳所以受到了惩罚?但是也不可能这么快被发觉。一定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多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

    “不管怎么说,看来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此地不宜久留。”

    “欲盖弥彰!这件事情一定关系重大。不想让我知道,我偏要想办法知道!”我狠狠地说道,说完看到阿暮正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怎么了?不用担心我,我会想到办法的。”我笑笑说。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会有办法。”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阿暮笑得有点勉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们没有将酒留下,而是洒到了别的地方。酒馆的伙计已经知道我们买过这酒,留在单爷尸体旁边的话,就等于告诉所有人这个人的死跟我们两个有关,所以必须将这酒处理掉。

    “有什么发现吗?”阿暮边走边问我。

    “路南非这个老狐狸,就算是没有对我说假话,也一定是隐瞒了很多东西。本来我就不相信,天下第一神算的入狱,哪有这么简单!还有,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都是有关联的,而且,极有可能都跟那个什么圣童有关系。不过,单爷最后说出的圣童,也可能是在喊凶手的名字。阿暮,你没有听过圣童吗?”

    “师父从不讲外面的事情,我也没有听过什么圣童。不过二十年前发生的大事,似乎隐约听过一件。”

    “哦?是什么?快说来听听!”我忙问道。

    “二十年前,发生过一件事情。江湖上称‘屠婴事件’。但是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了,只是说死了很多高手。也没有什么别的信息了。”

    “屠婴事件?”听名字就很变态。我们正在小声讨论到关键的地方,就听见旁边的人更小声的交谈:“听说了吗?鬼医今天被人发现死在医馆里了。”

    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我们马上折返,此时医馆早已聚起很多人,看到那些人脸色有点发绿时,我就有不好的预感。但是好奇心作祟,还是挤了进去。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见到鬼医尸体时,我还是打了一个寒颤,刚才吃进去的全都吐了出来,顿时引起周围人的不满。暮紫岚马上用手遮住我的眼睛,把我推了出来,让我待在一个角落里。她的脸色也不大好,“苏正直,你不要去了,我过去看看。”说完又回去。经过我那一吐,再进入人群里的道路好走了很多。

    鬼医的尸体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背后有一个大大的血洞,整根脊椎骨在里面断裂,露出来白森森的一截,前面开膛破肚,内脏一塌糊涂。我的脑海中不断出现那具尸体的样子,胃里顿时酸水翻腾。在这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我就目睹了一个人在我面前死去,还有一具造型相当“非主流”的尸体,这放在任何一个正常人身上估计都很难接受。等我快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几乎都要吐出来时,暮紫岚终于回来了。

    看着面前一地的花花绿绿,暮紫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没事了吧!我们要抓紧离开,这次鬼医死得太惨了,估计等会东区那边会有官员过来处理,被发现在这里就不好了。”

    我勉强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跟着阿暮走。“怎么样?到底是什么人?下这样的狠手,太变态了吧!”

    阿暮摇摇头:“现在还不知道,所有人都在谈论尸体背后的血洞跟前面被破坏的内脏。细看之下,伤口就像被人用手生生扒出来一样,太可怕了。”

    血洞?难道凶手的目标是人面蛊?现在想起来,那个位置应该就是人面蛊所在的地方,而尸体上也没有见人面蛊的踪影。可是,要人面蛊做什么呢?而且,难道说,没有人知道鬼医身上人面蛊的存在吗?那我不就成了唯一的知情人?

    阿暮看我沉默不语,以为我还在惊吓中,安慰我说:“不要想太多了。”

    我点头说:“我只是在想究竟是谁可以下这么大的狠手。”

    暮紫岚沉吟了一下说:“刚才很多人都猜测是鬼医的师弟鬼卜干的。他们师兄弟一直不和,很多人都听过他们吵架时候说过要杀死对方的话。”

    算命老头?这些人疯了吗?气头上的话岂能当真?我刚要不以为然地摇头,忽然想到,知道人面蛊存在的也许并不是只有我,鬼卜说不定知道得更清楚。刚才鬼卜并没有出现,按理说,师兄死了,至少应该过来看一下才是。如果真的是鬼卜杀的人,他要人面蛊做什么?算了,术士一向都是很变态的,就算真有理由,我也不可能想到。

    “这么说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唉,真是伤脑筋,搞得自己好像灾星一样。”我叹了口气说道。

    “何必这么想,生死有命,是谁也控制不了的。我们还是快点回去要紧。”

    我们挑了人不多的道路,以我们现在的装扮,要是走在大路上,估计还没有到祭司殿,就被巡道的兵士当乱民抓起来了。

    刚走到祭司殿门口,我们就被拦了下来,守门的卫兵皱着眉头说:“什么人?敢擅闯祭司殿!”

    暮紫岚抬起头,看着他说:“怎么,只是换了身衣服,就不认得了吗?”

    那卫兵马上变了脸色,忙道歉道:“原来是暮紫岚姑娘,失礼失礼。”

    又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位一定是苏正直姑娘了,失礼失礼……”

    一!定!是!我顿时满脸黑线。失礼你妹啊!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一定是”啊!合着这么长时间了你就认识个暮紫岚啊!要认出我还要靠推理!我就长得这么没特色吗?有这么伤人自尊的吗?

    估计那卫兵看出了我脸色不太好,也不好意思起来。正尴尬间,门里走出一个人,正是云溪。此时她一脸焦急,跟我们说:“两位姑娘终于回来了!可把我急坏了。主人让二位回来之后马上去聚议堂找他!”

    刈差回来了?我跟阿暮对视一眼,顿时感到一阵不安。能让云溪直接到门口候着我们,这件事情一定不小,极有可能是路南非越狱的事情。

    虽然很急,我们还是决定回去换身衣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我吓了一跳,看来有点误会那个卫兵了。现在的我不仅全身伤痕累累,蓬头垢面,脸上更是乌青加浮肿,苍白得吓人。我稍微清洗了一下,坐在床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倦意袭来。然后睡了过去。

    我正睡得香,听见有人敲门。“谁呀?”我嘟囔了一句,翻身又要睡。

    “把门撞开。”一个非常冷酷非常欠揍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很耳熟啊!想到这里,我忽然清醒了不少,这不是刈差吗?他怎么来这里了?

    在我刚想起似乎他让我跟阿暮一回来马上去见他这回事时,门已经被华丽丽地撞开了。但是只进来了三个人,刈差,神户还有暮紫岚。

    “苏正直,你倒是在这里睡得很舒服啊!”刈差冷冷地跟我说。他们只是站在门口,并没有靠近,这让半梦半醒的我觉得一切都像梦一样。

    “什么事啊?我太困了,忘记要过去找你了。”我头疼得厉害,一定是睡得不好。

    “你在这里装什么傻,今天有人大闹刑部大牢,路南非越狱了。”

    “谁?你说谁越狱了?”怎么回事,脑子像锈住一样,迟钝得要命。

    “路南非。江湖神算路南非。”刈差的声音像被冻住的冰锥子一样,一下一下冲击着我本来就很痛的大脑。

    “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想我傻不愣登的样子一定很让人火大。

    “什么关系?哼!”刈差冷笑一声,“在没查出真相前,每一个人都有嫌疑,所以,你最好把这一天多你跟暮紫岚的行踪解释清楚!”

    “哦,明白了。”我慢吞吞地说,缓缓起身,挠着乱蓬蓬的头。“你在怀疑我们啊!你有什么证据吗?不管是人证物证都可以,我都奉陪到底。”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刈差阴沉的口气告诉我他很生气。

    “你说的那个人我不认识。这一天多,我跟暮紫岚找了一处没有人的偏僻荒郊去玩,结果我受了一点小伤,就是这样。”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可能是我的脸色太不好了,刈差这才发现,一丝惊讶从他脸上掠过,但是很快就消失了。阿暮过来轻轻扶了我一下。

    “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神户惊讶地问道。

    “只是小伤,可能是平时锻炼太少吧。”我勉强笑着说。

    “你不会认为,以我现在的状况,可以去热火朝天地进行劫狱事业吧?”我边说边扶住一旁的柜子,全身发软,感觉自己马上要倒下去了。

    刈差看了我一眼,走到门外,我听到他跟门外的人说:“马上去找一个最好的大夫给她治伤。”我心里顿时有点感动,然后又听到下半句:“绝对不能让人死在祭司殿,弄脏了地方。”

    我气结,这个混蛋是不是非逼着我问候他祖先啊!不过我现在连骂人的气力也没有。现在很担心万一那个医生看出我中过毒那可怎么办。

    那个传说中最好的大夫给我把过脉,对大祭司说:“大祭司大人,这位姑娘只是有点失血过多,其他的都是皮外伤,并不大碍。多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失血过多?”刈差狐疑地瞥了我一眼。

    我刚才才发现,小腿上本来的大伤口竟然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恢复如初。想来全是鬼医和他的人面蛊的功劳,然后想起鬼医已经惨死,心里不禁有点惆怅。

    “是,可能是因为外伤过多,失血严重也是有可能的。”最好的大夫恭敬答道。

    刈差拉着长脸对我说:“最好不要让我抓到把柄。”摔门而去。

    我忙冲门外喊道:“那个,拜托,找人把门修一下啊喂!”神护哭笑不得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急急去追刈差跟那个大夫。

    等只剩下我跟暮紫岚。我才一下子瘫下来。

    暮紫岚说:“看来这次大祭司真是很生气。我来找你看你睡得挺香,就没有叫你,自己去了聚议堂,结果大祭司听我说你不来,连什么事情也没有说,马上就叫人来这边了。”

    “也不知道他抽什么疯,明明没有什么证据。”我揉着太阳穴,感到很头疼。“不过,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很在意那只老狐狸,说明路南非真的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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