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政加摇摇晃晃走进申智鉴家,见朱丽萍正在教申廉兴背锄头,便喝叫:廉兴,人家都出工了,你怎么还不走?快去!

    申廉兴“噢”地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扛着锄头出门了。朱丽萍也背起锄头准备出门,钱政加把她拦住:咦?你也去干活?

    她不看他,绕过他想继续往外走,鼻子哼了一声说:你们不是要修水渠吗?

    他又拦在她前面说:我跟他们说过了,你今天不用去了,你给我洗件衣服。哪能叫你干那种重活呢?

    你叫别人洗吧,我得去修水渠了,不去不让吃饭。

    哈哈哈,一个地主家的太太也成劳动模范了啊,人民公社就是好!今天你不能去修水渠,给我洗衣服就是最重要的工作,我保证你可以吃饭。

    我是地主婆,做不了重要工作。

    钱政加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说:你看看,田里干活脸都晒黑了,原来多白嫩啊,你不能做田里活的。

    朱丽萍挡开他的手,说:我现在只能做田里活,没福气做别的活。

    我叫谁做谁就得做,全公社都得听我的,谁也不能违抗,谁违抗就拔谁的白旗。

    那你拔我白旗吧,我不听。

    钱政加火了,猛然夺过锄头扔在天井里,说:反了你,全公社没人敢对我怎么说话!你以为是解放前啊?你以为你还是老板娘啊?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吗?

    朱丽萍走向天井,说:我知道,我是你们的阶级敌人,你是人人害怕的区委书记,但是在我眼里,你只是个禽兽。

    钱政加大怒,上前一把抱住弯腰捡锄头的朱丽萍,两手紧紧抓住她只穿了件衬衣的胸部,气喘着喷着酒气说:你……你好大的胆!你敢污蔑政委?我……我不信,我治得了一个公社,还治不了你一个地主婆。

    朱丽萍又痛又羞又急又怒,放了锄头拼命拉他的手,可是他酒后的劲很大,拉不动,反而扯痛了自己,只好说:政加,你放开我吧,你好歹在我家吃过饭,怎么就做得这么绝呢?

    他见她口气软下来一阵得意,双手像捏面团一般用力捏揉着,嘴巴在她后面颈脖上不住地吻着,说:丽萍……打从我第一次见上你……就喜欢你了,你……为什么就不给我机会呢?

    她感到恶心,浑身起鸡皮疙瘩,强忍着说: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一个干部就不怕坏了你的名声?

    不会,谁敢说我?在上溪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再说哪个干部没个女人?只要你从了我,我保证你和东家不被人欺负,保证有你的好日子过。

    他边说边腾出一只手拉她裤子,她乘机用力挣脱出来,气喘吁吁地叫道:我告诉你,我宁可被别人欺负死,也受你这个畜生的欺负!

    他恼羞成怒,猛扑上去,把她扑倒在地,死死按住,说:你这个**,你当你还是金枝玉叶啊?不识抬举!像你这种女人我有的是,黄花闺女有的是,找你是看得起你。

    他用身体紧紧压住她,一手紧紧按住她手臂,一手死命往下拉她裤子。她拼命挣扎,哭叫道:你去找别的女人啊,找黄花闺女啊,干嘛来欺负我?

    他用力拉下她的裤子,恶狠狠地说:我今天偏弄你,干死你!你喊吧,别人听见了又怎么样?是你这个地主婆拉革命干部下水。

    她见裤子被拉下,急得大哭大喊:畜生!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不得好死!我宁可死了也不从你!救命啊!

    此时屋里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天诛地灭啊!政加,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不得好死啊……

    钱政加回头一看,是沈氏!只见她正趴在厢房的门槛上在那里叫。他正在兴头上,**中烧,手上动作仍然不停,嘴里骂道:死老太婆!不关你的事,滚开!

    沈氏见钱政加不理她,就爬出屋来,边爬边骂:不知羞耻!青天白日做这种龌龊事,不怕天雷打死啊!

    钱政加被沈氏拉住裤脚,朱丽萍又是乱滚乱挣大哭大叫,心志大乱,情欲顿消,没了兴致。他站起身,朝沈氏连连踢了几脚,骂道:妈的,老不死的地主婆!叫你坏老子的好事!叫你坏老子的好事!

    他整了整白衬衫,抬腿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狠狠地说:地主婆,你们两个地主婆等这着瞧,有你们好受的!

    朱丽萍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哭了一阵子,忽听得沈氏在哼哼,连忙坐起身来,草草整理了一下衣衫,扑过去扶她。

    沈氏嘴角上有些血,朱丽萍哭着说:沈姐,他踢伤你没?沈氏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我没关系,反正是快死的人了。你……你快去看看兴儿,你不去我怕有人欺负他。再说,你不去干活,我们家又没晚饭吃了。

    朱丽萍把沈氏扶到床上,擦了把脸,背上锄头匆匆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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