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鞋子~~~~起床啦~~~”

    我感觉到一条冰冷的小蛇在我脖子和脸上取着暖,我知道那一定是林晓初的手,她老喜欢用这种方式叫我起床。我懒洋洋的转过身去,因为我喜欢穿着衣服睡觉,有时候连皮带都懒得脱,所以不管是林晓初还是许诗韵在我的房间(书房)向来是横行无忌。自从林晓初住进了我家就越来越胡闹了,甚至有时候拉着我到她房间(原本我的房间)和许诗韵一起看连续剧,然后这一人一鬼心安理得的当着我这纯爷们的面睡着。我一直以为这是试探,因为鬼要睡觉的吗?不过这两个也太不把我当男人看了!我不敢动许诗韵就算了,毕竟我动不到,然而林晓初就真当我不敢动她吗?想想看,的确我是不敢动。她们特别喜欢看《我和僵尸有个约会》,她和许诗韵共同认为这特别有代入感,甚至还拉着我逛了一天的街只是为了买马小玲式的短裙,她那支伏魔棒简直就是与天独厚的最佳天然系cos道具,旁边还没少许诗韵指手画脚的。真不知道教林晓初驱魔的那姐姐要是见到此情此景会是什么心情。

    林晓初和许诗韵也越来越熟悉,俨然已经成了闺蜜。于是我在家彻彻底底的被孤立了。这一人一鬼没少想方设法的作弄我,偶尔我会上当,但是绝大多数情况下我都能够保住身家性命。

    “怎么了?”我还是迷迷糊糊。昨晚和胖子他们以及以前的一些老朋友喝酒,喝得蛮高的。“今天不是星期六吗?”

    “亏你还知道星期六!听苏琴说你都一个星期没去学校了!”林晓初的声音有点儿生气,我感觉到她坐在我的身上,质问随之而来:“整天都跑哪儿去了?”

    “嗯”我猛地拉住她往下拽,把她拉到我的身边。书房的床太小,我们只能挤得很紧的躺着。不答反问:“法术准备得怎样?”

    林晓初不知是吃定我不敢逾越还是节操完全殆尽,很自然的睡在我旁边:“还好,今天正好是十五,晚上阴气最重,效果最好。”

    “原来做法还要选择王道吉日的?”我笑着说。

    林晓初侧身抱着我问:“你这些天是不是自己跑去调查郭超了。”

    林晓初不笨,我也只好承认:“嗯,我心理还是有点不放心。”对于郭超这件事儿,我总觉得没有我分析得那么简单,总感觉我似乎遗漏了些什么,或许冥冥之中自然颇有深意。

    “干嘛对诗韵那么好?你喜欢她?”林晓初笑着说。

    “傻丫头。”我起来:“起来吧,饿死我了。诗韵还没出关?”我一边说一边等待着林晓初的夸奖,脸上很分明的写着:快叫我天才~快叫我天才~

    “好啦好啦,知道你这大少爷天资聪颖行了吧?快起来了大少爷!”林晓初先起来:“我早餐都做好了!”

    林晓初搬进我家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林晓初父母是蛮有名气的考古学者,终日沉浸在这个国度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中,对自家女儿的管教自然很松懈。林晓初是她奶奶一手带大的。说来林晓初平日里还是蛮乖巧懂事的,老人家去世之后,父母回来的次数虽然频繁,但是待的时间却很有限,所以说林晓初近乎独立的。十一过后,她父母又开始了一项重大工程,听林晓初说似乎是对一个未知名的坟墓进行勘探挖掘,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不会回家的了。所以林晓初先是和班主任说了回家住的事情,班主任自然是要给她父母电话确认,这小妮子撒起谎来很有一套,所以她父母也真的是相信她住在家里。当然,我还是很小心的,我家是层楼式的套房,一层一家,所以没有所谓的对门邻居,上下楼虽然也熟但是平日里大家关着门也很难得知林晓初的存在,有也只会以为是来我家玩的。谁会关心一个陌生人什么时候离开朋友家呢?而且我也吩咐了林晓初放学回来的时候小心点,尽量别和朋友说起和我同居,毕竟这样名声实在不好。所以现在为止也就林晓初的闺蜜和我那班损友还有苏琴知道。反应不一,陈璐镇重其事的对我注意安全的时候,林晓初没有什么,我的老脸都红了好一会。而红毛的反应几乎可以用几个耳熟能详的脏话来概括,燃油疯子悠悠说了一句:果然鞋子是我们之中最闷骚的!这也太奔放了吧!胖子等人也带着太**的眼神看我,反而苏琴冷了脸。

    林晓初有厨艺娘的属性,虽说我有做晚餐的义务,但是往往她都会抢着做打厨,一开始我还忒紧张,坚决不肯势必要履行自己应承下来的承诺,林晓初当时在洗着菜,头也不会的说了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碗也是我洗啦~”我这才如蒙大赦,谄媚的给她捶肩按摩,一副奴才相。

    吃完了早餐我开始练习林晓初教我的御物术。

    “其实这个世界不禁生物和生物之间有联系,生物和非生物之间也是有联系的。因为我们处在同一个‘联系空间’里面,只要你掌握了这个空间的规律,那么久可以御物了。”林晓初坐在沙发上一副老师的模样特别的过瘾,

    我思考道:“那岂不是和磁场一样。磁场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世界莫不在磁场笼罩之下。人们掌握规律也可以根据磁场来做很多事情。”

    “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林晓初伸出食指,摇了摇,手指尖旋转出一丝黑光:“现在,我就让你们感觉一下这个‘联系空间’。”说完手指分别向我和许诗韵的额间虚空一点。

    我只觉眼前一黑,居然看不见任何事物。我努力的睁开眼却依旧一片黑暗。这时林晓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尝试着用你的眼睛来看。闭上你的眼神,用心去体会。”

    我闭上眼,周围没有一丝声音,这哪有什么感受?“静下心去感受,不要胡思乱想。”林晓初继续引导。

    静下心,静下心。我一心沉浸在这闭眼的寂静之中。这时,一丝黑光在我的脑海中显现。那丝黑光明显和眼前的黑暗融为一体,然而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存在。很奇怪,同样是黑色,却彼此不重叠,或者说,已经没有颜色的概念,没有颜色,就没有所谓的黑暗和光明。物体不需要光来显现本身,我开始感觉到了新的世界。沙发,茶几,电视,林晓初,许诗韵都在我脑海中勾勒出了具体的模样,彼此之间在这视觉的黑暗中存在。对了,就是黑暗!我们总以为是光创造了世界,其实黑暗比光明覆盖面积更加的广泛,更加全面,有光的地方一定有暗的存在,没光的地方,那一定被黑暗覆盖。那么所谓看不到的‘联系空间’其实就是黑暗!不管人、物都存在在黑暗之中,有光时我们察觉不到,黑暗时,我们不能用眼睛看到。但是我们确确实实彼此以黑暗相连。

    “黑暗就是‘联系空间’的介质,黑暗就像是一片**,一切都泡在里面,那么你一动必然会溅起涟漪。其实每个人在生活中的每个动作都在御物,但是物也有抵抗涟漪的性质。我们所要学的,是把你产生的涟漪激化成海啸。比如说,你看我轻轻的一举手。”林晓初把手抬起来,黑暗的涟漪像水波一样荡开,附近的一切事物,茶几,沙发,电视都在涟漪的范围中稳如泰山。“但是如果我加上这个手诀,把涟漪激化振幅。”林晓初捏了个手诀,这是她产生的涟漪瞬间如同海啸一样汹涌而至。茶几再也不能稳如泰山。而是像是孤舟一样任由林晓初的摆弄。“这就是所谓的御物!”林晓初一边摆弄着茶杯一边说:“手诀只是初步的使你掌握规律,要求的是精确,你每个手指的角度有偏差都会很难是涟漪振幅。”怪不得中国古时候有所谓的隔空御物,但是后来失传,因为每个手诀的每个动作,手指的每个偏角都得很好的把握,而中国古时候哪有什么角度的说法,所以就算是动作完整的传承下来,偏差却是越来越大。不过我记得林晓初以前御物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捏手诀,正想要问,林晓初却先一步解释:“当然,靠着手诀硬性的制造海啸自然不会很大,如果要人为制造大的,也很费力气。当你完全掌握了手诀的深意,那么你就知道,其实这联系空间是动态的,就像是大海一样,也可以自发的产生海啸。当你领悟到这一点的时候,你就可以推波助澜,四两拨千斤,以最下的代价产生最大的海啸。这就是利用规律了。”

    我一边想着林晓初的话一边联系着,其实这并不难。林晓初已经带我感觉到了这个黑暗的联系空间,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暗潮的汹涌,歇息。我已经能够在这浪潮中为所欲为,呼风唤雨了,就连林晓初都颇为惊讶。要知道林晓初当初用了一个月,才能到达这利用规律的境界,就被她的老师姐姐誉为天才,而我只用了一个星期。

    因为林晓初晚上要施法的缘故,我很热情的让出了我的房间给她练习熟悉,美其名曰在书房,在我的体香熏陶之下能有更好的成效,在挨了一顿白眼之后我心安理得的回归自己的房间。看着我的房间,一脸怅然,它已经彻底的成了女孩闺房的模样,我仰躺在还有林晓初味道的床上整理着一切的信息。

    郭超出身在一个普通家庭,从小好事没干过多少坏事很少缺他。阴险残忍,初中就敢把别人往死里打,又善于利用他人收买人心。这种人当混子地位不会低。然而郭超在中考前一段日子行为也很怪诞——当时的一些重大的约架群殴堵人闷棍都没有他的身影。他离县也很诡异。在我们这边混混为了玩笑式表示自己向学之心,这种大型考试一结束都会举行各种聚会。而身为当时在混混界有一定地位的郭超却在中考过后销声匿迹,甚至是最后一科木都缺考了,连正儿八经的毕业聚会也没去参加。据家人说是外出打工了,但这未免也太匆忙了。

    没有人知道郭超在外县干了什么,他自己也没有在别人面前提及,我自然也没那么大的能力把手伸到那里去,更何况,郭超在外县的势力还蛮可观的。就是那么可观的生意和地位,他居然直接丢给他人管理,自己回到小县开个酒吧,这又是为什么?而且回来后,他行事低调,就算是自己酒吧有什么问题也很少亲自出面。据说和父母的接触也很少了。

    我总感觉郭超这些变化都和那位面之门有关,而且郭超很重视。这也是为什么低调了那么多年后他会亲自为赖可维出头的原因。隐约间,我感觉自己遗漏了一些东西,但是实在又想不起来。

    “嘿~~”许诗韵出现在我面前。她的鬼体比之前凝聚了很多,看起来已经不再那么虚无缥缈了。“想什么呢?”她坐在我旁边。

    “像我这样的有为青年当然是在想着祖国未来,民族富强。这都还用问。”我鄙视的看着许诗韵。

    “就你?呵呵。”许诗韵笑着说:“就要进警察局了,感觉自己就像是蝙蝠侠一样。”

    “人家那是维护正义,你那完全是窃盗。而且这关蝙蝠侠毛线事。”我吐槽:“别把自己想得太神圣。表演一个看看?”

    “那你可看好了。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术师许诗韵的表演!”她只是眼神一动,桌子上的书本翻开。笔在桌上跳跃。她挑挑娥眉看着我:“求表扬~~”

    “嗯,还算差强人意。”我仰躺在床,一本书安安稳稳的飞到了我的胸上,我朝着许诗韵得意的笑。

    “无聊!”许诗韵嗔道,双手抱膝憋了好久才忍不住说:“鞋子,你说答案究竟会是怎样……如果有一天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会是怎样的心情?”

    “那还真得看一下我究竟是怎么死的才好给答案……你说吧,要我是为全人类的幸福安康,世界和平死的那我非得郁闷得再死一次。”

    “为什么?不每个人都有一个英雄梦嘛?”

    “他们幸福关我屁事呢?我又不是国家领导人。就真是领导也不管这事儿。而且有英雄梦也不会把自己梦死吧……”

    “呵呵呵,说得也是。其实这么说来去不去警局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麻烦了你和晓初那么久。”

    “真的没意义吗?”我看着许诗韵:“晓初已经告诉我了,人死后鬼魂随即会被带到另一个世界,能够留下来的鬼魂,生前一定存在某种强烈的怨念或欲愿。从此在人世间颠沛流离直至烟消魂散,或者怨结意满无牵无挂的离开。”

    “……鞋子……”许诗韵看着我:“谢谢你。”

    “傻呀。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不过是想把你快点赶走罢了。”

    “想死了是不?”许诗韵恢复了笑容。

    又和许诗韵瞎扯了很久。林晓初才从书房出来。

    “准备得怎样了女侠。”

    “嗯,终于弄懂了。”林晓初如释重负。

    我抓住了重点:“原来你之前还不懂啊!”

    “是生疏!生疏!ok?”林晓初看着许诗韵:“诗韵的鬼体也凝聚得多了。到了晚上就可以施法了……鞋子你说我施法穿什么衣服好啊?我想穿短裙。”

    “不就施个法嘛,要求选时择日就算了,难道还要求衣冠服饰吗?”

    “人家第一次施法嘛!想穿得有纪念意义一点。”林晓初盘腿坐在床上。

    “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反而有点担心了。”我看着诗韵,担心道:“要见机行事知道吗?”

    “呵呵呵,我相信晓初。”许诗韵笑着说。

    “就是就是。”林晓初一副宗师的模样:“要相信专家知道吗!”

    林晓初抛开我开始和许诗韵谈起穿着来。在我看来,每个女孩都是服装设计师,缺乏灵感的设计师都是因为没有和女人谈服饰。我从来不以服装设计师自居,也完全搭不上那条杠,于是自觉的玩起电脑来。

    天台,月圆星稀。林晓初握着伏魔棒,许诗韵沐浴着月光。

    林晓初挥舞着伏魔棒,银光在黑夜中闪烁,风动月没,隐有钟声飘渺。“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天赦令,地借法,降圣!”

    伏魔棍指向许诗韵,莫名的光线在许诗韵身边涌动,扭曲,糅合,化成光圈又隐入许诗韵的体内。

    我抱着摇摇欲坠的林晓初,许诗韵看了我一眼,我向她点点头,她飞身隐入茫茫的黑夜。

    “怎么了?”我连忙扶住林晓初:“不是说只是会有点累的吗?”

    “这不就是有点累吗。”

    “这叫虚脱。”我抱起她:“吓死我了。”

    “鞋子,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喜欢我了。”林晓初习惯的扣住我的脖子笑着说:“是不是?”

    “你说呢?”我没好气的说,想起苏琴心中似乎多了个疙瘩,那感觉我不知如何描述。但我不否认我很喜欢现在这样。

    “嗯,那还用说!我那么漂亮可爱,活泼开朗,优雅大方……”林晓初努力的想着各种褒义词。

    “还有不要脸。”我捏捏她的小脸:“没节操妹妹。”

    “那也只是在你面前丢了!”林晓初嘟着脸振振有词又毫无节操的说:“喜欢一个人就要给他看你最真实的一面,最真实的想法。要女孩丢掉节操比丢掉贞操更加困难。她愿意,就证明她非常爱你了。”

    许诗韵飘荡在这据说是阴气最重的夜里,不知道是接下来要面对的,或者是这些天已遇到的让她有了观赏夜色的心情。不像以往去过的大城市,小县的夜很闲适。灯火稀稀拉拉,车辆也是稀稀拉拉的,没有工业的污烟,也没有大城市中的各种喧嚣,大多数人在这里都安于现状。这里不适合带着雄心壮志的人,懒散享受和安逸是这里人的天性。

    “鞋子,怎么诗韵还没有回来啊!”林晓初第37次问我。

    “再问一次你就38了。”我再次把她拉回沙发上坐好:“有事儿我们也帮不了。别瞎操心。”

    “但是我还是很担心啊!万一法术失灵怎么办?万一警察局里面有驱魔人怎么办?要是半路遇到郭超怎么办?”林晓初第37次丢出这三个怎么办。林晓初抱着我:“鞋子,说点别的分散我的主意力。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我想知道你更多一点。”

    “这有什么好说的。不就吃饭睡觉看书玩耍。”

    许诗韵在档案库里面搜寻着。不知道是否因为第一次进警局的关系,心中莫名的紧张。完全没有了之前赏月的心理。虽然是一个小县,但是档案还是很多的。她早就估摸出自己死的时候,找档案还是费了不少时间。莫约半盏茶的时间,她才找到自己的档案——许诗韵。

    许诗韵想过很多自己死亡的原因,凶杀,淹死,割喉……她从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失踪。翻阅着档案,她才知道自己居然和谢长安同年,要算起来,自己今年也17岁了。失踪时间是中考的那一天。

    档案没有记录太多东西,却勾起了许诗韵的记忆。记忆像是潮水涌进许诗韵的脑海,16年的点点滴滴在她脑中重演。她想起了她的父母,她的家。每天母亲经年不变的笑脸,父亲那褐色的烟斗,家里的饭菜,自己的小房间:贴着自己喜欢的***的海报,书架上垒得老高的校园小说和时尚周刊。自己粉色的水杯,窗台水缸里的小乌龟和仙人球。衣橱好多好多自己喜欢的衣服。那都是她和朋友赖着店长老板发嗲砍价的成果。对了,还有她的朋友。她感受到自己和朋友第一次打耳洞的紧张心情。她记起了每一次和朋友逃课逛街,记起了那豆蔻年华中的美丽晚霞和每个夕阳。她也和朋友吵过架,闹过矛盾,最严重的一次起因是什么呢?虽管他呢!和闺蜜一起抱在一起哭过,一起笑过,为了证明自己长大了故作成熟的模样……她的脑袋很痛,隐约间,似乎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东西,她必须记起的东西,是什么呢?她双手抱着脑袋,承受着像海浪般一波接一波的疼痛,然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到底是什么?痛到了知觉模糊,她似乎看见了中考结束后的自己,她独自走在h中的生物园中,是的,是生物园的那条小径,她讲着电话,似乎在和人一边抱怨着刚考完的试卷,一边得意的自卖自夸自己考得不错。她忆起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条小径,她总是认为漫步在安静的小径是一个女孩应有的诗意,她也记得那是中考刚结束之后,她暂别朋友独自回家换衣服准备晚上的毕业聚会。那么和她讲电话的人是谁呢?怎么想,她却想不起来,隐约间,许诗韵脑中显现一个男孩的身影,身影高挑而消瘦,骨架很大,许诗韵看不清他的脸,而男孩的眼神却很亮,带着平常人难以企及的孤傲。好熟悉,好熟悉,好温暖好温暖,他到底是谁?时间没有给林晓初思考,画面中讲着手机的她继续漫步着,而身后,却多了一个男人,是郭超!下一刻,林晓初已经看见自己被郭超打晕装进了蛇皮袋……在后面,画面跳到她独自走在一条悠长的河边,河水上面清澈下面却呈黄色,河面漂浮着大量的骷髅头。自己走在河畔,一脸的疑惑。再然后,就是她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

    “还有打架。”林晓初提醒我:“怎么你就那么喜欢打架啊?”说完还不禁拍了我一下:“你这个流氓!”

    “小时候哪有什么打架,都是玩玩罢了。我记得当时我妈还留在家里照顾我,我打了别的孩子后就先在他们家门口蹲点。要是看到他们带着家长要去找我妈评理了我就不回家在外面兜着玩,省得被骂……”

    “呵呵,你小时候就那么贼了!”林晓初在我怀里笑着。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没有说话。

    “喂,想什么呢?”林晓初好奇的问。

    “……不对!”我脸色一变:“诗韵可能有危险!”

    ……

    记忆也就像电影完结一般黑了幕,此刻,许诗韵心中百感交集:生前各种记忆带来的感受还没消退,对郭超的怨恨又隐然破壳而出。在各种各样的情感中,她脑袋一片空白。在人生的各种美好的,或者忧伤的回忆给予你情感的冲击下,你还会在意仇恨吗?

    许诗韵没有陷入回忆多久就被一只纸蝴蝶拉了回来。纸蝴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绕着许诗韵飞了两圈自动展开,上面写着一行小字:郭超在外面,小心!

    许诗韵突然心灵一动,抽身飞退。一道黑色的煞气从她跟前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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