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虚长老听了,皱眉道:“哦?真有此事?”

    道真长老说:“绝无虚言,有我的孙子和魏元化为证。”

    道虚长老问石天赐道:“天赐,道真长老所说的,可是真的?”

    石天赐摇了摇头,说:“嚣张跋扈的是金乘轩,恃强凌弱的是魏元化,污人偷窃的是陶子贞,与我无干。”

    一旁的金乘轩哼了一声,说:“你倒是撇得干干净净,难道人人都是恶人,唯有你一个是贤人?我来问你,你是不是打过魏元化?”

    石天赐说:“打是打过,不过……”

    金乘轩说:“你只管回答是或者不是,不要啰里啰嗦。”

    石天赐立即说:“是或者不是!”

    大家听了,都是一头雾水,金乘轩皱了皱眉,问道:“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石天赐说:“你不是让我回答是或者不是么?我是按照你说的一个字不差地回答的啊。”

    大家顿时笑倒了一片,就连道虚长老都忍俊不止,心说,这小子胡搅蛮缠真是一流的,早就听说他道术不弱,能诛杀封豨,可没想到,耍起无赖来,竟然也是一把好手。

    金乘轩阴沉着脸,说:“我没工夫和你咬文嚼字,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手下无情!”

    石天赐说:“我最讨厌你这种头顶上长疮、脚底下冒脓的家伙,动不动就让人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这他娘的不是明摆着让人往陷阱里跳么?”

    金乘轩阴沉着脸说:“胡说八道。”

    道虚长老问道:“此话怎讲?”

    石天赐说:“这简单,举个例子就一清二楚了。现在我提问,金乘轩来回答,记着,你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老婆不是鸡,是不是?”

    大家听了,顿时笑得直捧肚子,这可怎么回答?回答是?那是意味着“她是鸡”,还是意味着“是,她不是鸡”?如果回答不是,那是意味着“她不是鸡”,还是意味着“不是,她是鸡”?

    金乘轩差点没被木头气炸了肺,不过,人家说的在情在理,他还真没办法反驳,因此只好忍气吞声地说:“罢了,那你就将你打魏元化的经过说一遍。”

    石天赐说:“当初刚一进入幽玄境……”

    金乘轩不想让他把整个事情都说出来,毕竟他勒索灵石的行径太过无耻。因此他说:“我让你说的,是打人的事情,你扯那么远做什么?”

    石天赐说:“这事情前后牵连甚广,不说清楚,如何能够让大家都明白?”

    金乘轩说:“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你偏偏节外生枝,难道你是诚心捣乱?”

    石天赐说:“这怎么能叫节外生枝呢?很多话不说全是要让人误解的,你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动不动就断章取义,诱人受骗,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金乘轩说:“随便说个事情也能断章取义?你这分明是胡搅蛮缠!”

    石天赐嘿嘿一笑,说:“不信?我再给你据个例子。比如说,你开一家青楼,你老婆做鸡……”

    金乘轩忍无可忍,骂道:“大胆!竟敢出口不逊,你小子想找死!”

    石天赐说:“假如,是假如,笨蛋,又不是真的。假如,你开一家青楼,你老婆做鸡,我朋友要去,偏要带上我,我是个正人君子,当然不能去,可是朋友死活拉着,于是,我虽然嘴上说不想去,但还是心里乐呵呵地跟着去了。”

    众人听了,都强忍着不敢笑,因为他们看到金乘轩的脸红得发紫,如同茄子一般绚丽夺目。不过,也有人替石天赐担心,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侮辱金乘轩,这就大大得罪了道真长老,真不知道这石天赐将来在天水门如何立足。

    石天赐说:“到了青楼,你老婆对我说,大爷,您先脱了衣裳。我就脱了衣裳,你老婆突然喊非礼,跟着你就出来索赔,我上了当,只得付钱给你们,以求息事宁人。

    这件事情,如果大家听全了,就都知道你老婆放着鸡这个大有前途的行业不好好干,偏偏要去做敲诈勒索这么没品的肮脏事情。所以,大家都会可怜我叫鸡不成蚀把米。

    可是,如果这件事情断章取义,从我脱了衣裳那儿开始说,就麻烦了。因为这件事情的经过成了我脱了衣裳,你老婆突然喊非礼,跟着你就出来索赔,这明摆着是我的不是了。你看,是不是这么个情况?”

    金乘轩怒火中烧,可是,偏偏石天赐虽然说得不堪,但道理却是不错的,让他有火没处发,有气没处撒。

    没办法,金乘轩只能由着石天赐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众人听了,这才明白,原来是金乘轩和魏元化沆瀣一气,勒索灵石,最后还伙同陶子贞污人偷窃,都纷纷将指责的目光投向了金乘轩。

    道真长老哼了一声,说:“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诡辩之徒,不过,今天任你说破天去也没用。我这里可是有乘轩和魏元化两个证人,还有一干总门弟子作证,你一个人的狡辩不足为信。”

    金乘轩、魏元化和几个总门弟子立即上蹿下跳,纷纷表示愿意作证。道虚长老见了,也颇感为难,他素知这道真为人护短、宠溺孙子,金乘轩在总门的口碑也是相当之差,只是,人家有一堆人证,总不能就凭石天赐一人之言就将此事盖棺定论吧?

    他皱了皱眉,问石天赐道:“天赐,你所说的,可有人帮你作证?”

    石天赐说:“那日同去的分门弟子都可以作证。”

    道虚长老听了,叹了口气,那些分门弟子都没能拿到进入总门的资格,只有一个姜婉莹过关了,可是至今不见人影。如果让那些分门弟子来总门求证,要耗费时日不说,关键是有点小题大做。

    他问道真长老道:“那,依你的意思,该如何处理?”

    道真长老说:“很简单,如果石天赐没有打伤魏元化,那么,那天魏元化和金乘轩就可以联手进入幽玄界,取得灵药。所以,此事理当由他赔偿,这些灵药,应该归我孙子和魏元化所有。另外,这石天赐品行不端,进入总门的资格也必须取消!”

    道真长老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先把灵药弄到手,赶紧炼制成丹药入肚,将来事情真相大白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道虚长老摇了摇头,说:“这样太过激进,我看,此事还是暂且押后,等找到姜婉莹再议吧。”

    道真长老说:“那不成,不管怎么说,他打人的事情是有的,他自己刚才也说了,确实动过手。此事若没有个交代,今天一定没完!”

    他拿出死不罢休的架势来,道虚长老还真是不好办,他正为这僵局犯难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没错!此事若是没有个结果,的确不能算完!”

    说完,元阳长老那张震古烁今的丑脸就露了出来!

    道字辈八位长老见了,赶紧纷纷施礼。元阳长老大袖一拂,喝道:“道真,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

    道真长老吓了一跳,忙问:“师叔何出此言?”

    元阳长老哼了一声,说:“你少跟我耍花腔,你孙子是个什么东西你会不清楚?”

    金乘轩忙说:“元阳长老,此事的确是这个石天赐不对,他无理打人在先,维护窃贼在后,我们有人证,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元阳长老问道:“有人证?好,好,好,都有谁能作证,一个一个都给我站出来!”

    那几个作证的家伙听元阳长老的口气,明显不对,不过,之前已经作过证,现在要退却已是晚了,因此,一个个都唯唯诺诺地迈出一步,表示愿意为石天赐维护窃贼的事情作证,见过石天赐打魏元化的总门弟子,只剩下了金乘轩,其余的,都死在了兽潮之下。

    元阳长老扫视了一眼,说:“道虚,按照门规,作伪证该当如何论处?”

    道虚长老说:“轻者面壁一年,重者逐出宗门。”

    元阳长老点点头,向门外一挥手,说:“你进来吧。”

    从门外进来了一个姑娘,石天赐一见,竟然是姜婉莹。

    元阳长老说:“这件事从头到尾你都经历过,你说说经过吧。”

    姜婉莹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和石天赐所说分毫不差。

    元阳长老转头问金乘轩:“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金乘轩狡辩道:“这个贼丫头的话,不足为凭……”

    他刚刚说完,元阳长老一抬腿,就重重地给了他一脚。元阳长老是何等修为,这一下把金乘轩踹得倒飞起来,嗵地一声地撞在了墙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众人一见,全都惊呆了。

    道真长老更是骇然,他又是心疼,又是不解,这元阳长老怎么会突然出此重手?他忙问:“师叔,您这是为何?”

    元阳长老回过头来看了看道真,问道:“为何?你当真不知道?”

    道真长老说:“恕弟子愚钝,确实不知。”

    元阳长老说:“此事我已经查明,不但石天赐毫无过错,姜婉莹更是受人诬陷,你的孙子勒索同门灵石,伙同他人意欲强夺姜婉莹的梼杌骨簪,在正气殿作伪证,现在还敢在我面前一口一个贼丫头,他这不是找揍么!”

    道真长老说:“师叔,此事毕竟还没弄清楚呢,您怎么就出此重手?”

    元阳长老盯着道真问道:“还没弄清?你当我的话是放屁?那好,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带着金乘轩、石天赐和姜婉莹去找当事人当面对证,如果证明金乘轩确实在撒谎,我就当场废了他的修为!”

    说完,他拉着道真长老就要走。道真说什么也没想到元阳长老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如此大动干戈,竟然要去找当事人求证,他的孙子是个什么东西,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哪里敢去?一旦修为被废,那金乘轩这辈子就完了。

    因此,他忙说:“师叔,不用了,既然您开口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就这么定了。”

    元阳长老哼了一声,说:“你别想蒙混过关,就像你刚才说的,这事今天必须有个说法,否则的话,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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