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区客运汽车站,是“德行”集团下属的一家企业,有上百条长、短途客运线路,每天发车上千班次,旅客周转量上万人。可以想象这里的繁荣与忙碌。旅客们大包小包摩肩接踵购票候车,大巴小巴秩序井然按点排班进站出站,四周的各种特色小吃摊点在红线外生意兴隆,叫卖声呦喝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两辆大巴的进入打乱了一切秩序,它们横冲直撞,堵住了进站的通道,门口维持秩序的几个陈博文的手下,骂骂咧咧的大力敲打着车门。

    “你妈的,会不会开。操你姥姥,不想在这混了是不是,取消你这一班次……”

    突然,他闭嘴了,因为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塞进了他的嘴里。

    光头端着枪下了车,把枪又往嘴里捅了捅,“你骂呀,你咋不骂了。”

    赵武带着六个人下了车,大声对光头说:“甭和他废话,让他带路去找他们负责人。”

    陈博文正在办公室里,焦急地等着出动的兄弟们的电话,以他的推算,彪子、铜锤应该已经得手,怎么没有按约定给他回电话报告,他把电话打了过去,几个手下竟然商量好似的,都关着机。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狠狠地踹开了,几个彪悍的年轻人押着他的一个手下闯了进来,手下满嘴是血,含浑的地说:“文,文哥……”

    赵武对几个兄弟一使眼色,光头几个人不由分说对着陈博文就是一阵枪托。

    陈博文被打得跪在了地上,嘴里可不服输:“你,你们是什么人,这可是德哥的地盘,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

    “德你妈个哥,老子先让你付出代价。”光头说着一枪托砸在了陈博文的太阳穴上,他昏死了过去。

    赵武对兄弟们说:“架着他,撤,有人敢挡道,放倒他。”

    两个人架起了陈博文,光头领人在前开路,赵武在后断路,边向前走,边朝天开枪。枪声一响,汽车站里整个炸了锅,人挤人,车挤车,四周的摊点也被撞的七零八落,人喊车鸣,乱作一锅粥。

    陈博文有几个手下手持刀具试图阻挡,光头照着冲在最前头的膝盖就是一枪,那人立即仆倒在了地上,再无人敢上前阻拦。

    毛小米早已将车倒好,停在大门外,豆子将拉伤员的车横停在出站口,堵得里面的车无法出去,赵武一行人上了车,看着汽车站的整个乱象,高兴的直拍豆子的肩,“兄弟,大痛快了。这简直是他妈的世界未日来临了,来,兄弟听说你当过兵,放两枪,把他那汽车站的牌子给我打下来。”

    说完,他将枪递给了豆子。大巴车靠外一侧的窗帘拉开、车窗全部打开,二、三十支枪伸了出去,对着入站口大门上的一排“德行汽车站”的大字,一阵乱射。终于,这排字轰然倒塌,砸在了堵在入站口的一辆大巴车上……

    “撤吧。”赵武对毛小米说。

    毛小米驾着车又向“德行”集团总部驶去,“德行”集团总部门前行人稀少,门可罗雀,附近的人都知道这个集团背景复杂,极不好惹,能绕道走就绕道走。

    此时它的电动铁栅门紧紧关闭,二十几名面色凶恶的打手,来回巡视。

    “德行”集团的业务基本都分包给核心成员打理,这座办公大楼只有每年召开年会时才会热闹一番,平日里只有一些普通的工作人员出入,或者手下有无法处理的事情时,才会到这里向宋伦德报告。这里只是一种炫耀,一种权力与势力的象征,而吴迪的兄弟们今天正是为灭掉这个象征而来。

    毛小米从主干道拐上了大门前的通道,加大油门向一人高的电动铁栅门冲了过去,三十米长的铁栅门被撞的脱离了轨道,飞了出去,巡视的打手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巴弄得一愣神,他们不会想到有人敢太岁头动土。这时车已快开到了办公大楼的门前,打手们反应了过来,纷纷握着棍棒刀具向大巴追了过来,也有人用对讲机通知了楼内的同伙。

    大巴车横停在大楼门前,两边的车窗全部打开,前面三十把枪对着大楼的门窗就开了火,后面的十把枪对着追上来的二十多个保安也开始射击,成片的散弹将冲在前面的保安一下扫倒了七、八个,后面的见势头不妙纷纷逃散,又被从后背扫倒了十几个。

    大楼的玻璃幕墙、窗子、门,“稀里哗啦”被子弹打的纷纷破裂、碎片乱溅。 突然,楼内传来了还击的枪声,有两名兄弟被散弹击中,身上的鲜血立即涌出,染红了车厢。看见血的豆子眼睛都红了,大喊:“不能这么集中,给他们当靶子,来几个人跟我冲进去!”

    说着他第一个跳下车,边往大楼里冲,边向枪声响起的地方开枪,光头、赵武还有七、八个兄弟也随后跳下了车,冒着从大楼**出的铁砂、钢珠、铅弹往楼里冲去。

    毛小米看着几个感情笃厚的兄弟,不畏生死地冲了下去,心中一热,他红着眼睛,抓起放在身旁的枪,对着车里喊:“留下十个人掩护,其他人都给我冲进去。”

    毛小米跳下了车,站直了身体端着枪,边往楼里射击,边一步步向楼里走去,他的身旁分散排开了二十多个手下,齐齐地向楼**出子弹的地方射击,有人倒下了,后面的人立即补上。

    豆子率先冲入了楼内,这里已聚集了五、六十个宋伦德的打手,有十几把枪齐向外开火,试图阻止对手的攻入。

    豆子虽受过训练,动作也相当敏捷,但由于他毫不畏惧的冲在最前面,面部、前胸、大腿已多处受伤,满身都是细小的弹孔,浑身是血,面目狰狞。枪里的子弹也打光了,他扔掉了枪,抽出了腰上别着的开山刀,嘶吼着见人就砍,楼内因他的奋勇进入而乱了阵脚。

    有几个枪手把枪口对准了豆子,却因他在人堆里,这几个人怕伤了自己人而犹豫着是否开枪。

    就在这火力稍弱的当口,光头、赵武和七、八个兄弟乘机杀入了楼内,对着持枪的的枪手连连开枪,直到将枪内的子弹射光。

    毛小米率领的二十多个枪手随后闯入,对着仍有反抗能力的打手们射击,渐渐地楼内的五、六十个打手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楼内大厅四处流淌着黑红的鲜血,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受伤的人,残叫不断。 对方几个没受伤的人,已气馁地坐在地上放弃了抵抗、一言不发,等候毛小米他们的处置。

    光头身上也多处受伤,见到此时大局已定,全身放松,险些栽倒,豆子一把扶住了他说:“兄弟,真够猛的。”

    光头从衣兜里掏出两支烟,给豆子点了一支,气喘吁吁地说:“哥们,你比我猛多了。”

    两人惺惺相惜地相视一笑。其实所有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包括车上掩护的人,这些伤将成为他们今后立足于吴迪势力的资本。

    赵武捂着胸前的伤,对毛小米说:“小米,都到这儿了,要不咱一股作气杀上楼去,把宋伦德这老儿也抓了得了。”

    小米看了看受伤的兄弟们说:“他不一定在这,不可恋战,咱的损失也不小,如果宋伦德再调人马过来,咱不一定能占便宜。大哥也没有这样的安排,见好就收,咱撤吧。”

    于是,受轻伤的扶着、抬着重伤的上了车,将新缴获的十九条长短枪支也扔上了车,留下了四处的血迹、一片狼藉、一地伤员,驾着被轰去了车窗、满身弹孔的大巴绝尘而去……

    吴迪已得到了毛小米他们多人受伤的消息,命令卫四秘密地将附近的一家比较大的私人诊所全包了下来,所有医生、护士全部到岗等待,急救的、外用的药物以及手术设备也准备就续,卫四奉吴迪之命在此等候,赵敏也被派过来帮忙。

    酒吧外,杨勇按吴迪的要求,找人将被枪弹击碎的窗子,玻璃门重新安装,外墙也正有工人在修补。几乎看不到曾经被攻击的痕迹。

    六点多了,大批的顾客开始陆续上座,酒吧内灯红酒绿、笙歌燕舞,一派和平景象。重又开始正常营业,似乎这里从未发生过什么事。这一切似乎又是在向外界传达着一种信息:这里不畏**,有什么招尽管朝这使出来,但奉还的将是更猛烈的报复。

    吴迪知道小米、赵武成功的给了宋伦德一个“意外”。此时是最危险的时候,自己的主力损失严重,如果对方此时狗急跳墙,孤注一掷的前来报复,他已无将可遣,也只有亲自领着剩下的力量独力抵挡了,虽然他牵挂着兄弟们的伤势,却不敢离开酒吧半步。

    出征的兄弟们都回来了,他们浑身血污、相互搀扶,却满脸自豪的神情。

    卫四与赵敏从诊所里快速跑出来迎接他们,身后跟着推着担架的医生、护士,重伤的兄弟被推进了诊所。

    卫四亲热地看看毛小米,又看看赵武,拍拍豆子的肩,又摸了摸光头的头,由衷地说:“哥几个辛苦了,可惜大哥没让我也去痛快痛快,真憋屈。”

    毛小米笑着说:“酒吧一样要有人守,否则,他们来偷袭,咱得吃大亏,老窝要被人端了,咱到哪立足去。”

    赵武一瘸一拐地过来笑着撞了他一下说:“老四,你他妈还挑肥拣瘦起来了,快扶哥哥进去。”

    卫四作势躬下了身子,“哥哥,我背你进去得了。”

    毛小米在卫四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着说:“你俩少贫了,老四,快去派几个人,把咱们的‘文哥’押回去,这回那小子该醒了吧,还有几十把枪你都给看好了,以后用处大了。”

    赵敏看着几个好朋友满身伤口,却仍在逗贫打闹。心中一酸,眼圈一红,“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毛小米忙拍着她的背安慰,“没事,没事。我们这不都好好的回来了。”

    他又转过头问卫四:“大哥怎么没来?”

    卫四说:“大哥说这种时候最要防着对方来偷袭,他和剩下的兄弟们正在加强戒备……”

    没等卫四说完,毛小米一拍自己的脑袋,推开了正在为他包扎的护士,边往外跑边对卫四喊着:“老四,你,你他妈怎么这么糊涂,你咋把大哥一个人留酒吧了,他要是出什么事,我他妈要你的命!”

    话音未落,人已跑出了诊所,驾着破烂的大巴向酒吧急速驶去。

    赵武似乎也明白过来了,他挣扎着从医疗床上坐了起来,推开了护士对着卫四喊:“我的傻弟弟哎,快过来扶我,回酒吧吧,快点,发什么呆呀。”

    卫四委屈地走了过来,扶起了赵武向门外走去。嘴里嘟囔着:“大哥瞪着眼非让我来,我敢不来吗。”

    赵武笑着说:“得了,你个猪脑子,给哥点根烟呗……”

    卫四边为赵武点烟,边对赵敏喊着:“妹子,你替哥在这招呼着,哥去保护大哥了......”

    豆子看身上的伤口已缝的差不多了,对护士说:“行了吧?”

    “不行,你这些伤口里还有铁砂、钢珠没取呢,你在这等着准备手术。”护士严厉地说。

    “取个屁呀,老子没功夫。”他对对面床上的光头问:“兄弟,你没事吧?”

    光头一磆碌坐了起来,“这点小伤算个屁,走吧。”

    留下几个护士,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几个相继离去满身是伤的男人,心说:这些人是什么人呀,他们是人吗……

    吴迪将剩下的兄弟,分前、后、内三个部分进行了布置,又在隐弊处安排了伏兵。一切妥当之后,他示威似得让保安给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酒吧大门外的台阶上,盯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每一部来去的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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