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五,,”拼着身受重伤、强行破开猎西陵以四品丹药引爆元力涡旋來临的猎十一,远远就看到猎十九与猎二两人,

    眼见猎西陵停下脚步,最初还以为是被两人联手截下,不由得心中一喜,却在听到猎五的声音之后,面色骤变,

    看到猎五阴冷的眼神,猎十一又回头去扫了一眼此时垂下眼去,故意不看他的猎二与猎十九两人,忽地嘎嘎大小起來,咬牙切齿道:“五师兄,好手段,”

    “我猎十一自两百多年前进入猎国,数次出生入死,最后,却是要死在同出与一个师尊手下的同门手里,如果这是天意,猎某愿意用这两百多年的岁月,去一一证明,”

    猎十一言语沧桑,眼眸由一开始追击着猎西陵前來时的无尽仇恨,化为一丝疯狂,在那抹疯狂中,又有诸多苦涩掺杂,

    这段师出同门的往事,猎五自然沒有告诉过猎西陵,直到此时,才从猎十一口中说出,想不到这四人,居然同出于一个猎国大宗强者门下,是为真正的师兄弟,

    猎五未曾察觉,就在猎十一将自身修为全部引爆之时,猎西陵的面色变了,

    之前的猎国,给他的感觉是歹毒,擅长追踪、暗算之术;此时猎十一所说的话语,却让他再一次无比深刻的认识到猎国门人的狠毒,这猎五连与自己同出于一个师门的师弟都能出手暗算,更何况他一个外人,

    “以猎某存在山海大陆之上的因果祭献,换來这世间真正的土灵之力,将此地四人,万世囚禁,”猎十一目光赤红,已经疯狂到极致,

    才看到猎二与猎十九两人的神情,他就知道此时的局势:一路追赶而來的青年自然与猎五一路,而猎十九与猎二明显被猎五制服,如若再继续拖延下去,自己不仅不能报仇,恐怕那猎二与猎十九两人也会被猎五逼迫着朝自己出手,在三名同阶强者的联手攻击下,他将会连出手的机会都失去,

    “十一师弟,此事好商量,再说这聚落里的每一个生魂,都对鬼奴将來的成长至关重要,一旦有所损伤,恐怕我们在百年之内,也未必能寻到这么多生魂來温养鬼奴,”猎十九心神大震,这以因果献祭,比以自身魂元献祭还要霸道,在献祭之后,不仅猎十一会彻底死去,就连他曾在山海大陆上曾存在过的证据,都一一抹去,

    以一名大五行二阶强者的因果献祭,恐怕这个聚落都会在瞬间破灭,此地生魂一死,那鬼奴也会自然散去,如若要再次获得鬼奴,需在猎国大宗上百名大五行二阶强者之中去争夺,先前这三枚鬼奴之种,已经让三人险些身死,

    “十一师弟,这事还有寰转的余地,若你放弃祭祀,为兄以魂念发誓,定在百年之内,为你取得另一枚鬼奴种子,”猎二同样眼露惊骇,他深知在宗内,能获得鬼奴的修者,无一不从累累尸骨中走出,这时想要去另外寻到一枚魂元,当真比登天还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猎十一肆意大笑,却是比哭还难听,这百年的同门之宜,最终却化为一场杀身之祸,在这猎国百余年的大宗生涯里,他见惯生死算计,对任何人都不再抱有幻想,

    眼见猎十一面色急速变化,由原本的中年男子模样,急速衰老,这世间的因果,总要走完之后才能抹掉,他用这种急速消耗自身生机的方式,來祭祀这世间的大五行土属元力,

    地刺翻卷,猎西陵侧耳倾听,只听得身周传來阵阵泥土窸窣的声音,随即一颗颗细碎的土粒,凝聚出一道道虚无人影,

    那泥土汇聚成的土灵虚影,并无五官的面颊上,随着猎十一的急速苍老,渐渐露出粗犷的轮廓,若是细看,定能看出那土灵的五官,居然与猎十一如出一辙,

    “二师兄、十九师弟,你两人怎么还犹豫不定,难道真要等着猎十一将土灵禁完成,被囚禁在土灵禁地数千年不得出吗,”猎五见那土灵威压越來越强,由一开始的大五行二阶初期,缓缓进入到大五行二阶初期巅峰,距离大五行二阶中期,绝对不出三息,

    猎二与猎十九两人被猎五一阵呵斥,当即醒转过來,对于先前还是同盟的猎十一,两人再沒有一丝歉疚,眼睛内精光流转,朝前接连攻击出十数拳,

    这两人显然配合过多次,此时出手,十数拳全都攻击在一个点上,在大五行二阶强者的强悍元力攻击之下,元力涡旋急速崩溃,不出两息,整个聚落的半空之上,已然出现了一个百数丈大小的元力涡旋,

    这方式与先前猎西陵用來对付猎十一的方式有些相像,威力却是成倍增长,

    猎西陵窥得时机,再不出手,冷冷看着这属于猎国大宗同门之间的围猎,在心里急速思考着应对方法,只见猎十一目中最后一丝清明失去,而那围绕在众人身周、被渐渐唤醒的土灵,却在急速演变,须臾化作与猎十一身形相当的垂暮老人,

    齐齐临空朝着地上拱手拜伏下來,在起身之后,只听得嘭的一声,猎十一身形轰然爆开,碎为飞灰,一道道血光,自虚空中凝聚而出,朝着那数十名土灵身上席卷而出,

    原本闭着眼睛的土灵,身上血光游走,蓦然睁开眼來,朝着被围困的四人冷冷看去,

    “二师兄,十九师弟,此时再不出手就沒有机会了,”猎五浑身以大五行木属元力护体,一抬手,一枚草叶出现在他摊开的手掌之上,闪着一丝丝勾魂夺魄的力量,

    “夺魂草,”猎二全力攻出之际,见猎五拿出之物,不由得一阵骇然,此物虽说在灵物中品阶并不算太高,但诡异的是此草的力量,在交战中运用,几乎能够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此时的猎十一早已爆开,将自身的因果烙印加持在土灵泥人身上,也不知道这夺魂草,究竟能不能奏效,

    随着血线蔓延,那数十土灵身形急速变化,由一开始的八尺多高,渐渐缩小到只有巴掌大小,这一个过程犹如压缩元力一般,那泥人沒缩小一分,威压就会强上不少,此时土灵禁发出的威压,已经相当于大五行二阶初期修者所能发挥出來的力量,

    猎西陵深处其中,胸口中那股刚压下的血气,立时被搅动,剧烈翻滚起來,而今再难压制,‘哇’的一口喷吐出來,

    却不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元力压缩,而是逆向推衍因果,想将猎十一在这山海大陆之内两百多年的因果在短时间压缩,自然不是他一名只修炼了十数年的修者所能抗衡,

    两百余年的沧桑之力将他心神冲破,而元力境界的压制,使得猎西陵犹如被巨石压住,生生动弹不得,

    “我以自身元力诅咒,身周百丈外的土属元力,为大五行天道剥离,”

    “我以此生杀戮诅咒,此处一切禁术,散,”

    “我以本源因果诅咒,那想反衍因果之力的魂念,崩,”

    猎五舌尖处一口鲜血急速射出,齐齐落到凌空漂浮在他身前的回魂草上,回魂草草叶窸窣摆动一番,其后片片枯萎,化作一缕缕看不到的漆黑牵线,融入到虚无内,将他身周百丈外的元力禁制一一破除,

    “诅咒,你居然修炼了禁术,”猎二神色再次大变,这禁术的力量,掺杂着类似于感悟之力,根据施术者修为变化,据说曾有猎国弟子在觉境九阶时侥幸寻到这门奇术,在一次对战中,生生将想要抹杀自己的大五行一阶中期高手咒死,

    若是猎五这次针对的不是猎十一,而是自己,结果又会怎样,猎二不敢去想,只得全力朝着身周又要再次变大,五官模糊、隐隐就要拔高两丈的土灵攻去,此时的土灵禁已然完成七成,一旦这些土灵再次凝实,将会调动此处五行的大五行土属元力,生生将此地的四人囚禁,

    化为黑色牵线的还魂草光芒闪动,这会却化为一个个手指大小的小人,有的跪伏在地,有的指手骂天,有的生生将自己手臂斩下,逐一涂抹虚空中看不出本形的上古篆字.......

    道道能够剥离魂念的力量传來,幸好猎五这次的诅咒并不是针对猎西陵,而是猎十一,猎西陵依旧神色大变,嘴角处鲜血长流,一连数次,心神受到巨大冲击,这会儿整个念海,也忍不住嗡嗡作响,

    数息之后,数百道漆黑小人的身影轰然散去,而那原本就要凝实的土灵,却是同时全身一震,面目再次模糊起來:“引爆元力涡旋,”

    猎五面色苍白,看來全力调动诅咒之力,对于他來说也极为勉强,

    只见猎二面露心疼,虚空中抓出一枚威压流转的三品丹药,朝着那元力涡旋内抛去,‘轰隆隆,’元力涡旋立时爆开,首当其冲的数十枚土灵,在苦苦抵挡诅咒术之时蓦地受到攻击,身周紧实的大五行土属元力,当即被寸寸剥离,晦涩难辨的言语自土灵口中发出.

    整个聚落,顷刻崩颓开來,许多人尚在梦中,就被夺去生命,三三两两的惨呼声传出,却也在三息之后,再次回归宁静......

    猎西陵却在此时,强行捏碎四枚中品元晶,不顾身周混乱元力割裂皮肤之后发出的剧痛,悍然吸收了一道猎五所散发出的诅咒元力,目光泠然的朝着身旁最近的地气封印入口处奔去,

    嘴角处滴落的鲜血被他凌空以元力包裹着,射向地气封印,古篆再次出现,闪烁几息之后,一道雾气小人出现,被他生生吸入左臂阴阳鱼图案内,

    再不停留,又朝着另一处雾气出口处奔去,两息之后,光芒再次亮起......

    “小贼,”交战中的猎二发现与自己念海一直有联系的鬼奴被夺,登时大怒,朝着猎西陵一圈轰來,

    “猎兄弟,我们曾有过约定,难道猎兄弟信不过我,”猎五此时全部身心都被土灵牵绊住,无暇它顾,只能期待以言语稳住猎西陵,

    “信你,”猎西陵面上闪过一丝冷笑,第三道封印再次破开,鬼奴小人被他以同样的方法收入阴阳鱼图案内,接着以白鸟木刻抵挡住猎二骤然攻來的一拳,信手抛出两枚四品丹药,

    “爆,”四品丹药炽烈的药力肆虐不已,山木倒卷,早被几人交战后夷为平地的聚落内,三个地气出口显露出來,猎西陵身形一闪,嘴角处鲜血狂喷,射入到其中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气洞口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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