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事败,胡才又有不少心腹,我等与他的人马厮杀了一阵,双方各有死伤后,让胡才的人马逃走了。我等办事不力,还请文冠军恕罪。”

    文翰骑着踏云乌骓,居高临下,一双眼眸似乎将夜色都给照亮了,文翰的眼神似乎进入了白狼的眼睛,阅读他心中的一切。

    白狼心中一怔,以为文翰得知他有意放走胡才,顿时不觉冒起了一身冷汗。

    “哈哈,若非你等知得大义,我麾下不知又要死得多少人马。你们又何罪之有,快快请起。你们立了大功,其他有功之人,我亦会论功行赏。”

    忽然,文翰却是笑了起来,滚鞍下马,将白狼、黑狼两兄弟扶起,眼内毫无掩饰他的敬重之意。

    文翰明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若是白狼、黑狼是为了一己私利,文翰反倒会看不起他们。但他们重情重义,就算是放走胡才,也是情有可原。毕竟,那时他们还未曾投到文翰麾下。所以他们所作所为,倒让文翰心生敬重。

    原本,白狼、黑狼两人已做好被文翰责备、辱骂一番的准备,没想到文翰却是扶起了他们,更好言相向,两人当即心里一暖,喜庆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确定。

    之后,文翰令人打扫战场,然后又与白狼、黑狼两兄弟进了某间土房内,让白狼、黑狼将今夜的事情尽数告之。

    文翰细细地听着,心中感概良多。或者胡才能够平静以对,不让自己的暴躁而肆意妄为,残杀麾下,他就不会有今日之败。

    白狼、黑狼将事情刚说完,一脸木讷不苟言笑的高顺便走了进来。

    “报,战场已清扫完毕。阵亡者三千余人,降者五千余人。也就说,那胡才带走了大概四千多人。”

    “嗯。我知道了。伯义,你下去后,依旧让这些降兵选择。若是他们想要回去河东,耕地做农,便给予他们一些粮草回去。他们离开之前,我会写好文书,让张纮帮助他们找到河东的家人。”

    “是,属下明白。”

    高顺木讷地点了点,拱手作礼后,便离开了房子。

    “那么,你们呢?你们可愿意在我麾下入仕?”

    待高顺离开后,文翰又将目光投向白狼、黑狼两人,一脸淡然的笑容。

    白狼、黑狼两人相视一阵后,单膝跪下,拱拳齐声道。

    “文冠军是愿为天下百姓谋福利之人,我等兄弟二人,自然愿意。”

    投降的五千白龙贼,将近有二千多人决定要回去河东,剩下的三千人,文翰依旧将他们打散,分编到各个队伍中。而白狼、黑狼两人被文翰提携为牙门将,其他立有功劳的小头目亦有,百人将、都伯等职位分配。

    接下来的数日,文翰担忧白龙贼余孽胡才的四千贼子还会在白龙山脉作乱,便派人到四处寻找他们的踪迹。不过胡才的人马却好似人间蒸发似的,消失在白龙山脉。

    后来,文翰派出的某队斥候,在山下的一条村庄内,得知胡才的人马朝着西河一带的方向逃去,便立马回去报告予文翰。

    文翰听之,才放心下来,准备撤军离开白龙山脉。这样一来,维持将近三个月的白龙山讨伐战事便结束了。

    白龙山脉战事结束,也代表着河东东北一带的叛乱终于镇压。

    而文翰的兵马也从来时的四千五百人,以招降收编俘虏的手段,扩张到八千人。当然其中有近五千人皆是新编的贼子,战力低下,只能算是一批乌合之众。反之文翰原先带来的四千五百精锐战士,损失了近一千多人。

    高顺麾下原本的二千陷阵营将士,现在仅有一千四百人,而文翰的一千骑兵和一千五百刀盾手,也仅剩下六百骑兵和一千刀盾手。

    高顺陷阵营的将士价值之高,就不用再说。文翰那一千骑兵和一千五百刀盾手,这些人都是当初汉灵帝颁令,建造西园八校尉时,文翰从禁军和洛阳校场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兵士,个个都有以一敌三之能。

    这些士卒每损失一个,文翰心头都会滴血、难受。

    不过,在战场上,又怎会没有损伤、死亡。文翰年纪虽轻,但经历的战事已是不少,残酷的战争,让他在逐渐地成长。

    寒冬将要结束,又是数日后,文翰领军回到了荡阴县。文翰与高顺两人站在城头,看着白龙山脉一个个山头的积雪,渐渐褪去,一时间,两人皆是沉默下来。

    这三个月,他们许多的手足兄弟,就此长眠白龙山下。他们吊念,也在沉思,这所谓的战争,人与人的残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每个人注定有不同的道,有些人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有些人是为了自己活得更好,而有些人,却是为了能够更多人的活得更好。其中勾心斗角,阴谋算尽,还或是大义泯然,不惜牺牲。

    所有的一切,都将会被无情岁月的齿轮而转去,漫漫长路,只要还活着,就要走下去。

    当寒冬结束,代表新生的春风飘扬大地,万绿开始萌芽重生,天下又再显现出一片希望之时。

    在河东的西河一带,两支带着浓烈血腥气息的朝庭兵马到来,好似将大地也染成了一片绝然的黑沉。

    这两支兵马,其中一支是剿灭了河东东北一带将近四万多叛乱贼子,所文翰、高顺所领的八千兵马。

    而另一支由关羽、周仓所领的六千兵马,更是带着冲天的血腥气息,这六千兵马走来,好像个个人好似浑身都冒着血气,他们的兵刃上寒光逼人,无言透露着饥渴的信号。

    特别是那前头的那一支个个穿着漆黑鬼脸兵甲,装备极为精良的骑兵,他们策马每走一步,都会让人感觉他们是沾着血而来,那股杀戮的锐锋,惊得正在天空翱翔的鸟雀,也不敢过于接近。

    正是这支兵马,在寒冬三月,将河东西南一带二十多波将近四五万贼子,灭杀得一干二净,将河东西南一带的白雪,都变成了红雪。

    徐晃正长陵城下,领着五千将士,迎接这两支带有无尽血腥味道的兵马。当这两支兵马靠近时,徐晃身后的五千士卒,无一例外都嗅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血液味道,再看看这两支兵马士卒的眼神,顿时让他们心惊胆战,这些人就似从地狱深渊杀了个四进四出,然后再回来似的,杀气泯然。

    “二哥!三哥!”

    徐晃脸上露出的感情,毫无半分虚假,他张开臂膀朝文翰和关羽急急跑去。文翰和关羽一同滚鞍下马,两人亦大张臂膀,三位异性兄弟拥抱在一起,一时间,无需言语,感情尽在不言中。

    其他一众将士,无不为这三人感情的真挚而动容。传闻这三人出生入死,形影不离,苦难、荣辱与共,才闯成现今属于他们三人的一片天地。

    无论被誉为冠军之名的文翰也好,还是勇绝天下的关羽也好,还或是被许多名将誉为有帅才之能的徐晃也罢,这三人亦是坦言,他们兄弟几人能有此番地位,缺一者不可。当然,他们兄弟三人,还有着一个大哥,周珑。虽然周珑行事低调,他的名字少有人知,但文翰等人却从无忽略过他。三人亦有发言,若无周珑这位大哥,很可能就没有他们兄弟等人,今日能够名誉满天下。

    由此可见,默默无闻的周珑,在他们等人心中的位置。

    三人一一拥抱后,在徐晃的建议先入城安顿好士卒后,兄弟们再好好叙旧。文翰和关羽听此,当下认同。两人领着两支兵马随着徐晃入了长陵县。等将各自的兵马都安顿在长陵校场后,文翰和关羽还有高顺、周仓两将,便一同走向徐晃在长陵暂时的府邸。

    文翰与关羽等人一刚到门口,徐晃早就在府中大门等候许久,将众人迎入府内,来到大厅。徐晃很自觉地将文翰请到大厅正座之位,虽然按辈分,因是关羽做这位置,但文翰毕竟才是这个河东集团的首脑,理所当然由他坐在正座。

    众人坐落,文翰便将眼光投向一身鹦鹉绿袍的关羽,笑呵呵地道。

    “看二哥气定神闲的样子,看来这西南一带的讨伐甚是顺心呐。”

    关羽好似早就猜到文翰会问他西南一带战事的战况,起身拱手,波澜不惊地道。

    “幸不辱命。西南一带的战事叛乱,关某已成功镇压。六万贼子无一遁逃,除了一些受降于关某麾下,其余尽数剿灭。”

    “哈哈,好。二哥不愧是二哥,勇绝无双,不费吹灰之力在三月内便把六万贼子剿灭殆尽。这其中战事如何,三弟可是心痒难挡,还请二哥细细说来。”

    虽然文翰是这样说。而关羽虽是倨傲,却不爱显摆,或许在他眼中这只不过轻而易举之事。描述起来,都是平凡俗语,轻描淡写地一提而过。

    文翰知关羽性格,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将眼光投向周仓。

    “定公,二哥不喜显摆,还是你来为大家说说吧。”

    周仓走前一步,望了一眼关羽,眼内尽是满溢而出的钦佩之色,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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