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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ontent">    易寒率领大军火赶往天镇,在第三日终于到达桑干河一带,而途中并没有受到任何敌军的阻击,这是当然,敌人若是想诱敌深入,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击,他们会等易寒大军更深入一点,然后再从大后方包抄,将易寒大军困死,易寒的军队打得是突击战,并不是那种稳扎稳打的阵型部署,为了行军快捷,只带十日左右的干粮,帐篷粮草一律没带,所以一旦陷入包围那就插翅难飞,也很难熬到援兵到来,

    大军在保庄停了下来,易寒拿出地图和苍狼、林毅岳观察地形,前方就是陈家山,再接着就是赵家山,樊家山,西端就是英雄山,这些山都是依着桑干河坐立在北面,大军一旦过了陈家山,一旦敌人从后方包抄过来,一面是山一面是水,想要撤退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可是周捷说过,反抗军朝桑干河撤退,从地理位置看应该是朝东南方向撤退,经过旧庄子,武家沟到达桑干河的时候,应该在樊家山和英雄山的中间,眼下就要考虑行军路线了,即要以最快的度接应反抗军,同时也要快上一步,布好阵型从侧翼突袭安卑大军,而这会已经无法考虑是否被敌人包围的可能了。-_

    刘唐说道:“这一带我熟悉,最好的行军路线,是过了陈家山,绕道乌铺从侧翼突袭安卑军队,而且我们一定要比敌人快一步达到旧庄子,那里是最好的突袭地点,幼虎就算早有预备也拿我们没办法,更别说他现在并不知道大军到来。”

    易寒问道:“探子回来了没有”。

    林毅岳道:“早晨的时候便派出几十路,应该差不多了”。

    易寒道:“让大军停下休息,养足精神,等探子回来,获悉安卑大军详细位置,再做定夺”。

    大概等了一会,一路探子回报,探的幼虎大军正在南庄附近,正南行往桑干河行军。

    易寒立即拿出地图,查看南庄位置,敌我双方距离旧庄子差不多,只不过探子回报的这段时间,安卑大军又走了一段距离,易寒未经思考,决然道:“加快行军,一定要赶在安卑军队的前面到达旧庄子”。

    就在这时,另外一路探子回报,说现一支安卑部队绕道宣化县。

    几个将领听到这个消息,表情一惊,这支绕道宣化县的敌军身份很重要,倘若是幼虎分军打算拦截反抗军的军队还好,一旦是敌人准备包围己方大军的部队,那问题可严重了,这旧庄子显然去不得。

    易寒让探子立即去探清这支绕道宣化县敌军的身份意图。

    苍狼道:“倘若安卑方面真的想吃掉我们这支大军,那就不单单只是一个幼虎,整个战局的调动部署,有可能是妙瀚,也有可能是越里古,更有可能是两者配合作战。”

    易寒笑道:“就我这七万人的军队,便惊动两大名将同时出手,太看得起我们了”。

    苍狼继续道:“我觉得这支敌军很可能只是幼虎的分兵,倘若是来包围我们的敌军,不可能这么快就暴露行踪,既是圈套,一定是等到鱼儿钻的更深入一点才收网。”

    林毅岳沉声道:“敌人这么安静,这才是最可怕的”。

    易寒当机立断,不再耽误时间,朗声道:“火行军,快抵达旧庄子”。

    北敖后方营地的一间屋子内。

    一个衣着朴素的老者正与一个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在下着棋。

    老者淡淡道:“汉人真是聪明绝顶,小小的棋盘,黑白两子,竟存有万千变化。”

    年轻生道:“千百年来,我们一直视汉人为学习的榜样,如今我们却要征服他们,这美丽的山河要更换主人了”。

    老者淡道:“大东国乃人杰地灵之地啊,李毅、席清、易天涯,孤龙,对了还有麒麟。”说着朝对面的生看去,“玄冥,该你了”。

    玄冥稳稳下了一子,“可惜他们却生在错误的年代,大东国气数已尽,就算他们再天纵奇才也无法扭转乾坤”。

    老者笑道:“江山自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替旧人,李毅、席清、易天涯三人已经光芒极致,孤龙与麒麟又是怎样一颗明亮的将星,别人都认为大东国三大名将才是最大的威胁,我却觉得孤龙与麒麟才是真正的威胁,这仗至少要打五年,不知道几位老朋友是否能看到结果的那一刻“。

    玄冥道:“孤龙要比麒麟成熟稳重,但是麒麟却要比孤龙可怕的多”。

    老者笑着看着玄冥,玄冥沉声道:“就像他的外号麒麟,象征着祥瑞,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好的让人无法相信生在他身边的一切,要战胜一个人并不难,而要战胜天意,又该怎么去做呢?”

    老者淡道:“玄冥,你没有信心了,为何几人之中你独独对麒麟有种畏惧”。

    玄冥道:“元帅,我并不是畏惧他,而是尊敬他,我想他应该是我这一生最难迈过的难关”。

    老者继续道:“我记得你当初对待孤龙的态度可不是这样”。

    玄冥道:“孤龙再如何天纵奇才也只是个人,而要战胜麒麟却要靠命”。

    老者淡淡道:“你这么说也没错,可是这么想就不恰当了,不是有句话叫“成事在人”,有时候要完成一件事,并不需要战胜某个人”。

    玄冥点了点头:“我真的很想见见他,传闻中的麒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就在这个士兵有将来来禀,说安卑出动大军倾巢而出朝桑干河移动。

    两人听了这句话,立即就明白,桑干河有大战要爆,只听玄冥道:“我听说幼虎在桑干河吃了败仗,而且是一支皇牌军败在乌合之众的反抗军,前几日,那支反抗军又将安卑在桑干河一带的城关要塞几乎全部拔出,这动静闹到很大,敢在虎口拔牙,这反抗军统领确实魄力非常”。

    老者淡道:“能让幼虎吃了败仗的又岂是俗子,幼虎这个人虽然狂妄,但是他有狂妄的资本,这狂妄的气质就像老虎一样有种不怒自威怯敌之效,同时老虎在杀死敌人的时候,却是小心谨慎,一击得手,当年的幼虎如今已经成长为一只猛虎”。

    玄冥道;“可是幼虎还是败了!”

    老者笑道:“世间的东西都是一物克一物,老虎虽未百兽之王,却也有惧怕的敌人,一个普普通通的猎人,利用猎具智慧同样也能将老虎降服”。

    玄冥问道:“元帅是说,打败幼虎的人比他要更聪明”。

    老者笑道:“聪明倒不一样,英雄山一役我也有耳闻,幼虎的对手比他更毒更辣更果断,而进攻南河堡这一举动,更突出他凌厉霸道,想到什么就怎么做,而从来不考虑后果,这种人的心思最难猜测也是最好猜测的”。

    玄冥道:“幼虎率军赶赴桑干河,自然是想报败北之仇,可是安卑方面大军倾巢而出,那就不单单只是对付桑干河的反抗军,那支反抗军幼虎一个人足矣收拾,可能是对付更强大的敌人——西夏大军又或者关镇联军”。

    老者道:“越里古这番举动,看来事情已经不假了,我们也不要捕风捉影了,等安卑方面给我们的情报”。

    玄冥问道:“元帅不打算出兵?”

    老者道:“越里古没有通知我,就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们静候佳音即可”。

    玄冥道:“倘若真是麒麟,难道他真的就这样败了”。

    老者笑道:“看样子,玄冥你并不像看到麒麟失败,别忘记了麒麟是我们的敌人,安卑是我们的盟友”。

    玄冥转移话题道:“元帅早就看出了这是一场持久而艰苦的战役,所以才将重心转移稳固展上面,而不贪功冒进频频交战,很显然安卑方面的作战方针却大大不同”。

    老者道:“毕竟我们是在别人的土地上作战,不要忽略这一点,稳固展能将敌人的主场变成我们的主场,而越里古也没有错,他本来就是战神,安卑的文化让他们必须以战养战”,一语之后淡道;“我们继续下棋,静候佳音,不管赶赴桑干河支援反抗军是什么样的军队,这一次面对的是战神越里古和他三十万的大军,就算李毅的镇北军也吃不消,麒麟更显稚嫩”。

    玄冥道:“麒麟有大漠黑骑,关镇联军更是作战经验丰富的精锐”。

    老者却没有回答,下了一子,轻声道:“该你了,玄冥”。

    远在千里的敌人正在讨论他,易寒却不知道,此刻他正急行军赶在幼虎大军面前到达旧庄子,一个有意,一个无意,后者居上也没有可能,强势用兵求稳,弱势用兵行险,易寒知道如今的局势不适宜稳扎稳打,在桑干河逗留的时间越久,对大军就越不利,这毕竟是人家的腹地,敌人大军随时可以火增援,而自己再没有后援。

    易寒大军到达旧庄子,立即能看见南边涌起铺天盖地的灰尘,那是大军行军扬起的沙尘,可见这支敌军意在追赶敌人,如预料一般,刚到旧庄子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就有一场大战要生,看着眼前敌军的阵势,易寒不禁摇头,这是什么样的军队,幼虎果然名不虚传,急行军,却丝毫看不到一点阵型混乱的样子。

    易寒大军列阵等候敌军靠近,立即从侧翼杀出,幼虎大军前面乃是骑兵开路,突然察觉从侧翼高坡冲下来一直黑骑,大军并没有换乱,前排的骑兵立即朝右翼移动,军中一阵战鼓大作,冲在最前面的骑兵接二连三的扑倒在地,原来幼虎士兵却用上了套马索,紧接着从后排突然出现无数飞蝗般箭矢,大漠黑骑顿时落马一片,但是冲锋的脚步却没有减缓半分,后面的战马踏着前面同伴的尸体依旧冲了上来,竟没有人在乎迎面飞来的死神,一个个继续大声吆喝,相互观望的意思都没有,前仆后继,马鞭继续狠狠的甩马屁股上面。

    看来幼虎早就提防左右翼被冲锋突袭,做好了部署,可是这一次来的不是普通的骑兵,几万人的大漠黑骑,套马索和箭矢又如何挡的住,仅靠防御阵型就想将这支骑兵消灭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很快大漠黑骑冲过了第一波的防御阵型,立即就与敌军步兵短距离接触,一阵横扫,幼虎大军死伤一片。

    幼虎大吃一惊,大漠黑骑,他已经知道来的敌人是谁了,便是梦寐以求的对手——麒麟。

    在易寒大军的突袭之下,幼虎不得不暂时让大军撤退,大漠黑骑只是砍杀了一会,对手立即换成从前排赶来的骑兵,骑兵对上骑兵,似两股大浪交汇,只有马上分出胜负了,“骁武”名气虽不如大漠黑骑,也是一等一的骑兵精锐,就算无法战胜大漠黑骑,抵挡的能力却是有的。

    “骁武”并不是有意寻敌厮杀,相反他们很有纪律性的掩护大军撤退,这边两支骑兵大军交战,幼虎那边的大军却往后有序撤退,除了敌我骑兵交战的地方,战场已经变得极为狭窄,要全面交战的可能已经不大了,可是为什么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易寒本来就是想拖延幼虎的大军,他不是真的想与幼虎决战,就算也决战也不是在此地,而幼虎看来也似乎并不着急,并没有让大军冲破敌人侧翼的突袭,而是后退稳住阵脚,在他看来,反抗军走的是一条死路,就算与麒麟在此耗上几天几夜也没关系。

    站在高坡的苍狼沉声道:“果然不愧是幼虎,大漠黑骑冲锋突袭,竟让他这样从容而退了”。

    幼虎不打算突进,而易寒也不打算决战,双方就派精锐骑兵在必经道路上拼杀,这是各自消耗实力的行为,彼此伤亡越来越惨重,但是谁也不愿意就此撤退下来,站在易寒的角度上,他暂时不想让开这条道路,而站在幼虎的角度,他却是要不停的消耗易寒的兵力,他耗的起,易寒却耗不起。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在天色渐暗,易寒看见疲惫不堪的士兵,浑身抖动口嚼白沫的战马,知道今天的战事无法在继续下去了,人能坚持,战马不经过充分休息,怎么忍饥夜战,立即鸣金收兵,各部立即扎营举炊,全军尽快休息,关中军一部负责防守警戒,精心布置后再战。

    就此,随着夜幕降临,敌我骑兵的厮杀战也落下帷幕,到处狼藉的战场上满满变得寂静,漂浮的血腥味,战马的惨叫声。

    大战间隙的沙场之夜,气氛最为凝重萧条,甚至可以令人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面临死亡威胁的人们从心里上是可以互相影响的,仅仅一种感觉,各自的沉默或者一个眼神的交流,这肃杀的气氛就形成了。

    易寒知道自己处境之险恶,若在此长耗,腹背受敌的态势是绝对避免不了的,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拖延幼虎大军对反抗军的追击,然而这个撤退的时机一定要掌握好,退的早功亏一篑,退的晚那就将自己给陷进去了,易寒连夜召开军事会议,商议撤退的详细时间,幼虎本来想吃掉一条小鱼,自己可不能让他反而吃掉一条大鱼。

    易寒对着众多将领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林毅岳道:“最稳妥是与幼虎大军对恃到明天早上,可确保反抗军有充分的时间撤离桑干河,可是我们已经暴露行动,就算安卑方面没有准备,一日一夜足矣部署好一切”。

    苍狼比较谨慎稳重,说道:“我觉得连夜撤退比较妥当,毕竟这是一个死地不宜久留,耗战于此是为不智”。

    易寒点头道:“我也有此想法,毕竟不能顾此失彼,从今日幼虎的举动,我察觉到一丝危险”。

    苍狼道:“我有一计,可神不知鬼不觉的撤离此地,让幼虎蒙在鼓里,等他觉,我们大军早在百里开外”。

    易寒忙道:“拓跋快快说来”。

    苍狼道:“敌军营寨浩大,今日一战已是身心疲惫,可让大漠黑骑第五骑兵团连夜出动夜袭敌营,不在乎杀敌,关键造成一种声势引敌军以为我军倾巢来攻的假象,全军防御,一夜无休,即可从容撤退又能疲敌拖延敌人行军度”。

    易寒大喜道:“就这么做了,各位下去准备,一更时分,在大漠黑骑第五骑兵团出动夜袭的时候,同时撤退”。

    易寒心头的那丝危机感并没有错,安卑两路大军已经靠近桑干河,一路打算扼守陈家山,断易寒东退之路,一路打算从正面进攻,以三面合围之势将易寒大军逼向桑干河这条绝路,这张网已经渐渐织的越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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