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崇城守将可来见我。”只听得那阵上一骑飞来,只见崇应彪盘头冠,飞凤结,大红袍,黄金铠甲套连环,护心宝镜悬明月。腰束羊脂白玉厢,九吞八扎真奇绝。金妆鐧挂马鞍傍,虎尾钢鞭悬竹节。袋内弓湾三尺五,囊中箭插宾州铁。坐下走阵冲营马,丈八蛇矛神鬼怯。

    崇应彪一马当前,见姜子牙问道:“汝乃何等人物,敢犯吾疆界?”姜子牙听后说道:“吾乃文王驾下首相姜子牙是也。汝父子造恶如渊海,积毒似山岳,贪民财物如饿虎,伤人酷惨似豺狼。惑天子无忠耿之心,坏忠良有摧残之意。普天之下,虽三尺之童,恨不能生啖你父子之肉!今日文王起仁义之师,除残暴于崇地,绝恶党以畅人神,不负天子加以节钺,得专征伐之意。”

    崇应彪听了姜子牙这么说自己父子二人哪会不生气,对着姜子牙大喝一声道:“你不过磻溪一无用老朽,敢出大言!”顾左右曰:“谁为吾擒此逆贼?”言还未了,只见一将出马对阵却是姬昌。

    姬昌马上大呼道:“崇应彪少得行凶,孤来也!”崇应彪又见姬昌马至,气冲满怀,手指聚姬昌大骂:“姬昌!你不思得罪朝廷,立行仁义,反来侵吾疆界!”

    姬昌见崇应彪如此没大没小,顿时也生气了说道:“你父子罪恶贯盈,不必我言,只是你早早下马,解送西岐,立坛告天,除汝父子凶恶,不必连累崇城良民。”

    崇应彪大喝道:“谁为我擒此反贼?”一将应声而出,乃士崇应彪帐下的陈继贞。姬昌这边辛甲纵马摇斧,大叫道:“陈继贞慢来!休得冲吾阵脚!”

    两马相交,枪斧并举,战在一处。二将拨马抡兵,杀有二十回合。崇应彪见陈继贞战辛甲不下,随命金成、梅德助阵。姜子牙见对方派人相助,姜子牙令毛公遂、周公旦、召公奭、吕公望、辛免、南宫适六将齐出,冲杀一阵,姜子牙也是狡猾崇应彪这边加起来上阵的也就三人,姜子牙这边足足上了七人。

    崇应彪见这阵势立马催动坐下的马,自拨马杀进重围,只杀的惨惨征云,纷纷愁雾,喊声不绝,鼓角齐鸣。混战多时,早有吕公望一枪刺梅德于马下,辛免斧劈金成,崇兵大败进城。

    姜子牙传令鸣金,众将掌得胜鼓回营。

    话说崇应彪兵败将亡,进城将四门紧闭,在殿上与众将商议退兵之策。众将见西岐士马英雄,势不可当,并无一筹可展,半策可施。且说姜子牙得胜回营,欲传令攻城。姬昌说道:“崇家父子作恶,与众百姓无干,今丞相欲要攻城,恐城破玉石俱焚,可怜无辜遭枉。况孤此来,不过救民,岂有反加之以不仁哉。切为不可!”姜子牙见姬昌当婊子还想要立牌坊,心中不满当不敢抗违,自思道:“这姬昌倒是可恶,与此以来一时如何取得崇城!”只得暗修一书,使南宫适往曹州见崇黑虎,令南宫适接书,径往曹州去。姜子牙按兵不动,只等回书。

    南宫适离了周营,径望曹州。一路上晓行夜住,也非一日。来到曹州馆驿安歇。次日至崇黑虎府里下书。崇黑虎正坐,家将禀:“千岁,有西岐差南宫适来下书。”崇黑虎听得是西岐差官,即降阶迎接,笑容满面,让至殿内,行礼,分宾主坐下。

    崇黑虎欠身说道:“将军今到敝驿,有何见谕?”南宫适回道:“吾主公文王,丞相姜子牙,拜上大王,特遣末将有书上达。”南宫适取书递与崇黑虎,崇黑虎拆书观看,只见里面写道:

    “岐周丞相姜尚顿首百叩,致书于大君侯崇将军旄下:盖闻:人臣事君,务引其君于当道,必谏行言听,膏泽下于民,使百姓乐业,天下安阜;未有身为大臣逢君之恶,蛊惑天子,残虐万民,假天子之命令,敲骨剥髓,尽民之力肥润私家,陷君不义,忍心丧节,如令兄者。真可谓积恶如山,穷凶若虎。人神共怒,天下恨不食其肉而寝其皮,为诸侯之所共弃。今尚主公得专征伐,奉诏以讨不道。但思君侯素称仁贤,岂得概以一族而加之以不义哉。尚不忍坐视,特遣裨将呈书上达。君侯能擒叛逆,解送周营,以谢天下,庶几洗一身之清白,见贤愚之有分。不然,天下之口哓哓,恐昆仑火焰,玉石无分,尚深为君侯惜矣!君侯倘不以愚言为非,乞速赐一语,则尚幸甚,万民幸甚!临楮不胜跂望之至!尚再拜。”却是姜子牙早已看出崇黑虎不满自己的大哥没有自己的本事却是因为长子的身份成了北伯候,而自己只能守着曹州当北伯候麾下一小小诸侯。

    崇黑虎看了书,复连看三五遍,自思点头:“我观子牙之言,甚是有理。我宁可得罪于祖宗,怎肯得罪于天下,为万世人民切齿。纵有孝子、慈孙,不能盖其愆尤。宁至冥下请罪于父母,尚可留崇氏一脉,不致绝灭宗枝也。”南宫适见崇黑虎自言自语,暗暗点头,又不敢问。只见崇黑虎说道:“南将军,我末将谨领丞相教诲,不必修回书,将军先回,多多拜上大王、丞相,总无他说,只是把家兄解送辕门请罪便了。”遂设席管待南宫适,尽饮而散。次日,南宫适作辞去了。

    崇黑虎吩咐副将高定、沈冈,点三千飞虎兵,即日往崇城来。又命子崇应鸾守曹州,崇黑虎行兵在路无词,一日行至崇城,有探马报与崇应彪。崇应彪领众将出城,迎接崇黑虎。

    崇应彪马上欠背打躬,口称“王叔”说道:“侄男甲冑在身,不能全礼。”崇黑虎心中不满更甚了,更是下定决心除了自己大哥一家,嘴上却说道:“贤侄,吾闻姬昌伐崇,特来相助。”崇应彪听后感谢不尽,遂并马进城,入府上殿。行礼毕,崇黑虎装作不知的问姬昌来伐的原故,崇应彪一脸怒容的说道:“不知何故,攻打崇城。前日与西伯会兵,小侄失军损将。今得王叔相辅,乃崇门之幸也。”遂设宴款待一宿,崇应彪却不知今日之后自己全家将要被自己这个王叔斩草除根。

    次日,崇黑虎点三千飞虎兵出城,至周营索战。南宫适已回过姜子牙,姜子牙正坐,忽报崇黑虎请战。姜子牙令南宫适出阵。南宫适结束来至阵前,只见崇黑虎头戴九云冠,真威武,黄金甲,霞光吐。大红袍上现团龙,勒甲绒绳攒九股。豹花囊内插狼牙,龙角弓湾四尺五。坐下火眼金睛兽,鞍上横拖两柄斧。

    崇黑虎面如锅底,海下一部落腮红髯,两道黄眉,金睛双暴,来至军前,厉声大叫道:“无故恃强犯界,任尔猖狂,非王者之师。”南宫适知道崇黑虎在演戏便说道:“崇黑虎,不道汝兄恶贯天下,陷害忠良,残虐善类,古云:‘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道罢,举刀直取。崇黑虎手中斧急架相还。兽马相交,斧刀并起,战有二十回合。马上崇黑虎暗对南宫适说道:“末将只见这一阵,只等把吾兄解到行营,再来相见。将军坐下阵去罢。”南宫适便暗暗回道:“领君侯命。”随掩一刀,拨马就走,大叫:“崇黑虎,吾不及你了。休来赶我!”崇黑虎亦不赶,掌鼓回营。

    话说崇应彪在城上敌楼观战,见南宫适败走,崇黑虎不赶,忙下城迎着崇黑虎问道:“叔父今日会兵,为何不放神鹰拿南宫适?”崇黑虎对于自己这个将要死的侄子的质疑毫不在意的说道:“贤侄,你年幼不知事体。你不闻姜子牙乃昆仑山上之客,我用此术,他必能识破,不为可惜;且胜了他再来区处。”崇应彪听后只能信了崇黑虎的话。

    二人同至府前下马,上殿坐下,共议退兵之策。崇黑虎道:“你修一表,差官往朝歌见天子,我修书请你父亲来,设计破敌,庶几文王可擒,大事可定。”崇应彪从命修本,差官并书一齐起行。且说使命官一路无词,过了黄河,至孟津,往朝歌来。那一日,进城先来见崇侯虎。两边启:“千岁:家将孙荣到了。”崇侯虎命:“令来。”孙荣叩头。崇侯虎说道:“你来有甚话说?”荣将崇黑虎书呈上。崇侯虎拆书,只见里面写到:

    “弟黑虎百拜王兄麾下:盖闻:天下诸侯,彼此皆兄弟之国。孰意西伯姬昌不道,听姜尚之谋,无端架捏,言王兄恶大过深,起猖獗之师,入无名之谤,伐崇城甚急。应彪出敌,又损兵折将。弟闻此事,星夜进兵,连敌二阵,未见胜负。因差官上达王兄,启奏纣王,发兵剿叛除奸,清肃西土。如今事在燃眉,不可羁滞。弟候兵临,共破西党,崇门幸甚。弟黑虎再拜上陈。”

    崇侯虎看罢,拍案大骂姬昌道:“老贼!你逃官欺主,罪当诛戮。圣上几番欲要伐你,我在其中,尚有许多委曲。今不思你知感,反致欺侮。若不杀老贼,势不回兵!”遂穿朝服进内殿,朝见纣王。

    纣王听崇侯虎来见便宣崇侯虎至,行礼毕。纣王说道:“卿有何奏章?”崇侯虎奏道:“逆恶姬昌,不守本土,偶生异端,领兵伐臣,谈扬过恶,望陛下为臣作主。”纣王听后说道:“昌素有大罪,逃官负孤,焉敢凌虐大臣,殊为可恨!卿先回故地,朕再议点将提兵,协同剿捕逆恶。”崇侯虎领旨先回。且说崇侯虎领人马三千,离了朝歌,一路而来。

    崇侯虎人马不一日到了崇城。报马来报崇黑虎。崇黑虎暗令高定:“你领二十名刀斧手,埋伏于城门里,听吾腰下剑声响处,与我把大爷拿下,解送周营,辕门会齐。”又令沈冈:“我等出城迎大千岁去,你把大千岁家眷拿到周营,辕门等候。”吩咐已定,方同崇应彪出城迎接,行三里之外。

    只见崇侯虎人马已到。有探马报入行营道:“二大王同殿下辕门接见。”崇侯虎马出辕门,笑容说道:“贤弟此来,愚兄不胜欣慰!”又见崇应彪。三人同行,方进城门,崇黑虎将腰下剑拔出鞘,一声响,只见两边家将一拥上前,将崇侯虎父子二人拏下,绑缚其臂。

    崇侯虎见突如其来的动作大叫道:“好兄弟!反将长兄拏下者,何也?”崇黑虎笑道:“长兄,你位极人臣,不修仁德,惑乱朝廷,屠害万姓,重贿酷刑,监造鹿台,恶贯天下。四方诸侯欲同心剿我崇姓;文王书至,为我崇氏分辨贤愚。我敢有负朝廷,宁将长兄拿解周营定罪。我不过只得罪与祖宗犹可,我岂肯得罪于天下,自取灭门之祸。故将兄解送周营,再无他说。”崇侯虎长叹一声,再不言语。

    崇黑虎随将侯虎父子送解周营。至辕门,崇侯虎又见元配李氏同女站立。崇侯虎父子见了,大哭道:“岂知亲弟陷兄,一门尽绝!”崇黑虎至辕门下骑,探事马报进中军。姜子牙传令:“请。”从崇黑虎至帐行礼。姜子牙迎上帐说道:“贤侯大德,恶党剿除,君侯乃天下奇丈夫也!”崇黑虎躬身谢道:“感丞相之恩,手札降临,照明肝胆,领命遵依,故将不仁之兄拏献辕门,听候军令。”

    姜子牙传令:“请文王上帐。”彼时姬昌至。崇黑虎行礼,口称:“大王。”姬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惊讶的问道:“呀!原来崇二贤侯,为何至此?”崇黑虎说道:“不才家兄逆天违命,造恶多端,广行不仁,残虐良善;小弟今将不仁家兄,解至辕门,请令施行。”姬昌听罢,其心不悦,却是姬昌本想连同崇侯虎一并收服,可是见崇黑虎这样怕是不可能了。

    姜子牙在傍看出了姬昌的想法,怕姬昌做出什么让崇黑虎不满的到时候连崇黑虎都收服不了,便说道:“崇侯不仁,黑虎奉诏讨逆,不避骨肉,真忠贤君子,慷慨丈夫!古语云:‘善者福,恶者祸。’天下恨侯虎恨不得生啖其肉,三尺之童,闻而切齿;今共知黑虎之贤名,人人悦而心欢。故曰,好歹贤愚,不以一例而论也。”姜子牙传令:“将崇侯虎父子推来!”众士卒将崇侯虎父子簇拥推至中军,双膝跪下。中间站着姬昌,左边子牙,右边崇黑虎。

    姜子牙对着崇侯虎说道:“崇侯虎恶贯满盈,今日自犯天诛,有何理说?”姬昌在傍,有意不忍加诛。姜子牙下令:速斩首回报!”不一时,推将出去,宝纛旛一展,崇侯虎父子二人首级斩了,来献中军。姬昌自不曾见人之首级,猛见献上来,吓得魂不附体,忙将袍袖掩面道:“骇杀孤家!”姜子牙传令:“将首级号令辕门!”

    斩了崇家父子,剩下崇侯虎元配李氏并其女儿,崇黑虎请姜子牙发落。姜子牙知道崇黑虎想要假借自己之手斩草除根,便说道:“令兄积恶,与元配无干,况且女生外姓,何恶之有。君侯将令嫂与令侄女分为别院,衣食之类,君侯应之,无使缺乏,是在君侯。今曹州可令将把守,坐镇崇城,便是一国,万无一失矣。”崇黑虎听后觉得两个妇人翻不起什么大浪随后释其嫂,依子牙之说,请姬昌进城,查府库,清户口。

    姬昌知道从此北海就是自己的附属国了,便说道:“贤侯兄既死,即贤侯之掌握,何必孤行。姬昌就此告归。”崇黑虎再三款留不住。

    姬昌、姜子牙辞了崇黑虎,回兵往西岐来。姬昌自见斩了崇侯虎的首级,姬昌神魂不定,身心不安,郁郁不乐。一路上茶饭懒餐,睡卧不宁,合眼朦胧,又见崇侯虎立于面前,惊疑失神。那一日兵至西岐,众文武迎接姬昌入宫。彼时路上有疾,用医调治,服药不愈。

    姬昌病势****沉重,有加无减,看看危笃。文武问安,非止一日。姬昌传旨:“宣丞相进宫。”姜子牙入内殿,至龙榻前,跪而奏道:“老臣姜尚奉旨入内殿,问候大王,贵体安否?”姬昌说道:“孤今召卿入内,并无别论。孤居西北,坐镇兑方,统二百镇诸侯元首,感蒙圣恩不浅。方今虽则乱离,况且还有君臣名分,未至乖离。孤伐侯虎,虽斩逆而归,外舒而心实怯非。乱臣贼子,虽人人可诛,今明君在上,不解天子而自行诛戮,是自专也。况孤与侯虎一般爵位,自行专擅,大罪也。自杀侯虎之后,孤每夜闻悲泣之声,合目则立于榻前。吾思不能久立于阳世矣。今日请卿入内,孤有一言,切不可负:倘吾死之后,纵君恶贯盈,切不可听诸侯之唆,以臣伐君。丞相若违背孤言,冥中不好相见。”道罢,泪流满面。

    姜子牙知道姬昌怕自己学他串权夺位,心中甚是不屑,便跪而启口:“臣荷蒙恩宠,身居相位,敢不受命。若负君言,即系不忠。”君臣正论间,忽殿下姬发进宫问安。姬昌见姬发至,便喜道:“我儿此来,正遂孤愿。”

    姬发行礼毕,姬昌说道:“我死之后,吾儿年幼,恐妄听他人之言,肆行征伐。纵天子不德,亦不得造次妄为,以成臣弒君之名。你过来,拜子牙为亚父,早晚听训指教。今听丞相,即听孤也。可请丞相坐而拜之。”姬发请姜子牙转上,即拜为亚父。姜子牙为了让姬昌放心叩头榻前,哭道:“臣受大王重恩,虽肝脑涂地,碎骨捐躯,不足以酬国恩之万一!大王切莫以臣为虑,当宜保重龙体,不日自愈矣。”

    姬昌对着姜子牙和姬发说道:“商虽无道,吾乃臣子,必当恪守其职,毋得僭越,遗讥后世。睦爱弟兄,悯恤万民,吾死亦不为恨。”又道:“见善不怠,行义勿疑,去非勿处,此三者乃修身之道,治国安民之大略也。”姬发再拜受命。姬昌说道:“孤蒙纣王不世之恩,臣再不能睹天颜直谏,再不能演八卦羑里化民也!”言罢遂薨,亡年九十七岁,后谥为周文王。

    西伯姬昌薨,于白虎殿停丧。百官共议嗣位。姜子牙率群臣奉姬发嗣西伯之位后谥为武王。武王葬父既毕,尊姜子牙为亚父,其余百官各加一级。君臣协心,继志述事,尽遵先王之政。四方附庸之国,皆行朝贡西土。二百镇诸侯,皆率王化。圣恩不浅。方今虽则乱离,况且还有君臣名分,未至乖离。孤伐侯虎,虽斩逆而归,外舒而心实怯非。乱臣贼子,虽人人可诛,今明君在上,不解天子而自行诛戮,是自专也。况孤与侯虎一般爵位,自行专擅,大罪也。自杀侯虎之后,孤每夜闻悲泣之声,合目则立于榻前。吾思不能久立于阳世矣。今日请卿入内,孤有一言,切不可负:倘吾死之后,纵君恶贯盈,切不可听诸侯之唆,以臣伐君。丞相若违背孤言,冥中不好相见。”道罢,泪流满面。

    姜子牙知道姬昌怕自己学他串权夺位,心中甚是不屑,便跪而启口:“臣荷蒙恩宠,身居相位,敢不受命。若负君言,即系不忠。”君臣正论间,忽殿下姬发进宫问安。姬昌见姬发至,便喜道:“我儿此来,正遂孤愿。”

    姬发行礼毕,姬昌说道:“我死之后,吾儿年幼,恐妄听他人之言,肆行征伐。纵天子不德,亦不得造次妄为,以成臣弒君之名。你过来,拜子牙为亚父,早晚听训指教。今听丞相,即听孤也。可请丞相坐而拜之。”姬发请姜子牙转上,即拜为亚父。姜子牙为了让姬昌放心叩头榻前,哭道:“臣受大王重恩,虽肝脑涂地,碎骨捐躯,不足以酬国恩之万一!大王切莫以臣为虑,当宜保重龙体,不日自愈矣。”

    姬昌对着姜子牙和姬发说道:“商虽无道,吾乃臣子,必当恪守其职,毋得僭越,遗讥后世。睦爱弟兄,悯恤万民,吾死亦不为恨。”又道:“见善不怠,行义勿疑,去非勿处,此三者乃修身之道,治国安民之大略也。”姬发再拜受命。姬昌说道:“孤蒙纣王不世之恩,臣再不能睹天颜直谏,再不能演八卦羑里化民也!”言罢遂薨,亡年九十七岁,后谥为周文王。

    西伯姬昌薨,于白虎殿停丧。百官共议嗣位。姜子牙率群臣奉姬发嗣西伯之位后谥为武王。武王葬父既毕,尊姜子牙为亚父,其余百官各加一级。君臣协心,继志述事,尽遵先王之政。四方附庸之国,皆行朝贡西土。二百镇诸侯,皆率王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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