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门外的雷千听到动静,迅速踢门而进,却只见那肥货站在屋内,屋内一片狼藉,雷千知道出了事,于是赶忙走到屋内四处察看,竟无任何影迹。

    “别找了,快命人拿下钟千五郎……”此语未完,只见头上一震,二人未有抬头的时间,一个紫影“咻”声而过,只见那鲜血四溅,雷千脸上粘上了点滴血迹,他顿时愣在原地,低头一看,只见那雷鸣寨主已躺在血泊之中不停抽搐,喉部插着一把尖刀。

    转头看,原来那夜紫已立在门口,脸朝里看着雷千,双手将两扇门缓缓关上,冷笑道:“我说过别乱动的!”

    方才欧飞翁蓝仅一眨眼功夫就发生如此血战,原来方才夜紫就贴伏在屋顶角上,如蜘蛛一般,如不抬头很难发现,这种就是白狼族隐身术中的蛛伏,而通常学这种隐身术的狼女都会被称为蛛女。

    只见那夜紫伸出右脚,向木琴一端一踩,木琴旋转在手中,雷千突然醒悟,一个跃跳飞出十几个弹珠。

    “噔”

    一个弦声,突然从那夜紫冷艳凶残的目光之下,纤手突如魔掌般弹出十几条钢韧弦,擦过雷千右脚竟直插那地上雷鸣寨主已奄奄一息的躯体,只见那十几条弦再一回弹,那些个弹珠纷纷落地。而弦下那雷鸣寨主此刻筋脉俱断,却是似乎仍会动弹。

    刷!

    只见一道光从屋顶而降,那弦“铛”一声全断,那夜紫不禁向后退去。翁蓝与欧飞二人从屋顶落下,欧飞回收手中的光,定睛看着眼前这个冷漠歹毒的女狼人。

    “你们是谁?”夜紫惊愣一下,才开口冷道,“内功深厚,看着像是外族之人。”她见眼前这个年轻男子,高大魁梧,英眉冷竖,正气凛然的样子,身上透出的一股不俗的气息让她不免有几分畏忌。

    “她伙同钟千五郎杀害寨主!”雷千话音刚落,只见一阵眩晕,昏死了过去,这时欧飞一看,原来方才打斗中,一条木琴弦已深深插入雷千的心脏一边,此时血流成河。

    隆!

    大门被踢开,顿时走进来十几个寨卫,领头的竟是钟千五郎,他进来之后冷眼一瞄,见到欧飞脸上突显一丝惊讶之情,只见那夜紫恢复冷颜,默默退下,钟千五郎冷笑着问:“夜紫,方才发生什么事?”

    “这两个外族人谋杀寨主,雷千山哈也受重伤!”那夜紫一脸冷漠,机械地回答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抓住这两个人,为寨主报仇!”钟千五郎挥手身后的寨卫,只见寨卫们齐齐上前,将二人团团围住,愤怒地盯着二人,突然一声令下都挥棍而来。

    “钟千五郎,你这个阴险歹毒的狼人,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欧飞大喝一声,抬腿连环侧踢,将围住他们的寨卫踢个四脚朝天,但他却不忍下重手。

    钟千五郎一听此言,知是自已身份被揭穿,于是气得眼中冒火,掌一张五指伸开,挥出五道寒钟刺,欧飞见他又使这阴招,于是双手掌互搓,搓出一团火球,一挥而去,只见那毒刺竟顿时化为水流下。

    “你……”钟千五郎没想到,这几日不见欧飞的功力进步得如此快,简直触目惊心,想想他收起脸上的惊讶,又冷笑道,“乖乖跟我走,保你无事,如若反抗,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哈哈!”翁蓝大笑,“手下败将,口出狂言!我们走!”

    翁蓝拉住欧飞就想冲上屋顶逃走,只见欧飞一个回头,将地上昏迷的雷千挽起,一个跃身,三人便不见了踪影,留下钟千五郎咬牙切齿地转头对一旁无言的夜紫狠狠地说:“你干的好事!”只见烛光暗处角落,夜紫轻咬香唇,脸上露出一丝狠意。

    “快!煮水来!”欧飞推开门,大叫道。

    三娘在里屋被惊醒,开门掌灯一看,只见欧飞全身粘满了血,竟还扶着一个垂头之人,翁蓝应了一声,立刻从井中取来水烧起来,三娘见状也不顾其他冲到欧飞面前,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都是血?”

    “这不是我的血!”欧飞苦笑着看着三娘,再赶紧将雷千放倒在自已一张床上,叹了口气,指着床上脸色惨白的雷千说道,“是他的血!”

    “雷千?”三娘睁大双眼,“他是怎么会……”

    “水来了!”翁蓝将一盆开水放在床边说道。

    “等有空档再跟你解释,来!将你的三把刀借我一把!”欧飞此时撕开雷千的上衣,只见那胸口一个圆形洞,弦反弹缩入肉里,雷千胸口的皮肉早已血肉模糊了,欧飞接过三娘手中的刀,放在火上烤了一下,问,“有没有消毒草,哦,就是如意草!”

    如意草是一种对刀箭伤口和蛇咬伤口有消毒作用的草药,欧飞那日翻三娘的荷包时,发现三娘总随身携带一些如意草,而事实上,因为山中毒蛇猛兽随时会袭击人身,所以猞人身上总会随身携带一些诸如此类的草药,以防不备。

    三娘看着欧飞忙前忙后,雷千痛苦昏迷的表情,早已愣在原地,听欧飞这么一说,赶紧从荷包中掏出一些唇瓣有紫条的叶子,递给欧飞,欧飞接过来,放入口中嚼烂,然后放在一块布上,他把烧红的尖刀在雷千的伤口上划上一个十字,这才见到琴弦的一头,欧飞抓住琴弦一头,用力一拉,一段十公分的弦如从血池里头拉出来一般如水般的血随着弦一端点流而下。

    “啊!”随着弦出了身体,雷千不觉惨叫一声,然后又昏迷过去。欧飞赶紧将烂棉的如意草,捂住在雷千的伤口处,又上了些止血的仙鹤草,然后由翁蓝将他身上的血清洗干净,这才算完了事。

    一切妥当处理已是天亮时分,此时布诺也刚好与山猴送来吃的,欧飞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坐在凳子上,才细细地将一切经过告诉三娘和布诺,布诺侧头一想,说:“那九个金葫芦由神灵地里头的神兽守护,鬼军之门里封着狼族千年以来的战死军人,如若打开这鬼军之门,那么将会有一场血战,他们绝不能得手!”

    “那个所谓的鬼军之门到底在哪里?”欧飞皱眉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布诺斜目向上,像是尽力再想着什么一般,然后又惊讶道,“不过这个事儿我阿爸说过,他说这九个金葫芦是开启鬼军门的钥匙,这是千年以前盘主忠勇王在昆仑山求得的幽冥镇魔树种子,这树一夜之间便能长成参天大树,再一夜便树枯枝萎,到了第三夜便落下九个金色葫芦,神力无边能镇群邪!”

    布诺在说“群邪”二字时瞪大了双眼,似乎这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一般,见欧飞仍是冥思,于是,布诺又说道:“至于千年之前那白狼族与我犬封国有什么血海深仇,而这白狼族如何又潜入,鬼军之门在何处,这个我真是一无所知!”

    “你怎么了?”欧飞见三娘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

    “不知所说的金葫芦是不是迷宫森林里那九大神兽口里吐出的那九个刻着神兽名字的那九个金葫芦。”翁蓝看着欧飞,只见欧飞毫无印象的样子,她不禁有些失望道,“你忘啦?”

    欧飞没答言,竟是叹了口气,三娘看着翁蓝急切的眼神不禁转移话题:“这么说,你们见过这葫芦?”三娘心想,欧飞和翁蓝是怎么穿过神灵地还能看到这千年以来无人见到的金葫芦的。

    “不仅看到,还收了起来。”翁蓝这语出惊人,三娘和布诺大吓一惊。

    三娘立时站起,急问道:“现在何处?”

    翁蓝有些遗憾地看着大家,又看着欧飞说道:“和他在猞禁河时遇到急流,我们被冲散了,他被礁石撞破了头,然后……然后当我醒来时,我的背包、我的彤弓和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只剩下这条命,葫芦就在我的背包里头!”说这话时,翁蓝眼中有泪光,这让她想起当日生离死别的情形,与欧飞触目,竟如同那日见他满脸血迹地被急流冲走一般绝望痛苦的感觉,欧飞触及她的眼神,从眼中读到悲伤,心中一震,竟有心动感觉。

    “始祖啊,如若那包被白狼族的人捞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布诺一听,无奈地看着屋顶,就如始祖就在屋顶一般,央央地说道。

    “这如何是好?”翁蓝一听竟有些急起来,倘若因为她导致白狼族鬼军门大开,那岂不犯下弥天大罪?

    “此时我们要做的就是先到各寨中通知各寨寨主,至于这金葫芦,或许还有召回之术……”欧飞说这话时看着布诺.

    只见布诺一脸无辜,拼命摆手道:“我这儿是没有的!”

    三娘半眯着眼看着布诺:“我知道安在山哈生前神通广大,你也可以,想想办法吧,这关系我们族部安危。”

    布诺挠挠头,心里一阵郁闷,然后又偏头一想,说道:“方才说是在猞禁河中失落,既是如此,如能再入神灵地,再去一趟猞禁河,用吸灵符将其唤出……唉!但这九星洛鞠之迷未破,怎能自由进出这猞禁河呢?”他眉头紧皱,又叹一口气道,“总之我应承你们,如若我知道九星洛鞠里头的秘密之后,定会试着去找到那九个金葫芦的。”

    几个人一听,松了口气,欣喜互望,虽说这布诺比起祖先来愚笨许多,但毕竟他家是巫术世家,从小耳濡目染,这也正是一个好时机逼迫他上进,如若他研究出祖先设下这神灵地的巫术之秘,那么将会扭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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