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鲍鸢衅马游江,便以只身之力独入狼族大军营寨。他一路斩关夺将,单人独骑便打得狼族大军毫无还手之力。即便是身为主帅的狼族第一女将郭不疑,竟也被鲍鸢走马生擒。

    鲍鸢既擒郭不疑,第一件事就是先夺了郭不疑手中神剑。

    鲍鸢贪婪,既夺神剑在手,便欲再目睹神剑之威。谁想神剑出鞘,便既在他手中产生了异变。剑锋神光四射,剑柄更是灼烈烫手得厉害。犀利的剑气顷刻之间肆虐纵横,便已将鲍鸢双手刺伤。

    鲍鸢由此吃痛,不禁弃剑于地。郭不疑见势,立施反扑。趁着鲍鸢不及,便既从他马上一跃而下,就此挣脱。

    鲍鸢但见郭不疑走脱,心中震怒。此番自己擒了郭不疑,正欲又取神剑。谁想神剑不得,反倒令郭不疑就此挣脱。愤愤不平之间,便欲再擒郭不疑。郭不疑既挣脱了鲍鸢的束缚,便既翻身上了一匹寻常战马。她心中知晓,此番鲍鸢之勇并非自己所能抗逆。因此也顾不得捡起鲍鸢落在地上的宝剑,便既纵马向北疾驰而去。

    鲍鸢不舍,于后追赶。试想他坐骑宝马良驹,便是滔滔大江亦能如履平地。如今便处战地,又怎么是郭不疑寻常战马所能比及得了的。一骑直追而下,不多时便既赶上。郭不疑见势,急施暗器回打。鲍鸢因此洞悉,手中神兵‘雁子切’一搏之间,便将郭不疑出手的暗器纷纷击落。

    郭不疑暗惊,鲍鸢却不禁一声冷笑,言道:“看你还有什么能为?此等雕虫小技,也敢在某家面前班门弄斧。今日某家此来势在必得,非要擒你不可。”

    一语言毕,纵马复来。眼看郭不疑势危,便在此时北方救兵赶到。其中玄季一马当先,手中浮尘一挥,便引得狂风阵阵、飞沙走石。郭不疑以此得到庇佑,借机得脱。玄季顺势将手中浮尘一摆,便拦住了鲍鸢的去路。

    鲍鸢大怒,喝道:“何处道人,胆敢坏了某家好事?今敢挡我,管你是神是仙,一律杀无赦。”

    一语出口,手中‘雁子切’便朝玄季直刺过来。玄季见势,不禁一声冷笑。他手中浮尘一摆,便如灵蛇般将直刺过来的神兵‘雁子切’就此缠绕了住。鲍鸢大怒,双臂调力。一声断喝,恍若龙吟。暴威如物,竟引得玄季所施法术飞沙骤止、狂风暂息。

    玄季惊恐,暗道:“此乃何人,竟能以凡人之躯震散我的妖术。此等人物,尘世间某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心中惊奇之间,手中浮沉也已缠那‘雁子切’不住。鲍鸢单臂擎切,以此旋转。切锋所及,无往不利,竟将玄季妖法所化的浮尘以此击落。玄季大惊,面对鲍鸢一切直刺,身体也骤然腾空而起。他召唤法术,引得蔓藤顺土滋生而出,竟困住了鲍鸢坐下战马。蔓藤遍生鬼枝,缠住鲍鸢战马四蹄之余,也将鲍鸢完全束缚了住。鲍鸢由此动弹不得,想要挣脱却完全用不上力量。

    但见此势,玄季这才缓缓松了口气。以此笑道:“凡人始终都是凡人,便是再有勇力,也难抗我千年修炼的仙家法术。此乃凭己所限,非人力所能逆转。”

    鲍鸢大怒,喝道:“前番闻听我夏朝前线受阻,全系妖术所为。如今见你,莫非前番召唤妖兵者便是你这厮吗?”

    玄季坦然而笑,言道:“击杀石毅小儿算甚本领,今某带领狼族,誓在克取中原。尔等凡夫俗子,不过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否?”

    玄季一语出口,一副嘲讽姿态彻底激怒鲍鸢。鲍鸢大怒,一声断喝,再度引得风声虎虎。其声如同雷鸣,又似炸雷般骤然响彻。玄季为之震撼,直觉双耳失聪、一时间振聋发聩之感难以形容。他因此棘手,邪术竟也威力骤减。鲍鸢但感困住自己的蔓藤松懈,而自己原本用不上力的双臂此时也已经再度使得上了力气。他以此调力,竟以双臂凡体之力硬生生的将蔓藤震碎开来。手中‘雁子切’再度舞动,便朝着玄季再度刺了过去。玄季未曾提防,便被神兵一刺正中当胸。神兵辉光万丈,以此展现上古神兵之力。

    玄季大呼,周身妖法便开始顺着伤口溃散开来。妖法瞬间失灵的同时,也使得鲍鸢坐下战马‘千里镫’由此将蔓藤尽数挣脱。

    那战马恍若蛟龙出海,竟一跃之间腾空而起。鲍鸢顺势,反手一记劈斩,便将玄季砍为两半。

    玄季尸身栽倒,化作一团黑气溃散而去。

    郭不疑站在后方看得清楚,见深通妖术的玄季竟然也被鲍鸢斩杀,心中惶恐万分。部下众军见得,更是对鲍鸢之勇避之犹如恶鬼。便在此时,迷江的大雾中浮现战船数十。狼族大军全被鲍鸢一人拖住,此时根本已经无暇对外。

    夏朝战船由此便考北岸,之后千余重甲随军一拥而入。群情振奋,声势浩天。如此之势,郭不疑纵然精通战法,此时也已难以抵挡。

    毕竟时值夜黑风高,更兼大雾漫于悠悠长江之上。郭不疑碍于鲍鸢之威在先,如今只听得喊杀之声惊天动地、营外火把不计其数,倒也不知夏朝到底来了多少的人马。此时的她,心中早就已被恐惧尽数填满,根本没有了应战之心。司马玮、玄季被斩,夏侯邕也已身负重伤。目下兵马虽多,但却多因鲍鸢之威纷纷退让。

    但见援军杀到,鲍鸢大喜,喝道:“大丈夫建功名、取富贵,便在今日。”

    闻听鲍鸢高喝之声,夏朝大军更是一往无前。全军齐声高呼,生擒郭不疑。郭不疑闻听豪言,更加胆寒。目下之兵纷纷退让,唯有夏侯邕之弟梁踵敢于上前。他以此护住郭不疑,便道:“元帅速去,此番大寨已经不能坚守。唯有便到后方,请娘娘出马方可再战夏朝。”

    郭不疑未及回音,一支流矢已然飞至。一箭之下,正中了郭不疑坐下战马。战马一声嘶鸣,直接将郭不疑翻了下来。梁踵见势,急忙下马扶起郭不疑,并让出自己的坐骑让郭不疑骑乘于上。

    郭不疑惊呼道:“此番将军让了坐骑与我,你却如何逃走?”

    梁踵道:“我命不足惜,便既一死,也与我大军无损。今我狼族南征,缺了谁人,亦不可缺了郭帅。今番愿舍己身,以护元帅周全。日后元帅整军再临,便当为我兄弟二人复仇。”

    郭不疑闻言,其心如碎。

    梁踵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另一匹战马上还驮着已经伤重的夏侯邕。自从夏侯邕与鲍鸢一战,便一蹶不振。如今身负重伤,性命也已岌岌可危。梁踵一声叹息,回首复与郭不疑道:“郭帅且退,末将自当率领本部抵挡。我大哥夏侯邕,权且拜托了。”

    郭不疑深感其恩,决绝道:“将军放心,不疑便是一死,也当护夏侯将军周全。”

    梁踵欣慰,面露笑颜。以此目送二人离去,心中再无牵挂。

    此时鲍鸢已与援军会合一处,狼族大寨多处起火,已经全数便为夏朝军马控制。鲍鸢一马当先,手擎‘雁子切’不禁点指道:“今某亲来,大势已定。尔坐拥万马千军之时某尚且不惧,如今势危,岂敢抗衡?不若就此投降,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梁踵大怒,喝道:“我受吾王厚恩,岂肯相悖。为今之势,不过有死而已,何惧有之?”

    言毕便提剑上前,欲以平生所学拖住鲍鸢。鲍鸢岂不知他的心思,手中‘雁子切’一挥之间,便将他手中双剑尽数击落。梁踵还想再战,鲍鸢已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反手一切,便将梁踵刺死于马前。

    他回首遥望,但见郭不疑仍旧走得不远。不禁一声冷笑,言道:“此番某誓成功业,焉能便让郭不疑就此逃走。”

    言毕留下众军,更使人通报南岸吕戌,自己则再度朝着郭不疑远走的方向直追过去。

    这正是“但为建功取名利,安忍大鱼便自逃”。预知鲍鸢追击怎样,郭不疑与夏侯邕性命如何?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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