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记忆之匙

    这在他的角度上来说是一种身份上的象征,而且与众不同。

    “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女生坐在这个位置上。”我说。

    “那个时候就证明我将会和她结婚。”杰斯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是吧,人家就让你载一会就得以身相许?太夸张了吧。“我拍拍摩托车的后座说。

    “那一定是一个美丽而且完美的女人。”杰斯用手比划着说。

    “她是谁?”我凑近了一脸八卦像问道。

    “她是呃还没出现。”

    “我认识吗,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我用手肘捅着杰斯的肋骨说道。

    “还不上车!”杰斯竟然脸红了。

    “哇哦竟然是真的。”我戏谑道。

    推开家门,一眼我就看见了在桌子上的那个包裹,一瞬间我傻在当场,片刻我倒退着直到距离房门四五步远的地方。

    杰斯诧异的看着我问道:“杰森你怎么了?”

    “那个,桌子上的包裹。”我语气惊惧结巴着说道。

    “包裹?”杰斯看向屋子里面果然有一个包裹放在桌子上回头道:“那怎么了?”

    我不置可否的看着杰斯,双手按着两边的太阳穴,说真的我的头很疼,因为那个包裹看起来就像是梦中的那一个。

    “你不舒服吗?快回到屋子里去。”杰斯紧张的搀扶着我走进屋子,其实我想抵抗,但是还是任由杰斯把我搀进房子。

    杰斯好奇的拿过包裹讶异的说道:“这怎么是汉字。”

    “什么!”我一惊,原本坐在沙发上,听到杰斯的话立即弹簧般的站起来,头一阵眩晕斜着又躺倒在沙发上。

    “杰森。”杰斯走过来。

    “包裹,给我。”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包裹,坐起身来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地址栏,那是中国的一个地方。

    我说出了那个城市的名字说道:“杰斯,当初你们就是在这座城市将我带回来的?”

    “不是,去年我们不是到过哪里吗?”

    去年我的家人为了让我重新找到我的记忆,曾经带着我又回到了收养的那座城市,但是孤儿院已经不在了,资料也找不到了。

    “夏立蕤,我的本名叫做夏立蕤吗?”我小声的嘀咕着,可是我被收养时候的名字叫做麦星啊。

    “这是给你吗?”杰斯有些疑惑的问道。

    于是我将在凯蒂医生那里发生的事情和杰斯说了,杰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你是说这个包裹和你梦中的一样吗?”

    “我不敢肯定,但是我相信这就是和我有关的东西。”

    杰斯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包裹用力摇晃着,我急忙制止道:“别弄坏了。”

    “坏了更好,坏了你就死心了,非得找什么过去,也许你的过去足以要你的命!”杰斯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低头不语,我也不知道我那段消失了的过去究竟会给我带了多大的伤寒,也去我会永远的失去我现在的家人。但是内心之中总有一种焦虑,那种感觉真的难以言喻。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对于自己一无所知也就罢了,可是偏偏我的故去似乎被我自己给隐瞒了太多太多了。”我低下头说不下去了。

    杰斯像小时候一样的揽过我的肩道:“没事的,我们是兄弟吗。”说着杰斯拿起那个包裹三两下就其打开了。

    “你做什么?”我紧张的问道。

    “我替你打开,反正早晚都要打开的。”杰斯伸手进包裹之中。

    我紧张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伸进去的手不自觉的想起了那只苍白的手,我刚想要伸手阻止杰斯,但是他已经将手从包裹里面缩回来,手里还多着一把串钥匙。

    “真的是钥匙?”我有些窒息,“这是梦还是现实?”

    “这是现实杰森,这的确是一把钥匙。”杰斯看着那把钥匙对我说道。

    那把钥匙看起来有些年头,我接过钥匙,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那么的重,突然我的脑海之中快速的闪现着一些模糊的画面,就像是乘坐一辆加足马力的跑着之中看外面的飞奔的景物一样。我虽然看不清楚那些景物,但是我却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那些片段飞速的在我的脑海中一闪即过,随即又是一副,每一次我都希望能抓住但是每一次都失败了。

    没多久我的头就开始剧烈的疼痛,眼前现实中的景物慢慢的也变成了脑海中那一幅幅一闪既过的场景。我双手抱头痛苦的呻吟着,眼前快速闪动着画面越来越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悠悠醒转,三张焦急心痛的脸出现我的视线之内,他们是我的家人。

    “杰森,杰森?”母亲轻抚我的脸庞,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妈妈。”我轻轻的说道:“没事了,我已经没事了。”嘴上这么说但是头还是有些疼。

    父亲轻揽过母亲的肩说:“杰森已经了,凯蒂医生也说了,杰森已经没事了。”

    我微微笑了笑说:“是啊,妈妈,爸爸,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去休息吧。”虽然不知道时间,但是我感觉天已经很晚了。

    “爸妈谢谢你们。”我由衷的说道。

    母亲已经转身欲走,听到我的话反身抱着我,两行泪水依然流下。父母已经走了,杰斯没有走,在坐在我的床边说:“对不起我都告诉他们了,父亲已经托人去查那个地址了。”

    “不,谢谢你哥哥。”我看着杰斯的眼神说:“你们为已经做了太多太多了。”

    “我们是兄弟,我是你的哥哥。”

    我坐到桌子前,看着那串钥匙,这是什么钥匙?这个包裹又是怎么来的?是谁将这一串钥匙寄给我的?有出于什么样子的目的?一连串的问题冲入我的脑子,我的头又开始发胀。

    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夏立蕤是我的名字吧。我虽然不认识最后一个蕤字,但是梦中的人的确叫的就是立蕤。虽然我不解这个名字的含义,可是听起来有些怪。

    “夏立蕤你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你到底是谁?”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质问道。镜中的我开始变得模糊,一副画面出现了。

    阳光灿烂,草坪之中开满了各种笑话,就像是绿色的星空之上点缀着点点繁星一样,煞是美丽。

    努力的嗅着,似乎还能闻到暖暖的阳光中夹带着花草的清香,瞬间我有些陶醉了。不远处传来唱诗的声音,我好奇向着声音的方向走着。

    那是一件教堂,外面的造型我很喜欢。我有些胆怯的推开有些沉重的教堂门,里面全是真挚的信徒,我也有模有样的学着那些大人们一样。

    其实我对于基督教并不了解,我只是被那唱诗的声音吸引住了,其实那还是很好听的。

    不知不觉的神父竟然来到的身边,而我依旧沉迷在美丽的唱诗的歌声中。声音陡然停止了,我迷茫的看着前面,发现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我单纯的看着那些人,这时我发现牧师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神父都是很慈祥的,他们就像弥勒佛一样能包容天下所有的人和事。看着年老的神父,我笑了,笑很天真。

    突然神父挥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我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好大胆子的恶魔,竟敢在这里放肆。”神父恶狠狠的说着。

    “什么我是恶魔?”我心里好笑,可是神父一把卡住我的脖子?“你来到这里有什么企图,你这个恶魔!”

    我双手去掰神父的手,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神父一甩手就将我摔倒在地。这时周围的人都像我这边靠过来,有人露出惊讶的神情,但是大多数的人都是一脸的正义,似乎我真的就是恶魔。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辩解着,可是我的辩解此刻是这样的无力。我起身就想要跑出教堂,可是一只大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拎到了神像的下面。

    “恶魔,你占据异教徒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上将要做什么?说!”神父举着他手里的十字架,恶狠狠道。

    “我不时恶魔,是你搞错了。”

    神父举起手中的十字架按在我的额头上说:“恶魔的狡辩,说出你的名字和你的目的!”

    “不是,我不是,放了我吧,我只是被唱诗的声音吸引过来的。”我苦苦的哀求着。

    “我让你不说实话!”说着神父打开手里的圣经嘴里念着经文,手中的十字架不断的点向我的额头。

    很快的我的额头渗出了血液:“我真的不是,真的不是什么恶魔!”我想要躲开,但是身后早就有两名教徒将我按在那里动弹不得。

    “住手!”一声断喝,神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看向门的方向,我也看去一瞬间我就觉得安全了许多,来的人正是我的父亲。

    父亲冲到我的跟前一把推开按住我的那两个人,指着神父道:“你们在干什么?在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你的孩子,他已经被恶魔附体了,我要帮助他把恶魔从身体里面驱赶出来。”神父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看你们才是恶魔,竟然对这么小的孩子做这么残忍的事情,我要控告你们。”父亲将我揽入怀中。

    “你会感谢我们的。”神父冷冷的说。话音刚落又上来几个男人将我从父亲的怀中拉着出来,我手紧紧的拉着父亲可是最终还是被拉着到神父的面前,而父亲已经和那几个男人撕扯做一团。

    “恶魔你用你虚有的外表迷惑善良的人们来达到你肮脏的目的,那个人类已经帮助不了你了,说出你的名字!”神父索性扔掉手里的圣经,卡住我的脖子,力度之大我几乎是瞬间就感到了窒息。

    神父面容扭曲,眼睛愤怒的瞪着我,那个时候我的心脏刚刚接受手术不久,所以依旧很脆弱,眼睛一翻口吐白沫。

    镜子中的画面一乱,我立刻从幻觉中醒过来,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早已经是冷汗涔涔。我忽然觉得也许当时神父是正确的,身体之内的确有着一个恶魔,就是那段被记忆封存的秘密。

    一种想要找到那个神父的念头从脑海中奔涌而出,也许我早该去找他帮忙。可能真的如神父所说我身体之内的确有着一个恶魔。

    我的眼球正在放大,因为镜子反射出的景象已经不是我所处的环境,那是一个昏暗的环境,墙上映着摇曳的火苗的光线,这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一双白惨惨的手突然从墙的后面伸了出来,我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梦中的景象突然的出现了,令我毫无防备。即使在梦中,我已经做好的充足的准备的情况下,我还是会被吓得六神无主。但是梦中的场景怎么会在镜子中出现,这意味着什么?我一直在想镜子中的那双手的主人是谁?现在我突然觉得那就是寄居在我体内的恶魔!

    我从地上爬起,小心的又看了镜子一眼,镜子已经恢复了常态。我的头又是一阵眩晕,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再等下去了。

    可是我能做得事情是什么呢?到中国,包裹上的地址吗?这是最直接的办法,可是要是找不到那个地址呢?毕竟这个包裹出现的太诡异了。

    有一个人或许会帮助我,那就是当时的那个神父,我记得人们管他叫做罗恩神父,我一定要找到他。

    其实找到罗恩神父并不难,当时那件事情给罗恩神父带来的后果就是他永远都失去了最为一名神父的资格,这对他来说就是莫大的羞耻。

    当我找出当时的报纸的时候,上面果然有他当时的住址,这是我在图书馆待了一天的成果。

    罗恩神父现在正住在威斯康辛州北部的一座小城市中,虽然没有他准确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是否还住在那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找到他,他现在可能就是我唯一的救星。

    我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单独的出过远门,即使是学校组织的夏令营活动我都没有机会参加,所以当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父母时,他们的那种惊讶可想而知。

    当然我并没有告诉他们我要去找那个罗恩神父,只是说我将要出去散散心。在经过一个晚上的艰难谈判,最终父母还是妥协了,但是我必须每天早晚都得与他们通电话。我很无奈,真不知道在他们的眼里我多久才能自立,他们还真不像是美国父母。

    窸窸窣窣的又脚步声在向我靠近,我睁开眼睛,黑暗中我的窗前正立着一个人影,头发长长的。

    “妈妈?”我诧异的叫了一声,母亲为何我在深夜站在我的床前。

    黑影一动不动,正当我想要起身是忽然黑影猛然伸出两只手,一把抓住我的脖子,用力的掐住了。

    “不要!”我惊恐的从梦中坐起,房间里灯还是亮着的,我谨慎的看了看房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这时我还能感觉的出脖子上还有那种隐隐的疼痛。

    “太紧张了。”我自己安慰道,想着明天就要去找罗恩神父,心里不免又涌起一种隐痛来。

    夜已经深了,我来窗前正准备拉上窗帘的时候,玻璃之中在我的身后突然的出现了一个人,我回头房间内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人,我疑惑的又看向那扇玻璃,此时里面的人影已经不在了。我收回视线,身子一身痉挛,重心一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因为我刚刚看到玻璃中自己的影子时,看到的不是我自己的脸而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那张脸就像是被一张白布裹着似地。

    这时玻璃中的那个没有脸的镜子伸出手来,慢慢的在他的脸上捏来捏去的,不久那张竟隐隐的出现了一些五官的轮廓。

    当看到那张只有轮廓的脸的时候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慢慢的从我的内心之中升起,好像眼前即将出现的这张脸是我认识的人一样。

    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我生怕看到一张我十分熟悉的脸,那样的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怎样。

    许久,一点声息都没有,于是我祈祷着那个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了,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紧闭着的眼睛。那个影子并没有消失,他依旧的站在玻璃之中,此刻他双手垂在身体两侧,难道他那张已经完成了吗?我极不情愿的看向了影子的那张脸。

    “不!”我虚脱的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我侧脸看向窗户,窗帘是拉上的,又是梦吗?我抬手摸着自己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种释然。

    梦中的那张脸是谁呢?我开始回想着刚刚梦中的景象,可是这时我突然间发现那张我想不起来了!可是刚才在梦中我明明就已经看到了那张脸了,为什么现在就想不起来了。

    那张脸是那么的熟悉,而且肯定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为什么梦中所有的场景我都还记得,可是唯独那张脸我怎样也极不起来了?

    “该死的,我究竟在对自己隐瞒着什么?”我双手捶打着自己的头,懊恼的骂道。

    可是这根本就是无济于事,单凭借我自己的能力,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答案的,可是求助别人,求助谁呢?凯蒂医生?显然不太靠谱,她已经在为此努力了近十年了,可是一点收获都没有,除了得出一个我需要自己去寻找答案以外,什么结论都没有得出。当然我也变得在医学界小有名声,自然不是我的学术知识,更加不是我有什么高超的医德医术,而是我这奇怪的心理怪病,不管使用什么方法,总是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些想要挑战的心理方面的医生们,想要一次成名的不怀好意的医生们,他们一个个都因为各种原因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我。这也真是因为我为什么这么久来只选择凯蒂医生为我治疗的原因了。凯蒂医生虽然在相关的医术方面并不突出,可是她是真心在为我着想,为我的精神状况,身体状况考虑的。虽然我也见过很多著名的心理学专家,有世界各地的精神方面的顶尖学者,这些人我也都是在凯蒂医生的帮助下见面的,这意思其实很明了,我除了凯蒂医生以外,谁都不信任。

    虽说现在凯蒂医生对我来说就相当于一个超级管用的安眠药——我每一次去凯蒂医生的诊所其实并非是为了治疗,只不过通过凯蒂医生的催眠,可是使我有两到三个小时的“纯睡眠时间”而已,这几个小时之内,我是不会做梦的,这样对于我的精神状态是有好处的,虽说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不过我通常管着戏谑的称为“黄金休息时间”!凯蒂医生也从来都不会对此而感到不高兴,因为可以说凯蒂医生是看着我长大的。

    我的家人也都知道这个情况,可是我的父母还是会每个月向凯蒂医生的银行账号里面汇款,大约260美元。我的家人也是经过多次尝试又多次失败之后这才做出的决定,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只要我能幸福的生活,他们也别无所求。

    父亲虽然说做生意,可是最近几年美国的经济实在是不景气,通货膨胀的厉害,还好父亲除了是经营乳制品公司以外,其他的两家公司都是和生活息息相关的日常用品,所以虽然受到影响,可是还不至于负盈利,但是每天他都要和那些人一起努力着,避免第二天天一亮的时候接到的是破产通知。

    但是即使他如此的辛劳,可是依旧会把我的事情放在心里。他也情愿每个月为此付出一小笔金钱,为的只是能让我睡一个安心的觉。

    我和他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们却对我视如己出。我的生活和同龄的孩子大不相同,我不能去参见社交舞会,不能去搞乐队,不能去夏令营,不能爬山,不能冲浪,不能……不能……无数个不能之后,剩下的只有休息。我的课余生活基本上除了看出就是画画,不过幸运的是还好有这两种课余活动能让我有一个打发时间理由。

    我爬上床,静静地躺在上面,看着天花板,“恩明天就去早罗恩神父。”我这样对自己说着,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对我说:“不要去,什么都不要做,你去了就会破坏掉现有的生活。”

    这个声音从我内心的深处响起,这是我自己对自己的警告吗?可是我真的想去,想要去寻求解脱的办法,这样我就可以找到我所想要的答案,然后我的生活就会回归平静,和正常人一样,不需要再为噩梦所困扰。可是我真的能解决吗?我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是什么样子,这个梦代表着又是什么意思,如果这场其实就是一个屠杀的开始呢?

    “为什么会这样想?”我一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认为这场梦就是一个屠杀的开始,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吓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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