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扬和乔悦然躺在床上,两个人都平躺着,看着墙上的天花板,这好像还是她们两个第一次这么安静地没有打闹地躺在一起。

    “悦然,你还记得我们在爱丁堡上学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两个不住在一个宿舍,我晚上常常去找你住----”不知道为了什么,叶微扬提起了以前。

    又是以前!叶微扬,现在的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好么?

    乔悦然的头往旁边歪了歪,眼泪落在枕上。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乔悦然本来想声音强硬点的,可就是强硬不起来,反而变成了那种知己间的倾心交谈。

    虽然她和叶微扬已经几年的交情了,可是两个人这么促膝长谈,这还是第一次,以叶微扬的性格,以前也做不到。

    这次是真的遇到事情了!

    叶微扬没有说话。

    乔悦然气恼的情绪涌上心头,看向叶微扬,皱眉说道,“为什么不说话?”

    “爱情和友情在我心里都很重要!”叶微扬只是说了这句话。

    爱情?她居然把她和聂伯伯之间比喻成爱情!

    这句话,乔悦然也曾经和南沥远说过,只不过,当时她要说明的是,叶微扬很重要,现在叶微扬要说明的是,聂岳天很重要。

    同样的一句话,在乔悦然的嘴里和叶微扬的嘴里竟然有这么大的区别,中文向来这么有意思么?

    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头往旁边歪了歪,心还是凉了,“既然都已经决定好了,今天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以为你是要放弃聂伯伯了!”

    声音很轻,没有希望也没有失望,如同这个结局早就料到一样。

    其实,她早就料到了

    上次她去找叶微扬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不会放弃的,这次叶微扬主动来找她,自己还对她抱有幻想的,现在看来,抱有的真的只是幻想了!

    “乔悦然,我只是---我只是舍不得你!”叶微扬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

    眼泪哗地从乔悦然的眼里流了下来,拉起了身上的毛巾被,盖在了身上,刚开始是小声的哭泣,后来,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叶微扬也受了她的影响,整个房间里,只听见两个人的哭声。

    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还要绝交呢?

    乔悦然的手机响起来,看了看是南沥远,她接了起来,“沥远,”想把所有的情绪倾诉给他,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

    “哭过了?为了什么?”南沥远本来还在生她的气的,生她不和自己说实话的气。

    “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所以才哭,沥远---”乔悦然躺在床上,这个时候忽然很想很想拥抱他,那种感觉却是说不出来的。

    此后,我只有你一个人了!

    只是喃喃地说着,“沥远,沥远---”

    她的情绪让南沥远觉得很奇怪,今天下午的事情,还是原谅她吧,或许真的是不得已!

    “要我过去吗?”南沥远问道。

    可是叶微扬还在这里呢!

    “不用,我过去找你!”乔悦然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总之和叶微扬的谈话让她很不开心。

    她急切地想见到南沥远,感受他的温暖,对不起,叶微扬,在你身上,我再也感觉不到温暖了。

    挂了电话,火速地起床,一边对着叶微扬说,“叶微扬,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住了!我要去找他!”

    穿上了一袭白色的吊带长裙,哭着说,“你明天走的时候把门给我锁上,再见吧,叶微扬!”

    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回头来,对着叶微扬说:“叶微扬,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管你的事情,你和聂伯伯的事情,也不要在我面前提!”

    叶微扬也说着,“好!这是你的家,你走了,我还在这里干什么呢!”

    乔悦然原本的意思是,我和你以后还保持以前的关系,只是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和聂伯伯的事情。

    原本以为这样还会保持她们之间知己的关系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叶微扬和聂岳天的关系现在已经占据了叶微扬生命的大部分,除了聂岳天,她和乔悦然还能谈什么呢?

    知己,一旦有了遮掩,就做不到无话不谈了,然后,关系会慢慢疏落!

    那种闺蜜之间的亲切和毫无距离已经不会存在,将来也会越走越远,只是,现在的她们,还身在其中,不自觉罢了!

    叶微扬也已经穿好了衣服,她本来是打算今天晚上和乔悦然说开的,以为可以恢复两个人的关系的,谁知道呢,谁知道知己间的关系也这么微妙。

    现在她也知道了,从此以后,她与乔悦然之间,只能向左走向右走了。

    上次乔悦然说绝交的时候,口气虽然是冷绝,可是还有转圜的余地,这次,是真的再也没有了!

    几年的情分,为了聂岳天,而分道扬镳。

    “你要去他家,你的车在北辰,搭我的车吧!”叶微扬说道,现在夜里十一点多,在北京,只是夜生活刚刚开始,可是乔悦然,却要奔赴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寻找安慰去了,她呢,她的聂岳天现在在哪?应该是陪着老婆孩子看电视吧!

    车上,乔悦然的头一直朝向窗外,不说一句话。

    车很快到了英特公寓。

    前面的探路灯照着,乔悦然的脸上挂满了泪水,说不清楚为什么哭,总之心情就是不好,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见到南沥远。

    是他听见了她的召唤了么?英特公寓前,那个穿着一身亚麻衣服,双手插在兜里走来走去,有些不耐的人明明就是他!

    南沥远抬眼看到了今天下午的那辆宝马,他曾经怀疑过的那辆宝马,停在了他的跟前,与他,只有两米的距离。

    小区的灯光让他看清楚了,车上的人是——叶微扬!

    不是男人!

    感谢上苍,这次,他相信了乔悦然!

    乔悦然对着叶微扬说了一句,“再见,此后自求多福!”便下了车,直奔南沥远的怀抱!

    叶微扬看着眼前深情相拥的两个人,好像忽然间明白了爱情的真谛,爱情是你随时随地可以拥抱着的阳光下的坦诚。

    什么也没说,开车静静地离开。

    “沥远,我好想你!叶微扬今天下午和我谈话了,我好想你,想到她和聂伯伯的爱情,我觉得我们之间是多么坦诚和美好!”乔悦然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那么紧,怎么也不松开。

    “和叶微扬见面怎么也没和我说一声?”南沥远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地说道,好像从今天晚上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了,此后,任谁也分不开!

    “她害怕你,不让我告诉你!还有,今天下午我见钟亚宁了,我没告诉你,他和我说了一个秘密,我暂时不能告诉你,等我觉得有必要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好吗?”一副撒娇的小女孩的情绪。

    她终于和自己坦白了!南沥远长吁了一口气。

    也好像是从乔悦然告诉他这一切开始,他觉得两个人一起共同迈过了一个坎,一个古往今来许许多多的情侣都迈不过的坎——信任!

    所以,乔悦然,我们不但这辈子要在一起,下辈子也在一起吧,只是,来世我找不到你怎么办呢?

    南沥远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当我和叶微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说的话,虽然是在和好,可是我却看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在分崩离析,拽也拽不住,那时候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吗?今天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猜你也不想我!”有几分抱怨呢,声音还带着哭腔。

    南沥远无奈地笑笑,又在无理赖三分了!

    今天下午,自从我看到你和钟亚宁在星巴克谈笑的样子,看到他皱眉从星巴克出来,看到你上了那辆黑色的宝马,悦然,你知道那时候我心里的感觉吗,一直等你给我打电话,你也没打,本来想问问你今天晚上一个人在家里适应不适应的,你竟然要回来!从那一刻,一种奇怪又亲密的感觉便袭上心头。

    乔悦然,我真的希望我们的婚礼赶快到来!

    “走吧!回去睡觉!”南沥远抱起乔悦然,她的白纱长裙落下来,在夏日的晚风中飘起。

    两个人一起洗了澡。

    乔悦然感觉离开好久好久了,果然如古人所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你今天不去上班吗?某人?”乔悦然对着睡在旁边的南沥远说道。

    “不去,今天要去京郊跑马场,去签一个协议,本来打算昨天去签的,可是---”说到这里,南沥远停了下来,要不要告诉她呢,算了,还是告诉她吧,和乔悦然说到了自己从北四环走看见了她和钟亚宁一起的情形,看见她上了黑色宝马车的情形,以及当时自己对她的猜疑。

    不过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了。

    看起来,人还真是不能撒谎!

    如果乔悦然昨天对南沥远撒了谎,可能两个人现在---,想起来,还是感觉有些后怕!

    “今天要陪我去吗?某人?”南沥远靠在床头上,看着慵懒地躺着的乔悦然。

    “我不去了,我今天好累,想歇一会儿,昨天的会议翻译得我劳累,晚上回来又----”乔悦然的脸红了,的确是太累了,浑身跟散了架似得。

    “那好吧,我争取早去早回!”南沥远说着穿上了衣服,“冰箱里有吃的,你自己做,晚上回来一起吃!”

    乔悦然摆了摆手,继续睡觉,“我现在连吃饭的力气也没有了!”

    南沥远看着她,禁不住笑笑。

    京郊跑马场。办公室外。

    南沥远已经签完了协议,场地老板要带南沥远出来转转,要免费赠送给他一年的会员资格。

    “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骑马!”南沥远低下头,挽着自己的袖口,声音淡淡的。

    “为什么?知道南总很忙,不过以前也常来嘛,怎么会没有时间?”老板笑着,一副讨好的口气。

    “要结婚了,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南沥远的口气非常淡定,好像结婚不过是相当平常的一件事情罢了。

    但是,俱乐部老板却听得出来他那种满足的口吻,大笑,“原来王老五也要结婚了,到时候我送你和夫人会员的资格怎么样?”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她可能也没有时间!”的确,悦然是同传,哪来的那么多时间。

    俱乐部老板又笑了起来,两个人还站在原地谈笑风生。

    “老板,南总,小心!”一个喂马的伙计匆忙跑了过来,“有一匹马今天疯了,你们还是去办公室谈吧!别让他踢着。”很紧张的口气。

    “疯了?‘飞云’还没好?”老板问道,这匹马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到处乱窜,很多会员现在都不怎么来了,真是头疼。

    “是啊,你们快去办公室吧!”伙计非常紧张,要是马跑出来踢了他们,他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走吧,南总,我们去办公室里谈!”老板做了一个手势,让南沥远去办公室。

    “我要回去了,家里有人等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家里有人等的感觉这么好,从此不再觉得家是一个形同虚设的存在,不再是让他觉得害怕回去的牢笼,而是觉得温暖,一直温暖着他的心。

    “那好吧,再见,南总!”和南沥远握手告别。

    南沥远刚刚走出了十步远,心里想着悦然还在家里等他,便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

    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后面跟着一匹正在飞奔着的马,等到他回过意来,马已经踢上了他右侧的肩胛骨,好在他反应敏捷,赶紧闪过了身,可是,马踢了他这一下也非同小可。

    俱乐部老板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叫着“南总,南总,你怎么样?”

    马场的伙计更是慌了神,南沥远痛得头上直冒汗,手捂着右侧的肩膀,俱乐部老板喊着,“快去叫车,快去叫车!”

    伙计抓紧时间开来了车,直奔医院而去。

    北医三院,南沥远正在动手术,肩胛骨骨折,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对北医三院来说,实在是太容易的手术。

    俱乐部老板在外面等着,把电话打了个云曦月。

    他早就知道南沥远的女朋友是云曦月,以为这次要结婚的对象也肯定是云曦月。

    “什么,沥远骨折了?让马踢得?你们马场怎么办事的?”云曦月在那头咆哮,“我一会就过去!”

    说着开着她的车就直奔北医三院而来。

    云曦月还是很惦记南沥远的,虽然现在他们已经没有联系了,可是她还是很惦记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在他的楼下看见他和乔悦然一起恩爱地上楼。

    这是她有生以来流泪最多的时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向来看得人很多,最让人看不起的也只是她这个配角而已。

    她到现在还记得乔悦然站在南沥远的办公室里,说南沥远是她男朋友的情形,果然,有男人撑腰的女人向来都理直气壮的,那时候,她还没有彻底和南沥远分开,乔悦然却已经插足了进来。

    乔悦然,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

    诚然,她承认自己找人**南沥远和乔悦然的动机不对,可这是一个女人捍卫爱情的手段,哪里不对了?就因为这些,所以,南沥远对她的印象就不好了么?

    看起来,他还是不爱自己的,如果以前是喜欢的话,那么现在可能都把她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吧!

    爱一个人的时候,她所有的行为都是可爱的,不爱的时候,所有的行为都那么可恨!

    现在乔悦然在你的眼里可爱无敌,我就是让你恨的那一个人了吧!

    虽然乔悦然爱南沥远,南沥远也爱乔悦然,在这场戏里,她真的是最应该出局的一个人,可是,她爱了南沥远那么多年,虽然她有时候任性,跋扈,不像乔悦然性格那么好,也虽然南沥远并不是那么爱她,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他的最爱了!

    可是她不想出局!

    云曦月的车很快到了北医三院。

    南沥远还在动手术,俱乐部老板正等在病房门口。

    “他怎么样了?你们的马怎么踢到他了呢?”云曦月谴责的口气。

    俱乐部老板还真是不大喜欢云曦月这副态度,总是一种很强势的感觉,好像世上人人都要为她服务,这种女人,世上几个男人能够受得了,向来也只有南总才能降得住她。

    “有一匹马疯了,正好南总要走,所以---”老板开始解释。

    “行了,行了,我不听!”云曦月摆着手,对着老板挥了挥手。

    不是你让解释的吗?我解释了你又不听,怨谁呢?

    老板愣愣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等着手术室里传来的消息。

    不过一会儿,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云曦月赶紧冲到医生面前,“医生,他没事吧?”很紧张的样子。

    医生皱了皱眉头,“肩胛骨骨折,没什么大碍,现在麻药的劲还没过,两个小时后你再进去看他!”接着离开了。

    要两个小时才醒来?

    如果是别人,这个时候一定会给乔悦然打电话的吧,可是云曦月不想,她也不服气,就是不打给乔悦然,可是如果不打给她,南沥远醒了以后肯定会怪自己的,上次她引/诱南沥远上床的事情,南沥远就已经对她记恨透了,她不想冒险,可是,她不想看到乔悦然----

    所以,她的电话,先打给了聂开,然后聂岳天,还有沥远集团的高层,所有能让乔悦然感到尴尬的人她都打了。

    一个小时候后,才打给了乔悦然。

    乔悦然正在睡觉,南沥远走了以后,她吃了点东西,还是困,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接起了手机,竟然是南沥远的手机。

    “喂!”声音慵懒,顺便在床上翻了个身,到了南沥远的那边,却在他的枕头底下搜出一本影集来,是她的,应该是他上次一个人去苏州的时候从姥姥家拿来的,一阵温暖又袭上她的心头。

    “乔悦然,我是云曦月!”声音带着很明显的敌意。

    怎么会是云曦月呢?沥远的手机为什么她拿着?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怪异的情绪,有点酸酸的,本来如果沥远有事,该接手机的人是她,现在却是他的前女友。她现在和沥远在一起么?

    她找自己干什么呢?直觉告诉她不是好事。

    “云小姐,什么事情呢?”就像云曦月的声音不自觉地带着敌意一般,她也带着很明显的歉疚,的确是歉疚,她从云曦月的手里抢下了南沥远。

    “沥远现在在医院,他被马踢伤了,肩胛骨骨折,刚刚动完手术,你快来吧!北医三院!”说完就挂了电话。

    乔悦然已经急火攻心,他受伤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收拾好了,从桌子上拿起南沥远的奔驰商务车的钥匙,直奔北医三院而去。

    现在正值下班的高峰,路上又堵车,她不停地按着喇叭,可是徒劳无用。

    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终于到达北医三院,忽然忘记了,她没问云曦月的病房号,拿出手机来打给南沥远,可是他的手机竟然关机了,应该是在动手术,只能去前台问,又耽误了不少功夫。

    南沥远醒来的时候,看到坐在旁边的云曦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是你?她呢?”

    “她”?南沥远的称呼还真亲切!

    “刚才是俱乐部老板给我打的电话,我给乔悦然打过电话了,她应该很快就来!”虽然心里不服气,但是他毕竟受伤了,所以,云曦月的口气也没有怎么样。

    南沥远会意过来,俱乐部老板一直以为云曦月还是他的女朋友,自己把乔悦然当成了自己的新娘,可是没向别人说,别人自然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聂岳天,聂开,石心云,杜轩轩还有沥远集团的很多高层都来了。

    “你打电话叫他们的?”问到云曦月。

    “是啊,你受伤了大家都关心你么!来看看你。”云曦月答道。

    “就是啊,总裁,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当然得来看看你。”余年,李楠,还有罗列,还有两个人,集团总共派了五个代表。

    “沥远,喝点小米粥吧,医生说可以喝的!”云曦月端起了旁边的饭盒,一口一口地喂起他来。

    南沥远本来想抗拒的,可是自己右边的胳膊已经被纱布吊了起来,而且这里也确实没有别人能承担照顾他的这个任务,所以,勉为其难地喝了起来,早晨中午都没有吃饭,他确实饿了。

    乔悦然到达南沥远病房门口的时候,站在门口,里面的场景还是吓了她一跳,好多的人。

    南沥远躺在床上,头靠在后面的枕上,云曦月正在喂他吃东西,云曦月紧紧地皱着眉头,很担心他的样子,云曦月的后面,站了十来个人。看样子,南沥远的伤并不是那么严重。

    好像唯一迟到的只有她而已,可是,她不才是最该早到的那个人么?

    忽然站在门口不敢进门了,不敢面对聂伯父,也不敢面对聂伯母,更不敢面对聂开,还有,正在喂南沥远喝粥的云曦月,里面的画面很和谐。

    为什么在别人的前任面前,都有一种做贼的心虚,尤其是面对如此情况的时候,如果她早一步来,也许这种尴尬都不会有,乔悦然现在就是这种尴尬。

    要不然等等再上去吧,等他们都走了!

    拿着包,去了下面!

    坐在外面的长凳上,除了对他的担心,还有一些百无聊赖。

    今天,不想面对的人都来了。

    不想面对聂岳天,不但因为自己和聂开的关系,如果自己和聂开分了,现在还单身也好,偏偏她还和聂岳天的好朋友南沥远好了,聂岳天肯定会认为她是**的,这还是她回国以后第一次看见聂岳天,同时也因为知道了他和叶微扬的事情,而感觉有些难过;聂伯母还好一些,不过这也应该是她第一次看见南沥远和乔悦然在一起,虽然她早就知道了,所以乔悦然也不敢面对;更不愿意面对聂开和杜轩轩,上次在爱翠,他和杜轩轩深情吻在一起的样子,虽然乔悦然能够看得出来,他是为了和南沥远赌气;还有沥远高层的人,他们应该都知道云曦月是南沥远的前女友吧,而且现在,她和他关系那么亲密,自己还是别出现在他们面前吧,而且里面还有几个不熟悉的人。

    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一个小时,感受漫漫的夏日微风,紧张地看表,已经七点半了,他们该走了吧!

    病房内,南沥远也在看表,曦月说三点多就给她打电话了,怎么还不来?皱起了眉头。

    聂岳天其实今天不想来的,自从他上次在办公室和南沥远谈话以后,本来打算不再和他有交情的,不过是看在曦月的面子上,他和云钟山本来就是好朋友,再加上云曦月的乞求,而且,他又正好在家,石心云也让他来,这样才能挽回儿子被人踹了的面子。

    杜轩轩正好也在聂家玩,最近杜轩轩常来聂家玩。

    也不知道为什么,石心云很喜欢这个女孩儿,虽然从层次上来说,她比乔悦然低了一大截,可是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呢,最重要的,她觉得这个女孩儿和聂开很合拍,不像乔悦然那样,总觉得和聂开不是一个配对的齿轮。

    人和人之间,配对很重要。

    如果聂开喜欢她,自己会很乐意!

    不过,看起来聂开还有一些“曾经沧海难为水”的顾虑,大概还在惦记着乔悦然吧,而然然,马上就是南沥远的人了,他们的婚期已近。

    聂岳天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沥远,我们要先回家了,你好好养伤!”说完走了出去,态度一直冷淡,他对南沥远的气还没有消,一家四口走出了医院的病房。

    沥远集团的人也走了。

    乔悦然在楼下看到了他们,赶快站起来躲在一棵树后面,只是她的动作,聂开已经尽收眼底,他冷冷地笑笑,乔悦然,你又何必这么胆小?沥远哥敢在我面前向你求婚,你却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随即,他牵上了杜轩轩的手,杜轩轩的小手很软,也很温热,给了他不少的力量,虽然他承认自己还没有爱上杜轩轩,但是,他在努力。

    眼看着他们陆续离开,乔悦然的心涌上一阵失落。

    看起来,云曦月还没走!

    就剩他们两个了,刚才云曦月喂南沥远喝粥时那副伉俪和谐的样子,虽然南沥远说过自己不会出轨,可是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信任真的不是那么理性的!

    因为和南沥远的关系近了,所以对他的要求才越高了吗?以前,她可是看见他们上床的。

    乔悦然上了楼,云曦月正在和南沥远说话,说得大概是他们公司的事情,说得很开心。

    乔悦然咬了咬牙,进了南沥远的病房。

    云曦月现在就靠做在南沥远的病床旁边,一副很亲热的样子,她看了不是不生气的。

    “沥远,晚上我在这里陪你吧!” 乔悦然轻轻地说道。

    “明天没有会议要翻译?”南沥远的眼神看向她,得承认,乔悦然的眼睛里,有着很深的嫉妒,看看乔悦然为了他露出的嫉妒的眼神也很不错。

    “没有啊,你不在家,我一个人也觉得没意思啊!”坐到南沥远床的那一边, 她这点小女孩的心思,南沥远很明白的,想告诉曦月你已经和我同居了,直说就行了。

    果然,云曦月的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她和沥远同居了?自己以前也只是时常去沥远家里住一住,本来打算搬过去的,可是沥远不同意。

    乔悦然继续说道,“沥远,我刚刚起来,云小姐给我打电话,说你受伤了,我就来了!开了你的奔驰商务车!这是钥匙。”拿起了钥匙,在南沥远眼前晃了晃。

    两个人现在已经这么亲密无间了吗?乔悦然住在南沥远的家里,两个人已经同居了,而且,乔悦然以一副女主人的身份开了南沥远的车,心里不是不生气的。

    南沥远看到乔悦然垂头丧气却又在和云曦月斗的样子,握住了她的手,“那为什么现在才上来?”完全不顾曦月在场。

    不过乔悦然还是有一些羞愧啊,使劲把手拽出来,“因为,因为---堵车嘛!”乔悦然低着头,大概真的是我胆小吧,不敢面对那么多的人。

    撒谎!沥远集团的人都来了,你住得比他们近那么多,却来得这么晚。

    “沥远,既然你现在的女朋友来了,那我先走了!”云曦月特意强调了“你现在的女朋友”这几个字,接着离开了医院。

    本来想让乔悦然看见自己喂南沥远喝粥,让她看见聂开在旁边,让她知难而退的,现在倒好----气哄哄地开上了她的车便回了崇文门的家。

    乔悦然坐在刚才云曦月坐的地方,低头削着苹果,一副垂头丧气的气息。

    割下了一块,放到南沥远嘴里,手却在他的嘴边停了停,咬了咬下唇,心里那股酸酸的气息却又冒出来,嘀咕着,“你还让云曦月喂你喝粥!”

    她看见了?那时候她就来了?不敢上来?

    不过,现在,南沥远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头低下去,寻找着她的眼睛,“某人在吃醋?”

    乔悦然只是低头削着苹果,不吭声,心里又怨又恨!

    “你的伤怎么样了?”问道。

    “小事,马从后面踢上来,我赶紧躲开了,放心吧,婚礼会照常举行!”南沥远调侃着和她说道。

    “对了,说到婚事,刚才我爸爸给我打电话,他们过两天就要来了,要操办婚事的事情!”乔悦然说道,刚才她在车上的时候,爸爸给她打的电话,现在离婚礼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吧。

    “我老丈人要来?还是让他们住到家里吧!你说呢,悦然?”

    乔悦然摆了摆手,“不---还是不要吧!”

    “为什么?”南沥远奇怪,家里二百多平方的房子,再多住两个人绰绰有余。

    “我爸爸不喜欢住别人的家里,只喜欢住酒店!连我的家他都很少住。”乔悦然这个理由明明是在撒谎,南沥远能够看得出来她在撒谎,可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撒谎,皱着眉头。

    “我不是别人!”南沥远纠正她的话。

    “我也不是别人呢!”乔悦然反驳。住冬亩才。

    “乔悦然,他不住是他的问题,至少,我应该邀请,女婿难道不邀请自己的老丈人来住,让他去住酒店?”

    “你也别邀请他!你要是邀请,他肯定会来住的!”乔悦然的脸上很着急的样子,南沥远不解,让你爸爸来住,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乔悦然,你究竟为什么不让他们来住?”南沥远要怒了,竟敢和他撒谎!

    乔悦然低了低头,半晌后,说道,“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和你住在一起!还有几天就结婚了,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爸爸从小就告诫我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

    “那好吧,来了以后我给他们安排酒店!”南沥远心里有一丝丝的失落,和他一起住是那么丢人的一件事吗?我们马上就结婚了好吗?

    “谢谢你!沥远。”乔悦然今天情绪一直不高!

    南沥远抚摸着她的头,“和我还这么客气!今天晚上委屈你住旁边的那张床了!”

    “和你在一起,哪里委屈!”总算,乔悦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乔悦然忽然想起了什么,“沥远,你现在怎么不抽烟了呢?”

    南沥远无奈地笑笑,“某人当时那么决绝地走了,留下这张纸条,我不遵守行吗?”

    也对。

    云曦月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

    南沥远就这么逼她,他就这么逼她,本来以为他和南沥远之间的关系是很好的,就算他不爱他,至少还是喜欢的嘛,她原以为,往后的时光漫长,他会慢慢地爱上她,就像许多寻常夫妻那样,然后,幸福一辈子。

    她时常抱有这样的幻想,所以,她平时表现出来的,有些害怕南沥远,也的确是的,在他的面前,她很明显地低他一等,是谁说过的,谁先爱上一个人,谁就输了!

    的确,她先爱上了南沥远,所以,她是输家,而南沥远,却照样能够逍遥自在,甚至和别的女人上床。

    现在看起来,她好像错了,从今天南沥远对乔悦然的态度就能够看得出来,他很爱乔悦然。

    原本以为,他这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什么人的,那么冷酷的一个人,又那么花心。

    现在看起来,他的一颗心真的只在乔悦然身上了!

    是因为以前受到了足够多的诱惑,对一切风尘都已经看淡,所以,才表现地这么痴情吗?

    好吧,你对乔悦然这么痴情。

    我就给你一个不/堪的乔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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