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西西因为和乔胜男聊得投机,心情变得开朗了不少,破天荒地好言好语回应了他一句:“谁让你等了?不知道我们女人讲起话来容易没完没了吗?”

    她已经好久没用这样嗔怪撒娇的语气同他说过话了,总是冷冰冰的,对什么都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此刻见她高兴,好像又回复了从前的几分娇俏,萧禹辰的心中顿时一阵激荡,轻轻笑道:“她和你讲什么了?”

    “说来话长,等下再说吧。”颜西西将手中的领带盒放到桌子上,先走进浴室去洗漱。

    出来时,发现萧禹辰正半倚在床上,拿着那条领带细细打量。

    颜西西忍不住说:“这是新的,你看完了原封原样装好,别弄乱了。”

    “胜男怎么会给你一条领带?”萧禹辰随手放下领带,明显有些介怀:“你又准备给谁?难道不是我?”

    “晕死了,你就那么缺领带?”颜西西给了他一个白眼,走到床边舒舒服服地躺下:“这是胜男送给我们林总的,让我转交。”

    “林云天?”萧禹辰微微蹙了蹙眉头,显得更为惊讶:“胜男给他送领带?”

    “是啊。”颜西西笑了笑说:“很意外吧,胜男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居然会对林总有好感。”

    呃,萧禹辰确实十分意外,不过立即就消化了这个消息,俯身揽住了她,嘴角扬起邪魅丛生的笑意:“也好,只要不是你对别人有好感,我都没关系。”

    这段时间,两人一直关系疏离,连夫妻间的正常亲热都很少。

    因为颜西西每次都很冷淡,萧禹辰也觉得兴味索然。有时他真想抓着她不管不顾索要一番,可是一看到她脸上那种应付差事一样的淡漠表情,他就什么情致也没了。

    是的,这种事情,如果她不情愿,甚至是反感。即使勉强做了,又有什么意思?

    今天晚上,也许真的是心情好,颜西西总算人性化了一点,没再拒绝他。

    平白无故饿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得到心爱女孩的回应,萧禹辰自然格外激动,紧紧箍着他娇媚迷人的妻子起伏驰骋,勇猛冲刺,很快两个人就达到了快乐的顶峰。

    恋恋不舍放开颜西西的时候,萧禹辰叹息着说:“西西,别再那样对我了,我难受……”

    其实我也很难受,颜西西在心底苦涩地想。不过她却紧紧地闭着眼睛和嘴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好像疲倦极了。

    萧禹辰却没打算立即睡觉,他想借这个机会同她好好谈一谈,又兴致勃勃地说:“胜男回来了,真是个好消息,可以帮我一个大忙了。”

    “帮你什么忙?”颜西西懒洋洋地问。

    “她也要上班,而且喜欢自己开车,就让她每天和可人一起走好了。”萧禹辰爱怜地拥住妻子柔若无骨的身体,笑得如释重负:“这样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也不会生气了,是不是?”

    “你以为我就在为这生气?”颜西西真没想到他是在思忖这件事情,不由讽刺地撇了撇嘴:“就算不坐你的车了,你们上班还不是在一起?总裁秘书啊,多么诱惑人心的职位。之前你不也有无数次带着可人出双入对四处应酬,给小报记者都提供了不少好素材。”

    “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不行?”萧禹辰真怕她说着说着又同他吵起来,赶紧承认错误,不假思索地说:“你放心,我马上就给可人调换个岗位。”

    “切,随便你!”颜西西咬咬牙说:“只怕被你妈知道了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到时候别冤枉我插手了你的工作!”阵役医血。

    “其实,同我妈相比,我更在乎的是你的感受。”萧禹辰感叹万千地说着,用一个温温柔柔地吻堵住了她的唇。

    周一早上上班的时候,萧禹辰果然直接安排了何可人坐乔胜男的车,并说以后就都这样了。

    何可人包括陶婉珠虽然满心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就连乔胜男都欣然应允了,她们当然不好再多说什么。

    颜西西在下班前,找了个机会把领带给了林云天。

    通过细心观察,她发现林云天虽然依然冷漠严肃如同冰山,但是听到这是乔胜男专门买给他领带时,他的眼神似乎还是有一些微妙的变化,也没有生硬无趣地说不需要或者不喜欢。

    看来有戏!颜西西心中暗笑,立即趁热打铁地说:“林总,其实胜男人挺好的。都从那么远给你带礼物了,你怎么着也应该表示下才对,干脆今晚请她吃饭吧。”

    林云天挑眉看了看她,十分无语:“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记得,以前你都是叫她乔小姐的。”

    “就上周五刚好的。”颜西西抿了抿嘴唇,有点儿不好意思:“她也给我带了礼物,我今天背的那个包就是,嘿嘿,超级昂贵。”

    “哦,看来还是你们女孩子的友情来的快。”林云天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语气里又似乎有着几丝淡淡的促狭:“一份贵重的礼物,立马就能化干戈为玉帛,前尘往事都不追究了。”

    “我是真心觉得她人还不错。”颜西西涨红了脸说:“反正吧,我是把东西带到了,你到底请不请她吃饭?”

    “请。”林云天唇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不过,要你作陪。”

    颜西西现在本来就很少在家里吃饭,也不愿意过早回那个家,当下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她又跑回办公室,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乔胜男。

    乔胜男当然欢欣雀跃,满口应承,摩拳擦掌地准备打扮得漂亮点去约会。

    结果下了班碰头,她看到颜西西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放心,我不回家,禹辰今天也不回家。所以,可人只能自己搭车回去了。”

    颜西西没想到乔胜男整个人看似大大咧咧,观察力却这么敏锐,一回来就看出了她和何可人之间存在的那份难言芥蒂。

    她不想多谈这些让人心里发堵的烦心事,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顺其自然好了。”

    “你真的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别的我不敢说,但是禹辰这个人我可是太了解了。”乔胜男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连我都勾搭不上的,难道你以为可人会有那本事?”

    颜西西被她这可爱有趣的话语逗乐,刚刚浮过一丝阴霾的心情云开雾散,好像豁然开朗,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

    是的,以后有了乔胜男在,也许她在那个处处受欺压挑剔的家里,会开心一点,不会觉得那么压抑和心凉了吧……

    那天晚上,颜西西和乔胜男林云天一起,吃了一顿愉快的晚餐。

    两个女孩子都是开朗健谈的人,热热闹闹地从天南聊到了地北,真可谓相见恨晚笑声不断。林云天虽然话语不多,不过表现得却很绅士,为她们俩的服务都算周到。

    在这种融洽欢乐的气氛下,颜西西难得胃口大开,吃了不少东西。好久,她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也没有这么放松过自己了。

    只是,快要吃完饭的时候,她却突然感到身体有点不舒服起来,喉咙一阵翻涌,像是要呕吐似的。

    她急忙去了卫生间,然而却又似乎很快就好了,什么都没吐出来。

    回到座位,林云天和乔胜男都关切地问她:“怎么了?你脸色看着不好。”

    “没事。”颜西西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只以为自己是一时消化不良,轻轻笑了笑让他们安心:“可能我今天吃多了,胃一下子接受不了。”

    就这样,她们这两个女孩成为了好朋友。

    自从乔胜男回来,颜西西回到家里时不再觉得那么难捱,毕竟有一个对她友好的人可以轻松自在平等自如地相处交往了。

    而且,乔胜男也很有正义凛然打抱不平的侠女气质。

    有时萧禹辰不在,陶婉珠又那样冷言冷语对颜西西挑三拣四时,乔胜男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帮她说话。还十分认真地问过陶婉珠,阿姨您现在是不是更年期了?怎么当了婆婆,脾气变得这样大?

    陶婉珠拿乔胜男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渐渐的,当着她的面也只好收敛了一些。然而心里,对颜西西的不满与怨气却蓄积的更多了。

    从头至尾,陶婉珠都没有真正接受过颜西西做她的儿媳妇。一直在琢磨着要怎样不露痕迹把颜西西赶走?让儿子再找一个身家清白,各方面都讨人喜欢的女孩子。比如何可人,甚至再换个其他别人,她觉得也比颜西西好多了。

    何可人现在,同样心情烦乱,郁闷无比。因为她不仅不能像从前那样,每天正大光明地同萧禹辰一起坐车上下班。而且在别墅里,有了乔胜男的存在,她也无形中受到了几分约束。

    当然,表面上她是什么都不会表露出来的,对每个人都亲亲热热,一如既往的勤快和乖巧。

    看到颜西西她也很热情,就好像她们还是最知心贴己的好姐妹一样。只是无论如何,两人之间都仿佛有了一定距离,无法恢复到往日的亲密无间。

    单独在一起时,常常是泛泛地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语,她们便各自沉默,相对无言了。

    有时候静下心来想一想,颜西西也十分感慨。

    古人说过世事无常,确实,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还真是难以预测。经过岁月的洗涤沉淀,有的人由最初的相互敌视变成了朋友,像她和乔胜男。而有的人,却由最初的亲近日渐疏远,像她和何可人……

    这天是监狱的探监日,颜西西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专门请了假去看爸爸。

    她已经好久没有去过监狱了,连过年都刻意忽视掉了这件事。自从知道了萧家人仇恨爸爸的真相,她的心里,一直就有个解不开的疙瘩,很不好受,难以释怀。

    是的,她真的无法接受,一个如花似玉的生命,因为爸爸的……,就那样过早地离开了人世,彻底告别了这个美丽世界,告别了所有她爱和爱她的亲人。

    每当想起这些,颜西西的心就像灌了铅一样的痛苦沉重。

    所以,无论陶婉珠怎么折磨刻薄她,她都默默坚持忍耐了下来。只觉得这一切如果能让陶婉珠在心理上好过一点,那她也就相当于帮爸爸赎了微乎其微的一点罪吧……

    看到了久违不见的女儿,颜利斌没有一点点高兴或者欣慰的反应,反而开口就质问她为什么还不给他办好保外就医?是不是只顾着自己跟萧禹辰享受玩乐去了,连自己的亲爹老子都不管了?

    颜西西一言不发地听着他越来越过分的数落,最后才静静地问:“爸,你认识萧锦吗?”

    颜利斌微微愣了愣,不耐烦地说:“萧家的人,我怎么会认识?也只有你才愿意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

    “可是这个萧锦,不是普通的萧家人。”颜西西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爸爸,一字一句地提醒他:“她在十几年前,来你手下上过班,被你强行污辱,难道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颜利斌又惊又愕地皱紧了双眉,仿佛在仔细地回忆什么,然后喃喃地说:“萧锦,好像是有过这么一个女孩子,只上了很短时间的班,后面就没来了……”

    “她当然不能来了!”颜西西再也无可忍耐,愤怒地,激动地站了起来,连眼睛都涨得通红:“因为她已经死了,是被你强暴后跳楼死的!那时她才二十一岁,比我现在还小!”

    颜利斌的脸色变了,没有了刚才在女儿面前的那种乖戾和不可一世,变得十分颓败,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西西,这不能怪爸爸呀,我也不知道她性子那么烈,你如果今天不说,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已经死了。不过天地良心,我当时是真心喜欢她的。她很漂亮,又聪明听话,我都跟她说了可以娶她,只要她答应,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娶她……”

    “嗬,娶她?那我妈呢?”颜西西不由攥紧了自己的手指,苦笑一声打断他:“那个时候妈还在吧,你又把妈当什么了?”

    “你妈……”颜利斌不自在地抠了抠头发,讪讪地道:“如果要娶别人,我可能要先跟你妈离婚……”

    此时此刻,颜西西只觉得心中无比凄凉,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苦涩地问:“爸,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告诉我。妈抑郁生病,走得那么早,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是不是和你一直没断沾花惹草有关?”

    颜利斌不敢直视女儿那双清澈如水又犀利如剑的眼眸,耷拉下了脑袋无言以对。

    “爸,做人不能太自私。人在做天在看,你曾经做了那么多昧良心的事,现在落到这样的地步实属罪有应得。”颜西西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和下来,继续缓慢地,冷静地说道:“你是我的爸爸,所以我不会不管你,我也依然会隔段时间来看你。可是像保外就医这样的事,最好想都不要想了。不止萧禹辰不会答应,就连我,也觉得没这个必要。”

    “女儿,你不能这样对爸爸啊。”颜利斌顿时急了,脸红脖子粗地嚷道:“要我一直关在这里不出去,我会活不了多久的,也许很快就不行了……”

    然而,一直对他孝顺有加的颜西西这次却没有被这样耸人听闻的话语吓住,只是平心静气地说了句:“爸,接受现实,安心改造吧。”便匆匆地走了。

    出了探视室的大门,颜西西才感觉到自己又有点不舒服,身体疲乏极了,整个人都昏沉无力,好像连开车的气力都没有了。

    她扶着路边的一棵大树站了一会儿才好一些,可是刚刚强撑着精神走到车边,胃里却又是一阵作呕难受,只好抚着胸口蹲下来,连连干呕了好几下。

    “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帮忙?”一名路过的管教干部看到她的情形不对,急忙走过来问道。

    “我可能受凉了……”颜西西苍白着脸色站起来,虚弱地对他笑了笑:“谢谢,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这样子不能开车。”那名管教干部是个十分热心和有责任感的人,当下就说:“先进去我们办公室坐坐吧,看看情况,如果不行,我们这儿可以派个人送你回去。”

    拗不过他的一番好心,再加上自己这时也确实是很难受,颜西西便跟着他去监狱办公室坐了会儿。

    喝完一杯温热的白开水之后,她渐渐感觉好点了,于是诚恳地跟那名管教干部道了谢,开着车往回赶。

    因为身体不舒适,一路上颜西西都行驶得很慢,到了市区,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她也不知道家里是番什么情形?反正只要萧禹辰或者乔胜男不在,她回去晚了,陶婉珠是从来不会让厨房管她的。

    所以,她打算在外面吃点东西再回去。然而无论想起什么,却又似乎都没有胃口,最后她还是直接回家了。

    进了别墅,颜西西发现自己的直觉果然是正确的。

    萧禹辰最近工作繁忙,很少在家,乔胜男大约是和林云天约会去了,这时也没回来。只有陶婉珠和何可人坐在客厅,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热热闹闹地有说有笑,而是在低声地窃窃私语。好像在商量着什么重要的大事,脸色都很严肃,甚至可以说是凝重的。

    颜西西同她们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先上楼去。因为她今天实在是太倦乏了,一点儿多余的精神和体力都没有。

    陶婉珠却沉下了脸道:“你别一回来就往上面跑,我有事问你。”

    颜西西只好坐了下来,好声好气地问:“妈,什么事啊?”

    “你整天东奔西走不落家,到底在做些什么?”陶婉珠紧皱着眉头看着她,冷然质问道:“禹辰是在忙锦越的事业,胜男要恋爱,他们时不时回来晚些还情有可原。你呢?你有什么理由这样?”

    颜西西看家中的气氛已经猜到了,这一刻陶婉珠专门喊住她不会有太好的事,依然耐心地解释道:“妈,我在公司的设计部负责,其实我的工作也很多。”

    “会设计东西很了不起吗?我就不相信你的工作能比可人还多!”陶婉珠不屑地撇了撇嘴,讽刺着说:“可人可是每天一下班就回来了,这么好的榜样就在你的眼前,你怎么就不能虚心学着点儿?”

    “妈,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颜西西又累又乏,加上晚上还没吃饭,实在没什么心力为自己辩解,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谈话到床上去躺一会儿,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认了错。

    然而陶婉珠今天却仿佛格外不高兴,根本不打算太快放她走,话锋一转又道:“可人在禹辰身边做秘书做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被调到宣传策划部了?是不是你找禹辰吹的枕头风?”

    听到她这样说,颜西西猛然想起有天晚上,萧禹辰确实是说过要给何可人调换个岗位。当时她就觉得不太妥当,但是没想到他真的说到做到,这么快就付诸行动了。

    她的心中暗暗叫苦,坦诚地摇了摇头:“可人调到策划部了吗?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这应该是正常的工作调动吧。”

    “西西你就不要再装了好不好?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是傻子?”此时,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何可人激动地叫了起来,瞪着颜西西说道:“明明就是你跟萧总说了什么!不然我当萧总的秘书这么敬业称职,萧总也好几次表扬我了,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安排?”

    “可人,请你弄清楚事实再说话,我有什么必要跟禹辰说你的是非?”颜西西微微蹙了一下秀丽的双眉,转过眼眸平静如水地看住她:“而且你也该知道,禹辰在工作方面做出的决定,并不是其他人能随便干涉改变的。”

    “一般人当然是不能随便干涉,可是你又不一样。”何可人低声嘀咕着,一副既气恨又无奈的模样:“阿姨都说了,你是吹的枕头风……”

    “可人!”颜西西厉声喝了一句,只感觉到浑身好像更难受了,揉了揉自己又开始翻涌作呕的胸口才缓慢地说:“我不想和你吵架,反正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信不信随便你。”

    “你干嘛这么凶啊?”何可人轻轻咬了咬嘴唇,显得十分委屈:“我也没想和你吵呀,只是觉得,我那么辛苦努力地做事,总要给我一个稍微公平点的待遇吧。”

    “调换工作岗位就是不公平待遇吗?”颜西西苦笑了一下说:“可人,这些事情你应该跟锦越负责人事调配的主管沟通,甚至也可以直接找禹辰,但是真没必要跟我讲。”

    “西西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何可人仿佛更加受到了刺激,声音弱了下去,眼圈微微泛红:“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冷漠,我们毕竟是好朋友,就算你对我有意见,也不用拐弯抹角挖苦人吧。”

    颜西西真是无语极了,心力交瘁地解释:“我没有挖苦你,也不是对你冷漠,只是实话实说……”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陶婉珠忽然在一旁恶狠狠地打断了她,满脸的厌恶与不满:“颜西西,我看你还是脱不了你爸爸那样的流氓习性,心思恶毒得很,小小年纪就想着暗地里害人!”

    “妈,我爸爸是有罪。”颜西西的脸色刷地一下子失去了全部血色,变得煞白煞白,颤抖着声音说:“可我和他绝对不一样……”

    “你什么都不用狡辩了。”陶婉珠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斩钉截铁地道:“就冲你对可人做出的这件缺德事,我就该多罚罚你。趁禹辰还没回来,你现在就上去我房间吧,好好反省!”

    “妈,能不能明天?”颜西西知道去她的房间里就是罚跪,而且看这个样子,今天跪的时间还一定不会短,她真的怕自己受不住,不由恳求着说道:“今天我有点不舒服,明天您再多惩罚我行吗?”

    “少装娇气了!你就是跪一辈子也抵偿不了我女儿的命!”陶婉珠冷冰冰地吼了她一句,转头吩咐何可人:“可人,推我上去。”

    她又提到了她的女儿!她也清晰明确地知道,这件事情是最能打击控制到颜西西的。

    颜西西的心中无比凄凉,再也无话可说,拖着虚脱无力的身体,木然地跟着她们走上去,木然地进了陶婉珠的房间。

    陶婉珠说:“可人,你出去吧,让我跟她单独在这儿就行了。”

    何可人其实还不知道陶婉珠每天晚上都会罚颜西西下跪,听到她们两人刚才那样的对话不免感觉到怪怪的,看到颜西西苍白得就像冬天的雪人那样的脸颊她也有些害怕。

    然而转念一想,颜西西现在是她应该拼劲全力对付的敌人,是阻挠她顺利得到幸福的最大障碍,她便很快释然了,恭敬地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跪着吧!”门一锁上,陶婉珠便冷寒着脸对颜西西说:“你今天多反省会儿,跪到禹辰或者胜男回来了才能起来!”

    颜西西一个字都没有再说,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就那样直直地跪了下去。

    是的,如果这样才能使陶婉珠好过,如果这样能够让大家的心灵得到一丝解脱,那她就跪吧。

    她情愿自己多受一点苦,也不想再惹出什么多余的事端。谁让她的爸爸,做过那么多的坏事。既害了人家的女儿,又把陶婉珠害得双腿残疾……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屋子里是一片冷沉的静默,仿佛显得这个夜晚格外的漫长。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萧禹辰一直没有回来,乔胜男同样没有回来。

    颜西西只觉得越来越难受,四肢都麻木了,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和心灵一样冰冷,好像下坠到了一个最黑暗冷酷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深渊。

    她咬紧牙关承受着,倔强地一声不吭。

    既然刚才的哀恳都没有作用,现在她也不想再祈求什么。如果今晚跪到底能够改变一些东西,她真的无所谓。

    渐渐的,颜西西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小腹也开始隐隐作痛。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一边虚弱地擦去汗滴,一边在心底默默地呼唤着妈妈,用这样的方式支撑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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