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文雪艳生的漂亮讨人喜爱,又是老文家的长女,从小恃宠而骄,从来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情放在眼里,且自私的以为,所有人为她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

    眼下她要住在家里,文妈妈却要撵她走,情感自然上无法接受,气得连饭都不吃了。

    文雪旗将昨儿剩的鸡汤盛了一点出来,下了碗面条给她端过去,劝导她说,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还作贱自己的身子。

    “就算你不饿,你肚子里那个不饿啊?你就算要委屈自己,也别委屈了孩子。”

    “再说了,咱妈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她让你走,是为你好,是在关心你。”

    “关心我?”

    文雪艳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笑话,刚把鸡肉送到嘴边,瞬间又撂了筷子,肉都不能吃了。

    “她那怎么能叫担心我?她明明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正是人生的关键时候,现在不闹分家,不要东西,以后还有机会吗?”

    “这样的时候,她不支持着我,陪着我一起闹,反而要把我撵回去,你说她是关心我吗?”

    要是她现在回去了,知道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小邹他爸妈以后都看不起她,认为她是个没底气,闹不起的人,会随意的欺负她,那她在家里还有个屁地位!

    “她这是关心我吗?她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她是盼着我过不好。”

    文雪旗忙说,你怎么能这样想?

    “你要是真有为难,跟咱妈说清楚,她那么疼你,自然能理解你。她是被计划生育给吓的,生怕你被抓走,才撵着你赶紧回去的。”

    说着她又不着痕迹的补了一刀,“毕竟啊,从小到大,咱妈最疼你了。”

    文雪旗听了这话,又气愤又委屈,竟要哭出来。

    什么最疼她?她妈最疼的是她弟弟豪豪!

    说起这个她就难受。本来嘛,没有她弟弟之前,家里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可自从有了她弟弟,她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在那之后,他们最疼的就是宝贝儿子。

    眼下,她怀孕了,在娘家住几天,她妈就巴不得赶紧把她撵走。

    你看,要是她弟弟的媳妇怀孕了,她妈肯定天天好吃好喝伺候着,跟个祖宗一样供着。

    说到底不还是重男轻女,疼她弟弟,不疼她。

    文雪旗又劝她说,“你也别委屈了,你看,我咱妈都没把我当过人,我的待遇要是有的你一半,也不至于营养不良,被打的全身是伤,现在上个学还得自己赚钱买口饭吃。”

    这话一说完,文雪旗的心顿时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她甚至有点心疼妹妹。

    说到底她姐妹俩是一样的,因为是女孩,就被家里轻视,比不得小弟豪豪。

    其实,在这个家里,她跟妹妹才是关系最近的人。她应该对她好点,拿她当自己人才是。

    “要不,我去给姐夫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催催家里,把钱操持出来,把你接回去,你在这里过得也不顺心不是。”

    文雪艳连忙说那可不行。她去打电话,不就显得她们很着急吗?坚决不行,她们就得稳住。

    “只要咱们稳住了,着急的就是他老邹家。那钱,他肯定得乖乖给我送来,木兰车也得给我买。”

    大姐文雪艳吃完饭,肚子里气依旧是没消,不愿意出去走路晒太阳,更不愿意见她妈。

    文雪旗就帮她把碗拿到锅屋里刷干净,故意长吁短叹了几句。

    文妈妈正坐在老桃树底下搓玉米,看到她那个样子,难免担心大闺女,连忙叫过去问话。

    “你大姐怎么样了?”

    文雪旗说我大姐没事儿。

    “吃了一大碗饭,还跟我说想吃辣的,我寻思晚上的时候,给她弄个辣椒炒豆子。”

    文妈妈顺手把半穗玉米砸到她身上,痛的文雪旗“嘶”了一声。

    “熊蛋子丫头,不懂就别胡掰扯。什么想吃辣的,你大姐是想吃酸的!”

    酸儿辣女,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这些年的学真是白上了,越上越憨。

    “你敢弄一点辣椒给她吃,俺就让你爸剥了你的皮。”

    文雪旗委屈兮兮的说,“那我大姐自己想吃,你总不能让她吃不饱饭吧?”

    “她现在在咱家里养着,要是饿瘦了,人家老邹家能愿意咱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文妈妈。

    眼下大闺女都回家一个多月了,那老邹家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是真没凑到钱,还是不想给。

    文雪旗说他们怎么会不想给呢?大姐怀的是他们家的长子金孙,就算看在孩子的面上,他们也得屁颠屁颠的把钱送过来。

    文妈妈横了她一眼,你懂个屁!

    他老邹家八成是攥着钱等着呢,大闺女要是生个小子,那钱肯定一把就送小子手里,当成喜钱了;可大闺女要是生个丫头,有没有后头那茬,可就不知道了。

    大闺女现在又那么吃想吃辣的,说不准怀的就是个丫头,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到时候他们不按大闺女的要求办事不说,她老文家给二莲的那些钱,他们也不会给她。

    不行,她得可不能敢这么亏本的事情。

    “二丫头,你去小卖部打电话去,让你姐夫过来一趟。”

    文雪旗说,我不去。

    文妈妈竖着眉,狠狠的瞪着她,“你去不去?”

    文雪旗说,我大姐不许我去。

    文妈妈冷笑了一声,讥讽的说道,“行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俺使唤不动你了,你不去俺自己去。”

    结果,下午的时候小邹真的过来了。大姐差点没气的晕倒在床上,破口大骂,将小邹给轰走了,抄起枕头就去砸文雪旗。

    “好你个二丫头,我还把你当亲妹妹,你就这么不听我的话!跟你说了不准打电话叫人,你偏偏去。”

    “你在故意跟我作对,想气死我是吗?”

    文雪旗忙喊冤枉,“大姐,不是我打的电话。”

    “不是你,那能是谁?”

    文妈妈推门进来,是俺。

    她将枕头捡起来,一把扔在床上,语重心长的数落起文雪艳。

    “艳子啊,不是俺说你,你好歹也是过日子的人了,怎么就这么没点数?”

    “婆家的日子好过吗?那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女人只有生了儿子,才有底气过日子。”

    “你现在还没生儿子呢,就闹成这个样子。万一肚子里出来的是个丫头,那以后可怎么办?”

    “再说了,你虽然跟人家过日子了,但是没登记也没办事儿。你现在怀着孕,一年半年的,也不可能去登记办事儿。那你说,你把人家惹急了,再生个丫头出来,人家敢不敢不要你?”

    哎,她大闺女啊,都是让她给宠坏了,才这么能闹腾,这么大年纪了,一点事都不懂。

    “俺跟小邹说了,木兰车不要了,让他们把钱凑凑,多多少少给你送来点,你就赶紧回去吧。”

    你想啊,等生了儿子,她就抱着孩子来家里住着,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老邹家不给就不回去,他们能有个什么办法?还不得乖乖都送来?

    现在提条件,还有点早。

    文雪艳其的指着她妈的鼻子大骂,谁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的事要不着你管。你没点屁数,跟人家乱说什么?我好不容易要点东西,都被你给搅和了。”

    一说起这个她就委屈,上个月她见人家县城里闺女出门子,娘家陪送了木兰车和六千的现钱。

    可她呢?你看看她有什么?

    但凡家里多给她点东西,她也不会因为担心往后的日子,这么急躁的问婆家要东西。

    过日子嘛,腰包里没点钱,手里没点东西,她怎么能踏实安心。

    “好啊,你给我搅和了,那你给我钱。你有本事给我一万块钱,给我买个木兰车啊?你除了一套破组合柜,有什么能陪送我的?”

    “我就算是生个丫头又怎么了?丫头就不算人吗?”

    她妈就是重男轻女,她就是只疼她儿子不疼她,她就是嫌她在家吃闲饭,想撵她走。

    “好,你看着我烦,我走,我不进你这个门了!以后你就是求着我,我也不踩进来一步,我要是进来了,我就不是人!”

    这是文雪艳第一次跟她妈这样吵架,文妈妈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直拍着腿嚎啕大哭。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疼了那么多年的闺女,就因为这么一点事跟她闹成这样,说这么重的话。

    人家说的真对,闺女是外人,喂的再好,也不跟自己一条心,儿子才是一家人。

    文雪旗假惺惺的劝架,又把大姐拉了回来,哄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止住了闹腾。

    “大姐呀,你可消消气吧,气多了可对孩子不好。再说了,她还不是为你好吗?毕竟是咱妈呀。她也不可能害你。”

    文雪艳刚降下去的怒火,瞬间又燃烧了起来,她一把将她推开,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肚子。

    她高嚷着嗓子,故意让堂屋的人听见。

    “她是谁的妈?她是她儿子的妈,她不是咱俩人的妈!”

    “我不管,你这就帮我收拾东西。我要离开这个烂地方,恶心人!”

    文雪旗说你能去哪儿啊,你也没几个朋友,更不可能回你家。

    “哼!”文雪艳冷冷一笑。她去哪?哪里能膈应她妈,她就去哪呗。

    “我要去咱二舅家住着。”

    “啊?”

    大姐也太她妈给力了,她就喜欢她这能作的样子。

    文雪旗高兴的差点没叫出来,但脸上还是满满的担心,毕竟演戏要演全套。

    “你去那干吗?难道要让二莲拿着你,问咱家里要钱?”

    文学艳一脸理所当然,是又怎么样?

    “家里要真疼我,就该拿钱去换,他们要是不疼我,那二莲也拿不住她们。”

    要钱还是要她,让他们自己选呗。

    文妈妈知道了这事,差点没气晕过去。

    丢人丢人太丢人了!

    喂了这么多年的闺女,竟然上赶着去给人家送钱,让人家踩住她的尾巴。

    这是嫌她身体太好,死的太晚,要活活气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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