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亮,一行人已经自民坊内走出,朝着城门处摸去,直指南离皇朝方向,

    隐隐能感觉出三道大五行一阶中期高手的气息,不过车驾比來时普通了不少,一些身形健硕的武卫,也伪装作家丁模样,紧紧围绕在车驾一旁,

    在这行人走离皇城半个时辰之后,东方浮云微动,渐渐流露出一丝鱼肚白,民坊中再次走出三人,装扮成行商,并未朝南离皇城方向赶去,而是绕过武威皇城坊市,朝着与南离皇朝接壤的尚燕皇朝内赶去,

    距坊市官道不远的山峦上,在一行偷摸着出城不久,猎西陵当即睁开了眼睛,朝着那一行十数人冷冷一瞥,

    随后身形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官道左近,

    钟驭大宗窦姓执事赫然在列,另外两名大五行高手身上传出的元力波动,也正是那两名钟驭大宗执事,

    尾随着这队车驾走过半里地,车队方向忽地一转,看來是要捡近道赶回南离,猎西陵也不阻止,任由这十数人踏入山道内,此地距离他所布置的山谷处稍有偏差,不过他有信心将对方一步步逼入谷内,

    车驾继续前行过半里,一名身着灰衣、面色沧桑的青年出现在山道入口处,窦姓执事面色一凝,随即凝神戒备,根本不用猜测,能在此时将自己车队截下的青年,一定是这数日來几次三番使得白汶卫提心吊胆之人,

    “不知朋友出现在此地,又将我钟驭大宗白长老的车驾拦下,究竟有何用意,”窦姓执事面色一寒,即便知道对方修为诡异,甚至能够越阶袭杀,他还是得装作毫不知情的上前问话,

    “交出白汶卫,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猎西陵言语淡然,数次与这钟驭大宗门人交手,他有把握不动用锦袋内的丹药,将这三人逼入死地,

    “放肆,我钟驭大宗长老的名讳,怎么能被你这杂种散修随意叫唤,”不待窦姓执事开口说话,他身旁一名家丁模样的钟驭大宗执事已经骂了出來,

    “喔,钟驭大宗好大派头......”猎西陵说着身形激射,化掌为剑,斜斜朝着那人斩出,

    大五行金属元力锋利的气浪,自他指尖掠出,不过对方早有提防,斜斜避了开去,不过还是晚了半分,那名钟驭大宗执事左肩处飘飞的衣襟被散逸而出的锋利元力一碰,飘飞着落到地上,

    “何须同他多言,这样的狂徒,是应该领教一番我钟驭大宗的威严,”另一名钟驭大宗执事眼里流露出一抹狠戾神色,几番交手下來,猎西陵虽说从容走脱,却也沒能伤及三人分毫,他便以为对方不过威名太盛,从而让三人心里多出一丝顾忌,

    窦姓执事却是在猎西陵动手之时,目光一紧,之前的数次交锋,对方都接着暮色掩藏行迹,甚至能将自身修为也掩盖掉一部分,此时却是明目张胆的出手,

    但对方出手,他内心对于猎西陵的感知又提高了不少,

    面前这青年的修为虽说并不及三人中的任何一人,但其元力的凝练速度,却是超过所有人,甚至对元力的运用,也要比三人高出许多,

    “布阵,护住车驾,”一声断喝之后,三名钟驭大宗执事身形变幻,早已经结成三合阵,这三合阵与三才阵不同,却一样能在最短的时间凝聚出组成阵法的修者最大的战力,是一种主攻的阵法,

    猎西陵冷哼一声,身形拔地而起,此阵他曾在武神卫军中之时就推衍过数次,若是修者用來,正面交手的话,只能以攻对攻,显然,与这三名大五行一阶中期强者对攻,注定落入下乘,

    若是能找出对方元力凝聚的界点,这样便能破开三合之力,将阵法逐一击破,

    那窦姓长老见他凌空跃起,心下随即一喜,大五行元力,终究还是以这世间的生荣消长紧紧联系在一起,若不是有绝对实力,离地之后已然失去依托,

    就在他脸上的喜意未曾消散的刹那,目光中,猎西陵化掌侧劈:一道十数丈长的元力光芒,立时化为大五行金属剑斩,朝着阵法攻來,

    却在这一击之后,撮指点了三下,每一下点出,都有劲风传处,一道道剑型风翼,朝着三人极速射來,

    便在三人忙于应对之间,猎西陵一掌将身后袭杀而來的方器击飞,朝着车驾处一步步逼近,

    “朝着山坳里跑,”窦姓长老蓦地出声提醒,守护车驾的不过是一群比普通武卫强壮一些的精壮汉子,见钟驭大宗一众执事依旧抵挡不住对方的攻击,哪敢有半分停留,立时赶着车驾跑得无影无踪,

    猎西陵目中精光闪过,他选取的山谷,只要这群人只顾向前逃命,定然会赶入其中,他只需牵制住身后的三名钟驭大宗高手,就能将白汶卫逼入死地,

    三人心急着护卫车驾,三合阵自然破开來,刚才猎西陵佯攻之下,也沒想过要以战力去破开那三合阵,只不过估摸着那处山谷较近,便动手逼迫着车驾驶入谷内,

    猎西陵就这般夹在两拨人之中,气机之术环绕在自己身周,将身后袭來的方器一一避开或是击飞,身后的三人看似追击,实际上却是被他牢牢牵制住,不得不一步步跟随他进入谷内,

    奔袭过半柱香功夫,那处绝谷早到,猎西陵面色一寒,随即急速掠出,朝着白数丈外的车驾一斩,却在靠近那车驾之时面色剧变,化斩为掌,

    被他运用到细致入微的元力,立时将坚硬的车驾原木崩开,只见一名面色含春的少女卧伏在车驾内,尽管脸颊红润,却依旧有病态传出,眼角泛青,一看就是采补过度之后,肾阴亏虚造成,

    见那少女虽然面颊无神,眉眼间却能看出几分倔强,猎西陵心中有所触动,当即将那少女自车中一把抓起,朝着身侧抛飞出数十丈,

    就在三名钟驭大宗执事合力扑來之时,猎西陵冷冷一声:“爆,”

    只见整个山谷中血线草虚影蔓延,继而四枚风雷丹刺地爆开,猎西陵也在此时,将那面容痴傻的女子接住,放在地上,转身朝着毒雾翻滚的山谷内走去,

    惨叫声接连传出,身形再次出现,却是抓着那之前骂他‘杂种野修’那名钟驭大宗执事,

    给对方渡入一丝元力之后,猎西陵目光发寒:“告诉我,白汶卫那贼子,究竟还在沒在坊市内,”

    他虽然自始至终都曾疑惑为什么沒能问到那一丝淡淡的青蚨香,不过见钟驭大宗三名执事倾尽全力护卫这马车,也只得耐着性子与他周旋,毕竟这十余日里,进入武威皇城内的大五行高手也只寥寥几人,若说这白汶卫还有隐藏的高手护卫,他不相信,

    “嘿嘿,我钟驭大宗要做之事,又岂能被你...啊....”

    不等对方骂出,猎西陵收回手指,随之将那刚吸收了对方念魂的漆黑令牌收入袖中,

    “我看你能逃得几时,”正待转身回到武威皇城坊市内,却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呼,回头一看,只见那面容缓缓退去红晕的少女,脸颊上逐渐有丝丝惨白流出,

    目光所及,猎西陵心内又是一阵黯然,当初他自欣乐坊内救出云紫衣,她也曾这般柔弱,只是不知那平素里娇蛮任性的女子,此时究竟去了哪里,

    叹息一声,探手将车驾内的被褥取來,将身形燥热的少女拢住,这才将她抱起,几个起落,已经出了林子,

    依旧受到极乐散药力控制的少女,犹如一只八爪章鱼一般,在他怀里翻滚不止,数次自被子里探出手來,想要搂住面前陌生青年的脖子,

    猎西陵无奈,走了一阵,只得停下,自锦袋内取出几味清神醒脑的药物,加大药量捣弄成汁,以元力包裹着渡入女子体内,又走出里许,怀抱中的女子才逐渐停止了动作,沉沉睡去,

    赶回坊市内,猎西陵也不管路人的目光,径直走入一处客栈,将那昏迷的少女托给女店家照顾后,打赏了些银钱,又留下几副药方,叮嘱店家按时煎药,这才走出门來,

    这女子,也不知在遇到自己之前,究竟被白汶卫如何百般糟蹋,一想到此次使用金蝉脱壳伎俩暂时逃脱的白汶卫,猎西陵咬了咬牙,面上的寒意一闪而沒,

    不到半柱香功夫,猎西陵再次回到那处民坊前,凝神站立了半晌,方才从尚燕皇朝方向的袭來的微风中,闻到一股几乎就要淡去的青蚨香味道,

    目光随之一冷,朝着那青蚨香传出來的方向急速赶去,每走过里许,便会重新确认一番,直到青蚨香味道再次被寻出,才有全力朝前追去,

    在猎西陵身前十数里外,一行三人大汗淋漓,只见居中的男子面上苦意更浓,时不时看向身后,仿佛有人追赶一般,

    此人正是白汶卫,已经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南离巡察使,才不到半日的功夫,一身刺金宫装早已变得污秽不堪,而纵欲过度的脸上,也虚汗长流,被逆生的藤蔓划出数道血痕,又奔走出里许后随即一跤跌倒,再不愿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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