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转过这处山脉,往前走约莫30里,就能赶入尚燕皇朝境内,据说最近我皇朝内的猎国大宗正加紧往尚燕皇朝内派出大批修者,若是遇到猎国门人,凭着大人与那猎国宗门的交情,定然能帮助我们逃过此劫,”白汶卫身侧,同样气喘吁吁的武卫见他停了下來,刚忙出声劝说,

    想起数日前那鬼修独闯武威皇城坊市,甚至城主府都如入无人之境,此时恨不得这巡察使能长出双翅膀,早早飞到尚燕皇朝境内,免得被那杀戮无度的鬼修追上,

    白汶卫咬牙苦忍了一阵,扶着酸疼的腰肢站起身來,跌跌撞撞这朝亲卫所指的尚燕皇朝方向奔去,

    不到半柱香功夫,猎西陵再次与三人拉近五里,距离白汶卫一行,已经不足六里,

    空气中,青蚨香的味道变得浓郁了不少,猎西陵面色阴沉,紧紧地盯向武威皇朝群山深处,此时他还剩下一件事沒去做,便是彻底击溃白汶卫心神,

    又过得一盏茶功夫,猎西陵已经能隐隐听出里许外,三人因意见产生分歧,白汶卫喝骂亲卫的声音,不过他再次将心里立刻将这白汶卫灭杀的想法压下,若是这么轻易就让他身死,却是太过便宜他了,

    瞬息拉近两百來丈距离,白汶卫粗壮的喘息声清晰传來,

    猎西陵撮指朝前一点,白汶卫身侧的武卫闷哼一声,应声倒地,另外一名武卫顾及白汶卫的身份,当即咬牙将随身携带的佩刀一把拔出:“你究竟是谁,给老子出來,”

    不过回应他的,是一道激射而來的元力箭矢,却是猎西陵模拟猎壮曾为他演示过的《大五行射日箭法里》的神通,以自己身子为弓,元力未见,信手射出,

    这一箭拿捏得极为巧妙,避过了那武卫要害,只在他握刀的右臂上带起一蓬血光,

    “白大人,你先朝着我之前说过的方向跑,我來拖住这贼子,”那武卫倒是少有的忠心之人,也不管白汶卫连滚带爬的朝前奔去,持刀站立在原地半晌,直到白汶卫身影消失,这才朝着前方奔去,

    猎西陵冷眼看着这一切,这武卫在他眼里,与蚱蜢无异,却不能轻易就弄死,此人他的留着,一步步让白汶卫心神崩溃,

    见出手重伤自己的人沒有出现,那武卫鼓起全身力气,去势如风,

    猎西陵可以保持这距离,隔三差五便甩出一道元力箭矢,却每一次,都避开那武卫要害,一连五次,都只在武卫双臂以及后背留下一道道伤痕,

    这已经有一开始的狩猎,变成如今的虐-杀,

    猎西陵自始至终的寒着脸,这白汶卫与他之仇,不共戴天,原本这武威并沒太大罪过,只错在,他跟了白汶卫,

    长了双招子却不能选择好主子的柴火狗,就该去死,

    连路追击着奔出近五里地,在这一段袭杀中,那亲卫身上连中十余箭,鲜血淋漓,伤势虽中,猎西陵却沒有伤及他用來逃跑的双腿,

    白汶卫在这段时间里,虽然拼尽全力,怎奈体力不济,往往不到数十息的功夫,就被猎西陵逼着那武卫拉近距离,每一次中箭后武卫凄厉的吼声,都在一寸寸击毁他的心神,

    眼见就要进入一处官道,猎西陵目光一冷,决定结束这场猎杀,一支利箭霎时破开武卫咽喉,‘哧’的一声,将白汶卫身前丈许外的坚硬楠木树皮射落,

    ‘啪嗒,’白汶卫绷到极致的神经,在此时轰然崩溃,一向自恃身份,高傲无比的皇姓子弟,此时衣衫褴褛,双目无光,跪倒在满是腐败落叶的丛林内,

    却在跪倒的瞬间,眼里泛出奇异光芒,

    下一刻,他方刚举起的右手,已经被一道金属元力连掌斩断,鲜血飚射而出,猎西陵面目含煞,冷冷挥出一道元力,将白汶卫血流不断的伤势暂时止住,

    在那被猎西陵斩落的右掌中,一枚漆黑的丹药滚落出來,

    “在我沒让你死前,你沒有资格去死,从这一刻开始,你的死活,由猎某掌控,接下來的每一句话,你都想好再作回答,”

    猎西陵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白汶卫身前,他脸上的易容药物,早被他擦去,对于这连死都不能够的纨绔子弟,他不屑于再隐藏自己的身份,

    白汶卫眼中,众多情绪一一闪过,仇恨、凄凉、懊恼,最后化为死灰之色,呆呆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身形已经拔高了不少的青年,自大罗剑宗围猎之后,两人已经近十年沒有见过,虽然模样稍有变化,但那一双眸子,绝不会错,

    “告诉我,当日在大罗剑宗,你为何能调动大罗剑宗众多执事围杀猎某,以及我战武堂一众师兄,”

    白汶卫牙关紧咬,到得此时,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难逃一死,心内的枭雄本性便流露出來,

    “你可以不回答,只是.......”猎西陵话语间一指点出,将白汶卫半只耳朵削去,对于这等恶徒,他不会留半分情面,

    白汶卫痛得冷哼了一声,却依旧牙关紧咬,抬起头來无比愤恨的看向猎西陵,

    对方却看也不看他,撮指再刺,这一剑,将白汶卫整只左耳齐根斩下,

    “停...快停手......我告诉你,都告诉你.......”这一生骄纵,虽然被大宗逐出师门,依旧能在南荒战争中扮演使臣角色的白氏子弟,到得此时,心智早已全面崩溃,

    “在我被晨悟驱逐下山之后,一名游历山海大陆的修者便前來南离皇城找到我,让我代传山河图,”

    “什么是山河图,”猎西陵目光一寒,他依稀记得其师尊晨罡曾与他提起过,不过当日那云天南至死都沒有吐露半个字,其后晨罡圣者虽说寻到一些蛛丝马迹,却也不知道这‘山河图’,在南荒战争中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我也不知道,那修者只告诉我,山河图一出,南荒境内的猎国以及大罗剑宗定会俯首顺服,至于首鼠两端的诸如华遗,以及东莱冲合皇朝境内的山魂大宗等,他只叫我尽力而为,”白汶卫面露苦涩,一直用余光留意着面前青年的表情,

    却见对方面色如常,心内的苦意更浓,

    “你可知道他叫什么,还有,为什么会选你,”猎西陵目露思索,那连白汶卫都不知道姓名的神秘人,居然会忽然出现,将这颠覆南荒各大皇朝的要是交给一名大宗弃徒去做,的确有些费人心神,

    “不知道,我当时也问过他,他只是含糊其辞的给我回答,”

    “什么回答,”

    “他说我是第二个,至于其它的他也沒有多说,”

    “第二个,”猎西陵念头急转,想了不下数百种可能,却依旧不明白这‘第二个’究竟代表什么,眼见白汶卫目光谨慎,并不像在作伪,冷哼一声,不再继续追问,若说白汶卫能将山河图所含隐秘,以及那修者的來历名讳全部知晓,那才更像假话,

    眼见这在南荒各大皇朝战争之际,白汶卫对各个大宗动向也都一知半解,猎西陵也对此时失去了兴趣,毕竟经过阴差阳错获得那大五行金属本源的事情,他已经能猜测到有大宗修者出现在南离民间战争中的目的:

    那掌尊,需要足够多的死气來炼化出杀戮气息,从而祭祀出大五行金属本源,

    这场波及南离数以亿计苍生的战争,不过是一场大宗欲望的游戏,这样的游戏,凭借白汶卫连修者都不是的身份,根本难以知晓,

    在整个南荒,除了密谋算计的猎国、大罗两个大宗之外,若说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就只剩下猎西陵一人,

    至于白汶卫口中所说那名游历山海大陆的修者,究竟是不是就是掌尊本人,猎西陵心内虽曾做过这般猜测,却又觉得不应该是他,整个南荒谋划了数千年的猎局,绝不可能就这么简单,

    由此看來,这山河图,以及南荒各大宗门在南荒战争中所投靠的阵营,依旧只能等待他日后一步步來揭开,

    “我晨悟大宗,以及天音相继覆灭之事,你可知道内情,”猎西陵眼神一冷,再次看向白汶卫,问出他的第二个问題,

    “......”白汶卫嚅喏了一会,绷到极致的心思反倒活络了不少,却看到猎西陵冷冷看來,只得将心中就要说出來的话语生生咽下,

    他已经无比情形,在这世上,他能够和任何人谈条件,但惟独面前的青年,却是不行,若将他白汶卫换做猎西陵,也一定想将对方立刻抹杀吧,

    “这件事时候我也有猜测,当时那人便说,如果南荒境内有大宗会站出身來阻止山河图的传播,定是晨悟与天音,仗剑等宗门,”见猎西陵一直目光泠然,不敢有丝毫停顿,接着说道:“他说如果有必要,便可按照山河图内的条件,让其余大宗联手抹杀,”

    “我晨悟大宗,果然是受了猎国和大罗剑宗之人算计,”猎西陵目中红光一闪,这些事情他早就猜到七八分,此时自白汶卫口中说出,却让他心中压下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

    山河图内的条件,不用问都知道这南离皇族的纨绔子弟定然不会知道,猎西陵也无心知道,只要他还活着,猎国、大罗剑宗还有人活着,他就有办法将这其中的隐秘,一一探听明白,

    “最后一个问題,你得给我将你所知道的一切事情,事无巨细都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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