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念、法彻留一下,其他师兄弟就先回去吧,枯叶师叔已经在等大家了。”无准的话并没有带什么感**彩,却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法念则是喜上眉梢,这下更能够让他在进入内院的路上更进一步,他本就是和**相差无几,这下则是占尽优势。“法圆师兄,走好!”无准目送众多僧人离开,看到走在最后的法圆,忽然沉声道,似乎跟法圆还有什么过节。法圆似乎是充耳不闻一般,只是默默地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了,只留下雪夜之下,一个孤独落寞的背影。

    “师父,已经解决了。”无准拱手,嘴角微动,以一种微乎其微的声音传开。

    就在无准刚说完的时候,一阵微风飘过,无准的眼前已经多了四个人。这四人都是淡黄色的僧服,红黄相间的袈裟披在身上,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场从四人身上散发出来,如晴中日,夜中月,令人遥不可及,浩荡无边。

    “师父,枯木师叔,枯禅师叔,枯心师叔。”无准来到四人面前,一位一位的拜见。这四位僧人便是八大执事中的四位职事。

    “恩,准儿做的不错,外院的这帮寺僧实在是太聒噪了,这般样子实在是有违我白马寺的名望啊”被无准成为师父的中年僧人说道。

    “枯阳师兄,你就别感叹了,外院本就是和俗世凡人接触,难免受到世俗中人的影响,自然难免心浮气躁。”在枯阳身边的一个中年僧人笑着说道。

    “恩,枯木师弟所言不假,也罢,也罢,你们两个小娃娃就是法念和法彻?”枯阳慈眉善目地冲着法念和法彻说道。法念二人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马上跪拜应声回应,能够被八大执事师叔称呼姓名,这在外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们竟然能够有如此荣幸。

    枯阳笑道:“不错不错,根骨都是很好的,你们两人明日就去内院报道,在内院好好学习一下,年轻人有资本就应该好好磨练,你们说呢。”法念二人自然不是蠢人,顿时明白了枯阳已经为他们打开了进入内院的大门,二人顿时大喜,连忙磕头拜谢枯阳,能够触碰到内院高深佛法,这对于他们二人以后的修炼之路简直是相当于平地青云。

    枯阳轻轻地挥挥手,继续说道:“你们先下去吧,但是今晚的事情却是不要到处宣扬,知道吗?”法念已经是激动到了极点,马上说道:“师叔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守口如瓶,安心学武,报答您的知遇之恩。”

    “恩,不错不错,下去吧。”枯阳温和地点点头,便让法念二人退了下去。

    见法念、法彻二人走远,枯心这才低声说道:“师兄,让他们二人如此轻易地进入内院在情理上说不过去吧?”,他显然是不太满意一下招了两个青年弟子进入内院。

    枯阳摇摇头,却没有多说,”先不管那个,我们还是来看看我们此时的主题吧。”说吧,便低头看向了仍纹丝不动的这副淡黄色的盔甲。

    “这?”枯阳眉头微皱,低身抚摸盔甲上有点粗扫的线条和鳞片。“这盔甲为何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枯阳目光紧紧地锁定盔甲,在脑中苦苦地思索着,却没有任何与之相连的线索,但是那种若有若无的熟悉却没有断开。

    “什么?”其他三位执事也是一惊,凝重之色布于脸上。

    “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除夕之夜的弃婴,无人可撼的盔甲,究竟是孽是缘……”枯阳缓缓说道,同时佛家无上法力汹汹涌出,至此未曾移动丝毫的盔甲,终于是被缓缓举起。

    “单是盔甲的重量便有如此之巨么。”枯禅面色凝重地说道。

    “恐怕不止于此,这盔甲也总给我一种奇异的感觉,不知为何,却是如此熟悉之感,不管怎么样,先交给掌门师兄为上。”枯心说道。

    “恩,事不宜迟,走。”枯阳说吧,夜中,五道人影,以迅雷之速消失在了白马寺内。原本宁静的也,终于再度冷却了下来。

    公元七十九年,一场浩劫终于在大汉王朝的浩荡皇恩下结束了,传统的大门派经过了这场浩劫被重新洗牌,新兴的门派如雨后春笋,林立而起,中原再度进入了空前繁盛的时期。而作为这新兴门派首屈一指的佛门白马寺,更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迅速崛起,成为中原西域地区数一数二的大门派。

    而就在此时,西陲一个边境小镇之中,一声声疯狂的吼叫接连不断地想起,“夕夜,你再敢跑,小爷就打断你的狗腿!”一声愤怒的咆哮划过夜空,这里是一座名为溪山的小镇,小镇虽然不大,但是作为这方圆百里中为数不多的城镇,还是有着不错的发展。而在这灯火通明的夜里,喧闹的集市里再度发生了矛盾,王小玲忍不住伸出头向外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左右穿着华丽的年轻人正在追赶着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少年。

    少年衣衫褴褛,长长的头发却遮不住他脸上满脸的污渍,甚至于连他本来的面目都已经是难以分辨了。他抓着鸡腿,一边又是飞速地飞奔着。这么大的一个少年却是早已经喜欢了这尘世的世态炎凉,无依无靠的他,以前也只是一个孤儿的身份,但现在,却已经成了一个流浪的孤儿了。

    “小玲,别看了,肯定又是夕夜那小子搞的鬼。”小玲的母亲,王氏看出小玲的心思,不由地摇摇头说道。

    “可是,小夜他……”小玲刚要说话却被王氏打断了。

    “我不管你和他以前是多要好的朋友,现在夕夜已经被赶出了白马寺,说得不好听点,他现在就是个乞丐,你再跟他玩,免不了被他缠住,自从你父亲走了以后,我们家也算是家道中落,可经不起这么折腾,你看,他又偷人家杨公子的东西了。”王氏不屑地说道。

    对于这样恶劣的行为,在溪山镇很少出现,一方面作为洛阳周边数一数二的小镇,这里的治安还算不错,另一方面,这溪山镇边上便是白马寺,这样的一个圣地之下,又有谁有胆子当着佛祖的面干坏事,恐怕除了这夕夜,再没有几个人了。

    “知道了,母亲。”小玲眼神黯淡地缩回了头,他们家本来确实很富裕,但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灾祸,一想到自己突然逝世的父亲,小玲也是痛心疾首,心想如果当时能够再早点,不和夕夜玩到那么晚,就能见父亲最后一面了。

    这边小玲痛哭流涕的时候,那边的夕夜,正在拼劲他身上最后一丝丝的力气,一边啃着手里的鸡腿,一边奋力奔跑,听着越来越近的咆哮声,夕夜鼓起勇气——终于把整个鸡腿吞进了肚子。而就在这时,一个飞腿便把他踹到了地上。

    “你个臭要饭的,小爷看你可怜,给你半个馒头,你居然还得寸进尺?看我不踢死你!”被王氏称作杨公子的青年,是溪山镇有名的富商杨宝坤的儿子,不过虽然家里有钱,素质却并没有与之成正比。但即便如此,若是谁遇到被一个小乞丐打劫了,恐怕都会生气,更何况是他呢。

    “杨修元,你也好意思说,给我半个馒头居然还藏着石头,你这真是狼心狗肺。”夕夜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一边也是嘴里不饶人。

    “哼,你也就会趁口舌之力,今天小爷就让你明白明白,这溪山镇,可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杨修元的父亲杨宝坤本就是个修炼之人,虽然算不上多么厉害,但是指导杨修元的武学以及物质资源的富足的支撑下,杨修元虽然资质平平,算不上什么本事,但是打个凡人还是够了。

    杨修元几十脚上去,夕夜毕竟只是一个少年,身体本来就不经打,此时已经是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杨修元似乎也是踢累了,一边叉着腰,一边累喘道:“来人,再给我狠狠地打。”杨修元一招手,手下四个随从顿时来了激情,平日里跟着杨修元没少蛮横,如今更是看杨修元打的激情澎湃,早就手痒痒了,听到杨修元的吩咐,顿时一拥而上。

    “哎呦,你,你们以多欺少!”夕夜抱着头,虽然做了一年多的乞丐的他,没少因为偷东西而挨打,但是每次都还不算太重,但是这次他知道,这个杨修元和他的手下是没有那么容易打发的了。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似乎快要被整个踢断了一般,渐渐地,连说话的能力都没了。

    “哼,你不是有种吗,再叫啊。”杨修元拍拍手,倚在街边的墙角上,冷冷地说道。他平日里就仗着父亲在这溪山镇的势力,飞扬跋扈,自然不会吃什么亏,这次居然被个小乞丐抢了东西,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这个年轻的乞丐的命,在他眼里,也算是一文不值了。

    虽然夕夜本就有错,但是这样心狠手辣的打法,饶是如此,周边的人也是有些看不过去了,毕竟当着自己的面打一个小孩,实在是太残忍了,终于有几个人忍不住了,“杨公子,你看看这小孩也被打得差不多了,该收手了吧。”

    “是啊,你看看,这都打成什么样了。”几个人附和道。他们平日里见杨修元飞扬跋扈也就算了,毕竟人家家里条件优越,但是此时,面对一个小孩子也如此赶尽杀绝,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别在我面前说三道四,小心我连你们几个***了!”杨修元一听有人求情,顿时气急,当下也忍不住放狠话。而这话还是颇具几分威慑力,毕竟众人也知道这杨修元的身份,要真把他惹毛了,还真不好办,说不定自己也会惹祸上身。

    一看先去说情的那几个人又缩了回去,杨修元嘿嘿一笑,看着已经痛得昏过去的夕夜,一丝狠劲涌上心头,“再叫你跟小玲那么亲近,连她老子我都能收拾,更不用说你了。”

    这样想着,杨修元手中缓缓掏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你们让开!”杨修元喝退手下,说着便要把匕首刺进夕夜腹部。匕首虽短,但是丝毫掩盖不了它利刃之上存在的杀气,道道寒流在其上流转,一看便不是凡品。还没有刺进夕夜身体中,便已经将夕夜的腹部切开了一道小口。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杨修元手中的匕首便被一团漆黑的东西撞飞,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总是杨修元,也是愣在当场。

    自手上传来的剧痛让杨修元不免龇牙咧嘴,虽然自己并没有和那团黑物直接接触,但是从匕首上传来的巨力还是让他的虎口生疼,不觉整个手腕已经麻木了。但毕竟是练过一点功夫,杨修元还是反应过来,顿时火冒三丈,居然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对他动手,这情况能忍?绝对不能!

    “呦,小孩子打打闹闹也就罢了,何必动刀子呢。”谁都看得出杨修元是真怒了,但就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居然有胆子立在杨修元的面前。

    “这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惹恼杨公子?”众人不禁摇头,这么不长眼的家伙,他们却没有丝毫怜悯。毕竟这本来就不是他们的事,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家伙居然自己爱出头,就要做好被杨公子羞辱的觉悟。

    “你是谁?敢坏小爷的事情。”杨修元瞪着来人,虽然不知道刚才是什么东西把自己手中的匕首打掉,但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定然不是个什么善茬。

    “我不过是个路过的路人,只是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罢了。”中年男子无所谓地说道,似乎并没有在意杨修元手下四人手中早已经拔出的利刃。

    “你这大叔,看你这装扮不是本地人吧,杨公子父亲杨员外可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富豪,你居然敢在这里撒野,还不速速退去。”杨修元的护卫一看有人居然在自家公子面前如此猖狂,完全没有把他们几个人放在眼里,顿时不爽地嚷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杨修元眼前这个青色布衫的中年男子云淡风轻地说道。但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杨修元怒火中烧,眼前这个满脸胡茬,看起来也有点邋遢的大叔究竟是什么身份,敢在自己面前叫嚣。

    虽然杨修元蛮横,但终究有个有点心思的人,虽然眼前这个满脸胡茬的大叔给人一种很猥琐的感觉,但是能够有种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肯定不会是一无是处的,更何况,杨修元眼神偏下,看了看中年男子手中的那个刚才打飞自己匕首的黑色长剑,这把看似丑陋的剑,在他看来紧紧只是一块废铁打造的低级兵器,却能打飞自己手中的匕首。

    这样想着,杨修元看到中年男子身上的包袱,随即心头一转,说道:“这位先生,在下杨修元,我看阁下应该是刚来到这溪山镇定然还没有住所,不如咱们交个朋友,来我家里住下如何。”

    “呵呵,这倒不必,你们如果要离开就快离开吧。”男子嘿嘿一笑,也没有理会杨修元,自顾自地转身,扛起了还有一点气息的夕夜。“你们自便,我先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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