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忧挟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酒店的电梯,她下定决定今天一定要问出他接戏的真正原因。

    也许,他只是因为她的前科而对她有所误会,才会一直那么冷漠的对待她;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要用怎么样的方式来对待一个和记忆中的她完全不同的落魄女人;也许一开始,他接下这部戏的初衷真的是因为她……

    种种猜测始终伴随着她,她不断的在给自己动力,即使心怀莫大的不安和恐慌,也绝不能落荒而逃。

    因为,这里也许会有天使的存在,过了这关,也许她的人生可以就此改写,让她可以有机会再次走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抬头挺胸。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约定好的房间门前。深吸口气,按下门铃,等了一会,却没有人应,她再次按了下门铃,仍是同样的等待、同样的空白。犹豫了一下,终于尝试着旋动门把,才发现,门并没有锁上。

    打开门走进屋内,此时,她的视线落于写字台上放着的一摞白色纸张上,这样的洁白色泽衬托在暗红色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她走过去,拿起那摞纸,发现是‘晴空’的原版小说,粗略的浏览了下,小说原文和剧本的内容相差无几。

    “这部小说的作者是你吧?是你将它发到网上的吧?”阴鸷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门扉处,骇了她一跳,混乱中手一松,纸页掉落在地上,狼狈的摊洒了一地。惊惶的抬头望向来人处,手紧紧的按压住心口以制止狂乱的心跳不光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也是因为刚刚从他口中说出的话。

    她知道他有怀疑她的理由,毕竟书里面的内容很多是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事,而他根本不知道过去的几年她身处何处。只是,她要如何跟他解释她的处境,那之后的事情她根本不想再提及,他知道的部分已经足够让她难堪,在他面前,她的尊严仿若困兽犹斗。

    他弯腰拾起落于脚边的一页纸,款步走到她面前,刻意的将手中的纸页扬起到她的眼前,唇角勾起慵懒的谑笑:“为什么故意抹去那些不堪的片段,是为了避免成为明星之后的形象受损吗?你想的可真多啊!怎么样?对自己这样孜孜不倦取得的效果还满意吗?还是说仍觉得不满足?是啊,你是很难被满足的人,你这种争强好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啊!”

    此刻,他脸颊上浮现出的鄙视深深的钉进夏忧脆弱的自尊中。

    她突然觉得千愁万绪,根本就不知道该要从哪一处辩解起,她怕她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整件事情,她怕她即使掏出全部的诚意,他也依旧不愿意相信她,她怕他根本没有耐心听完她的解释,最后,还是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突然觉得好累,终于,疲惫无力的卸下肩膀,选择沉默下去不做任何解释。

    他当然认为她是在他这个当事人言之凿凿的控诉面前哑口无言:“现在才在这里、用这样张扬的方式回忆当初不觉得矫情吗?还是说,你是有意识的想让别人抽丝剥茧,最后翻出我俩的旧事?我想,写下这些文字的人一定会因为这篇文章的爆红而被媒体挖掘出来,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我猜想的那个人。”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冰冷的斟视着她,那里面流露的是显而易见的意有所指。

    她控制不住的冷汗直流,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做无谓的解释,原来,他对她的误会已经根深蒂固,无论她说什么,也只会被认作垂死挣扎。

    她终于明白,他会接下这部偶像剧的原因她突然觉得好笑,也真是难为了他的煞费苦心,他所做的一切,甚至将自己搭了进去,只不过是想搞清楚究竟是谁写了这篇文章,他想借助他的影响力来让媒体挖出那个妄图利用他的人究竟是谁。还真的是如履薄冰、步步为营!她倒真该和他好好学学小心谨慎这方面的事,她也该这样严丝合缝的将自己保护起来,免得成为众矢之的。

    而他的心中,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他所做的,不过是等着她自己送上门来,在他高高在上的姿态下,俯首认罪。

    在他眼中她就这么不耻吗?总是想尽办法的妄图利用和他的旧关系炒作?如果她真的能这么现实,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她酸涩的笑了,就在昨天差不多的时间,她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为了她才……却原来,只不过是个令人羞赧难当的幻觉而已。

    此刻,她强迫自己抬眼看清面前的他,那同记忆中同样美好的黑眸中承载的疏远同她印象中的温纯相去甚远,她知道,那个昔日带着黑框厚片眼镜,梳着蓬乱发型,背脊永远佝偻着的男生已经不见了,她脑海中的那些含蓄的轻柔温醇早已经是沧海桑田。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个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天皇巨星,是个对任何人都存有强烈防备心理的性情冷酷淡漠的社会名流。

    她脸上骤然浮现的笑容让他以为她又再酝酿什么卑劣的计划,他猛地抬起手臂,突兀的扯住一直愣怔在原地一言不发的她,野蛮的将她按在沙发上,大手死死卡住她的后颈:“你想要我无法矢口否认是吧?干吗要那么大费周章,你想要证据是吧?干吗不直接管我来要,这样不是省事儿的多?”他顺手抄起一旁的dv,丢在正前方的写字台上,之后用力的拉高她的裙摆,噙着一抹阴佞的笑,扯开了自己的皮带。

    感受到了手下肌肉的痛苦挣扎,他松开了擒住她脖颈的手。

    恢复自由的一瞬,她惊慌失措的扭过脸看他,当视野落于他手中动作时,整个人不敢置信的颤抖起来。

    他残忍的欣赏着她脸上的怔痛,轻贱的冷笑:“怎么?等不及了?拜托你矜持一点,你当然感觉不到自己有多脏!你该庆幸,你这肮脏的身体我还愿意碰”

    她抑制不住的哆嗦着,几乎不敢面对此刻正在她身上发生的事,眼泪,不知何时早已布满双颊。

    命途多舛的人生中再一次遭遇暴行,还是被自己唯一视作具有非同一般意义的男人,让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内心再次受到致命的撞击,随着他丝毫不顾及她感受,分明故意伤害、凌迟她身体的野蛮动作,她终于按奈不住身心剧痛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号。

    泪眼迷蒙中,她看到了对面正在残酷的运转的dv。

    “不要拍我,不要”她脆弱的哭喊,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的对她,她真的不像他相信的那么坚强啊,其实她很胆小,也很脆弱,可是谁能看到,谁能看到

    她哭喊的累了,痛得累了,最终虚弱的沉默了,她早已脏污,也不在乎多一次的践踏。

    虽是从未经历过的野蛮姿态,至少,是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魄;至少,不用被糟蹋了,却连对方的模样都无从知晓。她绝望的漾出一抹细碎的哀伤浅笑。

    终于,他离开了她,失去了唯一的支撑,她顺势趴倒在沙发上。

    他却对她的衰弱视而不见,径自理好衣裤,取出dv里的卡带,丢给她。

    “这是证据,想怎么处置随便你!”

    卡带落在她的脸颊旁,她却愣怔的连眼睛眨也不眨。

    他低咒一声,冷清着脸孔毫无眷恋的抛下她。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想走近我的世界,凭你这点能耐和这副千疮百孔的身体还差得远呢!

    虽然我必须承认你很精明,可是,想就这样接近我,炒作和我的关系,你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你以为靠敞开大腿伺候男人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那你还真是把这个世界设想的太单纯了。男人在床上说出的话,十有**,全是谎言。像你这样的残花败柳,男人们只是玩玩而已,不要对他们口中的允诺太过当真,不要像个小女孩似的天真。”

    她的眼缘微微颤动,却仍是维持着目光涣散的状态,只是眼眶中迅速的湿润起来。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实想法,‘像你这样的残花败柳,男人们只是玩玩而已,不要对他们口中的允诺太过当真,不要像个小女孩似的天真。’原来,他当年对她的承诺,全是谎言。

    是她太天真,如果她能够更早的成熟起来,也许今天的她依旧是那个17岁的她。

    她依旧能够挺胸抬头的看向蓝天,憧憬着无限广阔的未来。

    泪,无声的从她的眼角滑落,一如她绝望的不断下坠的人生,无论怎么努力,都拉扯不回它下行的脚步,也改变不了它行进的轨迹。

    她就那样维持着一开始的姿势一动不动的躺着,整个人完全像是失了魂,一直一直,直到有人走了进来都没有意识。

    “这是什么?该死的,贱人,这是什么?”秦韬狰狞的脸孔映入她空洞的暗眸。

    她微晃头颅,搞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看到她痴傻的模样,他愤恨的赏了她一个耳光:“给我清醒点,说清楚,这到底该死的是什么玩意儿?”

    其实,不用她说,视频里记录的一切早已说明事实。他无意中捡到了从她身上掉出来的纸条,心中潜意识里的不安促使着他来到这个地址。看着门开着,他走进来,看到她那半死不活的模样,还有那丢在她面前的卡带……直到,他将卡带放进录像机……然后,他这辈子第一次真真正正产生出想要杀人的念头!

    “你个贱货,给我起来说清楚,你以为装傻就能蒙混过关吗?”

    她晃去眼前因他的抽打旋现的火光,为什么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缠绕在花火中的誓言,对了,那不过是个谎言。她缓缓抬眼的瞬间一滴泪沉重的坠落,她麻木嘶哑的开口:“我知道不能,所以请你甩掉我”

    她的泪钉入他的心,他借用掐住她脸颊的威胁动作借机挡住她脸上那碍眼的泪滴,怒不可遏的嗔道:“你以为你可以借机摆脱我吗?”他刻意无视她疲惫的伤痛,一把将她拉扯起来,“你给我出来!”

    他胡乱的用衣服遮掩住她,在她突如其来的推搡抗拒中硬生生的将她塞进车里。

    之后,不顾她的抗拒,用发疯般的疾速飙至最繁华的闹市区。

    他先下车,之后绕过来,拉开另一侧车门,阴狠的拽下她。

    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力的嘶咬般的吻住了她反复的、深入的热吻,直到两个人的口中都布满血腥的味道。

    在她几乎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之时,他才离开她的唇,随即大手一捋,按住她的后脑,将她紧紧的按压进自己的胸膛,她颤抖的、惊惶的、无助的躲藏在他的胸前,为了周围不断闪现的镁光灯胆战心惊,他高扬脸庞,狂妄的抬首对着四周字字沉彻的宣布:“这是我的女人,我秦韬的女人!”他的眼中是令人震颤的坚持

    同一时间,凌雪彻回到位于星娱的总片场,当众宣布:“如果女主角换人的话,我立即退出,违约金我会让律师按照合同一分不差的付清。”

    夏忧完全被当下接踵而来的混乱状况搞得无力面对,她只好茫然的任秦韬扯住她的手,跌跌撞撞的跟他上了车,任他将她带回他的公寓,任他将她按压在床垫上,粗鲁的啃噬她的肌肤,吻痛了她柔细的颈项和前胸。

    她突然尖叫着推开他,胡乱的遮掩自己,她充满愤怨的绝望哭泣,恨他的蛮横掠夺,更狠自己的软弱任他予取予求。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不服气吗?”她凄惶的抬眼,整个人却是有气无力。

    他气哼一声:“对,是因为不服气,所以,你最好给我用心一些,努力的配合些,不要把事情搞砸了,到时候害了我也毁了自己!这件事做漂亮了,对你的好处绝对是你拍十部戏都攒不到的,你扶正了,懂么?我公开承认你的身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天王的女人了!”

    “如果我说我并不稀罕,你能还给我安静吗?”她突然好想回到最初的原点,她觉得好疲惫。

    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颓废模样,他简直气结!

    他指着她的脸怒斥道:“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知好歹,这样一步登天的机会是多少女星梦寐以求的,我承认,我有过不少女人,从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可是,我从来也没有公开承认过哪个是我的正牌女友!”

    只有她,只有她呵

    说她是他心上的一块疮疤也好,是他记忆中的一块污迹也好,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深坑也无所谓,反正就是她了,他既然承认了,就没有再想反悔。

    可是人家还不稀罕!

    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他,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在她身上处处碰壁的狼狈少年。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再遇到过当初那种猝不及防闯入他世界的挫败感,这对于他之前一帆风顺的人生来说是绝无仅有和新鲜的,他甚至有时候破天荒的觉得有她存在的那段人生才是他人生中最精彩的部分。

    之后,他违背家里的意愿,走上了这条钢丝般的狭窄道路,从进入这个圈子的第一天开始,他便是万人景仰的超级学生偶像,他以为他的人生可以再没有任何波澜的就这样辉煌下去,再也不会有人出现在他面前挑战他多得嫌烦的自信,谁知道又让他碰上了她

    他愤愤不平的讥刺:“怎么?非要是凌雪彻的女人才会觉得开心么?”她当她是谁?凭什么每个男人都要正眼看待她?

    他的话确实产生了效果,她像是受到威胁的黄蜂般奋不顾身的反击:“我是想做他的女人!可是,人家才不要我,你现在这算什么?只不过是捡了别人剩的、不要的,有必要在这里斤斤计较,非要显示出自己的价值吗?即使我视你为救赎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上帝,又能有多少价值呢?”

    他的眼神蓦地冰冷似冬至的寒霜,冷不丁的扯住她凌乱的衣领阴沉的字字狠戾:“即使是别人剩的,只要对我来说,还有价值,我才不会在意她是不是破鞋,反正不过是垃圾而已,收下了权当支持环保回收事业!还有,既然是二手货,用过了丢掉也不会觉得可惜。”

    她的脸色绽白羞愤,眼神中几乎是苦苦哀求了:“我只求你给我一个和所有人澄清事实的机会。”

    他冷笑:“你想都别想,我秦韬可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刚刚没有当众澄清,就再也没有申辩的机会了!你死心吧!”

    她绝望的瘫软在床上,眼泪扑扑的往下坠。

    她的眼泪让他心烦,他所幸转开脸不看她。阴鸷的推开衣柜,从左至右飞快扫视了一遍,最后选了件紫蓝色的性感礼服。

    “换上它,一会跟我去见记者!”他将衣服丢给她,之后,掏出手机,按下经纪人的电话,“kevin,通知各家媒体在星娱记者大厅等我,我一会就到!”

    kevin迟疑了一下:“sa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简短的答复后,他挂断电话,蹙眉看着仍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夏忧,“还愣着干吗?你当我们有几个世纪?”

    她下意识的说:“我,不喜欢穿没有袖子的衣服。”他一愣,为她拒绝的借口,细下心来回忆,好像确实很少见到她穿衣服露出手臂。录影棚中都有中央空调,长期维持着凉爽舒适的温度,所以无论穿长衣还是短袖,都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他讥诮的哼笑:“装什么清纯玉女?放心,不用担心这件低胸礼服会毁了你的形象。”

    她猛地被他的话提醒,遂按照他的话解释:“对,我就是担心这样性感的衣服会让我的形象受损。”

    他轻蔑的将她从床上拉起:“那你就多余担心了,反正你也不是走那种style的,这样子穿,也许更加符合你留给大众的印象,是不是?我的**?”

    她脸色怔白,为他刺耳的字眼:“你是不想让我翻身了?你不希望你的女朋友名声好些?”

    “你翻不了身了,这个圈子,没有重新开局的机会,第一次留下什么样的印象就是一辈子了!”

    她狠命的抹干了脸上的泪水,静默了一会,看着落在床上的礼服,终于拿了起来。

    “你这里有没有化妆品?我想去补个妆”她的声音很消沉,她想,他这里既然有那么多现成的女人衣服,也一定有女人的化妆品。

    果然,他转身弯下腰,拉开立柜的最下层抽屉,拿出一套化妆品,丢给她:“放心,这是全新的,没有人用过,不用担心会染上皮肤病!去,把你这一副碍眼的带衰面孔用粉底好好遮盖起来,涂得厚厚的,别再碍我的眼,破坏我的心情,还有,别在记者面前丢了我的面子!”

    她拼命的让自己的心坚强起来,不将他的鄙薄放在心上。

    路,总是要走下去的,放弃了,停在原地,只会被后面涌上来的人踏成干尸。

    走进卫生间,她麻木的抬起手,用粉扑沾了厚厚的粉,机械的做着拍击的动作,可是,粉扑落下的地方,却不是覆盖着伤痛表情的脸颊,而是她那细细的、柔柔的、瘢痕交错的手臂……

    当她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他为之屏息了片刻,他就知道,这样的颜色会让她的柔美更添冶艳和妖娆,光彩夺目的让他都不想将她摆在众人面前同人分享。

    看到她魂不守舍的状态,他稍稍转好的心情再次不可遏止的阴沉起来:“去吧,去向记者解释清楚。对了,忘了提醒你,要是敢自作主张的说些不敢说的话,你和凌雪彻的关系明天就会见报,我想到时候我们三个人的事一定会很轰动。”

    星娱一层的记者大厅快要被蜂拥而至的记者们给撑爆了。

    不久之前爆料出的照片就已经造成了网络拥堵,瞬间飙升的访问量造成了许多小型网站服务器的瘫痪。可见,这条消息有多么劲爆。也难怪,之前就算是再怎么暧昧也不过是捕风捉影,这次可是真枪实弹啊,两个人吻的那叫一个情深意切,网上都有视频为证,据当时碰巧在现场的目击者描述,只差没当场喷出鼻血来。

    现在,仅仅距离事件发生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我们的当事人,天王级的明星大腕就突然要经纪人发布讯息召集各路媒体召开紧急见面会,用脚趾头都知道要说些什么内容了。大概是秦天王一时冲动之下的行为惹恼了经纪公司,迫于压力于是打算硬着头皮把这事给糊弄过去,或是干脆来个打死都不认账:‘老子是天王,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你能把老子怎么样?老子是娱乐圈顶峰阶层的人物,你有能耐就放马过来跟老子对着干?’

    在屋内塞着的各位记者的冥想下,这样一幕一会将要发生的场景就热气腾腾的出炉了,他们凭借多年混迹在这个圈子里的职业敏感,嗅探出这大概是事件最有可能的发展走向,完全符合秦天王的火爆脾气。

    可是出乎众人意料,秦韬竟真的承认这件事了,不知道这样的结果会让多少女人心碎……眼前两人紧密相拥的模样,俊男靓女,美好的像画一样,实力堪比凌雪彻和楚怜心那对黄金组合,只可惜,夏忧的人品差些,败笔啊败笔……

    凌雪彻刚和导演组做了交涉,最后仍是维持楚怜心女主角的位置不变。此刻,不断下行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

    楚怜心觉得空气有些闷,气氛有些尴尬。她轻咳一声,想打破此间的沉默。

    凌雪彻倒觉得没什么,他喜欢享受一个人的时间,不管他的周围有没有人,只要他觉得现在他是一个人,那就是一个人。

    对于,打破他规则的人,他本能的感觉排斥。

    曾经他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和他很像,也是可以一个人闷声不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他喜欢专注的人,鄙视害怕寂寞的人,尤其是那种一痛苦就要发泄出情绪,遇到困难先想到害怕的人。

    他原本也很害怕寂寞,那个时候他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现实突然让他没的选择,周围的环境变了,他却依旧是原来的他,所以他鄙视那个时候的自己。妈妈走后,爸爸死后,空荡荡的家里就剩了他一个人,凌知川想将他接到身边来照顾,可是生性骄傲的他一来不愿意寄人篱下,二来他也是顾忌婶婶的感受,他知道婶婶一直没有小孩,他知道凌知川一直想要个自己的小孩,再加上凌知川对他的喜爱任谁都看得出,他不想因为他而让婶婶在家中的处境更加如履薄冰。

    他一个人开始自力更生的时候才12岁,可是,那个时候的他早就不认为自己还是个孩子。他拼命的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至少,变得不再害怕寂寞。

    到后来,他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寂寞。

    楚怜心见他仍是沉默着,于是受不了的开口道 :“阿彻,谢谢你”

    她自他的背后有些紧张的看过去,心跳的速度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减弱过。想着他刚刚那样毅然决然的拍桌子瞪眼和导演组据理力争的模样,她内心就禁不住收缩激荡,那样激狂的雪彻是她从没有见过的,他用那样烈火般的姿态来维护她,是不是代表着她可以期待些什么?如果他的心里没有她,又为什么要为了她的事那么义无反顾的顽抗坚持?那个时候,她几乎像是看到一个破茧成蝶的凌雪彻,那么的狂狷、说一不二,甚至于有些坏坏的无赖,他平时也是坏坏的,不过是那种冷淡的坏、总是人千里之外的坏,印象中的他一向是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我行我素,有时候冷漠的让人害怕却又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以前她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和他要爱情,她知道他心里没她,她把自己想象成飞蛾,可是飞蛾扑的是火,而凌雪彻是冷漠的寒冰、是虚无缥缈的浮云,那么她这只小小飞蛾,又该飞向哪里呢?可是今天她终于发现,原来雪彻也可以幻化成炙烈的火焰,那么耀眼夺目、那么惊心动魄。 而她,也找到了自己爱情的方向,至死不渝。

    他微微愣神,仿佛才意识到她所指的是什么,恍然的点点头,不再多发一言。其实,他现在早就将刚刚的事抛在脑后,几乎像是没有在他的人生里发生过这样一个插曲似的,他想的,是另一件事。

    刚刚他从谈判房间走出来的时候,碰巧听到几个员工的对话。

    此刻,电梯到了,他眼眉微敛,按住开启电梯的按钮,随意的扬了下侧脸示意楚怜心先出去。

    她脸色蓦地一红,轻声应允了下,随即迈开脚步。

    有些记者眼尖:“是楚怜心!”立时蜂拥的围拢过去。

    听到记者声音的刹那,他微微皱了下眉,但还是跟在楚怜心之后走了出去。

    从到了现场不久后,夏忧便感到体内一阵阵恶寒,虽然拼命忍耐,却仍是抑制不住的颤抖,浑身酸困,在台上站的久了,不知不觉竟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倚靠到秦韬身上,将他当作一块浮木,来稳住自己虚弱的身体。

    即使在这样的状况下,只是无意间调转眸光,她一眼就看到了他,黑压压的人群中,一身米白色贵族礼服的凌雪彻垂手而立、姿态翩然,楚怜心身着鹅黄小礼服微微颔首跟在他后面,像个娇羞的小公主一般。

    记者们开始狂轰乱炸:“阿彻,你们剧组的夏忧小姐今天和秦韬公开了恋情,这件事你知道了吗?”

    他点点头,他刚刚在楼梯间听到的就是这件事。

    夏忧看到他的冷淡表情心中一抽,立即将眸光转移开来。与此同时,肩部泛来一阵疼痛,竟是秦韬搂住她肩膀的手狠狠的掐住了她,陷进她微薄的皮肉里:“**,记得笑哦,凌雪彻在看着你呢。”阴诡的声音低沉的飘进她的耳空,犹如恶魔的诅咒,她颤抖的更加凌乱,犹如风中残烛。

    “恭喜你!sa”凌雪彻迈开大步向着大厅主台走来,自然的冲着台上的秦韬微笑祝福。

    她于脆弱中泛起惊讶,他们的关系有这么……亲密吗?

    秦韬回报他以一记欣然接受的表情:“谢谢,也希望尽快听到你的喜讯!”

    记者听到秦韬这么说,连忙兴奋的将矛头对准了凌雪彻:“re的一位成员已经公开了恋情,您和c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召开记者会呢?”

    夏忧脑子恍惚了下,膝盖几乎软掉,却被秦韬恁地箍住了腰肢:“笑,不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我只要你笑!”他笑着,却将阴沉到极致的声音送入她的耳。

    她于是扯开嘴角,他说的没错,她是该笑的,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她都该笑的,因为在这个设计好由她出演的舞台上,除了秦韬其他人都是和她毫无瓜葛的人,而她是个众人眼中抽中世纪大奖的幸运儿,所以她该笑,该喜不自胜……

    她突然转念,刻意逃避不去听凌雪彻口中的答案,拼命想着她该想点什么?对了,刚刚记者们说的re是什么东西?re的一位成员?难道说的是秦韬?天王秦韬什么时候变成了组合的成员了?

    凌雪彻笑道:“这里是sa主场,大家不要为难我,是不是想要故意制造我们成员间的不合啊?”他假装打趣的说到,将矛头转移到记者身上,谅他们也吃不消。

    果然,记者随即选择旁道突围。

    “您不打算用恋情来增加曝光量,来帮助对方的事业发展吗?”

    又是一颗有力量的重磅**!

    他冷漠的低笑:“真要我选,我宁可好好教授她基本功,用绯闻来帮助对方不过是鼠目寸光的行为。”他若有深意的睇视了眼秦韬,之后转到一脸尴尬的夏忧身上,“别误会,夏小姐,我当然不是指你,你和sa真心相爱的嘛。我说的,是那种双方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的协议情侣。”说着,他佯装一脸困惑的转向一旁的记者,“不知道该称他们是情侣,还是合伙人呢?”

    他眸中浮光掠影的睥睨没能逃过秦韬的眼,他眼底泛起光火,随即迅速的敛去。感到身下那突兀的急促呼吸,还有那不断下坠的身体,他猛地加大力道,借着掌控在她腰肢的手劲狠命将她向上提了提,顺势固定在怀中。

    凌雪彻眯起美眸,眼尖的发现了她胸前的红印和脖颈处的瘢痕,不着痕迹的露出冷鄙的讪笑,他心如明镜,自己连吻她都没有,这些印记当然不会是他留下的。此刻,他听到了来自身后女职员的窃窃私语。

    “那个女人,真是恶心,明明整个人都是靠粉堆出来的,她就连身上都打上厚厚的粉呢!”“我就奇怪她的手臂怎么一点汗毛都看不到,而且听说她在外面从来都不洗手不沾水的,脏死了。”

    他微微蹙眉,她的皮肤白皙的几乎媲美最昂贵的丝绸,那种手感他几乎到现在都难以忘记,绝对不需要粉妆的遮盖,这些女人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之前在哪里好像也听见有人这样议论过,当时不过是感慨女人的妒忌心还真是可怕,现在却开始隐隐质疑自己那个时候的结论下的是否过于草率?

    “sa可不可以单独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记者中许多人同时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秦韬对记者们亲切的笑道:“没问题,不过请大家稍等,我想先把小忧送到休息室,再回来招呼大家。”他不忘温柔的睇视身下的女人一眼,却不着痕迹的皮笑肉不笑,“怎么样,很痛苦吧?哈哈”他抬眼时早已顺势挂上了他的招牌笑容。

    ‘小忧’的叫法是秦韬一直在媒体面前称呼她的,每次听都让她生出一身鸡皮疙瘩。此刻,她狼狈的垂手死命揪扯住他身侧衣料,恨不得一把将他扯摔到地上。

    “再坚持一会哦,凌雪彻在下面看着呢,你要是撑不住,我可就要爆料了哦。”

    夏忧当然知道他说的是那件前尘旧事,她只能闭紧双眸打落牙齿和血吞。

    众记者目送着秦韬和夏忧相携离去,纷纷交口称赞:“sa女朋友好体贴啊”

    凌雪彻逐渐蹙起了好看的眉峰,他其实从一开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随着时间的累积,这种异样的感觉愈发扩大了。她一向给人清高矜持的感觉,即使是装的,也早该装出习惯,可刚刚竟然那样慵懒的倚靠在秦韬身上,彻底颠覆了她给人的冷艳印象,依她现在的处境,需要这样故意装亲密造话题么?她不是有秦韬女友这个最有利的曝光关键词了么?

    秦韬离去后不久,夏忧便悄悄离开了休息室,虽然他明确警告叫她老老实实的呆在那,可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敢再耽搁下去,随着恶寒的加重,她担心自己是哮喘快要犯了……此刻身处的是24层,不算低的楼层,她仍是选择走楼梯,担心坐电梯会碰到记者,一层层的旋转楼梯绕得她眼晕,头脑愈发混沌,四肢无力。蓦地,白光一闪,她撑不住的从楼梯上栽倒下去。

    凌雪彻刚刚摆脱了记者们的纠缠,往星娱大门走,却被人一下拉进了楼梯间。

    他蹙眉:“jacky?”随即轻吁口气,“真不知道你是经纪人还是私家侦探?”他的手机有公司特别为艺人安装的超精度gps定位,jacky没事就用那玩意追踪他的去向,“急着找我什么事?”

    “你和导演组”还来不及问完,突然一声沉重的闷响吓了两个男人一跳。

    凌雪彻的面孔瞬间褪色,意识到是有人摔下楼梯,疾速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去。

    当看到竟是夏忧晕倒在楼梯口,他来不及思考一把打横抱起她

    却被人挡在了身前。

    他焦躁道:“jacky,你的事等我回来再说,我现在要先送她去医院。”说着,他便打算绕开他。

    jacky急忙扯着他的胳膊拦下他:“外面有很多记者,你要是带她出去,可会是大新闻”

    他眉间掠过忧扰,迟疑片刻,将怀中的夏忧交给jacky:“你帮我处理一下,一旦拿到医生的诊断,马上给我个电话。”

    jacky点头应允,刚要走,凌雪彻又叫住他:

    “对了,把她送到哪个医院的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记住,是任何人!包括她的男人!”他一字一句的强调。

    夏忧醒来,有些迷蒙的问道:“这是哪里?”

    jacky连忙凑过来:“这里是医院,你晕倒了。“

    “晕倒了?”她有些回忆不起来,“是因为哮喘吗?”

    jacky愣了下。

    她却在这时渐渐想起了晕厥之前的事:“我想再睡一会,您不用在这里陪我了,对了,还没有请教您的名字”

    “我是凌雪彻的经纪人jacky,是阿彻让我把你送到医院的。医生说会晕倒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了。””

    原来是他的经纪人啊!她下意识向四周望去,之后为自己的痴心妄想摇摇头。一天下来,接二连三的意外,已经将她的体力彻底榨干:“谢谢你,jacky先生”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她居然只是说话的工夫就睡过去了,于是,悄无声息为她带上了门。

    门外的走廊拐角处。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她?”

    “我打你电话都不通,所以过来看看,现在看她还好好活着,还多余开一次门干吗?医院的病菌很多诶。”

    “阿彻,我想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要有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久的我都快忘了。不过是刚好被我碰到,我不能见死不救。”

    “可你平时一向小心谨慎的,今天怎么格外冲动?明明我一个大活人站在那儿,你就是看不到。”

    “我昨晚上没睡好行么?”

    “行了,我不跟你犟,反正事实怎样你心里清楚。”

    “嗯,我是清楚,清楚的和明镜似的。”

    “好了,你个人问题我不管,我信你有分寸,只是,我希望你和秦韬至少表面上过得去。”

    “知道了,相同的话不用总说。”

    “可是,你今天最后和我说的话明明是在针对秦韬,你那是在嫉妒吗?”

    “你不要把人性说的那么**裸好么?”

    “你一遇到正题就和我兜圈子,你小子永远都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让别人猜不出来你心里在想什么,说句实话,直到发生了今天的事,我才看到你身上点人味儿,以前啊,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个机器人,所以才总有种金属感,看上去锃亮锃亮的,摸上去却是冻手的凉。”

    “……”

    “对了,今天和导演组的事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和他们的人狠狠干了一架。”

    “别说的那么血腥,我可没动手,只是小小威胁了他们一下。”

    “你也准备公开恋情啦?女友一出问题,你就这么激动,不怕女粉丝吃醋不买你账啊?”

    “谁告诉你我是为了她啊?”

    “那你干吗啊?得罪导演组的人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反正不管女主角是谁,你照演就好了,犯不着牵动自己的肝火吧?就算没什么损失,生顿气也不值当啊?”

    “我和有些人在一起没法演戏,我会失控。”

    “你”

    “好了,你已经问的够多的了,我也已经都很配合的回答了你,我这支烟也抽得差不多了,你不用陪我在这儿站着了。”

    “和着你是觉得一个人在外面抽烟没意思,想找个伴儿才和我破天荒的说了这么多啊!你小子怎么这么精啊?”

    “你才知道,那下次不要陪我好了,反正我也就这时候能问出点事。”

    jacky当然知道他是在撒谎,他一定是今天受什么刺激,是真的想和人说说才会找了这个借口。这小子一般情况是不抽烟的,只有心情极糟糕的时候才会抽,就像喝酒似的,他真的很少碰酒,他印象中,他只有过那么一次烂醉到昏迷不醒,差点闹出人命。

    但他还是没有揭穿他:“你小子”

    “好了,你老婆和女儿不是还在家等你呢?快走吧,再晚,菜都凉了。”

    夏忧有些心烦意乱。

    不是因为秦韬。因为他走了,暂时威胁不到她的安全。

    那天她出院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寓,开门进屋就发现地上落着一张便签。她拿起来,是那个疯男人留下的:

    哥哥我要去国外拍戏,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你不要以为自己做过的事可以瞒得住我,放我鸽子的事我一定会牢牢记着,等我回来的时候会连本带利的把账收回,所以这段时间多吃点好的,把身子养的结实点,别到时候撑不住又进了医院!还有,你要是敢跑路躲起来的话,我就把地球给掀了,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她不由得嘟哝着,真是嗦,一张便签还能叽里呱啦的写上这么多字。

    此刻,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她又拾起了丢在茶几上的便条,漫不经心的读了一遍。禁不住哼笑了下,有无奈也有自嘲,前几天看得时候怎么没有这种感受呢?

    他怕她跑了?

    她能跑到哪去?她除了待在这里还能去哪?这恰恰触碰了她心中的郁悒。她泄愤般三下两下将纸条扯了,丢进了垃圾桶。反正即使要遭罪也不是今天,还是先想想迫在眉睫的问题吧。

    今天晚上收工时剧组负责人通知大家下月要去t市取景,没有签证的人要赶紧去办理。她有前科,因为敏感的政治原因,要想申请去t市,就一定要有拥有‘t市id’的人做担保。

    可是,她到哪里去找这个人呢?

    不禁想到那个时候,那些人冷漠的嘴脸,即使端木云活着的时候,他们也不一定会看在端木云的面子上帮她,谁知道端木云是她父亲啊?更别说现在端木云已经死了,公司也没了,以前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的人生到头来不过是化作一座孤坟。

    此时,她唯一想到的只有那个人,反正自己有前科的事在他那里已经不是秘密。

    只是,他会帮她吗?他会的吧?那次他不是还让经纪人送她到医院吗?

    明天无论如何要试试,他几乎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了,她,无论如何也想去次t市,哪怕只要一次也好。

    凌雪彻呆在私人休息室里,刚刚阖上剧本打算休息一会,敲门声恰在此时响起。

    他愣了下,起身去开门,之后,他愣在原地伫立片刻,手一直握在门把上,细细的青筋从白皙的手背上凸显出来,似在犹豫是就此直接关门将来人拒之门外还是

    终于,他稍稍绷紧唇线,称不上痛快的放下了手臂,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转了身。

    夏忧低垂着头,跟着他的脚步走进门来,之后,回身,关上了门,并按下门锁。

    听到锁扣的声音,他蹙眉转过身来,怀疑的望着她:“你来这里做什么?还要锁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怎么?秦韬不在身边,孤枕难眠了?所以想到我了?”

    她刻意的不去听他的恶言恶语,她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这样就够了。

    看她不回话,他按耐不住情绪的再次冲她发难:“要是有人看到你走进这里,还锁上门,到时候乱说话,传到秦韬耳朵里,你要怎么和他解释清楚?况且,那样的话我不是被你害的很惨?拜托,你既然已经和秦韬公开了关系,就检点一点儿,不要这么水性杨花,害人害己。如果因为你影响了re成员的关系,到时候公司一定会封杀你来保住re,你以为到时候谁还能帮得了你挡?你以为你的男人是神啊?就算是秦韬,也没有这样的能量!”

    “re到底是什么?”她讷讷的问。

    他简直败给她,他说了这么多,她居然一句都没听进去,反而问了这么低龄的一个问题?!re是什么?哈,他没听错吧?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居然还有人不知道re,倒真是种奇迹了。

    他有些无力的瞅着她,接着走到电话旁,按下了‘1’键,直接接通了星娱总部的咨询电话,他又按下了‘1’和免提按钮,扬声器中传来了清晰的电子录音:re是隶属于星娱国际娱乐集团旗下的至强组合,由星娱的两大天王强强联合,成为星娱娱乐最引以为傲的招牌武器,全方位代表了星娱娱乐在整个娱乐界所向披靡的至高地位。

    电子答录音放到这里就被他关掉了:“听清楚了么?没有的话我可以再放一遍给你,直到你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不要总做自掘坟墓的蠢事为止!”

    “嗯”她抿唇艰难的点了点头,“可是,我来并不是想要干些什么低劣之事,我是来求你帮我一个忙。”

    他挑眉哼笑:“哦?你能来求我的事,不是低劣的我还真想不出来什么。”

    她的脸白了白,随即低下,不看他眼中明显流露出的鄙夷:“我想请你做我赴t市签证的担保人”

    他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嘲讽道:“堂堂端木家的千金大小姐,怎么会连出入t市的合法身份都没有?”

    她局促的握紧双拳,她原本是有的,但被楚怜心的妈妈篡改了身份之后连带着将她的t市合法居留权也抹除了。

    “我就是没有。”她僵声说道。

    “那你怎么不去求秦韬?”他冷蔑的瞟了她一眼,随即扬开冷酷的嘴角,“怕被他知道了你有前科的事?甩了你么?”

    她突然整个人变得沉郁下去,漠然的反问:“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不会。”回答的干脆利落。

    她坚硬的点点头:“那么就是好了。”

    他阴沉的大步凑近她:“你为什么要跟秦韬?”

    她不看他,却选择诚实已对:“因为他说可以让我变红。”

    他的神态蓦地变得阴晴不定:“如果我说我可以让你变得更红,怎么样?要不要来我身边?”边说着,边放肆的勾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拉近他。眼眸中噙着复杂的诡光,让她完全看不透他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是认真的说这句话还是只是想要恶劣的戏弄她,想要她在他的面前满盘皆输。

    她勉强压抑住心中的波澜:“那楚怜心呢?你不怕被冠以“负心汉”的恶名会影响你的人气?”

    他的面孔骤然变色,倏地捏紧她的下巴:“我凌雪彻从来没有想过要靠女人!”

    她于是鼓足勇气接上了他刚刚的问题:“我不会,因为我不是出卖自己身体换取利益的廉价妓女!”

    他哼笑,甩开她的脸:“你确实不廉价,能让秦韬付出那么大代价,我还真的是很佩服你,你大概是我这辈子所见过的最昂贵的娼妓!”

    她惨白了脸,羞愤的猛抬手,却被他稳稳扣出手腕:“怎么?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你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他的眼神倏地转冷,“你有没有看到网上关于你的铺天盖地的流言?哪一句说的不比我难听?”

    她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终于沉默下去,不再反驳什么,也许,他这样真的是为了她好,总要面对现实的,不能总是逃离在媒体的声音之外,过着自以为与世无争的生活。

    她突然抬起头,幽幽的望着他:“你既然这么看不惯我,那你对楚怜心呢?你喜欢她什么?”她突然很想知道。

    “她?”他挑眉,微微停顿,半眯起眼眸,像是在很仔细的思考,“她和你不一样,她单纯,不现实,知道自尊自爱,最关键的”他寒冽的睇住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她不是端木云的女儿。”

    “她不是端木云的女儿啊。”她讷讷的不断点头重复着,突然,轻轻的笑了,眼眸中晶莹剔透,“是这样啊,看来你对她的确是认真的,祝福你们。”

    他冷道:“不要岔开话题,我问你,你那么想红,干吗不用我给你的那卷带子?”

    她耸耸肩,表现出一脸惋惜:“被秦韬撕掉了。”

    他着实有些意外:“这么说,他看过了?”这样的情况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哼笑着揶揄,“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真是好,他既然看了,就是知道”他顿住,摇头不解的闷笑了下,“这样的女人,他还要?”

    她陡然间仰起青白的脸庞,硬生生的挤出讽笑:“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差,当初你明明知道我是他的人,不是也碰了我吗?”

    他急促的喘息,眼神寒冽的发疯似的拧住她的腕将她一下压制到墙上,另一只手卡住她的下颌,胸膛剧烈起伏:“贱女人!我是碰了你!可是,我不会要你!懂么?”他狠命的一手,任她的脸脆弱的偏离到一边,看也不看,气郁的整个人跌进沙发。

    她拼命忍住屈辱的泪水,下颌绝望的僵颤,舌被紧闭的牙关咬破了,泛出呛人的腥气,好苦涩

    他仍是不忘刺激她摇摇欲坠的灵魂:“你也可以不用去,只要和导演说一声取消你在t市外景的戏份就好了,对了,你还可以去找林国栋为你作担保,他那么‘照顾’你,一定舍不得丢你一个人在这边的。”照顾两个字他说的格外清晰,显然话里有话。

    她仍是颤颤巍巍的靠近他,眼神中徒剩濒临绝望的哀求:“求你,我必须去t市,有一个我一定要去那里的原因!”

    “是什么?”他内心一震,为她眼中的破碎,她干吗吃定了他?她干吗这么孤注一掷?她凭什么认定了他就一定会帮她?!她凭什么?!

    他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手臂上青筋暴现。

    “我的妈妈,和端木云死在同一桩车祸,她被人下葬在t市,我想去祭拜她。”她的眼中浮出了泪,却不哭,她是来求他,但是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软弱。

    他的下颌微微悸动,眼神纠结复杂,先是投注在她脸上,旋即偏了下去,阴沉的酌视着地面。

    难道说?她出狱之后都没有去过t市?也对,毫无利益可言的她,端木云那些朋友为什么要给她作担保?人家为什么要担这样的风险?万一她在那边又犯了事儿或是干脆黑在那里不回来了,岂不是连带着担保人都要被牵连?

    他阴鸷的抿唇,眸光凌厉,出口的声音冰霜般坚冷:“好,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这次我暂且帮了你,下一次,再遇到这种事记得去找你的男人,别再到我这儿来装可怜!”

    她眼神陡的悸动,颤声泫然泪下:“谢谢你,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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